姜知晚将梦境中的事也强行加在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身上。

  在坠春门口揍人揍得极暴力。

  她长得好, 又喝了酒,矜贵眉眼间是少见的冷峻冰寒,偏偏下手极重, 拳拳伴随着风声呼啸, 堪称凶残的暴力美学。

  尤其是视频里男人痛苦的哀嚎声,把严大公子严子陵吓坏了, 他捂着自己的脸,又条件反射摸向自己的肚子。

  他咽了咽口水, 原来上次在泳池里, 姜知晚是真的给面子了啊!

  要是姜知晚直接上手打他,他不得被拖出别墅?

  严子陵想起自己犯蠢去勾搭白城的女朋友,不对,他没有勾搭,他只是来者不拒而已。

  但即使如此,他确实是有点不太对劲,存了点给白城他们闹点笑话的心思。

  还好姜知晚没打他!他在姜知晚手下撑不过半秒!!

  其实这份视频应该要被销毁了,但严子陵家里有人在公安那边工作,特意把视频发给他看。

  以示告诫。

  潜台词:你看看别人的下场。

  严子陵想了想, 应该是他上次流着鼻血从泳池里出来后还在骂骂咧咧, 家里人告诉他要他知足,还能骂骂咧咧, 不是直接横着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严子陵不由得摸了摸隐隐作痛的鼻梁骨,问道:“她为什么打人?”

  家里人倒是好脾气地说了:“这男的骂了她对象。”

  严子陵:“哈?对象?谁的对象?”

  家里人说:“姜知晚对象,还能有谁?”

  那边又说:“哦,你没那群小孩的好友, 看不到朋友圈。”

  严子陵一阵呵呵......

  说起来,姜知晚有对象, 那解珠不得发疯啊?

  这么多年了,解珠一直执着于寻找“姜知晚替身”,也就是那群傻逼看不出来解珠的小情人总和姜知晚有些相似,像严子陵这样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解珠比他还傻逼。

  严子陵不由得沉思片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发消息过去了。

  【叔,你注意一下解珠呗。】

  他叔莫名:【注意那丫头干什么?】

  严子陵:【叔,你就帮我注意一下呗。】

  望城的圈子都已经固定好多年了,好歹大家都是世交,不说捞一捞解珠,至少别让她真的伤害到姜知晚的对象吧。

  他双手合十,暗自祈祷,没事最好。要是能捞上一个姜家的感谢也挺好,他严子陵就彻底安全了。

  至于被他念叨的解珠也收到了消息,她在姜道早的打压下连丢了好几个上亿项目,还有好几个能喝汤的政府项目也没有丁点消息,手上还积攒了一个费力不讨好,只能苦苦支撑的废地。

  解珠没在意助理拿过来的文件,反而双眼猩红地盯着视频里的女人。

  助理神色忐忑:“解总?”

  解珠死死咬着下唇,神色狰狞而不甘:“去查,去查这个柏颜。”

  助理浑身一颤,嗓音紧张道:“解总,之前查过,但姜氏那边下了通知......”

  姜家的望城从来不是说说而已,而且除了姜氏外,很多政府部门都愿意给姜氏开绿灯。

  助理也不知道那位姜董事长是怎么做的,在众多选择中,有关部门一定优先考虑姜氏。

  解珠暴怒:“我要你去查!”

  助理抖抖索索收好文件,转身离开:“好的......”

  下一秒,解珠收敛浑身怒意,将其死死压抑在身体里,哑声说:“你不用查了。”

  助理如获新生:“好的。”

  *

  至于处于浪口的姜知晚,喝醉了。

  她只记得打了人,然后迷迷糊糊地被柏颜牵走。

  打人的那一刻酒是醒的,打完之后又醉了。

  薛定谔的醉酒猫猫。

  柏颜垂眸睨着腰间的手,一脸无奈:“放开。”

  姜知晚长腿交叠,缠在柏颜身上,死死抱住,含糊道:“不要!”

  柏颜额角一抽:“先洗手。”

  姜知晚头顶在柏颜的胸前蹭蹭,乖巧地伏在上面,嘴里的话却一点也不乖:“我不要。”

  柏颜:“为什么不要?”

  姜知晚:“因为我想抱着你。”

  柏颜提醒道:“但你手上还有血。”

  姜知晚矢口否认:“我没有,我很干净。”

  她一脸正色地反驳:“我手上怎么会有血呢?你骗我。”

  柏颜哭笑不得,她反手抓住扣在自己腰后的手,将猫爪拎着放入姜知晚眼下:“看清楚了吗?都是血。”

  她还晃了晃,示意姜知晚看清楚,指骨处泛着红,手背处还沾着不少血迹。

  姜知晚歪着头,只看到柏颜纤细白皙的手腕,黑色珠子扣在手腕中,红绳拴着霜雪。

  从前她就觉得了,这红与黑与白,显眼得很。

  她脑子里不知哪根筋抽了,凑上去含住柏颜手腕上的珠子,含糊地舔舐周围。

  像是想尝一尝,这里的味道。

  柏颜手腕微抖,掐着姜知晚的下巴,垂着漆黑的眸:“你做什么?”

  姜知晚半吐着珠子,弯着眼睛笑:“想吃一下。”

  柏颜俯视她傻愣愣的模样:“很脏。”

  姜知晚又在手腕处轻吮,嘟囔道:“不脏。”

  她伸出舌尖还想在上面作乱时,柏颜抽开了自己的手腕。

  姜知晚不满:“姐姐!”

  柏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炸毛,淡淡道:“说了很脏。”

  姜知晚脸蛋通红,鼓着脸颊,唰地一下起身,牵着她去浴室:“我们去洗一洗。”

  但这里明显不是她家,她顺着记忆一个转身撞到了沙发。

  她茫然:“姐姐,浴室在哪呢?”

  柏颜示意:“直行,右转。”

  姜知晚踩上沙发,柏颜略一挑眉,又看着她一脚踩下沙发。

  好不容易到了浴室里,浴室的构造也和姜知晚的认知全然不同。

  她哇哇大叫:“这是哪里!我的水呢?”

  柏颜睨着她左手边的水龙头,再看向姜知晚徒手捞空气的姿势,jsg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捏着姜知晚的后颈肉,手动把人转身,按在水流下:“水在这里。”

  姜知晚哦了一声,双手捧着清澈冰凉的水,转身浇在柏颜手腕处。

  淅沥沥的清水顺着洗漱台流淌,浸湿了整个裤身。

  姜知晚翘着嘴角笑:“姐姐,洗干净啦。”

  在柏颜愣神这一刹,她又捧着柏颜纤细手指放在嘴边,一一吻去手指上的水渍。

  温热的吻从指尖一直传递到手腕处,从轻碰到压抑不住的吮吸,最后耐不住般轻咬着手腕处的筋骨皮肉。

  她探出舌尖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于色气!

  柏颜呼吸沉重,突兀想起姜知晚坐在长椅上吃棒棒糖的模样。

  圆润粉色的舌尖圆润润地顶在糖果处,发出暧昧不明的声音。

  她浑身一颤,抽出自己的手。

  姜知晚站在原地,茫然地眨眨眼。

  柏颜错开她的目光,有点不明白她这是真醉还是假醉。

  她往后撤了半步,勉力靠在墙边,手指往后藏了一下,不小心碰到冰凉的物件。

  顷刻间,水流从头顶冒出,淋了两人一身。

  姜知晚站在原地,浅色卷发沾满水渍,从那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上滑落。

  柏颜连忙转过身关闭水龙头,下一秒,姜知晚贴着她的后背抱了上来。

  “姐姐,是要洗澡吗?”

  姜知晚单手插着她纤细的腰,右手覆盖在柏颜手背处,将开关往上一提。

  冰凉的水流从头顶缓缓降落,顺着两人淋下。

  单薄的衬衫贴着皮肉,姜知晚捏了捏,在柏颜耳畔轻笑:“姐姐,你身上淋湿了。”

  柏颜手指蜷缩着被扣在原地,她哑声:“姜知晚?”

  她才说出姜知晚的名字,就被吻住了脖侧,浑身紧绷,只能如天鹅般仰着细长脖颈。

  头顶的水流细细密密落下,温度从冰凉到温热,直到浴室的玻璃都染上了一层薄雾。

  而姜知晚埋进女人的肩颈,俯身亲吻。

  她的吻总是很绵密,似乎从不舍得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任重任轻。

  每一处都是那么美,瓷白肌肤下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柏颜全身战栗,有些站不住般双腿发抖,她反手揽住姜知晚的脖颈,指间抓住那头柔软长发,断断续续地溢出轻喘。

  仰面淋下的水流毫无间断,湿透的衣服露出里面的风情。

  纽扣一颗颗落下,散乱的发丝交织倾覆。

  不知不觉,她们已经面对面着深吻着。

  姜知晚半垂着眸,指腹贴着温热细腻肌肤,一厘厘摸索。

  她是她的,她想让她沾染更多。

  她弯腰,堵住她的唇,炙热的吻从唇瓣缓缓往下。

  柏颜呼吸不稳地往后倒,她只能竭力靠着墙才能不让自己滑落。

  嘴里发出的声音让她整个人羞耻又难堪,她想,姜知晚真的很喜欢吃糖。

  姜知晚轻咬,撩起漂亮的眸看她:“姐姐,你不专心。”

  柏颜猝不及防发出一声叫声,她伸手捧着姜知晚的侧脸,手指在通红的脸颊处摩挲:“乖宝。”

  姜知晚握着她的手,和她压在一起,温热舌尖透过手指的间隙。

  雪一样的人,雪团一样滑腻。

  比适才更旖旎多情。

  是让柏颜捧着的过分,偏偏柏颜只能颤着双臂,任她索取。

  姜知晚眉眼愈发愉悦,露出稚子般的纯真,又因舔舐唇角的姿态而露出成年人的侵略性。

  天然的M型唇越发明显,唇珠处溢出亮晶晶的光泽感。

  她舔着唇,琉璃色瞳孔渐深,不再清澈明亮。

  柏颜几次想抽离自己的手,却被姜知晚按在原处,她皱着眉撒娇:“姐姐,不要动。”

  指尖泛着粉,指间缝隙更是漏着染红的霜雪。

  柏颜弓着的背像被淋湿的花枝,颤巍巍地竭力挺着。

  要碎了一地彩云琉璃般脆弱,她想,她真的太纵容姜知晚了。

  可开口的细碎声音却在说:“姐姐撑不住了。”

  姜知晚弯着眼睛笑:“姐姐,我喜欢。”

  太恶劣了,柏颜想,她是游戏人间的小恶魔。

  脸上露出可爱的虎牙,笑得灿烂又愉悦,顶着漂亮的脸蛋四处作恶。

  精力旺盛的年龄,没有一点自制力,稍一点火,就开始迅猛燎原。

  温热的水从头顶浇下,却浇不散那股燥意。

  醉酒的人也不体贴对方的羞耻,汹涌地只顾自己的欢愉和畅快。

  像水中的美人鱼,混乱着缠绵,抵死中相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