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明后两天巨大的工作量,霍予安就感觉腰酸背痛,对拆礼物也兴致缺缺:“你没收到过礼物吗?”竟然这么热衷于拆礼物。

  从栾夏柏的角度能看到袋子里露出一半的logo,心中隐隐有某种猜想,他提议:“你要不还是看看?也没什么损失,没准还有惊喜。”

  “这能有什么惊喜?”霍予安无奈,伸手抓过茶几上的袋子。

  胡乱扫了一眼,霍予安愣住了。

  他面色一变,把礼品袋往茶几上一扔,飞快跑到门边拉开门,左右张望走廊。

  但走廊上人来人往,刚才那个工作人员早已汇入其中,不知所踪。

  偏偏霍予安没有注意那人的样貌,哪怕那人此时就站在他面前,他不一定能把人认出来。

  霍予安退回休息室。

  栾夏柏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得意地朝他扬扬眉,“我就说有惊喜吧?”

  礼品袋在激动之下被扔到了茶几上,里面的红色礼品盒被甩了出来,盒子上印着烫金的“Cartier”字样和品牌logo。

  霍予安打开礼盒,里面是Cartier今年新出的珠宝手表,很早就断货了,网上被炒到天价,也不知道送出礼物的人提早准备了多久,或者费了多大劲才找到。

  Cartier这个牌子的寓意是,无尽的爱和承诺。

  霍予安出道六年,每年生日都有一个Cartier,从未间断。

第3章

  第一年收到Cartier,霍予安还没放在心上,只觉得那年收到的戒指还挺好看。

  后来连年收到,戒指、耳钉、手镯、项链换着送,每样都是当年的天价限量款,霍予安逐渐对送礼的人好奇起来。

  送这么大手笔礼物的粉丝,通常会和明星的工作室取得联系,甚至有一些还会有艺人本人的联系方式。可偏偏这位送Cartier的大款一直神出鬼没。

  礼物从来是直接被跑腿送到工作室里,没有名字和电话,工作室里负责收集礼物的工作人员问过不同的跑腿小哥,结果每个跑腿都说,他到达取货地点拿货时,东西就已经在指定的地方了,从没看到过下单的人。

  “你出去找什么了?”杜玢问。

  “刚才送礼物过来的工作人员。”霍予安翻手机,找到经纪人纪海,让纪海去帮他找那个年轻女孩。

  “找她做什么?”栾夏柏不解。

  在外头做收尾工作的纪海没能及时看到消息,霍予安不着急,收起手机慢悠悠说:“我想知道送这个礼物的粉丝是谁。”

  “你找粉丝做什么?”杜玢想到某种可能性,脸上突然出现了某种不可描述的震惊,另有几分揶揄,几分八卦,总而言之就是十分不怀好意,“不是吧,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财大气粗,想要操|粉?卧槽这可不兴啊,海哥知道了会弄死你的,我就说alpha旷太久了会憋出毛病,实在不行你就找个对象吧,总不能一直吊死在同一个人身上啊?难不成你还真想孤独终老?”

  手臂上的肉突然被人揪住拧了一百八十度,杜玢表情骤然扭曲,转头瞪向罪魁祸首。

  结果被栾夏柏反瞪了一眼,杜宾后知后觉倒吸一口凉气,发现自己顺口说出了不该提及的人。

  幸好霍予安的注意力几乎都在礼物上,只对他的“操|粉”言论翻了个白眼:“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屎吗?”

  他拾起桌上的礼品袋,口朝下晃了晃,果然从里面掉出一叠先前遗落的小纸片。

  小纸片由白色丝带捆扎整齐,霍予安解开丝带,杜玢和栾夏柏这才发现这些纸片竟然是一张张巴掌大的画。

  画面的内容很丰富,没有固定的主题,最新一张画的是连成片的薰衣草田,在晕满了整张画面的娇艳紫色海中,有一个握着风车奔跑的小男孩。

  杜玢把这些画平铺在桌面上,栾夏柏叹道:“从笔触看,作者的年纪不大,但画得真好,比我那七岁了还只会画火柴人的侄子强多了。”

  杜玢不明白了:“你这粉丝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果是成年人,怎么会送幼儿画报?如果是小朋友,又怎么会送卡地亚?”

  栾夏柏觉得杜玢格局小了:“就不能是人家一家子都喜欢予安吗,大人送了首饰,小孩子把自己日常的绘画作品收集起来,和大人的礼物一起送给予安。”

  “所以我才好奇送这个礼物的人。”霍予安把茶几上的画收起来,重新用丝带绑好,“以前只有卡地亚,从三年前,还是四年前开始?我有点记不清了,除了卡地亚外,还会连着这些画一起送过来。从起初的黑白线条画,到现在的水粉画彩铅画,我猜这个小朋友可能才五岁不到,大概从长大到能拿得住笔,就开始画了。”

  这样的礼物在奢侈品扎堆的生日礼物中并不起眼,但对霍予安来说十分惊喜,在这之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收获这么小的粉丝。

  这些画都写了日期,一个月一幅,每年都会送来十二幅,这种感觉,就和陪着小朋友一起长大一样。

  想到这里,霍予安的眸光突然暗了暗,脸上闪过许久不曾出现的失魂落魄。

  如果当初霍家没有破产,简暮没有离开他,他们现在会不会已经结婚了,组成自己的小家,他们的孩子,会不会也已经和这个小朋友一般大了?

  每次想起有关那个渣O的陈年旧事,霍予安的心情都不太好,栾夏柏和杜玢不知道霍予安为什么突然心情低落,只发现他突然沉默了下来。

  明明这人特别喜欢小孩,刚才收到小孩子的礼物还挺开心的。

  只见他收拾好了礼物,顺便也很快收拾好了表情,将礼物放在身侧,再次转过头来时,照样是平时那个对任何事情,哪怕家里破产都无所吊谓的霍小少爷。

  少爷朝栾夏柏扬了扬棱角分明的下巴:“对了柏哥,你被打断之前想说什么来着?”

  重新提起这个话题,栾夏柏和杜玢对视一眼。

  霍予安挑眉,显然杜玢也知道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栾夏柏先解释了一番:“是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毕竟今天是你生日,而且你还要准备晚上的生日见面会,我们就选择暂时先瞒着你。”

  霍予安皱了皱眉,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栾夏柏叹了声气:“荆歌的妈妈发生车祸了,现在在ICU里面,医生说情况不太好,一方面是治疗费用高昂,另一方面,哪怕治了,也不一定能救活。”

  杜玢收起了和霍予安拌嘴的没心没肺,凝重道:“荆歌现在在一院,我们打算明天下午去看望一下。”

  得知兄弟猝不及防出了这么大的变故,霍予安一时忘了做什么表情,半晌瞪大了眼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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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随时随刻都像清晨七|八点最鼎盛时期的菜市场,永远人满为患,人声鼎沸。简暮上了专属通道直上医院十五楼腺体科,进入诊室时,乐茸被留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