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讨厌胡夜,讨厌和他拥抱,和他亲吻,他只喜欢师尊,只愿意和师尊亲热。

  可现在师尊不理他了,冷冷淡淡,只有胡夜还可能会对他热情,要是胡夜也不理他,那代表江昼真的厌烦了他,季云琅就彻底没办法了。

  他把药放到一旁,半跪到江昼身边,手撑在他身侧,倾身去吻他的唇,刚碰上,江昼就睁开了眼。

  “……”

  季云琅忍着尴尬,又坚持往他唇上啄了两下,无声邀请他:这么好的气氛,我们可以亲得更火热一点。

  自从锁了江昼的灵,抢了他的卷轴,季云琅心里就一直很没着落,今晚要是再感受不到江昼的热情,还被赶出去了,那他就会想死,他一个人熬不过去的。

  后来江昼没回应他的吻,只是冷淡地垂眼盯着他,戴锁灵链的那只手按住他的脑袋,攥紧了他的头发。

  季云琅为师尊做过很多次,第一次被胡夜这样对待,没有想象中的凶狠,粗暴,却比师尊要更难应付。

  他不急不缓,逼得季云琅要窒息,喉口收紧,嘴角涨得难受。

  等季云琅到达临界点,忍不住要昏过去时,江昼手会松力,让他吐出来,偏过头来喘气。

  季云琅被他弄出了泪,边呼吸,边抬眼看他。

  “……转告我师尊,”他说,“抢了他的东西,我跟他道歉,让他别不理我。”

  江昼没说话。

  等他缓过来了,攥在他头发上的手稍稍收紧,提醒他,可以继续了。

  江昼像在折磨他,每一次都想憋死他,季云琅比以往任何一回都痛苦,第一次觉得跟江昼做这种事这么漫长,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他会被江昼玩死的。

  可江昼不心疼他,季云琅鼻间除了江昼的气息,就是他手腕上那个锁灵链。

  他又把江昼锁住了,师尊从前没办法,现在却可以尽情宣泄自己的怒火。

  后来季云琅实在不想再继续了,他后悔今晚跟着炭炭来找江昼,后悔偷偷亲他,也后悔帮他做这种事,江昼不是在和他亲热,江昼在虐待他。

  他什么也没说,在江昼又一次放他休息时,直接跑了。

  他缺氧,脑子昏,落荒而逃,刚出洞就撞到骨龙,骨龙疑惑地歪过脑袋看他,季云琅也不管它为什么在这里,抱住它的脑袋翻到它身上让它赶紧离开。

  后来季云琅回了森罗兽骨殿,一个人坐在床上反思,觉得真狼狈,真丢人,他竟然跑了,江昼肯定会嘲笑他。

  他躺到床上,拿被子蒙住脑袋,感觉以后都没脸见江昼了。

  江昼喜欢这样吗?要是以后都这样,那他绝对招架不住,会死在江昼身上。

  他躺了很久,睡不着,满脑子江昼,他没让江昼舒服,不知道江昼会不会生气。

  嗓子难受,突然呛了一下,他猛地掀开被子咳嗽,带得喉咙和嘴角都疼。

  回忆起刚才的痛苦,他想怪江昼,又不敢,毕竟是他先锁了师尊的灵,抢了师尊的东西。

  想着,他就打开乾坤袋,准备研究一下那个卷轴名单。

  刚打开,他就愣在了床上。

  是名单没错,可并不是他需要的,这是印有“江昼”和“风洵”名字的老名单。

  他跟江昼抢了半天,挨了江昼一脚不说,还因为愧疚主动去被江昼那样欺负……他要老名单有什么用?他又不可能通过这个杀江昼。

  停了半晌,他学着江昼之前在船上教他的,聚起灵气,让卷轴上的名字浮空,接着握住“江昼”的名字不停揉弄。

  他想,反正江昼刚才也没尽兴,名单他不能白抢,总该发挥点用处。

  他回忆起刚才江昼戳自己喉咙时的狠劲,手上动作更不客气,直到炭炭飞闯进大殿,嘴里叼着两张纸。

  上面的大字龙飞凤舞,像是人在极度忍耐的情况下写出来的。

  第一张写:够了

  第二张写:过来

  季云琅刚跑出来,怎么可能过去。

  他让炭炭回去,接着在“江昼”的名字上轻吻了一下,收起卷轴。

  这时,他指尖溢出一丝灵光,五大派的人又给他来信了,上面全是问候的话,大概是想看他还活着没有。

  他想了想,回道:人很好,还活着,只是八方域晒不到太阳,很烦,准备带兄弟们去外面转转了。

  睡醒后,月亮从半轮变成了满月,季云琅出门,凭着感觉走到了人多的地方,他们正在打架。

  云姝说,现在八方域里除了喜欢种菜养鸡的,剩下的全是江仙师的人。

  季云琅走近他们,从他们的反应中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既不种菜,也不养鸡。

  季云琅在八方域待得久了,跟这群人打起架来还算得心应手。

  这几人一边攻击他,一边说,“我们已经跟了更加强大的新老大,你要是识相,就赶紧搬出森罗兽骨殿,迎接我们新老大进去住!”

  又说,“新老大凶得很,他连骨龙都能驯服,不是你这个仙洲人比得了的!”

  季云琅不久前刚被他们新老大凶过,自然比他们懂。

  这群人身上有饭香,看起来像刚刚吃饱喝足,季云琅问他们,“既然跟了新老大,为什么还要吃我的饭,你们那边也有人会种菜做饭?”

  这群人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就吃!”高扬起兵器来攻击他。

  季云琅刚提剑准备上,忽然感觉腰被人扶住,江昼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夺了他的剑,攥住他的手腕,脚底一绊,托着他的腰一抬,就把他整个人掀翻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