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昼不太高兴,强调:“师尊一直,能说话。”
季云琅点头,“好。”
他指指里面,小声问:“梅神医怎么了?”
“他认识,爹娘,”江昼说,“非要让我,叫他叔。”
季云琅笑,“那你叫啊。”
江昼才不叫,他略过这个话题,问季云琅:“还难受吗?”
季云琅抓住他的手往自己心口摸,“难受,师尊给我揉揉。”
江昼给他揉,问:“这里?”
“不是,再往上。”
江昼又往上。
屋里金乾猛咳了一声,瞥了眼江昼,暗示道:
别忘了我刚才跟你说了什么,你们俩是亲兄弟!不想让云琅伤心你就当断则断,受情伤总比戳破真相好,你好好想想吧!
江昼接收到他的暗示,叫:“云琅。”
季云琅刚要应声,忽觉唇上一软,江昼亲了他。
他弯起唇,推了江昼一下,又抱住他,“师尊做什么?还有人看着呢。”
金乾:“……”
家门不幸。
季云琅四处看,问:“炭炭呢?”
没人知道,小猫自己跑没影了。
金乾让他们回去休息,又说,云琅既然能吸收,那就证明是他自己的东西,对身体无害,适应几天就没事了。
又给他开了好几副安睡的药,说:“难受就睡,每天睡醒了都会比昨天好一点。”
季云琅点头,“谢谢你,梅神医。”
金乾摆摆手,“没事没事,快回去歇吧。”
季云琅却不走,把江昼拉到一边,嘀嘀咕咕说了半晌,还亲了他一下。
金乾挡住眼,心里又骂,家门不幸。
下一刻,季云琅就成功从江昼手里要来了那个深不见底的钱袋子。
他递到金乾面前。
金乾看了几眼,没接,“你们钱都付过了,病也治完,我们两清了,这又是什么费用?”
季云琅在他耳边悄声说:“我们付你的钱,你要么用来请师兄弟,要么用来养我爹娘的元神,自己都没赚,这是单独给你的。”
金乾接了,也悄声回他:“你就算给了我,我也会用来养你爹娘的元神。你们有钱,日常开销大手大脚,觉得钱花不完,一旦用来买仙洲的法宝灵器,你试试。”
他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就算这里面能倒出几屋子的钱,也不够。”
季云琅叹了口气,“所以我说,是单独给你的,你带孩子们日常开销,这些钱是花不完的。至于养元神……”
季云琅声音更轻,“只要你放我和江昼进你的密室见爹娘,我保证,在我们走之前,江昼兜里的所有宝器都会熔进你的大珍珠里,他在五大派待了快一百年,你猜,能囤下多少法宝?”
金乾欲言又止。
他想说,好样的,孩子们,孝顺是仙洲人一贯的美德。
又想说,子欲养而亲不待,你们来晚了。
但他更想说的是,我如果真的放你们进去见爹娘,你俩当场认了亲,再当着爹娘的面亲嘴,那大家都会疯的。
他捏着钱袋子犹豫,季云琅就当他答应了,笑了一下说:“谢谢叔~”
金乾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咬了咬牙,收下钱,摆摆手,“想去就去吧,规矩点,别乱翻乱动。”
季云琅点头,转过身牵起门口的江昼,说:“走。”
江昼问:“去哪儿?”
“我说了,你治完病,要带你见人。”
季云琅心情很不错。
江昼想毁了仙洲,是因为要给爹娘报仇。
他总在为爹娘的死难受,又觉得爹娘不管他了,他可以为所欲为。
现在让他知道爹娘的元神还在,就算到时候会被教训几句,他肯定也是高兴的。
而且,季云琅想,就算一会儿爹娘和小猫围成一圈来教育江昼,他也会一直陪着师尊,一句不好听的话也不说,让江昼知道,谁最爱他,谁才是那个会无条件陪着他的人。
他想着,嘴角就泛起笑意,仿佛已经窥见了江昼被教训得心里难受,只有自己陪在他身边的场景,那江昼会更爱他的。
他开心得有些太明显了,江昼侧眸去看,又垂下眼,神色淡淡。
季云琅和神医说话,声音再小,他也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