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求助似的看向季云琅,季云琅不动,炭炭拿尾巴扫他脸,催他,“喵喵!”快去啊!

  季云琅抓住它尾巴,故意问:“干嘛?”

  炭炭一愣,拿小爪子啪一声拍了他的脸。

  “喵!”

  别跟小猫装傻,快去扶她!

  季云琅依然不动,直到那边坐不住了,说:“你能来扶我一下吗?”

  声音很轻,听着温温柔柔的,季云琅:“可以。”

  他把云征月扶出了棺材,云征月带着他和小猫进到了房间。

  炭炭进门后先去关闭门窗,接着熟练地跳到桌子上,脸颊鼓起,努力朝着中央飘着灵烟的香炉吹了好几口气,让灵烟的能量充斥整个房间,紧接着把自己变大,变成软软的猫猫椅,尾巴点了点季云琅,示意他把人扶过来。

  “……”

  季云琅:“你也太熟练了,真的没少来?”

  云征月垂眸,摸了摸小猫脑袋,替它答:“它前几次来,我的身体都在上面,没能见到它,只能隔空与它传话,让它帮我点点烟,关关窗,一来二去,也就熟练了。”

  她边说话,边有零散的金光从脖颈的缝合处往外渗,她先是捂着脖子说“抱歉”,又问季云琅,有没有针线。

  季云琅有,他拿出乾坤袋,刚打开就猝不及防被一大簇冒出来的红色大花打了脸。

  “……”

  不久前,他从江昼手中要回乾坤袋,直到现在都没打开过,江昼抱着他的乾坤袋收拾,谁知道是偷偷给他塞花。

  因为塞得匆忙,来不及调整,这簇花很乱,并没有多好看。

  红花歪歪扭扭在他脸前晃悠,仿佛在说,惊喜吗?意外吗?感动吗?是不是更喜欢师尊了?

  他默不作声先把花拿出来,放到桌上,然后翻出针线,递给云征月,接着站在桌边一束一束整理着那些杂乱的花,最后翻出一条绸带,把它们绑到了一起。

  这样就好看多了,他拿起来闻,还有香气,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浅笑。

  江昼真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采的,还偷偷送,他们每天都黏在一起,直接给他不就好了?

  云征月拿着针线沾了四周的能量,在缝自己的脖子,见他这样,随口问:“你有恋人了?”

  炭炭一惊,季云琅动作一顿,随即自然道:“是啊。”

  云征月垂眸,想了想,“你这个年纪……”

  她不说了,季云琅把花精心收好,问:“我这个年纪怎么了,不是刚好该有恋人么?”

  “也是。”缝得差不多了,云征月放下针线,偏过头轻声问大猫,“学会没有?”

  炭炭点点脑袋,拿尾巴卷起她手中的针线,和爪子协作,当场穿了针。

  云征月摸摸它脑袋,夸它聪明,炭炭开心地仰起头来往她掌心蹭。

  季云琅见这一人一猫这么融洽,自己在房间里寻了椅子坐下,也不吭声,等对方先开口。

  云征月教完炭炭缝东西,话又引回他身上,问:“成婚没有?”

  季云琅答:“快了。”

  “婚后多久准备要孩子?要几个?”

  季云琅一愣,怎么这都问?

  他想了想,答:“他已经,怀三个月了,不然不会这么急着成婚。”

  云征月微皱起眉,似乎不太能接受。

  她声音依然温和,却隐隐带上一丝不满,问他:“你这样,江昼不管?”又问,“江昼是你哥哥,还是爹?小时候,他有好好教过你吗?”

  季云琅:“是我师父,他从小就教我,教了很多。”

  云征月点头,自语道:“师父也可以……这不怪他,他自己就对感情一窍不通,自然教不了你。”

  季云琅:“嗯。”

  他还“嗯”,云征月看了他一眼,教育道:“既然这样,就尽快成婚,不要再拖了。”

  季云琅笑了笑,“好。”

  云征月不说话了,盯着他打量,他这模样活泼乖巧,看起来被师父教得很好,比当年的江昼要更乖一些,或者说,看起来更乖一些。

  “云琅。”云征月叫他,“炭炭给我写过你的名字,是江昼取的?”

  “是。”

  云征月弯起眼来笑,看起来很开心,“长大了。”

  季云琅发觉她很喜欢江昼,说:“江昼一直很想你,你没死,为什么不让他知道?”

  云征月摇头,“我已经死了。”

  “那……”

  他还没说完话,旁边窗缝里忽然挤进来另一缕金光,这缕光热情地凑上来,像一只无形的手,对准他的脸就一通揉,紧接着一个兴奋的男声响起,“二仔,你也挺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