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师尊在自己怀里紧张颤抖呼吸加重,季云琅唇角溢出一抹冰冷的笑。

  果然,江昼连装都装不下去了,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现在又被他逮到,师尊一定很绝望吧?

  没关系,这次他会用上更牢固的锁链、更坚硬的锁,把江昼的希望一点一点碾碎,直到……

  “云琅。”

  江昼突然出声叫他,抱他腰的手臂收紧,颤着声道:“……别掐了。”

  从刚才起,季云琅的手就在他腰上泄愤似的来回掐,换着肉掐,拐着弯儿掐,三轻两重地掐,九浅一深地掐,要不是江昼咬牙强忍着,他现在就已经用自己的嗓子叫出了悠长凄婉百转千回的天籁之音。

  季云琅不,捏着他一块肉狠狠掐下去,把扭着腰想躲的江昼紧锢在怀里,“为什么?你恶心我、讨厌我碰你?师尊,你又落我手上了,从前我想跟你过日子,好吃好喝养着你你要跑,那行,我以后就把你带去八方域关起来,不让你穿衣服,不给你饭吃,那里最不缺的就是笼子和锁链,看你还能跑到哪儿……”

  他狠话还没放完,江昼实在忍不住了,猛推开他,后退两步,安抚似的揉了两把自己的腰。

  “你……”季云琅怒,正要来抓他,江昼就主动过去拉上他的手,快步向前。

  他目标很明确,朝着某个地方去,季云琅就这样被他牵着走。

  季云琅盯着两人相牵的手看,江昼不出声,他就边走边变出一些绳子锁铐之类的东西往江昼手上套。

  一会儿觉得绳面太糙,磨得手疼,收起来。

  一会儿又觉得锁铐太硬,会把骨头磕坏,收起来。

  试来试去还是锁灵手链最温和,还好看。

  但是那条链子断裂过一次后就已经失去了功效,此刻就算给江昼挂回去也一点用都没有。

  他真的要留不住江昼了。

  季云琅没什么东西再往他手腕上套,反握住他的手攥得死紧。

  “师尊,”他开口,“你要带我去哪儿?”

  江昼在找刚才那只一闪而过的小猫,走到这里才感知到炭炭的气息越来越远,似乎是又回城里去了。

  江昼在心里翻来覆去地骂它,可真是个好猫,他在城外被季云琅逮住了,它知道回去了。

  现在得再回城里去。

  他四面环顾,看到周围开着一簇簇小花,牵着季云琅过去,俯下身摘了几朵,递到季云琅眼前。

  季云琅不接,指尖飞出灵光,烧了他的花。

  江昼扔花扔得不及时,火顺着根茎烧到了手,季云琅瞥了眼他的伤,没出声。

  江昼又给他摘了几朵,这下花和手指的烧伤一起递到了季云琅面前,季云琅冷漠打掉他的花,“你少来这套。”

  第二次被拒绝,江昼不摘了,不声不响站在原地跟季云琅对视。

  然后季云琅就把他带回了客栈。

  进了房,一墙之隔,江昼果然闻到隔壁炭炭的气息,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教训它。

  见他心不在焉,季云琅在椅子上坐下,伸手一捞把他带进怀里,“我问你。”

  江昼看向他。

  季云琅想问他很多事,又不知道从何问起,想了想,“算了。”

  以后再问。

  他抓起江昼的手,消掉他指尖那点轻微的烧伤,然后脑袋靠在江昼身上,抱着他不说话。

  明明失而复得,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刚才他一开口又在威胁江昼,他只会威胁江昼,还妄图靠这个长久留下他。

  对江昼而言他就是一个不喜欢的、无赖的追求者,江昼会烦他、讨厌他,因为惧怕他而不得不假装顺从。

  到底怎么才能把江昼留住?

  江昼被他抱在怀里,视线移到他侧颈,那块咬痕正露在外面。

  发现他在看,季云琅抬手捂住,江昼抓着他的手挪开,指尖轻轻触摸。

  江昼不问他怎么弄的,季云琅也不主动说,任凭江昼摸了会儿后抓住他的手说,“亲一下。”

  江昼以为要亲他,刚侧过头,季云琅就把他脑袋推回来,点点他刚才摸的地方,“亲这儿。”

  江昼手搭在他肩上,微微俯身,柔软的唇覆上那处咬痕。

  季云琅又说:“舔。”湿热的舌扫过,濡湿了那块痕迹。

  季云琅扣住他脑袋,按在自己颈窝,“师尊,我不管你怎么弄,想办法把原来的盖住,不然我就……”

  他还在威胁江昼,话音未落就闷哼一声,江昼上了牙,既然胡夜留的痕迹他要遮,那江昼就自己咬,留一个更深更重的印在上面。

  等终于咬完,那处出了血,江昼舌尖尝到一点腥甜,耳边季云琅的呼吸也乱了。

  季云琅将他抱紧,抓住他的手,让他握上。

  期间,江昼半个身子都贴在了他身上,跟他额头相抵,听耳边凌乱动情的声音,疑惑道:“就咬了一口。”

  反应好大。

  季云琅搂住他的腰,吻落在他耳边,说:“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