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腿敞得很开,头微仰,直勾勾地看着面前那人。

  这样直白的暗昧,郁琰自然明晰他的欲|望,可他却不肯给他满足,反而抬起一脚踩在那个充血的物件上:“滚不滚?”

  他这一脚不重不轻,但正常人都该感觉疼了,谁料朝弋眼里的欲|念却反而更重了。

  “不滚。”稍显喑哑的腔调。

  “你踩啊,”他又笑起来,“最好踩烂了。”

  “疯子……”郁琰刚想收回脚,却被这人一把抓住了脚腕。

  掌心是烫的,可朝弋看他的眼神却是冷的,蛇一样攀住他的躯体,然后一寸一寸地锁住他喉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在想什么,”朝弋说,“谈个普通订单和到国外实地考察这种工作,需要郁总亲自去吗?”

  这个人都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坏。

  自从回了朝家,这人三天两头地就往外地跑,这回干脆直接跑去国外实地考察了半个月,要不是朝弋逼着让他每天晚上都给自己打个视频,这人只怕连影都不见了。

  平时脸贴着脸都没能让他听话过几回,如今隔着个屏幕,什么威胁都平白少了一层力道。

  国内外有时差,常常是朝弋坐在班台前办公的时候,那个人才慢吞吞地洗完澡爬上|床。

  朝弋看着视频里那人湿漉漉的模样,心痒得发胀,手里的策划书翻过一页,他一个字都没读进去,目光全落在屏幕里那人身上:“玩给我看。”

  “快点。”

  那人不理他,起身去拉上了窗帘,然后才折回来,凑近了,屏幕里就只剩下他那小半张脸。

  朝弋心跳一紧。

  就听他懒洋洋地问:“想看什么?”

  “你说呢?”

  顶灯被碰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盏床头壁灯的暖光。

  然后朝弋看见这人把原本架在纸巾盒上的手机拿了起来,随着镜头一寸寸往下,他已然忘记了手头的工作,被那人修长的手指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紧接着那长指收拢,上下动作,溢出来星点泛滥的水光。

  朝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哑:“那里呢,不碰碰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咚”的一声消息提示音,屏幕上的画面戛然而止,手机页面上显示出“对方已挂断,聊天结束”这行小字来。

  朝弋一开始以为是他不小心碰到了,因此火急火燎地又回拨了数个视频邀请过去,可那个人却都没有接。

  拨到第二个的时候,朝弋就猜到他是故意的了。

  到第八个的时候这个人也不装了,直接狠心地点了挂断,然后朝弋就看见郁琰紧跟着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他说:-睡了。

  朝弋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可他在这头恨得牙痒痒,那人却把手机一关,毫无心里负担地睡着了。

  “松开,”郁琰皱起眉,看向他的那双眼里是不加伪饰的厌恶,“别一天天地在我这犯病。”

  朝弋从善如流地松开了那只紧攥着他脚踝的手,然后趁他把脚收回去的时候,又一把勾住他腰,让这个人猝不及防地摔在了自己身上。

  就算郁琰再怎么瘦,也还是个成年男性,这么冷不防地摔进他怀里,砸得两人都骨头疼。

  “就想躲着我,”朝弋掐着他的脸,可却怎么掐都不解恨,“贱|货。”

  指腹擦过这人下唇的时候被他张口咬住了,他不是虚咬着,牙齿嵌进肉里,疼是真疼。

  可朝弋却连眼也不眨,任他这样咬着,嘴里甚至还要煽动着哄:“咬断试试?”

  尝到了血腥味,那人却不敢再往下了。

  朝弋知道他不敢,他最近装得“很乖”,朝文斌和朝宪都渐渐开始倚重他,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短短半年多的时间,他就从朝副变成了朝总,朝文斌身体越来越差,落在他手里的实权也就越来越多。

  “到时候爸和爷爷问起来,”朝弋漫不经心地笑,“我会替琰琰保密的。”

  郁琰顿觉无趣,可刚一松口,便被这人一把掐住了脸,抵着舌头往里吻。

  他吻人也从来不会好好吻,一只手总要掐住他的颈,扼住他的呼吸。

  不知道吻了多久,郁琰因为缺氧,有些失迷地抵在他肩上,恍惚间听见办公室外有人敲门,隐约听见小刘说财务总监有事来找,问他方不方便见。

  郁琰没来得及回答,就听朝弋开口说:“今晚陪我去Fontainebleau,朝文斌要在那里给我过生日。”

  说着他把手指上被这人咬出的血珠抹在他下唇上,一点点地揉开:“我还在那里定了一间房……”

  “晚上我们就不回去了。”

  *

  这是朝弋被接回朝家以后过的第一个生日,自然要大办,朝文斌早半月就让老徐和霍佳瑛张罗着邀请了许多名流豪富,要把这个小儿子正式介绍给众人。

  霍佳瑛今晚作为朝文斌的女伴,特意穿了一身高定礼服、灰蓝色的鱼尾裙曳地,颈间配着条流苏状的项链,星星点点的晃人眼。

  她眼含笑意,不卑不亢地同与宴者问着好,可心里却全然是扬眉吐气的快意。

  年初时在朝冶的葬礼上,这些人|大都还犹犹豫豫地喊她一句“霍太太、霍小姐”,今晚却约好了似的,一个个的都改了口,称呼她为“朝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