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玄幻奇幻>墨菲斯的苍穹下>第53章

  罗宾宣誓就职的那天,塞涅尔和凌深去参加了典礼。克莱蒙斯和妻子兰德就坐在最前排,离权力的顶峰一步之遥。晚上在总统府邸有一个就职晚宴,无论是哪个Alpha,第一支舞都会和自己的妻子一起跳。但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总统罗宾和总理克莱蒙斯的举动,这两位最位高权重Alpha接下来会请什么人跳舞,预示着此后墨菲斯的政治风向。

  塞涅尔在和身着军官仪式服、左侧胸前挂满勋章的凌深跳舞的时候,靠在丈夫的肩头轻声说:“一会儿总统先生可能会过来请我跳舞,我无法拒绝,而且和他跳完后……”

  凌深明白塞涅尔的意思,除了罗宾之外,接下来可能会有源源不绝的Alpha过来请他的妻子跳舞。这些人怀抱的目的或许并不单纯,并非社交礼节性的,塞涅尔自己知道,他也知道,而塞涅尔在担心他会不高兴。

  “我知道这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没事的,我等你。”凌深这么回道。

  塞涅尔抬起眼望向自己的丈夫,犹豫片刻后小声问:“你不会不高兴吗?”

  凌深搂着他腰的手收紧了一些,很坦诚地回答:“会。但还能控制住。”

  塞涅尔怔了怔,心里竟然有点开心。凌深似乎是在为他吃醋。

  “这本来就是正常的社交环节,我知道你有分寸。我等你好了一起回家。”凌深的神情倒还是很平静,看不出什么不高兴的情绪,只有语气变得低沉。

  “嗯。”塞涅尔露出一个很漂亮的笑,眼中是色彩斑斓的亮光。

  果不其然,第一支舞结束后,罗宾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径直走向了塞涅尔。英俊的总统先生微微欠身,向“联邦之花”伸出了手,并意味深长地看了凌深一眼。

  凌深直视着身处权力顶峰的总统,眼神在交锋中丝毫不让,搂着塞涅尔的手也没有放开。就在塞涅尔侧脸望向他的时候,他偏头吻了一下妻子的额角,轻声说了句“去吧”。塞涅尔温柔地笑了笑,才将自己的手搭上罗宾的手。总统先生牵着“联邦之花”重新步入舞池。

  “看来你的丈夫非常介意我请你跳舞。不过直到现在牵着你的手在这里,我才感到自己的梦想终于实现了。”罗宾语调轻快,言辞却十分暧昧。

  塞涅尔保持着微笑,并没有回应第一句话,而是说道:“总统先生,祝贺您。”

  “也感谢你的帮助,无论是对我还是对费莉西娅。”罗宾的道谢倒是真心实意。

  “这是我的分内之事,总统先生。”塞涅尔用十分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您和您的妻子都表现出了令人信服的能力和鼓舞人心的品质,这才是为什么联邦的选民会信任您。”

  不过罗宾还真从这样的话里品出了几分舒适感,笑了笑说:“不得不承认,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我确实更喜欢现在这个称呼。”

  “如您所愿,总统先生。”塞涅尔从善如流。

  “如果能经常能在总统府邸听你这么说就好了。”罗宾直白地表述了自己的想法。

  塞涅尔不动声色,顿了顿才开口:“总统先生,我相信接下来您的工作一定很忙。如果您需要我,我会请幕僚长帮我安排见您的时间,或者和哥哥一起去总统府邸。”

  罗宾听出了言外之意。只有公事见总统才需要通过幕僚长来安排日程,所有的见面时间都会被记录在案。而通常一名议员无法轻易见到总统,那么一旦他那边有什么事真的需要塞涅尔,大多还是会通过克莱蒙斯传达。塞涅尔并不想当他的情人。他开始思考这是因为克莱蒙斯无法完全控制塞涅尔,还是因为克莱蒙斯在内阁名单公布后觉得没有必要再用自己的弟弟来对他施加影响。

  但作为现任总统,他不会对一个中校的妻子穷追猛打,哪怕这是“联邦之花”,他也没有强迫别人的兴趣。同时,他很清楚自己有权力把这个美人直接搞进总统府邸,就算只是放在一边用于观赏或说几句闲话放松一下。艾希曼兄弟对他有用处,他还不至于为了那么点Alpha的本能欲望和塞涅尔闹得不愉快。

  “那就预祝我们都能工作顺利,希望早日看到《对斯拉诺安全补充拨款法案》在众议院投票通过,这对我们在北部战区应对危机与挑战非常重要。”罗宾维持着礼节性的笑容。

  塞涅尔也微笑着回应:“明白,总统先生,我将尽我所能。”

  他在罗宾的这句话中听出总统派兵去萨南半岛意向非常明确,而且极大可能是直接通过《军事力量使用法案》而非走议会投票的流程。因此作为新上任的总统,罗宾需要借助《对斯拉诺安全补充拨款法案》的通过来强化自己这一决策的合法性,表明议会在萨南半岛问题上支持他的立场。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更多,这支舞曲就结束了。陆军总司令前来请他跳舞,他无暇再分心思考这个问题,先专心应付眼前的Alpha。

  凌深面无表情地在舞池外围的一张高脚椅上坐下,要了一杯威士忌。在塞涅尔与各个位高权重的Alpha跳舞期间,偶尔有军方的人过来和他攀谈,但他的目光始终紧跟着妻子的身影。

  有些意外的是,克莱蒙斯竟然端着半杯酒走到他的对面坐下。万众瞩目的总理并没有去请任何人跳舞,而是和弟弟的丈夫坐在一起喝酒。

  “总理先生,你不去舞池吗?”凌深不咸不淡地问道。

  “没兴趣,也没必要。”一如既往倨傲又自信的回答。

  凌深的视线移回到在和第三个Alpha跳舞的塞涅尔身上:“那是有兴趣和我说什么?”

  克莱蒙德的目光同样落在塞涅尔身上,忽然感慨般来了一句:“我的弟弟还是这么受欢迎,连总统都很喜欢他。”

  凌深的余光动了动,从他的脸上捕捉不到有效的信息,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就接道:“他一直很受欢迎。”

  “可他就是死心眼,心里只有一个人。他有那么多追求者,相貌英俊的、家世出挑的、财富与地位兼具的,无论跟谁结合,他都能过上比现在更优渥的生活。偏偏他谁都看不上,非要挑一个最不起眼、又不喜欢他的。”克莱蒙斯始终望着自己的弟弟,没有分一个眼神给凌深。

  凌深没有接话,反倒觉得有些出乎预料。他以为克莱蒙斯只是一心想利用塞涅尔,丝毫不关心这个弟弟的感情生活,但今天的这些话显然是在兴师问罪。

  “我以为他这样聪明的人,受了那么多年的折磨也该受够了,可他就像个疯子一样,宁可让别人一直拿刀子捅他的心,也不愿意放弃。”克莱蒙斯语气不善,“我懒得管你们之间的事,他自己作出这样的选择,无论是什么后果,他都得自己受着。但你得明白,他为你放弃了什么。”

  “我明白。”凌深终于说话了,“从前是我对他不好,以后不会了。我很珍惜他的心意,对他也有一样的感情,我会努力给他幸福的。”

  克莱蒙斯这才转向凌深,神色在迷蒙的灯光下模糊难辨。他打量了面前的男人良久,才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那天他吃错药出幻觉了。”

  还不等凌深再说什么,高大英俊的总理先生就站起身,昂着下巴扔下一句“记得自己今天说的话”,然后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塞涅尔问凌深,哥哥是不是在晚宴期间去找过他。

  “嗯,坐了一会儿。”凌深和妻子十指交握,语气平淡。

  塞涅尔看不出丈夫是什么情绪,就试探着问道:“他是和你说了什么吗?”

  “没说什么。”凌深顿了顿,声音依旧稳稳当当,“就是让我对你好一点。”

  这下塞涅尔倒是愣住了,半天回不过神来,感觉这实在不像是克莱蒙斯会说出来的话。但凌深从来不会在任何事情上欺骗隐瞒他,他难得感到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见他不敢相信的表情,凌深淡淡笑了一下:“怎么,很意外?”

  “当然!”塞涅尔还是不太相信,小声嘟囔着,“不是他吃错药了就是你出现幻觉了。”

  凌深似乎心情并不差,难得和塞涅尔打趣道:“那你觉得是他吃错药还是我出现幻觉?”

  塞涅尔望向自己的丈夫,低声问道:“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凌深与妻子对视着,沉声回道:“我告诉他,我会努力给你幸福的。”

  “那我觉得是他吃错药了……”塞涅尔说完,径直吻上了凌深的嘴唇。

  驾驶座上的陈征目不斜视,忽略后排传来的唇舌交缠的声音,专心载着热吻中的凌中校和艾希曼议员回家。

  刚回到家的卧室里,凌深忍不住直接一把将塞涅尔摁在墙上,撕下两人后颈上的信息素抑制贴,一口咬在Omega的腺体上,注入了大量的Alpha信息素。塞涅尔一下子浑身燥热起来,性欲被Alpha的一个动作唤醒,却又被压在墙上无法挣扎。他能感觉到凌深有些暴躁,已经完全硬起来的Alpha生殖器正隔着军官礼服的西裤抵在他的臀缝上。

  塞涅尔猜想,大概是自己前面和那么多Alpha跳舞,凌深还是有点不高兴的。罗宾的举止意味明显,之后一个又一个的Alpha过来,也让他脱不开身。

  联邦有非常严格的《公共场所管理条例》,要求所有Alpha和Omega公民在任何公共场合必须使用抑制贴,以防止信息素溢出造成社会混乱、引发骚动。联邦政府内部更是严格,就算是天天在一起工作的Alpha和Omega,只要没有过界的私人关系,彼此间顶多闻到一点点对方衣物上的浓度极低的信息素味道,更不会把自己的信息素沾染到别人身上。

  所以即便他和那么多Alpha跳舞,身上也不会有别人的信息素味道。凌深一直折腾他的腺体,让他浑身沾满杜松子酒味的信息素,就是反复确认Alpha标记主权的行为。

  “嗯……你怎么了?”他放出一点安抚的信息素,嘴上却故意这么问。

  凌深解开他的皮带和西裤的扣子拉链,连着内裤一把扯下,一手揉着他的屁股,一手握住他的阴茎,毫不避讳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悦:“前面看那么多Alpha围着你,不太高兴。”

  “你在为我吃醋吗?”塞涅尔被摸得舒服,鼻间轻轻哼了几声。

  “嗯。”凌深从来都很坦诚。

  塞涅尔反手摸上他的侧脸,扭头凑着他的嘴唇说:“可你知道的,我从来都只属于你一个人……凌深哥哥,我要你穿这一身干我,现在就插进来,快点……”

  “会疼的。”凌深的呼吸都变得粗重,显然整个人已经在暴虐欲念的侵袭下逐渐失控。

  “那就弄疼我。”塞涅尔低声说着,一口咬上凌深的嘴唇。

  但凌深还是替他扩张了,只不过动作比起平时来更急切潦草些。很快,粗大的Alpha阴茎毫不留情地插进他的后穴里,劈开了紧窄的甬道,直直捅进最深处。虽然在信息素的作用下,Omega的穴已经开始湿了,但突然接受这样恐怖尺寸的巨物,塞涅尔还是吃痛到面色微微发白,反手狠狠掐住凌深的后颈。

  “嗯……”他的嘴唇都在发抖,却依旧狂热地去吻凌深,边吻边断断续续地说,“我,我喜欢……喜欢你这样,想要我。”

  他在这样蛮横的占有中感受到了凌深对他的欲望和感情。比起疼痛,他更害怕无情、冷漠和疏离。

  凌深扼住他的咽喉,强迫他抬起脸去承受一个有些粗暴的吻,手松开了他的阴茎,改为箍住他的腰,不顾一切地用力抽插起来。他们完全屈从于肉体的情欢,如同两只发情的野兽一样交叠在一起,放纵自己的全部身心都沉浸在性欲的狂潮里。

  于他们而言,外界的所有声音和景象都是谎言,唯有此刻在交欢中的体验是真实的,唯有彼此交握的双手和交缠的唇舌是真实的,唯有开始渐渐交融的灵魂是真实的。卧室里这一方面狭小的一隅,紧密相贴的身体间,才是心的归宿。

  凌深抽出自己的阴茎,把塞涅尔整个人翻过来,面对面抱着抵在墙上,以这样的姿势重新插入Omega的身体。他的身上规规整整地穿着全套的军官仪式服,只有裤子拉链是拉开的,阴茎在妻子一丝不挂的下体里进出着。塞涅尔被他脱得只剩一件白衬衫挂在胳膊上,光裸的两条腿紧紧夹着他的腰,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抚摸着他左边胸前五颜六色的勋章。

  他看到那双情欲迷离的蓝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由浅变深,越靠里面蓝得越深,而在这样漂亮的蓝宝石的中心,他的眼睛也融入了最深处。他从中看到了自己的脸,仿佛一直印刻在那双蓝眼睛里,即便灯光再暗淡,都是如此清晰。

  热情的叫喊和肉体的召唤全部彰显出火热的爱的力量,他没有办法再控制自己的情欲冲动,放肆地享用着塞涅尔肌肤里蕴藏的温馨,让自己的灵魂也放入他正在操干的这具身体里头,完完全全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塞涅尔……我的塞涅尔……”他情难自禁地低声喃喃。

  回应他的是一个一如既往热烈的吻,就像塞涅尔对他永不停息的爱意一样,盛满了千万缕浓情。他们拥吻着交合在一起,给予对方自己的身体,也用自己的身体接纳对方的身体。而爱就浸淫在炽烈的情潮之中,奔流过他们的血管,在跳动的心脏里掀起震颤的浪花。

  洗完澡后躺到床上时,已经是深夜了。两人还抱在一起,吻得下不下来。塞涅尔趴在凌深的身上,感觉Alpha的性器又有抬头的趋势。

  他伸出舌头舔着凌深的嘴唇,把男人的舌头也勾引了出来,追入他的口中。凌深仰头吻了他一会儿,才堪堪停下。两人都有些喘息,凌深把他按进自己的怀抱里,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头发,又伸手抚摸着他的发丝。

  “现在下面还疼吗?”凌深低声问道,“要不我去找点药?”

  塞涅尔环住他的脖子,紧紧贴着他:“不疼的。就刚刚进来那会儿有点疼,后面……后面就很舒服了。”

  凌深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那么点笑意:“原来你喜欢这样。”

  塞涅尔闭上眼,嘴角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只要是你,怎么弄我都喜欢。”

  听到这句话,凌深还是沉默了一会儿,半晌后才开口:“抱歉,我以后会控制好情绪的,不让你疼。”

  “你生我的气,我也高兴的……”塞涅尔的声音很轻。

  凌深愣了一下:“为什么?”

  塞涅尔支起身,神情有些拘谨:“以前我和别的Alpha来往,甚至是阿克那样的事情,你都好像从来没生过我的气。其实,其实我很伤心,我知道那时候你不喜欢我,所以根本懒得管我在外面干什么。现在别的Alpha靠近我,你就会不高兴,是不是因为……因为你是真的在意我,是不是你心里会想着我……”

  妻子的话又让凌深想起去年在会所的事情,那时候他确实谈不上有多生气,只是觉得很无奈,对塞涅尔产生了一点怜悯。但如果换成今天,他想,自己根本不能忍受别的Alpha对他的Omega做出那样的事。

  “嗯,我很在意。”他握住了塞涅尔的手,和自己的妻子对视着,认认真真地回答,“但我不是要生你的气,我知道你也不想那样。我只是很讨厌他们心怀不轨地接近你、用不规矩的眼神看你,我难以忍受别人那样觊觎我喜欢的人。不过这次我没有控制好自己,下次一定不会了。”

  话音刚落,塞涅尔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次他的妻子没有哭,却笑得特别开心,好像全世界的阳光都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在深夜的这一刻倾洒进他们的房间,让他们的心都充满着明亮和温暖的爱。而只有凌深知道,此刻自己能感受到幸福,是因为塞涅尔在过去的十四年里从未有一刻放弃过。塞涅尔一直在很努力地奔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