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野眼底掠过宠溺的笑意,朝他张开怀抱道:“那乖乖给哥哥抱一下,哥哥就原谅你。”

  “啊……可是这里……”

  江雀子下意识的看向四周,耳朵尖都羞红了,磕磕巴巴道:“外面,不,不要……”

  村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有孩童嬉笑打闹,他们牵着手已经是十分亲昵的事,若是这样明目张胆的抱在一起,被村里人看见……不知道又会把他们俩的名声传成什么样……

  江雀子羞怯的扣着手指,埋头不敢看玄野的脸色。

  玄野可不管那么多,江雀子不来抱他,那他便主动抱了过去,把小孩儿拥得紧紧的,下巴蹭蹭他的发顶,得意笑道:“我自己的夫郎,我家的小孩儿,我凭什么不能抱了?”

  江雀子羞赧的抵住他胸膛,小声道:“这样不,不好……”

  “你的身子可真软啊,乖宝。”

  玄野用下巴蹭蹭他的脑门,愉悦的眯起眼眸。

  “唔嗯……”

  江雀子被他的虎狼之词说得浑身羞燥,热出一身汗来。

  挣不开,江雀子羞红了脸,紧紧埋在他怀里,拽起他胸前的衣襟挡住两侧的脸蛋,鸵鸟似的,当做自己不存在。

  玄野闷闷的笑,低笑出声。

  天色逐渐暗下来,在外边儿的人都回了家。

  晚饭时分,空气中飘荡着白米粥的香气,混杂着丝丝血腥味。

  玄野蹙眉,垂眸问还想闲逛的江雀子:“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回家?”

  江雀子摇摇头,指向前方的竹林,扭头看向玄野道:“还没饿……哥哥,前面那个是什么呀?”

  玄野:“……”

  玄野抬眸顺着他手指都方向看过去,没什么人到的山脚下,一具布料鼓包堆在枯竹叶里。

  玄野甚至来不及阻止,江雀子已经看清了,是个脸色惨白浑身是血的人!

  “死,死人?是死人吗哥哥?!”

  江雀子被吓一大跳,惊慌失措的揪紧玄野的衣摆,慌慌张张扑进他怀里,带着惊恐的哭腔问:“他,他好像死了啊啊啊哥哥,怎么办,怎么办……”

  “不怕,不怕啊,哥哥在。”

  玄野连忙抱起他,抱紧,轻拍着他后背安抚道:“乖,不怕,哥哥在呢,他不是死人,没死……哥哥过去看看……”

  “不,不要,不要,哥哥我怕。”

  江雀子慌忙抱紧他的脖颈,惨白着一张小脸胡乱摇头。

  “乖,不怕。”

  玄野抱着怀里的崽子挂件,一手托着他屁屁,走到竹林鼓包旁,一脚将地上昏迷的人踢翻。

  鲜血染红了他的草鞋鞋尖。

  那人仰倒,浑身都是刀剑伤,鲜血淋漓。

  “唔啊!”

  江雀子闷闷低喊一声,慌乱的把脸埋在玄野脖颈处,根本不敢看。

  “没事,没事,人活着呢,只是受伤昏迷了。”

  玄野轻拍拍他后背,软声安抚道:“不怕啊,乖乖不怕,那人只是受伤了,没死,不怕。”

  江雀子瑟缩着肩膀,小脸毫无血色。

  一听不是死人,只是受伤了,他颤颤巍巍抬起巴掌大的小脸儿,颤声问:“没,没死?”

  玄野反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心疼道:“乖乖别看,他衣裳都破烂了,浑身都是伤口,怕吓着你。”

  小崽子本身就身子不好,稍稍被吓一吓就会半夜惊颤发烧,这会子都还没怎么好呢,玄野可不敢让他再看。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只能勉强看清眼前那人伤势如何,不过玄野也没有想救人的打算,带着江雀子转身往家走。

  “哥哥?”

  江雀子疑惑,回头看了一眼,虚虚环住玄野的脖颈,疑惑的看着他问:“可,可是他没死,如果我们不管他的话,他是不是会,会死……”

  江雀子有点于心不忍了,眼眶里被吓出来的眼泪啪嗒掉出来几滴。

  他小心翼翼颤声问:“我们能不能,能不能,给他找个大夫,等他醒了,他就自己走了呀……”

  江雀子单纯,善良,想的简单。

  玄野却知道,江家村这样世外桃源般的偏僻村镇,也就只有去往边关镇守国土的士兵军队可能路过,否则不可能有外人过来。

  而这人身上都是刀剑伤,血流潺潺还不死,虎口布满茧子,一看就是常年练武的人,他不可能是外来的寻常百姓,那便只有三种可能。

  一是常常接触战场的军士,二是被人追杀的王公贵胄,三是打打杀杀的江湖人士。

  而这三种无论是哪种可能,他们要是沾上边儿,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倘若单是玄野一人生活,这人他救了也就救了,可是他还有夫郎,他家小夫郎一不会防身术,二身子还虚弱得厉害……玄野是真不想招惹这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