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等花开了,我就再和宝宝求婚。那时候,院子里的……也该修好了。

  贺云知道,他不会等太久。

  这些花苞,在司玉来到北岛后,几乎是一夜之间长了出来;好像它们比自己更需要司玉,更加期待司玉的到来。

  他们在还未开放的托斯卡纳玫瑰花田中接吻,在贺云还未完成的秘密上接吻,在可以被日月照耀到的地方,一次次用告白和亲吻来诉述,并未用言语表达万分之一的爱意。

  时间步入七月,贺云也已经习惯每天睁开眼后见不到司玉。

  司玉会出现在厨房、花园和海边;司玉会在为他煮咖啡、打理花草和喂野猫。

  司玉一直都在他身边,只要贺云去找他,他就一定能找到司玉。

  慢慢地,贺云不再那么着急,不再那么心慌,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能找到司玉。

  七月的炎夏,在江城是极其难以忍受的,但在北岛不是。

  温带海洋性气候的小岛,建在海边的小屋被海风和绿荫洒下大片的阴凉。

  贺云在这一刻,在这一个夏天,明白了生命和人生最后的意义。

  所有的意义,都是因为司玉。

  “这个姿势,可以吗?”

  穿着白色T恤和海军蓝短裤的司玉,坐在复古墨绿色捷豹跑车的驾驶座,赤着脚,屈膝踩着方向盘。

  一米八五的身高,早就被粉丝夸过多次,脖子一下全是腿。

  此刻更是,他的双腿修长又笔直,哪怕是这个姿势,小腿的线条也依旧漂亮。

  ——漂亮得让人爱不释手。

  “嗯。”贺云吻着他的膝盖,“好看。”

  说完,贺云向后退去,拿起了相机,将司玉记录在了薄薄的胶片中。

  今天是司玉的生日。

  贺云为他准备了很多礼物,但当他问司玉想要什么时,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回答。

  “想要老公给我拍好多好多的照片!”

  贺云觉得这甚至称不上是一个要求,这是贺云每天都在为他做的事情。

  但司玉很开心,贺云只想要司玉开心,所以,他带着司玉走遍了整个北岛。

  贺云问他,旁边还有几个小岛,没什么人,想不想去看看。

  司玉摇头拒绝了,说只想在北岛,只想在他生活的地方。

  贺云牵着司玉的手,十指紧扣,半分都不想分开。

  贺飞伊家的院子大,适合给司玉「摆席」。

  这个决定,贺云更是意外。

  司玉不喜欢这种场合,更不喜欢把自己的生日放到这种场合。

  “你真的可以吗?”

  司玉扎着苹果头,上面还夹了个桃子送他的粉色蝴蝶结发卡。

  “放心,交给我。”

  贺云亲了亲他,走出门,将司玉亲手制作的「邀请函」送到与他们相熟,或者说打过照面,又或是贺云的远方亲戚手中。

  所有人都喜欢司玉,北岛上的人也是。

  来了很多人,几乎都要塞满贺飞伊家的院子。

  男人们忙着杀鸡宰鸭,女人们忙着帮司玉招呼来往的客人。

  厨房明显是不够用的,所以有人在院子外边,用红砖临时砌了个灶台,再搬出大铁锅;不一会儿,柴火也抱了出来,刚打理好的家禽,就这么被下了锅。

  贺云在做以紫色鸢尾花为主体的鲜花插瓶。

  淡紫色耧斗菜和香豌豆,桃粉色的杜鹃和三花路边青,浅蓝色的勿忘我和蓝铃花,最后用橙黄色的洋牡丹和绣线菊叶加以点缀……

  “小舅舅,你很少做颜色这么鲜艳的花诶。”

  贺云“嗯”了声,视线一直停留在司玉身上。

  他再次感到意外,司玉竟然在忙里忙外地招呼人,一口一个“二叔”“三婶”“姐姐”“大哥”……喊得就连桃子都愣在了原地。

  “小舅舅。”桃子咬碎棒棒糖,“小舅妈他这是……打鸡血了?”

  “他开心就好。”贺云笑意与爱意的眼神,望着他,同时,从兜里掏出一个棒棒糖,看也不看地塞进桃子手中,“叫得好。”

  一整夜,司玉都在忙,简直是拿出了在片场拍戏的精神头。

  这样贺云不禁开始想,是不是司玉想要回去拍戏,觉得在岛上的日子难免无聊起来。

  他这么想,他也这么问了。

  司玉愣了一下,然后,踩了他一脚。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