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满眼放光。

  贺云当场表演了个变脸:“这个不行。”

  他知道司玉在打哈哈,尤其是当他提到沈来精神出问题的时候。

  可是,他能说什么呢?

  安慰司玉,你精神状态不好,跟你没关系吗?

  无用的解释和宽慰,不如不讲,况且,现在司玉就在他身边,他可以做很多事情,来向他证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再离开司玉。

  这就是贺云想说的,想做的。

  “我爱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再离开你。”

  说完,他给司玉盖好被子,再度抱紧。

  -

  又是一天清晨,又是睁开眼见不到司玉。

  贺云去了厨房,没有人;去了花园,没有人。

  那种感觉,那种司玉时刻都在计划着离开自己的感觉,再次出现。

  “司玉!”

  “司玉!”

  “司玉!”

  贺云的喊声惊动了散步的大白鹅,它们扑棱着翅膀,三跳两蹦地离开了。

  “别叫啦!”贺飞伊从不远处的拐角走出来,“在这儿呢。”

  贺云愣了一秒,随即,快步跑进了贺飞伊的家中。

  “宝宝?”

  贺云终于见到了司玉,后者正抱着哭闹不止的妹妹,柔声哄着。

  原本急躁的心跳和呼吸,都在此刻司玉哪怕不是对自己的温柔下被抚平。

  真的,太温柔了。

  司玉抱着孩子,就连头顶的日光都偏爱他,从他身上洒下时,将他的侧脸、额头、鼻梁和唇珠都照得熠熠生光。

  “不哭不哭,眼泪是小珍珠~小玉米最乖啦……”

  不知道是安抚奶嘴起了作用,还是司玉,怀中的婴儿就那么止住了哭声,盯着抱着自己的人,小黑眼珠子不停转。

  贺云没有出声,就站在一旁看着他,看着他将妹妹哄睡。

  忙完家务的贺飞伊走来,将孩子抱走,小声对司玉道谢。

  “小玉米?”贺云走去,揉着司玉的手臂,“她胖乎乎的,的确像是玉米。”

  司玉噘着嘴,瞪了眼他:“哪里是因为这个!他的头发黄黄的,飞伊说,像是我的头发。”

  说着,司玉拉起了肩上的金发,嘟囔道:“几个婶子都叫我小苞米……”

  司玉的下巴埋得低低的,眼皮抬起时,双眼中的亮光更加明显;这几日胃口也不错,脸颊上长了点肉,一看就很好捏。

  ——贺云没有捏,他亲了上去。

  “可爱。”贺云双手捧着他的脸,“宝宝可爱,她们才会这么叫你。”

  “唔……那你呢?”司玉被亲得说话含含糊糊,“你也觉得我可爱吗?”

  贺云长长吸了一口气,认真看着他。

  “全世界最可爱,宝宝全世界最可爱。”

  “喜欢吗?”

  “全世界最喜欢,全世界最喜欢宝宝。”

  贺云牵着司玉的手,来到了他视作「秘密圣地」的后山。

  “嗯?这些是……”司玉松开贺云的手,跳到了还未开花的花田中间,“玫瑰花吗?”

  “嗯,还记得我第一次送给你的花吗?”

  “变种法国蔷薇托斯卡纳玫瑰。*”

  贺云微微瞪大眼,有些诧异地看着司玉。

  司玉能认出这是玫瑰,因为见过自己送他太多;但能记得第一朵玫瑰的名字,贺云有些意外。

  因为托斯卡纳玫瑰并不常见,准确来说是极为少见。

  它们盛开于欧洲中世纪的花园,大多玫瑰的变种也是由此而来,但现在,几乎寻不到它的踪迹。

  “干嘛这么意外啊?”司玉轻轻拨动了花苞,抬头看他,“你送给我的每一样东西,我都记得很清楚!”

  嗯,除了戒指。

  贺云垂下眼,但一秒后又快速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