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忍住笑,走到酋长身前,抬起右手轻碰自己的下巴、再摸额头,表达感谢。

  贺云身上有很多惊喜,它们都在等待司玉发现,比如——

  “道理我都明白,但这个直升机你从哪儿来的?”

  “朋友的。”

  司玉拿起印有黄绿国旗的玻璃杯,认真问道:“你朋友是巴西总统?”

  “当然不是。”贺云轻点了下他的头,“看窗外。”

  司玉扭头看去,脚下是玛瑙斯的红白城市砖瓦,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再看这边。”

  司玉半信半疑地顺着贺云手指地方向,挪到另一侧。

  “就是雨林啊,不过从高空看,的确更漂亮了,绿得发亮。”

  真没什么特别的。

  贺云起身坐到司玉身旁:“不要眨眼。”

  忽然,直升机侧转。

  司玉被贺云搂住的同时,他眼前的绿色海洋,好似被一把手工刀割破。

  笔直的白色「伤口」另一端,就是司玉方才看见的马瑙斯红白街景。

  “这是亚马逊雨林和玛瑙斯城市边缘的交界处。”

  贺云的声音伴随着微弱电流从耳麦里传来。

  “它们在此处相交又被柏油马路分离,像是不肯让步、捕获彼此的猎手。”

  司玉看向贺云,一直看着他的贺云。

  “有人在地面看着被囚禁的雨林,会痛骂人类的自私。但当他们站在这里,就会发现……”

  贺云突然间止住话。

  “发现什么?”

  发现,或许是它心甘情愿。

  贺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司玉。”

  “嗯?”

  “开心吗?”

  “嗯,有你在身边,我很开心。”

  他们的距离早已越界。

  “贺云。”

  “嗯。”

  司玉看着他,什么都没说,但贺云仿佛什么都明白。

  他说:“好,我答应你。”

  贺云做到了。

  只要司玉需要,贺云就会出现在他身边。

  “好热啊,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这次不是装的,司玉是真的累了。

  “从因弗内斯到泽西岛,英国这小半块地,我逛得比SKP都熟了!”

  贺云走近,掏出纸巾擦去司玉额上的汗珠,顺手拉开他的白色防晒衣。

  “你生日,要带你去个特别的地方。”

  七月了。

  过去半年里,他们走过无数个地方。

  在伦敦植物园,找画着对方「丑笔画」的复活节丑蛋;

  在都柏林庆典,为对方佩戴圣帕特里克节的三叶苜蓿;

  在苏格兰高地,买下手工威士忌杯穿着苏格兰裙拼酒。

  无数个深夜对视、指尖缠绕、胸膛紧贴,但是——

  贺云还没有告白!!!

  “贺云,你真的很难追。”

  “那这次,我让你十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