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叽里呱啦说什么呢?”

  “这家店的老板和员工都不会英文,但果汁实在不错。等我一下。”

  司玉刚刚吃过的tampaque,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鱼肉。

  所以,哪怕贺云没有带他去喝垂涎已久的凯匹林纳,他也欣然接受。

  一切都很好,除了接连来搭讪的男男女女。

  贺云端着果汁回来时,司玉刚打发走一个。

  不死心的男人冲着在司玉对面坐下的贺云,嬉皮笑脸地说了句什么。

  司玉听着贺云又开始叽里呱啦,说完,男人脸色就变得极其难看。

  接着,那男人操起椅子,可还没等他举高,旁边的老板就走了出来。

  又是司玉听不懂的叽里呱啦。

  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得精彩起来,诧异、恼怒、不甘,最后悻悻离开。

  “你们几个,刚刚到底在说什么啊?”

  “在说你。”

  “说我?”

  “嗯。”贺云看了他一眼,“说你真的很麻烦。”

  司玉挑挑眉,拿起吸管,撕开一头,含进嘴里——

  “吃醋啦?”

  “……”

  贺云取下被吹到身上的红色吸管包装纸,没说话。

  “贺云。”司玉就着贺云的勺子,吃了口混着紫红色巴西莓酱的冰淇淋,“你也挺麻烦的。”

  两个「麻烦」对视着,谁都没挪眼。

  -

  “不是都和那个部落沟通好了吗?怎么还这么麻烦啊?!”

  场务急得焦头烂额,拉着翻译,让他再跟工作人员沟通。

  “陈哥,真不行!”翻译也急了,“酋长去世,部落实在不愿意接受我们再进去了。”

  “那这么办?这是主角破解谜底的重头戏!难道要改成让司玉哥泡水里与鳄鱼大战三百回合,再从它肚子里掏出关键道具吗?!”

  司玉:还挺酷的。

  鳄鱼:......

  “我或许可以帮忙。”

  贺云说。

  不仅是司玉,船上的剧组人员都愣住了。

  “你?”场务走到贺云面前,昂着头打量着他,“你谁啊?”

  “这是司老师的助理。”

  身后有人小声道。

  场务看了司玉一眼,收起几分眼里的不屑,语气却依旧没好到哪儿去。

  “你怎么帮?跟部落谈科学世界观,抛去封建旧俗啊?”

  贺云好似没听出来,表情依旧平静:“我认识另一个部落的酋长,我可以和他沟通,看能否进行拍摄。”

  此话一出,船上顿时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这些原始部落根本不和外界联系!我们都是费了好大劲才谈拢一个。”

  “就是,还认识部落酋长呢,咋不说漂亮国总统呢?”

  “人家都说了可以先沟通,就让他试一下吧?”

  “试一下?我们现在有多少时间可以等?试……”

  “现在不也是在浪费时间吗?”

  司玉声音响起,众人默契让出通道,待他走到人群中间。

  “是是,司玉哥说得有道理。”

  司玉懒得搭理他,看向贺云:“联系一下,成功了给你发奖金。”

  贺云嘴角微微弯起:“谢谢司玉哥。”

  三小时后,脸上涂着红色彩绘,头戴羽毛帽的司玉,看着面前芭蕉叶上在蠕动的肥蛆虫,陷入沉思。

  司玉:“我还是去徒手掏鳄鱼吧。”

  贺云:“多吃点,吃完好好拍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