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噢!”

  “走他娘的!”

  汉子们欢呼雀跃, 纷纷露出了早早别在身后的砍柴刀和简易弓箭。

  走出院子,他们迅速背起一排沿着院墙边放的大竹背篓。

  玄方明见玄野略有些诧异的挑眉,叉腰爽朗大笑道:“我们哥几个儿可是时刻准备着, 就等你的!”

  “就是, 那书塾里的夫子不是说了么,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我们就预备着跟你进山呢,早早准备好了。”

  “这次进山, 我铁定给他猎个盆满钵满!”

  他们带好打猎的装备, 拥簇着玄野, 大大咧咧, 欢声笑语,一路往山脚走去。

  玄野神色淡淡, 带着十几个汉子浩浩荡荡经过村子。

  一路上,许多挤在路边的村民欲言又止, 见玄野神色淡漠, 没敢上前,只得暗中扼腕惋惜。

  倒是有胆大的汉子试图搭话, 问能不能也带上他们,玄野还没说话, 就被玄方明示意队伍里其余汉子们出声嚷嚷,把人给打发了。

  玄野只一个,能护住他们十几个汉子已经是极限, 说他们自私也成, 总之进山打猎的队伍不能无限扩大,有了一个村民加入, 就会再有第二个。

  他们自是拎得清。

  玄野对他们的识相还算满意,余光瞥见扛着锄头在山脚河边看着他们队伍浩浩荡荡路过,朝山顶而去的大哥玄富贵,神色不改,径直路过。

  玄方明几个汉子本以为玄野好歹会打个招呼,但是没想到他根本不理,互相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进到深山边缘,好几头成年野猪一蹿而过,疯狂叫嚷着往山里冲去。

  玄野身后的汉子们纷纷惊慌警惕,不过一会儿,四周一片宁静,远处,不知名的野物鸣叫声幽长。

  正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许多野物都出来觅食了。

  玄野环顾四周一圈,淡淡道:“自己组队打猎,捡到野鸡蛋算我的,其余不要。”

  “成!”

  众汉子就等着他发话呢,立马欢喜的三两组队,在附近埋伏开了。

  玄野则选了个靠近深山里面的方向,慢悠悠往里走。

  走进深山,不远处吃着树叶的野羊群首领似有所感,警惕的抬起头来,下一瞬,“咩~”的一声叫唤,疯狂逃窜。

  玄野抛起手中的石头,接住,又抛起,锁定一头年轻壮嫩的野山羊,一把接住石头块儿,狠狠往那山羊脖颈一掷。

  “噗!”的一声。

  野羊脖颈一歪,“啪叽”砸倒在地。

  玄野单手揣兜,懒洋洋的走到了抽搐昏迷的野羊跟前,瞥见它嘴里叼着的人参叶子,眼眸微眯。

  今天运气倒是不错。

  玄野四下找了一圈,挖了一棵二三十年份的小人参,在不远处又捡到了两朵长在一起的灵芝,还有许多孢子粉。

  玄野小心翼翼用干净树叶将孢子粉收集起来,封存好,揣进口袋里,用细嫩的树叶子包好了灵芝和人参,拎着野羊就回到了原先和一众汉子们分散的地方。

  不过才半个时辰,那边已经堆了许多野物,大部分是山中泛滥的野兔子和野鸡,还有一些叫不上名来的肥嘟嘟野鸟。

  玄野随手把猎的野羊丢到一边,折了几块大块的树叶子,就开始在附近采摘野果。

  山捻子,地捻子,覆盆子……各式各样,五颜六色,他捡到最后,还特地挑了些颜色鲜艳喜庆的果子整枝摘下,与摘来的野花一起,做了一个漂亮的大捧花束。

  玄野很满意,想起待会儿回到家,家里的小孩儿看着这花时欢喜的模样,他的眉眼愈发温柔。

  约莫将近傍晚六点,太阳开始下山。

  玄野一手捧着花,衣兜里装满野果树叶包,一手拎着野羊,道:“下山。”

  “好!”

  “下山咯!”

  汉子们齐齐应和。

  他们收获颇丰,喜笑颜开,虽依依不舍还想再打会儿猎,但没人出声反对,个个收拾自己猎物的动作又利索又快。

  下山的一路上,那群汉子也疯狂采摘沿路的木耳山珍。

  到了山脚下,即将出山,众人紧绷警惕的神经都缓了下来,大声有说有笑。

  玄方明打趣玄野:“怎地进趟山,还这样惦记你家小夫郎啊?”

  “我发现玄野你每次进山,你都要给你家小夫郎带捧花,要么就带点野果子……你说你,这到底是咋想的呢?”

  “要我就舍不得,我肯定趁这机会尽量多采摘一些能卖钱能吃的东西,这花花草草的玩意儿,除了能看根本没啥用嘛!”

  “起火都费劲。”

  ……

  汉子们个个背着一大背篓猎物,有说有笑的打趣玄野,路过村子。

  虽说汉子们的背篓刚好满,上面还铺满野草遮掩盖着,但是村里有心的人看见,已经能大致估摸到那一大背篓猎物能卖上多少银钱了。

  一背篓,起码四吊钱。

  四吊钱,这可是许多人家半年的收入了!

  谁看了不艳羡?

  可这仅是他们进山一趟的收获……

  和玄野打好了关系的十几户人家,脸都要笑烂了,其余不曾和玄野往来的,亦或是和他关系不好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玄野随手把野羊丢进家里的院子,让赵三帮着处理了,他则捧着花儿,和汉子们一起到了李小花家的院子。

  他们还没靠近,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哄笑声。

  玄野眉梢微皱,推开院门进去,一眼便看见脸蛋都红透了的江雀子。

  “乖乖?”

  玄野朝他张开怀抱,软声问:“怎么脸这样红?哥哥回来了。”

  江雀子应声回头,一慌,猛的站起身,胡乱把不知道什么东西往衣兜里揣,手足无措,磕磕巴巴道:“哥,哥哥……”

  玄野:“?”

  玄野蹙眉,疑惑道:“乖乖不过来给哥哥抱抱吗?哥哥给乖乖摘了漂亮的花,看看可喜欢?”

  “喜,喜欢的……”

  江雀子紧揪着自己的衣摆,红着脸蛋,连忙跑到他面前,“啪叽”一下把自己埋进他怀抱里,揪着他的衣摆不动了。

  玄野:“……”

  玄野挑眉,抱紧了这小崽子,心道真是难得,以往可不愿意在外人面前亲昵的小乖崽,今日这般大方了?

  奇了怪了。

  玄野抬眸看向一起闲聊一起编织藤篮的李小花等人。

  他们神色没什么异常,欢喜的拍拍屁股站起身,迎着自家郎君,笑问:“可都回来了?”

  “今日收获如何?”

  “哎哟,我得回家看看去,我家那口子没过来,是不是先回家去了?”

  “走走走,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他们互相告别,一哄而散。

  玄野没看出个什么来,低下头,用脸蹭了蹭小孩儿的额角,软声问:“乖乖下午可开心?跟哥夫郎他们聊了什么?”

  江雀子还是羞得冒烟,埋在他怀里不肯动,沉默半晌,他磕磕巴巴道:“没,没聊什么的,就是弟,弟夫郎说,说了些他和他郎君相处的事情……”

  “弟夫郎?”

  玄野眉眼温柔的将他脸侧的碎发挽去耳后,软声笑问:“是新认识的吗?”

  江雀子伸手蹭蹭羞红的脸蛋,胡乱点点头。

  玄野好笑的揉揉他脑袋。

  玄方明忙道:“玄野,你们等一会儿啊,你的野鸡蛋还全在我这儿呢,等会儿,刚好今日江哥儿编织了几个藤篮,我给你放藤篮里,你们正好提回家去。”

  一群汉子,几乎个个捡了一两窝野鸡蛋,全给了玄野。

  玄方明挑了两个比较大的藤篮,硬是给装满了。

  他掂掂重量,一篮子起码五斤重。

  玄野把花束给了羞赧的江雀子,不客气的接过那两篮子鸡蛋,颔首道谢,便牵着欢喜捧着花的小孩儿回了家。

  “这花真好看,好香呀~哥哥~”

  一路上,江雀子被转移了注意力,笑得见牙不见眼,一蹦一跳,叽叽喳喳说着下午干了什么事。

  玄野眉眼含笑的听着他说,心软得一塌糊涂。

  回到家,赵三已经十分麻利的处理好了野羊。

  整只野羊被分割成了几大块儿,特别新鲜,装了两大盆。

  赵三擦干净手,笑道:“主家汉子,这些都是处理好的肉,那些羊杂碎也清洗干净了,在另一个桶里,你看你们还有什么吩咐没有,要是没事的话,天要黑了,我这便下工回家去了?”

  “这是什么肉呀?”

  江雀子好奇,捧着漂亮花束眨巴眨巴眼睛,不远不近的看着,试探往前凑了凑,腥气扑面而来,他捏着鼻子连连后退:“唔好腥呀,味道怪怪的……”

  玄野捏捏他后脖颈,软声笑道:“是野山羊肉,晚上哥哥给乖乖烤羊肉串吃,好不好?”

  说着,玄野看向等候吩咐的赵三,道:“你拿一块肉回去……”

  他话还没说完,赵三惊得连连摆手,局促道:“不不不,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主家汉子,太珍贵了,这肉就是我两天的工钱都买不起一斤,可不敢拿!”

  “没什么不敢的。”

  玄野随手扎起一块儿四五斤重的肥瘦相间的好肉,稻草杆子一绑一扎,道:“就这块,拿走。”

  江雀子捏着鼻子,捡了跟树棍子,好奇的这里戳戳,那里戳戳,抬头看见赵三十分局促,他笑得软乎乎,劝道:“赵叔,我们家不缺肉的,你拿着回去给家里的小孩儿补补身子呀,我们也拿了你家许多嫩玉米呢,我们都没客气,你也不用客气的。”

  “这……可是这……”

  赵三看看他,又看看玄野,黝黑皱巴的脸臊得暗红,心说就那几根疏果疏下来的玉米棒子,哪里值得这四五斤新鲜野山羊肉?

  可看着他们夫夫俩诚心给,赵三迟疑了一瞬,小心犹豫道:“那,那我便不客气拿了?”

  玄野颔首。

  赵三咧开嘴,笑得十分憨厚,欢天喜地的领了今日的工钱,拎着羊肉下工回家去了。

  江雀子则新奇的看着玄野处理食材,欢乐的环绕在他身边,小麻雀儿似的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追在他屁股后面看,亦步亦趋。

  两人时不时撞个满怀,玄野扶着他肩膀,无奈又好笑道:“乖啊,去洗澡去吧,乖乖在这里哥哥施展不开呀。”

  江雀子挠挠脸,别扭道:“我就是,我就是好奇嘛,不是故意捣乱的……”

  玄野勾唇,拇指腹轻轻擦过他的额头,忽地俯下身,“吧唧”吻了一下他的眼尾,哑声道:“乖啊,去洗澡去吧。”

  “唔!?”

  江雀子被亲得猝不及防,瞪大一双晶莹漂亮的眼珠子,眼底满是震惊,紧接着,脸蛋唰的一下,从耳朵尖红到了脖颈。

  “哥,哥哥……”

  他捂着额角,磕磕巴巴,紧张得语无伦次。

  玄野低沉沉一笑,轻拍了他屁屁一巴掌,干哑低沉道:“乖啊,去吧,洗完澡我们就吃晚饭了,嗯?”

  “我……我……”

  江雀子眼眸湿漉漉的瞪着他,捂着屁屁惊慌后退,半晌,他慌里慌张扭头拔腿就跑,噔噔噔冲上二楼,一边跑一边颤声道:“我去找衣裳洗澡了!”

  玄野:“……”

  直到看不见江雀子上楼的身影,玄野眼眸微眯,笑意一掠而过,垂眸看向手中刚偷偷从小崽子衣兜里钳制出来的小书册子。

  巴掌大的小书,封面的书皮已经泛黄起皮,翻开里面一看……

  玄野:“……”

  玄野“嘶”了一声。

  回来时,他家小孩儿奇奇怪怪的,神情不自然,还把东西胡乱往衣兜里偷偷摸摸的塞……他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这小乖崽被人明里暗里偷偷欺负了挤兑了,却不敢和他说……没想到竟是这个。

  黄里黄气的春天宫图。

  “啧。”

  玄野倚靠着灶台边缘,快速翻阅手指厚的小册子。

  小册子里,一页一张春天宫大图,就是一种姿势,旁边还有四幅教人怎么进入的小图步骤,每个部位是哪里,哥儿和汉子的长什么模样,彩色版,画得一清二楚。

  玄野狗里狗气的摸摸下巴,心道一下午,那些夫郎妇人们就教他家小乖崽这个了?

  就江小乖那样纯粹如白纸一般的小孩儿,玄野自己都没舍得碰他,还在犹豫纠结,没想到那些夫郎妇人们聚在一起说闲话,倒是动作比他快多了,还抢了他的活儿。

  玄野有点想笑,心情又有点复杂。

  他不知道教才十八岁的小孩儿这些东西,是好是坏……

  “哥哥?”

  楼上,江雀子清脆的喊:“我的拖鞋找不见了哥哥,在哪里呀?”

  玄野心一动,反手将小h图揣进衣兜里,朗声道:“在楼下,楼梯口的架子上,今早上乖乖换鞋时放去那里的,忘记了?”

  “哦,对哦……”

  江雀子抱着干净衣裳噔噔噔跑下来,傻兮兮的朝他笑了下,慌慌张张换了鞋,便冲进了浴室里。

  衣裳窸窸窣窣脱落的声音传出来,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水哗啦啦作响。

  玄野无奈又好笑的叮嘱:“江小乖,小心点儿啊,别摔着了。”

  “唔,我没摔着,嘻嘻~”

  浴室里,江雀子扑腾着哗啦啦流淌的温热山泉水,在池子里狗狗似的刨来刨去。

  他乌黑的头发披散,飘散在水中,顺着水流散动。

  玄野听了一会儿他的动静,宠溺的呼出一口浊气,转身进了厨房。

  晚饭他们吃的烤野山羊肉。

  江雀子喜欢加了香料和蔬菜一起烤制的外酥里嫩的羊肉串,一个人抓着果木枝串,吃了十几大串,一口稀粥没喝。

  玄野见缝插针给他喂了几口蔬菜,想他不是天天这样吃,倒也没怎么管他。

  吃了晚饭,洗漱后,他们躺在床上。

  玄野正要准备哄他睡觉,江雀子猛地一个从床上蹿起来,惊慌道:“不对!”

  “什么不对?”

  玄野险些被他吓一跳,跟着坐起身。

  “不,不对呀……”

  江雀子慌慌张张从玄野身子上爬过,一屁股坐到床边,穿鞋,噔噔噔往楼下跑。

  “江小乖,慢些啊。”

  玄野蹙眉跟着起来,起到一半,他想起来了。

  小崽子是在找他的春天宫图小册子吧?

  玄野意识到这一点,不急了,好整以暇的盘腿坐在床边,掏出小册子,好笑的又翻了翻。

  “哥哥,哥哥你看见我换下来的衣裳了吗?里面有东西的。”

  江雀子没在脏衣篓里翻到小册子,急了,连忙喊:“哥哥,我的东西不见了……”

  “什么东西啊乖乖?”

  玄野坏心眼儿的问了句。

  “是……”

  江雀子刚出口,一想到册子里面的图画内容,脸色瞬间爆红,连忙把话憋了回去。

  “乖乖?”

  玄野眼底灌满笑,腹黑的问:“找到了吗,要不要哥哥下楼帮忙找?”

  “不,不要啊。”

  江雀子慌忙摇头,在楼下大喊:“不用哥哥,哥哥你别下来,我自己能找的。”

  “这样啊……”

  玄野眼底的笑意溢满出来,将手里的小书册翻了一页,装模作样幽幽叹道:“哎~就是不知道这本小人图画书是谁的,怎么放在床边了啊?”

  他话音一落,楼下的江雀子就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的小猫一般,炸毛大叫一声,慌里慌张跑上楼,冲进房间。

  他脸蛋都红透了,气喘吁吁看着玄野……和他手里那本正在被翻阅的小书册子。

  “唔啊!!!”

  江雀子又羞又急,一把扑到玄野身上,胡乱去抢,一边抢一边大喊:“不要看,哥哥不要看呀!”

  玄野一手环抱住他后腰,将他护住,一边扬起手躲开他的抢夺,朗声笑道:“干什么,为什么不能看,江小乖,哈,别抢。”

  “还给我,哥哥,你快还给我呀。”

  江雀子胡乱往他身上爬,一只手试图捂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试图去够他举起来的小册子,羞得浑身滚烫。

  玄野抱紧他,顺势倒在床铺上,大笑:“不行,江小乖,你老实交代,这是谁给的?哥夫郎?还是新认识的那位弟夫郎?”

  “还,还给我呀……”

  江雀子一把跨坐在他肚子上,还试图伸手去抢。

  玄野勾唇,掐住他纤细柔软的腰肢,轻捏了捏。

  “啊哈……”

  江雀子怕痒,一下便软了身子,倒在他身上嘻嘻哈哈大笑挣扎。

  头发散乱铺满了床铺,他羞得额头都布满了细腻的汗水,求饶道:“不要,不要挠痒痒,哥哥坏,哈啊……”

  玄野随手将小书册丢到他够不到的床铺角落,翻身一把将他压在床铺上,轻轻制住,笑道:“好,江小乖现在被抓获归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是不好好老实交代,大刑伺候。”

  江雀子笑得险些喘不过气来,这会儿缓了一口气,又听见玄野这样说,连忙脆声求饶:“错了,我错了哥哥,不要大刑伺候。”

  他真的怕痒,受不了一点点痒。

  玄野垂眸看着他,两人凑得很近,低沉笑道:“那,老实交代。”

  江雀子挣了挣,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喘息着,故作不理解的问:“说什么呀哥哥,我什么也不知道呀?”

  “嗯?江小乖还想再挣扎一下?”

  玄野痞里痞气的勾起唇角,滚烫的大手轻轻抚过他的额头,将他眼帘上的碎发抚去脑后,故意发狠道:“那看来江小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哥哥就大刑伺候。”

  说着,玄野一手制住江雀子的两个手腕,按过他脑后,一手轻轻抚上他白皙细嫩的腰肢,轻轻摩挲。

  “啊唔……”

  痒得浑身酥麻颤栗,江雀子扭着身子大笑挣扎,求饶:“错了,我错了哥哥,我坦白,我从宽哈哈哈,不要挠痒痒呀……”

  玄野笑出声,暂且放过他,就着按住他的姿势,道:“快快交代。”

  江雀子喘了好几口气,想起白日里那夫郎妇人们和他说的:“这事儿啊,定是要你和你郎君两人一起研究的,你打小没长辈教你这个,不懂,许是你家郎君也不懂,因此你们才成亲这样久了,才没圆房……”

  “这册子可是我压箱底的陪嫁,你且拿回去瞧瞧看看,和你郎君一起研究研究!”

  “这两夫夫之间,没有那种生活怎么可以啊?咋过哟?”

  ……

  江雀子:“……”

  江雀子瞪着一双湿润漂亮的眸子,眨巴眨巴,无辜道:“哥夫郎他们说要看要学这个的,要和郎君一起研究圆房……不然,不然日子过不下去……”

  顿了顿,江雀子脸蛋通红,顶着满额头湿润的细汗,小心翼翼问:“哥哥……是不是也不知道这个……”

  他颤颤巍巍指了指床角的小书册子,眼巴巴问:“……这个呀?”

  以前他还以为,只要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他们就算是圆了房的。

  可是直到今日下午,李小花他们几人趁院子里没外人小孩儿在,聊了不少荤话……见他满脸茫然,插不上半句嘴,个个都十分惊奇。

  后来再一打听,他们才知道江雀子和玄野成亲这样久了,根本没有圆过房。

  这可把那帮子早就开过荤的夫郎妇人们惊着了。

  按理说,照玄野这样宠溺的程度,不可能不和江雀子圆房的……联想到这俩夫夫,以前一个身世可怜,一个混账不堪,他们不明白这些事情,倒是也情有可原?

  于是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得满脸深意。

  最后李小花掏出来了自己压箱底的陪嫁小书册子塞给了江雀子,说是送给他了,让他好好看看,取取经。

  江雀子还只好奇的翻了个页,瞥了一眼,玄野就回来了……

  “这,这就是事情的经过嘛……”

  江雀子跨坐在玄野大腿上,两条纤细白皙的胳膊搭在他肩膀处,虚虚的环着他的脖颈,红着脸,磕磕巴巴交代了全部。

  玄野粗壮结实的胳膊横搂在他后腰,将他禁锢在怀里。

  听完,沉吟了一会儿,伸手捧住江雀子的小脸蛋子,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乖乖,哥哥有事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