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南时琛拿小本本,给田女士记上一笔。

  方以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把需要的东西都买好。

  给白女士准备的是条葱青色的丝巾。

  “女性装饰我不太懂,”方以把丝巾摊开观察细节, “但田甜姐说阿姨喜欢丝巾,这家店是田甜姐推给我的。”

  其实也不太懂女性装饰物的南时琛点头:“那可以。”

  南时琛从前带的几位核心成员里就田甜一女生。

  田甜二十出头跟着南时琛的团队混,人小鬼大,爱骑机车,白女士还坐过田甜的机车后座, 这待遇陆应楚估计都没体验过。

  田甜提的意见应该不会错。

  南老板默默地,把给田女士记上的那笔账划掉。

  方以发挥美术生的眼光:“这条颜色中规中矩, 还有点小特色。”把丝巾角落用黛青色线条秀的荷花造型亮给南时琛看。

  方以总能在细节上找到惊喜。

  南时琛会心一笑:“好看的。”

  工作人员将丝巾包了起来,付款时,南时琛要刷/卡。

  方以按住南老板的手:“新月给我发工资了。”

  “这样啊,”南老板收起卡, “可新月的钱也是我的钱。”

  “什么你的钱, ”方以学南时琛帅气掏卡的动作,把卡递给工作人员,并很有底气地对南时琛说:“那是我的劳动成果。”

  南时琛赞同, 并说着以后:“咱们小以能力强, 以后赚大钱养我。”

  方以戳了戳南时琛肩头。

  给南爸买的是套茶具,这个没多大讲究,纯是方以对霸总家的固定思维,有钱人家里会有一个大大的木质茶几,老板们喝的是上好茶水。

  最后是小姑娘家的礼物。

  方以记得方轻舟提过她们这学期有八百米体测项目, 男生送女生衣服不太好, 方以干脆挑双运动鞋,做到物有所用。

  南时琛提着大包小包, 问着:“会不会太破费?”

  难得出手购物一次的方以摇头,感慨:“花钱原来是这么开心的事啊。”

  新作《海上的雪》销量高,不但给方块进了好几桶金,粉丝也蹭蹭往上涨。

  前几天发的海岛九宫格照,低下已经一堆人在叫:

  “方块老师我们想看沙滩play!”

  “就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那种!”

  吓得方以好几天不敢上微博。

  “刚领的稿费,”方以拍拍口袋,“我现在有钱呢。”

  南时琛叫:“那有钱的方块老师。”

  方以:“嗯呢?”

  南时琛:“家里套不多,老师要不要顺便去超市进点货?”

  方块老师:“……”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

  套套的事方以是不可能去买的,今晚方块老师爆更十几话都不可能去买。

  不过去掉TT的事,拿工资的方块老师还是很大方,请南老板吃了顿晚饭。

  今夜说好分房睡就分房睡。

  但睡觉前的事,南时琛可没保证。

  方以洗完澡,下楼吃南时琛切好的水果,吃饱喝足后。

  南大灰狼就露出本性了。

  他们第一次在客厅。

  大厅的灯白晃晃,方以羞得不肯睁开眼睛。

  看不到那双亮晶晶的小鹿眼,南时琛退步,让智能家电关了灯。

  方以拍着南时琛的腹肌:“窗帘也要拉。”

  南时琛眼里的笑从方以吃水果开始就没消散过。

  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拉窗帘和关灯都可以,”南时琛要交换条件:“但小以要把腿分开。”

  “不是、不是、不进去吗?”方以衣服裤子被扯走,双手揪着南时琛的领口,有点急又有点慌,提醒南时琛:“明天还要早起。”他可不想以不好的状态去见家长啊!

  方以软音求了几声,可恶的南时琛才把窗帘关上。

  大灯和窗帘都关了。

  室内仅剩暖光的地灯。

  “就蹭一下不进去,”南时琛有分寸,说着‘渣男’的话,又爱逗方以,“小以太可爱了,想吃。”

  边说边被南时琛咬了一下。

  方以捂住脸:“南时琛。”

  南时琛不太满意:“小以,不要叫我全名。”

  方以改口:“时琛。”

  “再换一个。”

  “琛哥?”

  南时琛不应,低头,在黑暗亲方以的唇。

  方以唔了声,被亲两下就乖了,“……阿琛,哥哥。”

  南时琛咬了下方以的唇,笑:“乖宝宝。”

  气温逐渐攀升。

  方以没忍太久,面对面抱着的时候,南时琛咬着方以的耳垂,方以打了激灵,前面一松,液体弄得到处都是。

  方以眼角和下巴遭了殃,伸手要去擦,南时琛动作比他快,凑过来,全亲掉。

  最后南时琛给方以翻了个身,两人侧躺在沙发里。

  方以并着腿,任南时琛从背后磨。

  屋内光线昏暗,遮住了方以红到要滴血的脸颊。

  时代在发展,交通比十几年前要便利。

  从A市开车到C市南家,走高速仅需一个多小时。

  南时琛选择自驾回家。

  方以拿了猫咪玩偶当靠垫,坐在副驾上,欣赏沿途风景。

  车内放着轻音乐。

  要进高速口前,会路过高铁站。

  高铁站附近有一小段的缓行区。

  车速减慢。

  “以前没通高铁的时候,我都坐大巴车来回两个城市跑,”方以看着窗外建筑庞大的高铁站,对南时琛说:“那时候也没高速路,我们走的是国道,一路弯弯曲曲,大巴车里气味重,啊,一个来回我都要吐得天昏地暗。”说到此,方以鼻子嗅了嗅,车内是熟悉的檀香。

  南时琛空出一手,捏了捏眉心,唤:“方小以。”

  没心没肺的方小以同学:“嗯?”

  有钱的南老板:“你再说这些事,我真的会心疼死。”

  方以嘿了声,“你每天晚上如果都来那么多次,”虽然昨晚只是蹭一蹭,但南时琛力道大,方以到现在还腰酸,学着南时琛的话,说:“我会哭死。”

  “什么死不死,”南时琛气笑:“快呸掉。”

  方以真呸呸呸了三声。

  ***

  南家从前住的是市区的连排别墅,后来南爸嫌院子不够大,前几年直接搬到郊区庄园里住。

  下了高速,再走段高架,就能到南家庄园。

  南时琛想带好奇宝宝方以逛庄园,迈巴赫停在庄园入口,管家接了钥匙,把车开进车库。

  南时琛带着方以漫步。

  方以没去问庄园占地面积有多大。

  单从铁门进来,就是一长条林荫大道,四周看不到房屋建筑物,方以就选择不去问了。

  能在庄园里种一排大树是什么家庭条件呢。

  还没到炎热的夏天,微风袭来,倒也凉快。

  他们穿过林荫道,沿着柏油马路,一路往里走。

  方以看到不远处的景物,“那个池塘,”拉了拉身边人的手,“夏天是不是会爆满荷花。”

  前方有一片满是绿荷叶的池塘。

  “会,”南时琛说:“南时玥去年还带朋友来这儿摘莲蓬。”

  方以关注点:“能吃吗?”

  “能。”南时琛点头,又摇头:“但是苦。”

  方以想到一道菜:“荷叶能摘走做荷叶鸡。”

  前面有些碎石,南时琛拉着方以绕了个弯,再继续往前,问着:“你会做?”

  方以笑:“琛哥可以学呀。”

  有被撒娇到,南老板:“好,今晚就学。”

  除了一池荷花,庄园里还有各种让方以大开眼界的地方。

  道路尽头有一片竹竿撑起的棚,一面缠满紫藤花,一面是葡萄藤。

  不是应季,只有抽新芽的绿叶。

  藤下有块石板桌。

  南时琛说:“夏天他们喜欢在这里摘葡萄吃。”

  方以能想到那个画面,感叹:“真惬意。”

  “过几个月我们再来,”南时琛已经开始计划:“薅一筐葡萄走。”

  方以笑说:“一筐葡萄吃不完呀。”

  南时琛低头,凑到方以跟前,刚想亲一下方以,身后有道不合时的声音传来。

  打断南时琛的动作。

  “臭小子,”南爸开着电瓶车过来,车还没到,人声先到:“你车不开进来让小以走那么长的路啊!”

  方以和南时琛转身望去。

  拉风的敞篷电瓶车横在他们眼前。

  南爸坐在车头,朝他们招手:“上车,等你们走到家天都黑了。”

  方以望天。

  青天白日,这庄园到底是能有多大。

  南时琛带着方以上车,在后排坐稳后,方以才想起来要问好。

  南爸和蔼,边开电瓶车边抽空回头,看方以那真诚的模样,感慨:“臭小子是走了什么运啊,交了这么个乖娃娃。”

  方以摸摸鼻梁,不太好意思。

  南时琛对南爸只有冷哼声。

  庄园是够大的。

  电瓶车走大路,拐上几个弯,还上了几个坡,最后停在坐落半山腰上的中式别墅前。

  方以张大嘴,哇塞好几声,被眼前的一切震惊到。

  方块老师笔下的豪门家庭环境,是画狭窄了。

  白女士的腿还没好全,不方便出来迎接。

  推开门进屋,昨晚就提前到家的南时玥蹦出来。

  小丫头把南爸拉一边,也不怕南时琛打她,往牵在一起的南时琛和方以身上撒花:“哇哇哇恭喜臭老哥脱单成功!抱得帅小哥哥归!”

  花瓣是南时玥从后院一片花丛里摘的,红的粉的紫的黄的,五彩斑斓。

  有片粉色月季花瓣掉在方以肩上。

  方以懵着,南时琛捡起那片粉色花瓣,吓唬瞎折腾的南时玥:“乱来,揍你。”

  方以拿走南时琛手里的花瓣,对南时玥眨眼:“谢谢你的欢迎。”

  楼上白女士在催。

  几个孩子上楼。

  方以把花瓣藏进口袋,准备回去像南时琛那样用胶水做成标本。

  一路从A市过来,是有些疲惫。

  厨房阿姨一早炖了鸡汤。

  白女士招呼他们先去喝,暖暖胃,再缓一缓,中午才好吃大餐。

  南时玥被南爸拉到一旁。

  南爸把手里的水壶交给南时玥,要南时玥去给外头被摘花瓣的鲜花们道歉。

  白女士交代厨子中午饭菜细节,时不时回头问坐餐厅喝汤的方以:“吃辣吧?”

  方以点头:“吃的。”

  “海鲜呢?不过敏吧?”

  “不过敏的。”

  “动物内脏,就大肠那些,吃吗?”

  方以摇头:“不、不太喜欢大肠。”

  白女士收到,“好。”转头继续与厨子对细节。

  餐桌上有盘绿豆饼。

  南时琛把盘子往方以那边推。

  方以把暖呼呼的汤喝完,又吃了块绿豆饼,才对南时琛说:“其实我平时不矫情,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一句。”

  南时琛:“嗯?”

  方以咧嘴笑,眼儿弯弯,他说:“有家人的爱,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