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桥行色匆匆的小跑着去了主院。
今日村民来上工,说了来时看到庄稼地大片大片的被盐和石灰烧坏了,他连忙去看了一眼,发现还真是。
确认后第一时间过来禀报,心里对做这事的人也有些猜测。
八成就是周庄干的。
云怀瑾从张木桥那知道后,眉心也皱了起来。云庄大片庄稼地被盐和石灰给烧了,就算是紧急清理,今年春耕肯定是不能种东西。
不仅如此,想要恢复也还要养几年才行。
张木桥说完后有些自责,“东家,是我的错。我没想到周庄会如此不惜财力,也要搞垮咱们庄子。”
石灰虽说便宜,可那么大的量可就不便宜了。盐更不用说,本就是贵价之物,且还有衙门管控。一下子根本拿不出这么多来。
因此张木桥压根就没想过周庄会来这一手,而云怀瑾并不知道土地相关,也没有在这方面防范。
只以为周庄会在春耕后,可能会来破坏田里庄稼。哪里能想到他们直接把地给彻底破坏了。
虽说石灰大量采购倒是容易些,可是足以毁掉大片土地的盐,在古代是极其难弄的。
盐铁在这里,是被管控的物资。
能毁那么大一片地的盐量,官盐很难买到。八成是私盐。
在大雍,私盐买卖同罪。
云怀瑾倒是没怪张木桥,周庄这做法,是真难想到。
吃一堑长一智,如今事情已经发生,最要紧的不是事后懊悔没想到,而是想办法补救。
庄子里除了做豆浆粉的,其他所有人包括枣沟村和山前村的村民,全都去了地里。
被撒了盐和石灰的地有数十亩,还全是上等田。
这田离庄子有一段距离,离村子也有一段距离。动作轻些,还真很难发现。
自从流民不在,流窜的那些也尽数被抓后,云庄也不再往外巡逻,只严防死守着庄子。
想来周庄是没办法对云庄下手,这才转向了被忽略的庄稼地。
土地经过一夜,已经干硬很多。
看着肥沃的上等田成了如今干硬的都不好翻地,村民们心里都难受的很。
作孽啊,这么好的田!
云怀瑾帮不上忙,他只能给在地里忙碌急救土地的庄子下人和村民们,提供足够的饭食。
期间他也下地里蹲着看了一会,土地干硬结块,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入目看去,一片白茫茫的。
他回去后,进了趟灵泉空间。看着一望无际的草地,蹲下身,挖起一捧黑土。
种在空间里作物,浇灌灵泉水,口感极好,生长速度极快。种在外面的作物,同样浇灌灵泉水,但只有口感上有变化,生长速度上并没有。
原因应是在空间的土地上。
水有灵气,土地亦有灵气。
云怀瑾准备挖空间的土,当作肥料撒进庄稼地里试一试。
死马当活马医,总不能真什么也不做,看着地被烧坏,以后就算养回来能种地,肥力也不如从前。
只是他不好直接将土弄出去,想了一下后,云怀瑾找来方三爷。
他让方三爷带着镖师,去买粪肥。
大雍有成熟的粪肥,人的,牲畜的,全都有。
买了二十车的粪肥回来,云怀瑾没有直接弄地里养地,而是让方三爷带着人又去药铺买了不少的草药,还去山上砍了好多的柴。
在空地里挖了个地坑,连同草药全丢进去开始烧。
等这些全都成灰了,云怀瑾又让他们加水搅拌,然后晒干。
彻底晒干后,全部装进了麻袋里,和粪肥一起堆放在仓库。
云怀瑾趁着没人注意,将那些草药草木灰的麻袋,全都换成了他事先在空间里,用麻袋装好的灵土。
等庄子的地弄好,云怀瑾让张木桥带着人去仓库搬麻袋,“我根据之前看的古籍杂书,琢磨钻研出来的一个新的肥地药肥。先撒药肥,再撒粪肥。
具体管不管用也说不好,没人试过。但凭天意吧。”
张木桥不知什么古籍,也不知什么药肥。他知道东家是真的想救活那片地,这几日带着镖师们也是从早到晚的忙活。
他也知道田地再多的补救,也是于事无补。不过总不好什么都不做,试试看,万一老天爷开眼了,就有用呢?
“东家放心,我会叫人好好撒的。”
云庄的种种动作,全都传到了周庄。
周合听说云庄忙活着撒粪肥,企图养活那片地,不由嗤笑。
费那么大劲养活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不胜从前?
不过他们这样忙活也好,后面整个云庄都是他们周庄的。这几十亩地虽然只能沦为下等田,但总比什么也种不出来的好。
反正是给他们周庄未来的地忙活,随他们去吧。
看那云庄还敢不敢和他周庄做对,这还仅仅是个开始!
急救庄稼地的这几日,云怀瑾除了为灵土暗渡陈仓的一通忙活外,他还画了个头面样式。
大雍的首饰种类繁多,珍宝各异,样式却都中规中矩的。
云怀瑾翻着原身的记忆,他在云家虽没怎么出去过,对雍京的一些东西也并不了解。
可原身隔三差五就能见到云夫人,她是个极其爱美的人,首饰衣物都是要最好,最漂亮的。
为此也不吝惜花费诸多钱财,可记忆里,即便是她,佩戴的首饰来来去去都是那几种款式。不过都是用不同的珍宝去做。
原身也不止一次的听对方抱怨,首饰一直没个新样子,接着身边伺候的嬷嬷便会说,这已经是雍京最时新的首饰。
云怀瑾虽不是珠宝设计专业,可他托前世记忆的福,见过历史长河中诸多朝代的精美首饰,哪怕记不全,脑袋里也并没有细节,可只有一个大概的样子已经足够了。
大雍不缺工匠,只缺新奇的点子。
他画出个大概样子,剩下的,能工巧匠们自会将其补足。
将那套头面的图纸收好,云怀瑾这次亲自去了趟府城。
与药铺买卖不同,他现在手里没有实物叫人看,只有个大概样子的图纸,他不亲自去谈,怕光凭一张纸,很难说服人。
方三爷想到前几日去府城时那股怪异感,这次云怀瑾要去,便多带了两人。
他骑着黑马,另外两个在马车前驾马。
一路颠簸来到府城,云怀瑾到城门时便下来行走,到了府城一家首饰铺子后,不舒服的劲也缓过来许多。
方三爷常年走镖,对府城比较了解。
他带云怀瑾来的这家铺子,正是周庄首饰铺子的对家。
周庄的首饰铺子原本是不温不火的,后来从雍京那得了时新的样式,一下子就热了起来,压的其他铺子没有出头之日。
府城的首饰铺子,算是周庄的铺子一家独大。其他的四家,只能望其项背。
另外三家倒还好些,被周庄从领头位置拉下来的珍饰阁却是很不痛快。
不过生意上的事情,也不是你一句心里不痛快就能解决的。他们没有更时新的样式,生意做不过周庄的宝饰楼也是在所难免。
方三爷知道些这几家铺子里的恩怨,因此他直接带了云怀瑾来到珍饰阁,谈成的几率要比其他几家大一些。
珍饰阁的门头除了有牌匾外,还挂着两排的珠链,一排缀着个簪子,一排缀着对耳饰。
哪怕不识字,光看外头挂着什么,就晓得这铺子是做什么买卖的。
“客官需要什么?咱们珍饰阁首饰应有尽有,材质上乘,客官若有喜欢的,还可试戴观赏。”
云怀瑾刚踏进铺子,伙计便笑脸迎来,嘴皮子利索的招呼着。
珍饰阁铺子里很宽敞,打扫的也极其干净,今日阳光好,光线亮堂。首饰摆放在一格一格的柜子里供人挑选观赏,铺子里金光闪闪,珠光宝气。
伙计刚要把人往男子首饰区域领,就瞧见云怀瑾眼下的红色孕痣,脚下步伐来了个急转弯,准备带着人朝着哥儿首饰区域走。
边走边笑道:“客官要看看首饰吗?请跟我来。”
云怀瑾摇头,“首饰先不看,我想见你们掌柜。有笔买卖想和他谈。”
他直接将画了头面样式的纸给了伙计,“劳烦将这给你们掌柜看看,见不见我,看完后自会作出选择。”
话说到这份上,伙计也不好婉拒。只能硬着头皮将那纸拿进内室,递给掌柜。
送给掌柜看的东西,伙计不会私自先看。若是这纸上写了什么秘辛,叫他看去了,怕是日子要难过起来。
因此伙计按着好奇心,直接将那张折叠好的纸,送到了珍饰阁李掌柜的手中。
“掌柜的,有个哥儿要来谈生意,说您看了这纸上的东西,会决定与不与他谈。”
李掌柜闻言来了些兴趣,有些好奇那纸上的东西。
他接过伙计抵来的纸,打开的一瞬,便坐直了腰背。
头面都是一套,挑心,压鬓,掩鬓,花钿,分心,簪子。
大雍首饰,以各种材质簪子,钗环,发带,发冠为主。像这种一整套相互辉映的头面,是没有的。
哪怕这一套首饰,并没有画的很详细。可只看一个轮廓样子,李掌柜也能想象到,这要是做出来该有多华丽精致,又该掀起怎样的热潮,得多少人捧着钱来买啊!
“那哥儿在哪?快快将人请进来!算了,我亲自去请!”
伙计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带着李掌柜去请人。
李掌柜匆忙出去见到人,不等云怀瑾说话,便道:“在下珍饰阁掌柜,李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云庄东家,云怀瑾。”
李掌柜做了个请的手势,“云庄主快请进内室谈话。”
云怀瑾跟着李掌柜进了内室,伙计很快上了茶,然后跟着方三爷一起在外候着。
李掌柜是个急性子,他将绘制着头面样式的纸,摊开放在小桌上,开门见山道:“不知云庄主有何打算?”
“这是成套的头面样式,李掌柜若是看得上,可以买去,按着这样式去让能工巧匠添上细节,做的精致些。”
李掌柜没立刻回答,而是静静等着云怀瑾的未尽之语。
果然在片刻的停顿后,又听对方说道:“不过李掌柜想要买的话,我也有个要求。”
这时李掌柜才接话问道:“云庄主请讲。”
“我想让李掌柜联合其他三家,一起打压周庄的宝饰楼。”
李掌柜一听,心里乐了,脸上也没能控制住,直接笑了出来,“周合那狗东西惹了云庄主?”
云怀瑾微微一笑。
不用多说,李掌柜就知道定是这样。他看着那画着头面样式的纸,心里是喜欢的很。
他一直想打个翻身仗,可惜苦于没有更好看的首饰样式。
又不像周家,朝中有人做官。他们李家就这个首饰铺子,代代相传,好不容易站稳脚跟。
结果也没风光多久,就被踩了下去。
说不想翻身是假,可翻身也不是他们李家说想翻就翻的。
眼下有这么个机会在,李掌柜不想放弃。
珍饰阁的东家就是李掌柜自己,他在沉思过后,下定了决心,“云庄主说的事,我会与另外三家商谈。”
说完便与云怀瑾议头面样式的价,最终李掌柜以五十两的价格买了。
他本以为五十两买不来,谁知刚开口,对方就直接同意了,一句提价的话都没有。
云怀瑾本来也没指着这图样卖什么钱,对方说多少他收多少。
临走的时候,李掌柜感念于云怀瑾低价卖他图纸,还认真的保证,“云庄主你放心,我待会就去联系另外三家。”
本以为这次没有实物,生意会难谈一些,倒是没想到会谈的这么顺利。
云怀瑾笑道:“静候佳音。”
李掌柜将人送走,便让伙计备车,亲自走一趟。
他在车上时,也忍不住看着图纸上的首饰样子,心里有些感叹,如果这只有他一家卖,得多赚钱啊。
不过还是想想就算了,云庄主是铁了心要搞垮周庄的宝饰楼,这才找上他,叫他白捡个便宜。
而想要搞垮宝饰楼,光靠他珍饰阁一家根本做不到。只有四家联手,靠着不断的出新样式,将其以最快速度打压下去,才能成功。
他倒是想全揽下,可没那个财力啊。
只能和另外三家分一杯羹了。
李掌柜跑了两天,彻底将事情定了下来。这事对他们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哪怕没打压下宝饰楼,他们也能因新的首饰花样,赚一笔钱。
若是打压下了,瓜分了宝饰楼的客源,那更是大赚。
有钱不赚那是傻,因此三家没多犹豫,都决定与珍饰阁联手。
也怪周庄平日里恨不得钱都赚自己口袋里,与同行交恶过深,这才叫人抓了机会连犹豫都没有,全都选择他们的对立面。
此时雍京,丞相府。
庄严肃穆的府邸,门前连路过行人都无。
一匹黑马停在相府前,马上的人翻身下马,相府很快出去一个小厮,将马牵去马厩。
马上下来的青年则通过门房,从一侧小门进了相府。
相府占地极大,府内亭台楼阁,假山奇石,竹林梅园,池塘水榭一应俱全。
着装统一的下人们莫不言语,都在安静的做着手里的事情。
青年走过九曲廊桥,穿过几座小院,见了美不胜收的林园奇景,脚都走的有些累了,才在一个小院子前停下。
小厮进去通报后,带着青年进了院子。
这院子里住的,是崔府的管家,崔庆。
青年将东西都交给崔庆,静静的候在一边。
看完华掌柜的信后,崔庆打开了精美夺目的螺钿匣子,露出里面躺在红色绒布上的百年老参。
见多了奇珍异宝的崔庆,在看到老参时,也不由得暗暗叹一声,“好参!”
也难怪华掌柜宁可毁约,冒着参源断掉的风险,也要定云庄的人参。
只是这云庄……
一旁的青年心里记着华掌柜的嘱咐,见崔管事看完了信,正满意的看着人参,犹豫着开口道:“管事,掌柜的说云庄那位是雍京云家的人。”
崔庆眉头微皱。
渝州之前也来了消息,说要与丰水县云庄做什么豆浆粉生意。
那豆浆粉很快就卖来了雍京,不少达官显贵看是崔家的铺子在卖,为了讨好丞相大人,纷纷购买。
结果因味道口感上佳,竟是真心喜爱上。如今这豆浆粉在雍京,可以说是卖的十分好。
就连丞相大人有时晨起都要饮一碗。
丞相大人从未有过主动要吃什么的时候,只有这豆浆粉,是丞相大人主动问起过的。
现如今,丰水县的云庄,又要和丞相大人手下的药铺做生意。
如果不是确定,无人知晓济仁药铺是丞相大人的产业,崔庆都怀疑被云家弃下的那个哥儿,为了重返雍京,故意接近崔家了。
“华掌柜的担忧我知道,今日我会见丞相告知此事。”
崔庆让青年先下去休息,晚上的时候,崔慎在宫禁之前,出了宫回到府上。
雕花精美,隐有檀香的马车停在相府。
紧闭的相府大门打开,下人们提着灯笼,候在门口等着。
车内传来金屈膝拨开的当啷声,做工精细,雕刻缠花纹的踏凳立刻被车夫放下。
随着木质车门打开,身着一袭紫色官袍,腰间挂着金鱼袋,头戴黑色双翅官帽的青年弯腰而出。
藏金线的黑靴踩在踏凳上,青年低着头,只看得见鼻尖弧度优美的轮廓,还有一点颜色艳丽的唇。
待出了马车,青年抬起头时,露出了一张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脸。
黝黑的双眸微转,长睫轻动,漂亮的叫人移不开目光的脸,此时正皱着眉。
美人动怒,该亦是赏心悦目。
可此时守在边上的崔庆却没有一丝赏心悦目之心,而是怕的额头不由冒冷汗。
他弯腰曲背,上前回道:“丞相,饭菜准备好了。”
崔慎目不斜视,径直往府里走,那如同溪水潺潺般悦耳动听的声音,也带着怒气,“不吃。”
崔庆不敢多言,只能与丞相大人的贴身小厮青竹对视一眼。
对方苦兮兮一张脸,对崔庆比划了个手势,然后摇摇头。
一番无声的短暂交流,崔庆也明白了丞相大人生气的原因。
看来公子闯祸的事,大人知道了。
进了院子,青竹净手后给崔慎换上一身月白长袍,官帽脱下后,也换了一根玉簪。不同于紫袍官服的尊贵威严,眼下这身简单的装饰,给人添了几分清冷出尘之感。也更衬的那张脸,精致漂亮。
崔慎换好衣服出去后,见崔庆还在,懒洋洋的看他一样,“有事?”
崔庆立即弯腰,将刚刚让人送来的人参奉上,“回丞相大人的话,这是药铺送上来的人参。
华掌柜说换了参源,与丰水县云庄定了参源。他觉得这人参实在是好,便给大人送了根过来。”
崔慎闻言,漫不经心的垂眸扫了一眼螺钿匣子里的人参,嗯了一声后没有再说其他。
崔庆见他对云庄没什么反应,心想这笔买卖能继续做。
“崔逸人呢?”
冷不丁的被询问,崔庆反应迅速,张口道:“在云府。”
崔慎闻言冷笑一声,“打了人就往云府跑,告诉云府,崔逸既然爱去,就叫他一直在云府待着,不必回来了。”
崔庆不敢多言,只好领命,“是,小人这就去办。”
……
江州府府城的首饰铺子,最近出了好多漂亮的首饰,都是成套售卖,统称为头面。
售卖头面的这四家首饰铺子,以不同的材质,做出了各种不同的风格。
赤金累丝攒珠,玉嵌珊瑚玛瑙,金镶宝石雕花……看的人目不暇接。
一时间,江州府掀起了头面热潮。
那些有头有脸不差钱的,都一改往日只有几根长簪的打扮,戴起了雍容华贵,精致繁复的头面。
而府城四家首饰铺子的热销,更衬的周庄首饰铺子的冷清。
周合在庄子里听着首饰铺子的掌柜汇报,气的狠狠的拍了桌。
那四家怎么可能突然一起得了新样式,还说好了一样同时发售,直接将他们宝饰楼的客源给抢光了。
济仁药铺就是被云庄截胡,他手下的人刚打听到,见到方三爷去过济仁药铺。
现在突然冒出来的新款首饰,也一定是云庄那贱人干的!
以为前几天的教训够对方受的,现在看来还是他太心慈手软。
还有,那贱人以为靠着这一套头面就能搞垮他的首饰铺子?想的到美。
“去叫手下的匠人照着另外四个铺子新出的首饰去打造,他们怎么卖,我们就怎么卖!”
周合冷哼一声,你想了个新的又怎样?他看到了,就也是他的。
白白给他周庄送个新样式,真想看看那些人拿他没办法,只能咬牙受着的嘴脸。
周庄的上新速度很快,铺子一下子就做了另外四家主推的头面,集齐四家之精华。
云怀瑾收到李掌柜的信后,直接笑出了声。
贪心不足蛇吞象,周合怕是根本不会意识到这点。
你既然能抄,那就让你抄个够。
云怀瑾早就料到周庄会这样,他画了一大沓的样式,连同一封信一起送去府城。
江州府的首饰铺子,最近像是得了什么秘宝,一个接一个的上新。
各种造型的步摇,项链,挂饰,耳饰,层出不穷,款式新颖别致。
这些不是一次全都上,而是四家铺子上一种,每家卖的材质不同。这家卖金银材质,另一家就买玉石材质。
四家各做几种不同的材质,将市面上常见的材质囊括。
而周家则跟在后面将所有的都给做了,一开始的时候,因为他家囊括所有,顾客不用到处跑,真的吸引了一批前去。
后来另外四家实在是上新太快了,周家刚做好,另外四家就卡着点又上新。
旧不如新,当然是选新的啊!
越到后面,周家铺子积压越多,根本卖不出去。
首饰不比其他,成本是很高的。
周庄的首饰铺子渐渐的撑不下去了,另外四家还在上新,可他们铺子账面上却再难拿出钱来跟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