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美人炮灰恃强行凶[穿书]【完结】>第102章 克制无能

  某小酒楼中, 柳闲丧气坐着。

  和人结了从生咒,还一晚上没睡着,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而且……他用力握了握自己比豆腐还白嫩的小手, 痛苦地扶着额。

  苍天啊,我怎么变来变去,又变成小孩了!

  凌晨时谢玉折差点对他做成大逆不道的事情, 他成功拒绝后急匆匆跑下了山。可那个逆徒说什么都要跟着他,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甩不掉,还说“有我在的话,别的师尊什么都不用担心”,他无能为力,只好把他当做一团无色无味的大型热空气,不再管他,自己要了间客栈住了下来。

  然后他明白了谢玉折那句话的含义。他的确别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因为全都一门心思地想这个人去了。

  他完全不能忽视谢玉折,即使不见面,他也一直想着他。

  全都是因为那个从生咒!

  谢玉折不知道想着什么兴奋了一夜,他在他隔壁房间里,因为这个破咒,睁了一晚上的眼睛,怎么都闭不上!

  等到天都快亮了, 是从前谢玉折每日惯例起床的时间时,谢玉折才冷静了小半, 柳闲才抽空睡了会儿。醒来时太阳已经跑到了正空上,谢玉折的房里没动静, 应该已经离开了。

  很好,只要他之后能保持冷静, 不影响我的情绪,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就好。

  可是为什么他的唇角还是一直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柳闲正满心怨气地出神,可嘴角却比死仇的剑还难压。

  姓谢的那厮到底在哪干什么这么高兴???

  柳小花气冲冲地从雅座的高凳子上跳下来,刚要去找那个消失不见的逆徒,逆徒却自己出现了。

  谢玉折一手端着菜一手提着饭,略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问:“你要去哪儿?”

  柳闲咬牙笑说:“我在找你。”

  “找我?师尊,我只是去做我们的午饭了,不会离开你。”谢玉折平常地说着不平常的话。

  柳闲说:“我一直在想你。”

  谢玉折盘里的虾差点滑在地上,他沉默了一小会儿,迟疑地问:“真的吗?”

  柳闲勾起唇,双目里秋水浮动,他甜丝丝地笑着说:“吃饭的时候我会想你,睡觉的时候会想你,就连沐浴的时候,我都想着你。”

  “师尊……”

  谢玉折的眸光瞬间松动了,他想离柳闲更近一步,却被直直推开。

  眼前人是真的高兴了一整天,柳闲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他努力压下嘴角,凉嗖嗖地质问:“所以昨晚你在干什么?”

  谢玉折坐下来,在桌上摆好手中精美的餐盘,大脑里闪过千百种可能,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师尊,我错了。”

  感受到他突然的无措,柳闲没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好奇地问:“错在哪儿了?”

  谢玉折很诚实地说:“我还在想。”

  看来是完全不知道。

  柳闲拈起桌上的折扇,捏着合起的扇面,把它重重地往自己手臂上一拍,他用了很大的力,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谢玉折的眉头也跟着皱了皱。

  “感受到疼了吗?我也能这样感受到你的心情。”两人的双臂同时浮现一小片红,柳闲指着这块红印问:“谢玉折,你昨晚在偷偷听人讲笑话吗,为什么我想睡觉的时候,感觉你傻乐了一晚?”

  “师尊,我哪儿也没去。”谢玉折解释说:“弟子只是有点高兴。”

  “高兴?有点?”

  “和想念的人重聚,所以高兴。”

  柳闲被这句直白的话噎住了,他无奈地说:“我是你的仇人。你没救了。”

  谢玉折不以为意地附和了他:“嗯。医书里说喜欢上自己的仇人是一种心理疾病,柳闲,我病得不轻。”

  “我们是……”

  “师徒,我知道。”

  “你……我们都是男人。”

  “嗯。”

  “罢了,你从小和我在一起,对我有雏鸟情节也正常,过几年就……”

  “我很认真。”

  柳闲深呼吸了一口气,夹了个虾丢进谢玉折碗里,很没好气地说:“脸还疼着呢就乱说话,你还是多吃点饭吧。”

  谢玉折无辜地笑着说:“师尊下手轻,弟子不疼,只是有些划不来。”

  他的脸颊上微微泛着红,细看能看到上面浅淡新鲜的巴掌印,但他并没有遮掩,大大咧咧地展示着,好像脸上的伤不是伤痕,而是傲人的勋章似的。

  柳闲气得想拔剑,咬牙切齿地说:“不许再提昨天的事了。”

  划不来是什么意思?没亲上,所以划不来?柳闲不禁深思,很懊悔地攥紧了拳头。

  天哪。

  这个人真的是我乖乖的徒弟吗。

  谢玉折现在还能好好地坐在这里讲莫名其妙的话,全怪凌晨他太心慈手软了。

  严师出高徒,每当他看到谢玉折的脸,他总会忘记这五个字。

  昨晚谢玉折蹭上来的时候,他就应该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是尊师重道,而不是心绪凌乱,推开他时只威胁似地举起了巴掌,让谢玉折非但敢不躲,反倒主动受了这一下,之后还笑起来,看着心情更加明媚了!

  变态的人,变态的癖好,这八年天天在外面跟着别人瞎学,我可没教过他这些。

  恼怒地咬着唇,柳闲暗戳戳地戳了碗里的虾仁好几下。

  “师尊想和我说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什么都告诉你。”

  想到自己近日听的传闻,柳闲说:“其实你早就不是天不生的弟子了吧。”

  柳闲第一句话就揭穿了他的谎言,谢玉折的笑意顿了顿,说:“嗯。”

  柳闲一针见血地问:“檀宫宫主,是不是你?”

  台上人正在讲檀宫宫主的传奇人生,可并未提及他的名字,只用“那人”代替。据说,檀宫是因由“神谕”建立的中立组织,独立于所有宗门之外,司刑罚,管生杀,宫主权能深不可测,执掌刑印,残酷无情,多位大能隐退,上修界人人自危,连他的名字都不敢直呼。

  八年而已,上修界就出了这种可怕人物,除了谢玉折外,柳闲想不出别的人。

  可仅仅是八年而已。即使仍面若朗月的谢玉折,浑身的血气也太浓厚,无论怎样都掩盖不住了。他也要染上杀孽了吗?这味道闻得柳闲鼻子发酸。

  做个普通人多好,一生顺风顺水,修炼一两百年后,也能成为数一数二的高修。这是他父母的心愿、我的心愿,却好像不是他的心愿。

  谢玉折做了什么,才会从一个谁都能欺负的金丹小修,变成这副模样?这个神谕降下的宫主,又是什么?

  仅仅八年,急于求成……为谢玉折建造檀宫的“神”,一定会让他付出巨大的代价。

  谢玉折并未往台上看过一眼,他只专注着手上剥虾壳的动作,把鲜嫩的虾仁剥好放进柳闲面前的盘里后,他施了个保鲜的咒法,擦净双手,摇头道:“我没有听说过这些故事。”

  柳闲捂着自己的胸口,粗略地感受片刻后,翻了个白眼:“问牛答马。骗我的时候一点心虚都没有,狗崽子。”

  “出来也不易个容,别人看见宫主被人扇了一巴掌,又有新故事听了。”

  谢玉折并没有否认对他的称呼,平淡地说:“没人会议论我们。”

  他似乎不想再提这件事:“师尊,清晨我回了山,找到了让你变回原样的方法。”

  提及此,柳闲正襟危坐,很严肃地说:“我想,我可能已经知道了。”

  谢玉折闭上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柳闲说:“只要我的情绪变得激动了,我就能变大。”

  “可是你不会有太大的情感波动。”谢玉折很明了地接了话。柳闲的心里缺了一块,那是一道宽深的裂谷,将他们彻底隔绝。

  “有方法。”柳闲轻松道:“你在我们周围布个隔绝视线的阵法。”

  “嗯?”虽然不明所以,但谢玉折还是照着做了。

  如今他什么都能做得很好,布下阵仅片刻之后,周围的人就再也看不见他们了。

  而后柳闲站起身,柳闲走向他,柳闲对他说“谢玉折,弯腰”,柳闲踮起脚,柳闲的唇印在了他泛红印的右脸颊上。

  柳闲认真地说:“只要你一激动,那种情绪通过从生咒传递到我的身上,我就能变回原来的模样。”

  谢玉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听话弯下的腰都僵硬了。

  “看吧。”坐回原位时,柳闲果然已经变成了大人模样。他指着自己,若无其事地摊了摊手:“这就是证据。”

  谢玉折缓慢地坐直了身体,他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言不发。

  感受到自己心跳得越来越快,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倒流,柳闲捂住自己通红的脸,瞪着他说:“我只是做个试验,你能不能别兴奋了!一点自控力都没有吗?”

  谢玉折别过头,捏着自己薄红的耳垂,很为难地说:“你这样,我控制不住。”

  他也不想的……

  可是猝不及防被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亲了一口,哪个人能把持住?

  谢玉折委屈地说:“明明都怪师尊。”

  话本上的男主角,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狠角色,他也想这样。可有这个咒在,即使他面上再冷淡,他的所有心情柳闲都能感受到,所有反应都能被他一览无余。

  话本里太过热情的人都只是男二号,为了不变成男二号,谢玉折闭上眼,谁也不看,默念了一百遍清心咒,在心里想了好几遍不同的剑术,舌头都咬出了血,可他的心还是跳得越来越快了。

  谁编的清心咒?根本没有用啊。

  柳闲舔了舔自己的下唇,很不负责任地没再说话。

  场面很沉寂,他压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在后悔。

  好像在小孩身体里时他会更小孩子心性些,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他合四指对天发誓,刚才真的只是试验一下自己的思考成果,然后一时冲动了。

  “也不是小孩了,碰一碰脸就脸红心跳成这样,昨晚还说想亲我……”

  斜睨着谢玉折那副隐忍模样,柳闲嘟囔着为自己找补:“要是我真亲上去了,那你不得心脏爆炸而亡啊。”

  “我听师尊的话,已经在周围布下了障眼法,没人看得见我们。”

  谢玉折依旧闭着眼,他掐着自己手心,笑说:“师尊大可试试,我会不会死。”

  “想得美。”受了谢玉折情绪的影响,柳闲轻喘着气,散落的碎发遮住了微红的耳垂,他道:“这么激动,难道长这么大没亲过人?”

  “没有。”

  柳闲扬了扬半边眉毛,很嫌弃地说:“原来没有啊。”

  谢玉折睁开眼,用漆黑的眼睛望向他,那双眼睛亮到发烫,一丝暗色流动,光是看着就好像要让人溺死进去。他反问:“师尊呢?”

  柳闲仰头想了很久,像是在认真数似的,笑弯了眼道:“百八十个吧。毕竟你也知道本人风流英俊,惹人遐思,想要和我……”

  谢玉折突然凑了上来,柳闲这才知道,原来他长得如此快,这狗崽子已经比他高了半个脑袋。

  他住了口,一步步被逼到雅座角落里,谢玉折的手从他的脊柱一路往下,最后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一点一点用力掰开他的手指,直到和他十指相扣。柳闲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力气也长得如此快,他如今没了剑气,竟然挣脱不开。

  “百八十个?”

  谢玉折复述着问。他垂眸看着他,半分不克制,眼里仿佛有狂潮汹涌。平视时,柳闲的视线正好落在他挺翘的鼻梁上,又落在他薄透的嘴唇上,不明白他突然是想做什么。

  他唇齿微张,一句“想要和我春宵一度是再正常不过的”还没说完,话就已经被人吃进了肚子里。

  谢玉折擒着他的手,沿着背后的古董架子一路向上,最后用一只手将他的双手高扣在头顶,另一只手捧着他的后脑勺和墙壁相隔。柳闲被人紧扣着手腕,还没来得及反应,另一只手就已经骤然束紧,那人低头,疾风暴雨般的吻朝他扑面而来,强势得让他喘息都来不及。

  热烈的吻像失控了一般在他的唇上肆虐,柳闲仰着头,失神地半眯双眼,高高抬着手臂,被人完全桎梏着,谢玉折的手指插.入他的发丝,撬开他的牙齿,和他唇舌交融。这人像是发了疯,尖牙在他的唇上啃咬,让他头晕目眩,滚烫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柳闲浑身都灼烧起来,湿漉漉的双眸什么都看不清,分不清激烈的心跳究竟属于谢玉折还是他自己,谢玉折腰间的银铃声格外清脆。

  恍惚间,谢玉折低声唤他,他含糊不清地说: “师尊……不要再说了。”

  沉重急促的呼吸格外明显,“师尊”二字像警铃一般打醒了柳闲。

  他清醒过来,狠狠地反咬了口谢玉折,趁他吃痛的间隙将他猛地推开,大拇指擦去自己嘴边的血迹,双腿有些发软,他不可置信地颤抖着,怒道:“谢玉折,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