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雾坐在床边手中拿着那把黑色的刀，垂着眼睫遮住了眼底的茫然。
一醒来所有东西都在大脑里炸开了一样，林止雾梳理了几个小时才明白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攻略已经完成，随时可以离开。
将刀又塞回了枕头底下，随便找了件衣服穿上后看了眼在睡觉的鹤棘鱼。
有点不明白鹤棘鱼一只鬼哪里来的睡觉习惯，那些记忆里面并没有这一点。
林止雾去到了阿纸房间门口，看到了还插在钥匙孔里面的钥匙，轻轻一扭，打开房门进去了。
里面看不出一点生活过的痕迹，对于阿纸的记忆林止雾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对方是一个性格不太好但是对自己很好，并且还是养活自己的人。
大概是执念，遇见了阿纸有关的事情林止雾就变得反常，甚至是偏激。
手指一寸寸抚摸过桌子，抬手一看，指腹上面覆了层灰。
靠着桌子里面有一些小摆件，林止雾看着那些，奇怪的是摆件上面比没有落灰，也没有被损坏，像是新的一样。
在记忆里面这些是他送的，林止雾皱了下眉，不明白阿纸为什么要收下，不是不喜欢吗。
在上界时他也送过，无一例外全被扔了，要么没给一个眼神。
伸手要去拿一个时，摆件全掉落在地上摔坏了。
动作顿了顿，也没有蹲下去拿起来，从那些碎片中看到了几个眼熟的，有在上界时被扔掉的，也有一眼没看过的。
林止雾不知道阿纸用了什么办法才能带到这里来，这些在来这间房子中的记忆里面并没有。
“吃醋了？”林止雾笑着吻了吻鹤棘鱼因为不开心而抿起的嘴角，带着灰的手指掐了掐鹤棘鱼的脸，又一路下滑摸向了苍白的脖颈，大拇指指腹按了下喉结又收回了手。
鹤棘鱼奇怪的看了林止雾一眼，总觉得哪里有点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反问道：“不能吃醋吗，你是我的人，他已经死得不能在死了，就不要看着他的东西想他了。”
林止雾目光灼灼盯着因为说话而时不时滚动下地喉结，攻略面板中鹤棘鱼的攻略度已经百分百了，现在能离开去到下一个世界了。
但他现在不想这么简单的放过鹤棘鱼。
昨晚被那么折磨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灼热的视线又上移到了唇瓣上，指腹用力在上面碾压着，看了眼晦暗下来的视线后又垂下了眼。
鹤棘鱼才要去抓林止雾手就被对方躲了过去。
林止雾走了出去，在走到门口时回头看还呆愣在原地的鹤棘鱼，是指屈起敲了下门框：“愣着干什么，出去约会。”
鹤棘鱼直勾勾盯着林止雾快要消失的背影，才被撩拨的有了反应现在只能强压下去。
他还没有和林止雾约会过，不能因为这个而错失了这次机会。
欢欢喜喜跟了上去，在看到林止雾拿出了枕头底下那把黑色短刀后愣了愣。
“约会需要带这个吗？”
林止雾看了眼鹤棘鱼，抛了一下手中的刀又接住，回道：“不需要。”
鹤棘鱼不解，对于林止雾要带刀去的举动有些不满：“那带着干什么，有我在，不会有鬼吃了你。”
指腹在刀刃上轻轻一滑，一道细小的血痕出现，一粒粒小血珠冒了出来，聚集满了顺着流了下来。
鹤棘鱼看着这一幕瞪大了眼睛，想到了林止雾自残的那一次。
林止雾倒不在意这点，刀尖对着鹤棘鱼上扬了下：“过来。”
鹤棘鱼凑了过去，还没来得及问要干什么，唇瓣上被抹了血，因为过度碾压伤口，细小的伤口并没有被止住。
舌尖下意识舔了舔，正巧舔到了流着血的指腹。
林止雾看了眼被血糊了看不清伤口的指腹。
指腹按在了鹤棘鱼喉结上，另外四根手指按在颈后，林止雾偏头咬了咬鹤棘鱼耳垂，嗓音暧昧低哑：“我让你和阿纸一样好不好。”
沸腾的情绪的因为这句话冷却下来，鹤棘鱼按压下想要暴力让林止雾放下这种心思的行为。
张了张嘴，组织了好一会语言才道：“林止雾你还是喜欢他吗，为什么要我和他一样。”
林止雾又去吻鹤棘鱼其他地方，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不明显的印记，低垂着地眼睛眨了眨。
“失忆时的我给你解释过了，你要是不信，我说破嘴皮子你还是不会信，你看，你现在问我还是喜欢他吗，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问我这个除了得到一个肯定，没有其他意义，你只相信自己认为的。”
鹤棘鱼皱紧了眉，林止雾不会对他说这种话，只会告诉他不喜欢，或者是喜欢的要疯了。
一直抓不住重点的鹤棘鱼，这次抓住了重点：“失忆？可是你脑袋从来没有受伤过，也没有受过刺激。”
林止雾不打算回答这句话，另一只拿着刀的手时不时晃动一下刀，漫不经心在鹤棘鱼身上继续留下痕迹。
他其实是喜欢客游千的，每一个世界的客游千都让他有不同的感受，这种感觉是以前和阿纸相处时从来没有过的。
为什么每一个世界的客游千都没有记忆呢，现在说的这些给一个解释也太麻烦了。
“你会知道的。”林止雾又吻向了鹤棘鱼唇瓣，把对方要问出来的话堵了回去。
鹤棘鱼低垂着眼睛去看林止雾，心里异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痒痒的，这是之前的林止雾从来没有带给他过的感觉。
很想要问林止雾所有的问题，但推不开林止雾，也不想去推。
林止雾感受到注视着自己强烈的视线，拿着刀的手拽着鹤棘鱼胸膛前的衣服，往后一趟，一个翻身将鹤棘鱼压在了身下。
刀尖对准了脖颈下的青筋，鹤棘鱼没去理会能杀了自己的刀，注意力全放在了亲吻着自己的林止雾身上。
林止雾喘了喘气，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鹤棘鱼下颚。
鹤棘鱼头一次对自己不是人而难过，他不能让林止雾感受自己现在有多兴奋。
他带给林止雾的只有浸透身体的冷意。
又去咬了咬鹤棘鱼唇瓣厮磨着，在鹤棘鱼要在一次亲上来时抬起了脑袋。短促的笑意从喉间溢出。
肩膀轻微颤了颤，鹤棘鱼不知道林止雾突然在笑什么，也跟着笑。
那么一点不让亲而生的气也随之消散。
那按在后颈的四根手指移开了，手掌心覆盖了前颈。
林止雾拿着那把刀的手抬起插入了手掌心，也贯穿了鹤棘鱼喉咙。
林止雾嘴角扬着轻快的笑意，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
“客游千，我们下一个世界见。”
鹤棘鱼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个音节，血液从张开了地嘴中溢出。
没有挣扎，就这么看着林止雾，脸上表情复杂，有怒气，有伤心，也有情愫。
林止雾丝毫不嫌弃从鹤棘鱼嘴中涌出的血，低头吻了吻被血氤氲了的唇瓣，话语依旧缱绻暧昧：“我对自己认知清楚，也知道自己喜欢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在努努力让我爱你。”
鹤棘鱼笑了，抬手按在了林止雾后颈上，用力下压。
林止雾配合张开了唇瓣，口中是浓烈的甜味，舌头突然刺痛，铁锈味从口中逐渐蔓延出来。
在咬完后鹤棘鱼也松开了按在林止雾后颈的手。
看了眼林止雾在做完那些后就撑在了一边的手，放弃了要写字的想法，只是做出了一个口型。
林止雾低头笑得肩膀颤抖，咽下了口中的血，在鹤棘鱼要闭上眼时说道：“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