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古代言情>我返祖后成了救世主【完结】>第167章 栖迟主动勾引纪杨清

  两人说开后, 话匣子就像大坝一样随之打开,两人从中午聊到了晚上,聊了很多话题。

  当年赵昀景因为父母的事情回来, 也知道自己父母做错了很多, 让他无颜面对赵建堂,况且那是他的亲生父母, 不可能没有一丝芥蒂。

  他脑海里很乱, 一方面明知父母做了错事杀了人, 另一方面赵建堂亲手把两人送进了监狱。

  脑海里天人交战, 剧烈拉扯一番,干脆下来决定——眼不见心不烦,去其他联盟发展, 也是因此认识了麦克唐纳德为自己做心理疏导。

  原本他上的大学就在R基地, 在大学期间也和朋友们独自创业,当时就已经积累了不少资本,经过发展壮大成了当地有名的财团, 这也是他有资本, 有能力注资华光集团的原因。

  赵建堂没有多透露自己的工作内容,只是说经常会消失,有一些保密的事情处理,还不放心的交代,让赵昀景多多注意自己的公司, 任何异常都不能放过。

  他害怕COG这次见报复自己不成,看到赵昀景注资了自己的公司,查到赵昀景的头上报复他。

  昨天大家聚在一起复盘了整件事情, 可是半夜纪杨清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是四五个月前股市的异常波动。

  纪杨清那天复盘的时候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没有想起来, 可抓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是什么事情,回家的路上一直眉头紧皱,神情不安。

  直到他进书房工作的时候,看见书桌后面的墙上贴着股市波动图,灵光像流星划过天空一样突然乍现。

  当时他只是想炒炒股赚点老婆本,看中了一个涨势不错的股票,原本按照他最好的预测也只是翻个五六倍,可谁知一天竟然翻了三十倍!

  他当时就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慌忙地从其中撤了出来,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波动诡异的折线就是COG正在布局。

  赵昀景得到提醒表明自己知道了,但没有过多过问为什么,还有赵建堂消失的原因,以及这次背后的操盘手是谁。

  即使赵光誉夫妇俩都签署了最高等级的保密协议,但赵昀景也不是傻子,多少想一想就知道赵建堂现在身份不一般,所做的事情都是需要保密。

  否则如何能那么快摆平舆论,甚至还动用了联盟总部的力量帮忙。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瞎问,这是他这么多年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处事之道。

  “不过这么多年谢谢你在暗中一直帮我。”赵昀景用玩味的语气说,“我知道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你也不想想蒋家那么大个企业,怎么可能找我们帮忙。”

  “虽然可能对你来说蒋家不算什么大企业。”赵昀景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咖啡,“但对于我们公司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客户了。”

  赵建堂原本想隐瞒的秘密被直接戳破,干咳一声,不太自在:“你就非要戳破然后看我尴尬是吧?”

  说他同情心泛滥也好,中二也罢,他只是觉得赵昀景被无辜牵连,冤冤相报何时了,没必要为难赵昀景,适时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没有,只是单纯想表示一下感谢。”赵昀景有点蔫坏,嘴角根本压不住。

  两年前也就是他大四那年,他和学长学姐几个人经过努力终于从小作坊变成企业,规模并不算大,但对于这个团队内都是白手起家的人来说已经是很厉害了。

  真正迎来转机的就是蒋氏上门合作,这个单子可谓是天降横财,给的条件很好,甚至好的过分了。

  他抓住了这个时机,成功把企业做大做强。

  现在想来,如果不是当年赵建堂心软,暗中帮助了赵昀景,让他借着这股东风把企业做到上市,又经过多轮融资到现在的规模,可能这次华光集团的危机也无法平安度过。

  这场兄弟之间敞开心扉的聊天结束,原本赵昀景的打算是坐当晚的飞机直接回去,公司里还有不少事情等他处理。不过赵建堂提议带他回老宅看看,他这么多年没回去了,也有点想看看现在老宅的变化,就改签了航班,明天晚上再走。

  ————

  与此同时,海边吹起了微凉的海风,好在纪杨清不怕冷,他把自己的大衣脱下裹在栖迟的身上,再把栖迟的手揣进自己的怀里。

  越往北边越冷,他们来得着急,没准备衣服就出发了,现在纪杨清很后悔,怕栖迟冻坏了。

  他被栖迟放在他腰间的手冻得一激灵;“要不先去市区买个衣服?”

  “哪就这么娇气了,这点风吹不坏人的。”栖迟溢出笑容,“我最早进入小队的时候什么任务没执行过,沙漠里顶着烈日一动不动趴了一整天,那些蝎子蛇在我面前爬,我都面不改色。”

  “还有……”他还想举些例子证明自己,扫到纪杨清脸色难看,拧着眉头,耷拉着嘴角,硬生生把到嘴边的话止住了。

  他不解:“怎么了?”

  “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也没有参与。”纪杨清气哄哄,眼里都是怒火,语气不善“可现在不一样了,我在这里怎么能让你受苦。”

  不是疑问句不是反问句,是陈述句。栖迟心里一暖,连外面的海风都不觉得冷,注视着纪杨清的眼睛,爱意似乎要从中跳出来。

  “好好好,听你的。”

  纪杨清用“这还差不多”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伸手仔细把外套裹了裹,独自登上高台唱起《海神》。

  很快熟悉的身影出现,夏栀看见来人变成人鱼模样:“王,是有什么事吗?”

  “是的,我要你们帮我个忙。”纪杨清收起刚刚和栖迟玩笑的模样。

  “什么事情?”夏栀问,“但凭王吩咐,我一定竭心尽力。”

  “我要你们联合起来探查COG其他岛屿的所在地。”纪杨清把之前拍到的COG被毁掉的小岛图片给他们看,“只要你们发现这些岛上有类似建筑物的就在地图上给我标记出来。”

  纪杨清又接着说了一些辅助判断的特征。

  根据白良工和老痞交代他们所见过COG小岛的布局大差不差,岛的中心矗立着高大的瞭望台,上面有一座修缮良好的白色建筑,以及另外三个方向都是整整齐齐的牢房。

  牢房后面筑起了高高的围墙上面有持枪巡视的狱警,另外还有一些其他设施,例如食堂,医务室等等。

  最大的特点就是外围活动人数少,多以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为主。建筑多,船只往来频繁,过来的船只不仅要运输食材设备,还有能够装人大小的集装箱。出岛时上面会有很多尸体和实验体,尸体腐烂后发出异常浓烈的尸臭味。

  只要这些条件全部符合,那就是COG附属的岛屿。人鱼族可以利用自己目标小的特点凑近在水底偷偷探查,大大增加了这个任务的秘密性。

  “这些照片你们拿走,给族人们分发一下,让他们三五成群寻找,找到了也不要打草惊蛇,我会带着别人处理。”他走到岸边把照片全部给了夏栀,栖迟又从直升机上扛下了一袋子。

  这些都是捣毁COG-A时留下的照片,被纪杨清和栖迟批量冲洗。

  “王,这些年我们偶尔也发现过。”夏栀游上前,用长长的指甲在地图上指了几个地方,“这些地方我们发现过照片里那样奇奇怪怪的建筑。”

  “其他族人可能还见过,只是他们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没有汇报。”夏栀老实交代。

  “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小岛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建筑很高,很多,明明能容纳很多人,但就是看不见有多少人活动,而且每隔几天就有船只往上边运人,按理来说上面人并不多,物资补给也不需要这么频繁。”

  “见得多了,我就留了心眼,发现他们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交易,只是奈何我们没法上岸,不能仔细探查。”她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保证办妥。”

  纪杨清叮嘱道:“切记,一定不要打草惊蛇,一切以自己的性命安全为主,可疑的也要标注出来。”

  “明白,一定不会让王失望的。”她说着带着一众虎鲸潜入海底,消失不见。

  利用人鱼族的子民搜查所属COG的岛屿,这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了。

  第一点是联盟内部是否还有内鬼,他们都不得而知,这样大规模的行动必定会惊动内鬼。

  第二点如果联盟内部派人寻找,不是用直升机就是轮船,前者速度快,但是目标大,后者速度慢,目标更大。潜艇虽然是个不错的选择,可坏就坏在联盟内部没有那么多且造价昂贵,一旦被发现,逃跑的概率几乎为零。

  第三是人鱼族在水里的前进速度很快,而且目标小不易被发现,众人鱼对COG深恶痛绝,调查起来的积极性也会很高。

  栖迟被冷风吹得吸了吸鼻子:“我们这段时间就在海边这个克拉伦基地里有事情,来回不算远。”上次虽然是贺渝州他们开玩笑,不过被两人放在心上,准备来这里开分部,就算分部的规模开不到很大,你总要在这里留一点自己的眼线,随时洞察异常情况,这是赵建堂这次事情的教训。

  栖迟吸鼻子的动作被纪杨清精准捕捉,心想一会回去要煮一杯姜茶。

  栖迟接着问:“不过我们要怎么联系取得联系?”海里可不像陆地上有手机这么方便的通讯设备。

  “那我给你们一个海螺吧。”夏栀小心翼翼把脖子上的海螺项链解了下来,“这是三长老用异能加持过的,即使远在千里也能通讯。只有一点弊端,就是异能会随着时间越来越弱,一般只能维持两三天,到时候来这边,我给你们换。”

  纪杨清接过东西,仔细研究手中的海螺,又放在耳边听,里边传来类似大海的声音,觉得还挺新奇的。

  这不就是海里的“电话”,而且还会“没电”。

  “我怎么找你呢?”纪杨清研究了半天都没发现怎么使用。

  “喊海螺的编号就行,你那个是01,在海螺内部写着。”纪杨清用手摸了摸,这才感觉里面确实刻着01的字样。

  “我现在只有这一个需要问三长老要,到时候我联系你,把我的编号告诉你。”

  哦,纪杨清这次懂了,三长老是营业厅,给别人海螺这叫办卡,上面的编号就是号码。

  “好咧我明白了,交代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为主。”纪杨清再次不放心叮嘱,“千万不要一时冲动,大家暂时碰不过COG。”

  天色已晚,纪杨清带着栖迟回了酒店,明天再和贺渝州他们碰头。

  这段时间忙的前脚不沾后脚,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上了。都说温饱思淫/欲,纪杨清也不例外。

  一进酒店房门,纪杨清站在玄关门口就开始不老实,从背后抱住栖迟对他上下其手,栖迟一个趔趄,房卡都没有插进卡槽里,“喀挞”一声掉在地上,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扎耳。

  “怎么了?发什么疯?”栖迟抓住纪杨清的头发,强行拉开他。

  “想你了。”他含糊不清道,“一堆破事,真想赶紧跑路。”

  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让他身心俱疲,基本上没有好好休息的时间,天天都只是浅眠五个小时左右。其实是身体素质强化过的返祖血统者也有点吃不消。

  “说什么呢,有了这个身份肩上就要挑起责任。”栖迟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松开,先开灯,站在玄关这里像什么样。”

  “我知道。”纪杨清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他何尝不知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可是联盟强行让所有返祖血统者必须加入组织,经过特训,最后为国家牺牲,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

  他们在觉醒血统之前,也有自己喜欢热爱的事业,照样能在别的领域发光发热。就像他在没觉醒血统的时候就很喜欢唱歌,他享受站在舞台上被万人注视的感觉。

  可是这些人通通被压抑了天性,被迫进入联盟,谁又在乎他们的喜怒哀乐,谁又在乎他们的意愿,或许他们根本不想拥有什么劳什子血统,因为就是这个血统绑架了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做这些工作。

  都是一群被命运裹挟在工作岗位上的人,这样的他们有多少人工作效率高,有多少人真的全心全意投入工作?这样的系统是不是太过于迂腐,法律太过陈旧,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可是如何在普通人和返祖血统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既能让两者和平相处,又不会破坏社会秩序。

  这样喜欢这些工作的普通人也可以进入联盟工作,那些厌倦了联盟里工作的返祖血统者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他知道一旦返祖血统被公之于众,那些普通人很可能会把他们这些异能者视为异类,一旦群情激愤,又如何收场?

  但返祖血统者就甘愿一辈子活在黑暗里,就活该扛起比普通人高出好几倍的压力吗?

  最后纪杨清什么都没说,只是乖巧地把房卡拿起来放进卡槽,拍了一下墙上的开关。

  “怎么了?”栖迟敏锐地察觉到他突然闷闷不乐,和刚刚的疲惫感完全不一样。

  “没什么。”纪杨清不想说出来这些烦心事扰乱栖迟的心情,毕竟以男人对于工作的热爱,他是无法理解自己的想法。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不许瞒着我。”栖迟把脖子上戴的鳞片摘下来,又从口袋里掏出人鱼长老送给他的定礼珠宝,“这些东西都给我了,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栖迟一本正经的说出“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让纪杨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莫名可爱。

  纪杨清拿起茶几上已经有些暗淡的鳞片:“这个都已经不好看了,你还想要等有机会我再给你摘一片。”这还是当时他假装被绑,进入COG调查时留给栖迟的,没想到栖迟到现在还带在身上。

  鳞片脱离人鱼尾巴的时间越久,颜色只会越来越暗淡,早已没有当时明亮的颜色。但这个鳞片却寄托了他们分离那么久的情感。

  “别转移话题。”栖迟瞪了纪杨清一眼,但这个眼神在纪杨清看来没什么杀伤力,反而隐隐能感觉出一股嗔怪的意味。

  他嬉皮笑脸地凑到近处,道:“都还没结婚呢,你就开始拿王后的身份管我了,那以后结婚了还得了。”

  “一个字说,还是两个字不说?”栖迟用食指抵住纪杨清的额头把人推开,横眉竖眼还是被纪杨清认为是含嗔带怒的眼神。

  可能是被纪杨清调'戏惯了,栖迟完成了脱敏训练,对于这种口头戏谑已经可以面不改色。

  “美色误人啊,你就仗着我宠你。”纪杨清唉声叹气,思考了一下应该怎么切入徐徐图之,“你应该知道一个词,‘人各有志’吧。”

  栖迟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说:傻子都知道这个词。

  “那你有没有想过联盟里这些因为返祖血统被迫在里面工作的人志不在此?”纪杨清道,“为国捐躯的人固然值得赞美,可是总有别的人想在其他领域大放异彩,照样可以成为星核联盟的顶梁柱。”

  “而现在他们被困在联盟,做着不喜欢的工作,没人在乎他们开不开心,甚至结婚都不能按照他们的意愿来。”

  “你觉得一些明明喜欢同'性的,却因为联盟婚姻法被迫娶了或者嫁给了异性,他们会幸福吗?这样虽然可能归结不到同妻骗婚,但是否违背了人性,强行让三个人甚至四个人都很痛苦?”

  “我依靠军功有概率能辞职成功,那些人怎么办呢?”

  “所以我觉得联盟不仅要解决COG的问题,还要解决这些过于落后的内部法律。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让大家可以追求自己喜欢的事情。”

  纪杨清一口气说了很多,不出所料他的话音刚落,房间内陷入了沉寂。

  他只觉得沉寂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不知过了多久,栖迟开口了:“我确实没想过这么多,但你说的句句在理。”

  这话有点出乎纪杨清的意料,他没有奢望过栖迟说出赞同他的话,他都已经做好和男人辩论的准备了。

  大概是纪杨清的表情太过惊讶,眼神狐疑,栖迟觉得哭笑不得:“怎么?”

  “只是觉得你可能不会赞同我这些话。”他打量着男人俊郎的面庞,“毕竟我这听起来很叛逆而且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质疑联盟。”

  “几年前或许我会这样认为。”栖迟承认,“只是经过这么多事情,我其实……”

  他没有把话说完起身倒了两杯水:“先喝点水润润嗓子。”说完他自顾自喝了起来。

  栖迟说话说了一半,纪杨清抓心挠肺,心里一堆蚂蚁爬来爬去,目光灼灼盯着男人。

  栖迟吊足了他胃口,慢条斯理地把水喝完,最后浅笑着轻启薄唇:“我其实这两年多因为你,想法已经改变了很多,心态也发生了不少改变。”

  他原本是不苟言笑,情感波动起伏很小,做人处事中甚至有点一根筋。这都是小时候缺少正确价值观的引导,加之多年寄人篱下的生活,让他养成了不奢求就不会失望的习惯,久而久之就对很多东西丧失了兴趣,可只要一旦遇上自己喜欢的就会变本加厉成了死脑子一根筋。

  几年前要是有人敢对他说联盟的坏话,那他必然是要生气,因为他真的热爱这份工作。

  可此时此刻他有了最爱的人,有了想要厮守一生的想法,有了满心都是自己的人,有了会对自己毫不掩饰爱意的人,他属于他,他也属于他,他愿意为了纪杨清做出改变,就像天使会因为恶坠入地狱。

  他性格早已不似从前冷漠生硬,做人做事的思考变了很多,甚至认同那个人说的联盟一些不合理的规则。

  “确实变了很多。”纪杨清微微一怔,“更温和了,要是之前我这么跟你说,你铁定翻脸。”

  栖迟没有否认:“你说的很对,只不过现在也不是提出建议的好时间,外边有一个虎视眈眈的COG,还要等这些事情解决了才行。”

  “没关系,我不急。”纪杨清轻轻勾住栖迟的手,最后十指相扣,“从前的一丝不苟也好,现在带点温柔的你也罢,不管什么性格的你我都很喜欢。不,应该是很爱。”

  两人目光交汇在一起,眼波流动,爱意好像要从眼底溢出来,心跳如鼓,心乱如麻。

  有些事情不说还没什么,一旦说了交了心,就会瞬间化为洪水猛兽,将人全部淹入海底。

  不知道是谁先亲了谁,只知道等回过神来两人早已难舍难分。

  纪杨清含'住栖迟的嘴唇,像猎人一样用精心准备的诱饵和陷阱诱捕栖迟的舌头。

  柔软的舌头带着独属于纪杨清的味道,霸道地侵占着栖迟嘴里的每一寸空间,在他嘴里攻城略池。

  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暧昧粘稠,就像编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因为二氧化碳浓度升高,变得灼热,一不小心就烫伤了自己。

  纪杨清的手难得变得灼热,在栖迟的后颈处点火,灼热的温度让栖迟忍不住瑟缩却又更加沉'沦,不知道是谁更加情不自禁。

  栖迟沾满了情'欲的双眼亮晶晶湿漉'漉,睫毛会随着动情的动作微微颤抖。

  很快两人就不仅仅满足于唇齿间的纠缠,双唇错开向其他未知领域探索。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气息越来越炙热,好像要把身体点燃了一般。

  纪杨清伸'出红舌,将耳垂卷入自己口中。栖迟不甘示弱,同样把对方的耳朵咬进嘴里,把那颗曾经化作蚂蚁爬进他心里的痣狠狠厮磨。

  他愿意为了纪杨清再做出一些改变——正视自己内心的欲'望,他想要他。

  他将纪杨清的头拉开,对着对方的眼下同样一啃,这颗痣同样要被惩罚。

  今晚热情似火的栖迟让纪杨清猛然间有些招架不住,渐渐的他就从栖迟那里夺回了主动权。

  “怎么这么心急?”纪杨清声音低哑,带着动情的兴奋,“这么主动可不像你。”他的手探入衣服下摆,顺着脊柱向下滑。

  “那你喜欢么?”栖迟不太熟练地挑衅一笑,生涩勾'引,主动吮吸纪杨清的喉结,整个人跨坐在他的腿上,把人按在沙发靠背上。

  纪杨清顺势揽着栖迟的后背,前者倒在靠背上,后者趴在人身上,被他紧紧禁锢着后腰。

  这话就是明晃晃的勾'引引诱,纪杨清心甘情愿被下套,他的吻带着几分凶狠,栖迟不甘示弱,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

  “喜欢,自然喜欢,已经爱不释手了怎么办。”他直勾勾的看着栖迟,眼神越来越暗,声音越来越哑。

  栖迟衬衫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好几个,衬衫掉了一半,要穿不穿地挂在身上,犹抱琵琶半遮面。似露非露才能把人的脑补发挥到极致。

  栖迟双手撑在纪杨清头两侧,他喘着粗气俯身在耳边低语:“走,进屋,这里没套。”

  两人都是蓄势待发的状态,纪杨清托起栖迟的屁股将人抱进屋,用脚尖勾上了卧室的门,把所有窥'探的视线隔绝在外。

  清早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打入卧室,斑驳的光影洒在柔软洁白的大床上。

  床上的人光着上半身,露出一半肩膀,在灰暗的卧室里有种欲盖弥彰的暧昧朦胧。被子的一半都掉在他那一侧的床下,露出另一半凌乱的床单,上面布满了褶皱。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双眼,适应着卧室里的光线,保持了一晚上的睡姿,让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下意识活动一下筋骨。

  “嘶——”不适感和难受瞬间唤醒了他的意识,原本应该在他身旁的纪杨清不知所踪,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扶着腰从床上坐起来。

  身上很清爽,纪杨清昨晚已经帮他做过了清理,想到昨晚的疯狂,栖迟不由自主地轻咳一声。

  昨晚的栖迟太过主动,勾得纪杨清发疯。

  从前栖迟不好意思做的,昨天晚上他竟然主动要求,小狼崽子哪见过这么豪华的大餐,狼吞虎咽大快朵颐,像饿虎扑食般把人翻来覆去折腾。

  果然还是不能太惯着纪杨清。栖迟想。

  他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拉开薄纱窗帘,阳光顿时洒满整个房间,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他洗漱完,拿起床上一套崭新的,叠得整齐的衣服穿上推开套房卧室的门。

  厨房里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

  栖迟走近,就看见纪杨清穿着灰色的紧身背心在做饭,身上还时不时有汗水滴落,一看就是刚健身完。

  “做什么呢?”栖迟走上前探头看。

  纪杨清做饭不一定特别好吃,但切菜一定是自然流畅,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从容。

  “没什么,煮了一碗白粥,现在做一个青椒炒蛋,再来一个肉末炒茄子。”纪杨清把鸡蛋放在碗里,拿着筷子搅拌。

  “这么平亿近人?是‘百亿’的‘亿’。”栖迟也不嫌弃,站在身后把自己的头靠在纪杨清的脖子上,抬起右手食指戳了戳身前人的腰。

  这话给纪杨清听乐了,言语调'戏:“我一直都很亲民的,尤其是你这样的民。”鸡蛋搅拌好,他把水龙头打开洗青椒。

  这样的场景实在太美好,太温馨了。每天睡到自然醒,沐浴着清晨的阳光,他在厨房做早餐,最爱的人就在身后陪伴,偶尔聊上几句家长里短,或者说上一些甜言蜜语。

  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任务要做,没有什么该死的COG要对付,每天最大的烦恼可能就是下一顿吃什么。

  青椒有些呛鼻子,纪杨清切青椒时把它举得老远,他还是被呛鼻的味道冲到了,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栖迟看到了笑得直抖肩膀,厨房水槽里冒热气腾腾的水汽,他刚刚就看到了,故意没提醒,就是为了看纪杨清出洋相。

  果不其然纪杨清被呛到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笑什么?”纪杨清觉得莫名其妙。

  “洗青椒是不能用热水的,会越洗越呛鼻子。”栖迟轻声解释,他直起身把青椒拿走,假装嫌弃,“一身汗,你先进房间洗个澡,菜我来炒。”

  房间里只有一个浴室,纪杨清为了不吵醒栖迟,锻炼完之后就没有洗澡。

  纪杨清乖乖听话。

  等洗完澡出来他就闻见了饭菜的香味。

  厨房里栖迟正在做第二道肉末茄子,这次位置对调,他站在栖迟身后,抱着栖迟的腰,用带着水的脸颊蹭栖迟的脖子,心里一阵子软。

  最幸福的时候莫过于此了吧,纪杨清情不自禁地把嘴唇贴在栖迟的后脖子上,目光微沉。

  “你做什么呢?我在做饭。”栖迟用胳膊肘推他。

  “你做你的,我做我的。”这话当真是不要脸且流'氓,纪杨清我行我素手开始不老实,从后背绕到前面摸索使坏。

  “我正在做饭!一会儿锅糊了,厨房爆炸了,你还吃不吃早饭了?!”栖迟提高音量,警告纪杨清也是掩饰自己,虚张声势罢了。

  “哦。”

  “哦?”

  “我这不就在吃吗?”纪杨清嘴角勾起地痞无赖的笑,伸手关火,舔舔嘴唇,“现在我要开吃了。”

  放在栖迟胸口的手用力一掐,后背弓起,一声难耐的呜咽从他喉咙里溢出来,

  栖迟:“你……”

  只说了一个字的嘴就被纪杨清堵上,他微微下蹲,把人托起放在厨房灶台上,碍事的瓶瓶罐罐被纪杨清扫开,腾出一块地方。

  栖迟被撩拨的说不出话,两人都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程度,只好半推半就地从了。

  喘息声,暧昧的水渍声,还有情动到深处难以忍耐的叫声充斥在厨房里,又散播到套房的每一处角落。

  等事情结束后,太阳早就已经转到了人们的头顶。餐桌上那一盘青椒炒蛋早已经凉透,锅里还放着半生不熟的茄子肉末,只有电饭煲里的粥还在保温。

  纪杨清细心地从沙发上拿了个柔软的靠枕放在凳子上,转身去卧室扶栖迟出来,小心翼翼地让他坐下。

  “再有下次像这样随时随地发'情,直接把你阉割了。”栖迟拧着眉扶着腰坐下,不适感不敢让他做实,只能虚虚的浮在表面,这个动作又太累人,干脆站起来不做了。

  “阉割了谁让你爽。”纪杨清一点儿都不觉得害臊,“刚刚我可是给了你很多拒绝的机会,你不觉得就算了,还把锅扣我头上,我冤啊。”

  栖迟并不是很想理他,是个男人,刚刚被那样摸都会有反应,他翻了个白眼:“阉割了就把你踹了,我再找个。”

  “你敢!”纪杨清立刻急眼,咬牙切齿道,“把这句话给我收回去!”

  栖迟得意:“看你表现,现在给我做饭,我饿了。”

  纪杨清垂头丧气,任劳任怨去炒菜热饭。

  闹腾了一上午,等吃完饭已经下午两点了。栖迟联系了克拉伦基地,和贺渝州,沈连安,段言见了一面。

  一见面贺渝州就勾着纪杨清肩膀激动道:“我以为你只是说说呢,兄弟够意思啊。”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纪杨清反问。

  沈连安抓着头发想了想:“好像没有。”

  纪杨清懒洋洋地收回视线:“这块儿你们比较熟,有什么可以办公的地方推荐?”

  段言:“市中心的写字楼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好,我带你们去逛一逛,你们看看条件如何。”

  栖迟点头:“好。”

  路上段言问:“你们在这里应该也待不了多久,这边的工作准备怎么交接?”

  纪杨清:“到时候在那边招人,许嘉平手下有几个人能力不错,可以考察一段时间,看能否胜任,反正这边什么东西都没有,一时半会儿也建不起来。但我心里更倾向于收购现成的公司,毕竟从头到尾组建事情太多,太麻烦了。”

  “这样啊。”段言摸着下巴,垂下眼皮想了想,“我记得前几天看到新闻说‘矢量’这个科技公司和‘月视’早几年签了对赌协议,最近就是对赌协议到期的时候。”

  对赌协议是是商业竞争中常用的手段,对未来不确定性双方共同下达的一个赌约,可以是现金,也可以是股份。

  在一定期限内完成赌约则可以获得赌约中约定的东西,反之则要输掉。

  是一种对双方的激励机制和约束机制。

  “这两个公司自打上市以来就是宿敌,但新闻上说‘矢量’要输了。”

  纪杨清心思活络,问道:“对赌协议什么内容?”

  “我也记不清了,只是在新闻上扫了一眼,你等等。”段言低头拿手机开始找。

  “喏,这个。”段言花了三分钟把新闻找到,手机递给纪杨清,栖迟也凑上看。

  新闻上说两人在五年前元旦签了一个对赌协议,五年内谁的公司盈利高,谁就能获得另一个人在其公司的全部股份。

  可坏就坏在,原本“矢量”和“月视”发展势头持平,三个月前“矢量”高层之间出现了发展理念不和,最终“矢量”总裁严杰以各支付两个股东8000万,让两个股东退出公司。

  只可惜公司的流动资金并不足以一起支付两人一亿八千万,严杰值得先以每人支付四千万,剩余款项半年内结清。

  只是这样一来严杰极度缺钱,公司账目根本没有流动资金,可以和“空壳”公司相提并论,更不用提向外投资了。

  原本堪堪持平的两个公司,三个月过去,“矢量”目前为止只有“月视”利润的三分之二,这个数字倒不是什么难以超越的鸿沟,只是没有一个强大的公司助力,这三分之一还是有些难赶超。

  更何况两人的公司发展方向是相同的,很多合作方选择了其中一个,顾着两人之间的恩怨就会主动避嫌另一个,很少会有人两个公司同时投资。

  这将近五年以来市场上能拉的投资,能做的合作都已经差不多谈过了,别说现在“矢量”根本没有钱投资。

  “今天距离元旦还有两个月”。纪杨清点了点手机的屏幕,“如果我们能帮这两个人谁其中一把,那绝对能改变局势。”

  贺渝州开着车的间隙扭头问了一句:“那你准备帮谁?”

  帮谁?这是个好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