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博士, 栖迟怎么了?”纪杨清焦急的追着刚刚检查完栖迟的闻博士问来问去。

  闻博士放下手里的仪器回答:“他中了梦魇的异能,现在陷入自己的梦里,24小时内出不来, 就永远也醒不来了。”

  “什么梦?”

  闻博士叹了口气摇摇头:“他自己内心过不去的坎儿, 能不能醒来全靠他自己的意志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纪杨清不是不相信栖迟能够自己醒来,只是上一次的那种煎熬自己不想再体会一遍。

  “有是有, 只是……”

  闻博士说话犹犹豫豫, 不了你说完, 急得纪杨清直接问:“只是什么?”

  “只是如果弄不好你也会把命搭进去。”

  纪杨清语速飞快:“我不怕!不管是什么方法我都愿意去试。”

  闻博士翻着手里的异能书查看:“哎, 其实也不难,拉着他的手睡过去,就能进入他的梦境, 至于你能不能把他带出来……这不好说, 如果他醒不过来,你也会永远停留在梦里。”

  “没关系!我一定会把他带出来的。”纪杨清相信自己的能力,也相信栖迟的意志。

  “如果你确定的话……”

  “我确定!”

  闻博士合上书点点头:“好, 你想做就做, 我也不阻止不了你,只是要记住时间紧迫,不能过多逗留。”

  闻博士走出房间,给纪杨清入睡腾出空间。

  纪杨清带着一肚子心事,强迫自己快速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 纪杨清觉得自己的身子变得轻盈,仿佛漂浮起来,一道光芒从身体里升起, 渐渐的分离出来,她目睹着自己的身体就这么静静的趴在栖迟身边, 和他双手紧握,这个感觉很奇怪,又很奇特,原来别人看自己和栖迟是这个样子。

  容不得多想,一股强大的吸力把纪杨清吸走了。

  一阵恍惚后,纪杨清发现自己在一栋房子外面。

  是一栋有些年代的小院房,外墙由青砖堆砌而成,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变得有些斑驳,小院内种满了花花草草,让整个房子都有了生机和活力。

  院子里的桃花盛开,粉红色的花瓣犹如粉色的绸缎一样,一阵风吹过,不少花瓣从树枝上飘落,人站在桃花树下犹如一场华丽的梦境。

  房子是一座二层建筑,窗户外的树叶茂密,门口摆放着一把古老的檀木做成的椅子,不难想象在晴朗的天气,坐在树荫下的木椅上,看看书,听听歌是多么的惬意。

  纪杨清看着房子有点眼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没等他想明白为什么,突然一阵嘈杂声响起来,他还没反应过来,一群人就出现了纪杨清面前。

  他刚想闪躲,就发现这群人直接从身体里穿了过去。

  纪杨清定定的看着这些带着枪支的这群人,一堆桃花被风吹的飘落下来,他伸手接住,猛然想到,自己在杂物间看过一张照片。

  一男一女抱着男孩站在院子里,背后就是这个房间,男孩手里捧着一朵开的十分好看的桃花,那个男孩就是栖迟,后面一男一女自然是栖迟的父母。

  纪杨清之所以印象深刻,是栖迟第一次真正对自己生气。

  那天的栖迟颤抖着声音大声的嚷着让纪杨清出去,纪杨清怕极了,连忙跑了出去,但是还是偷偷看了一眼。

  身后的栖迟已经坐在了地上,蜷缩在柜子的角落里,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这是纪杨清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这群人气势汹汹的踹开了院子的铁门,其中两个人直接站到了大门的两边,剩下的人直勾勾的向屋子里走去。

  纪杨清紧紧的跟在这群人身后,但因为这群人气势汹汹,露出的杀气,他有些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几个人身上个个带枪,穿着黑色的皮衣,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

  还有两个身上纹着乱七八糟的纹身,其中一个身上纹着似龙非龙的图案。

  为首的一个右侧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那人体格健硕,留着满脸的大胡子,眼神凶狠锐利,右手大拇指戴着一枚雕刻着“COG”字母的戒指。

  又是COG,简直坏事做尽。

  纪杨清原本就没有理清刚刚水底发生的事情,现在栖迟也和COG扯上了关系,让这一切变得更加复杂了。

  对方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砰!”为首的人一脚踹开了房屋的大门。

  房间内墙壁刷着柔和的米白色,搭配蛋黄的窗帘和地毯,显得非常温馨,一看就是幸福的一家人。

  沙发是柔软舒适的灰色绒面,整齐的摆放着几个柔软的靠枕,一张实木做的茶几,上面摆放着一本翻开了的书,墙角的摆放着精致的书架,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吊坠。

  “我劝你们乖乖投降,免得你们遭受皮肉之苦。”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为首的刀疤男使了一个眼色,旁边几个人立马明白了,有几个人变出翅膀转身去了楼上,一波在楼下开始翻找起来。

  暴力蛮横的搜索让原本整洁干净的房子瞬间变成一团糟。

  客厅的茶几被一个人一脚踢飞,沙发也被撞的七扭八歪,木质的柜子也被一个人用手里变出的火烧的黢黑,厨房里的人刮起一阵强风,餐具也随之砰砰砰的掉到了地上。

  “头儿!找到了!”高亢且兴奋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声音带着嘶哑感。

  楼下的这些人听到这句话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往楼上赶。

  纪杨清也跟着往上面跑。

  刚上楼纪杨清就看见四个人守在房间门口。

  屋里的女人穿着得体,气质成熟,自信,五官轮廓立体,因为良好的生活习惯和定期保养,女人的皮肤也十分细腻光滑。

  男人身材高大,衣着整洁,脸颊有棱有角,五官分明。

  两人就这么坐在那里也不跑。

  纪杨清认得这一男一女,正是栖迟的父母。

  手下把栖父栖母五花大绑的捆好,两人被打了一针抑制剂,防止他们用异能逃跑。

  “没必要,我们没有打算跑。”栖母看着他们拿着绳子开始五花大绑,语气异常冷静。

  “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耍什么花招,可算让我逮住了,上次你们研究所一堆人护着,让我好找啊。”为首的刀疤男走到了栖父栖母面前,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得意。

  刀疤男的手下给他搬来了一张椅子:“跑啊,不是挺能跑的吗?怎么不跑了?”

  “乖乖配合不就行了,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为了那点当军人的责任感?可笑至极。”刀疤男身子前倾,轻蔑的用手拍了拍栖父的脸。

  “这次我只问一遍,劝你识相一点,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

  “那个女人被你们藏到哪里了?”

  “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大可死了这条心。”栖穆自然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轻蔑的冷哼。

  被拒绝的的刀疤脸,怒不可遏的笑了笑说道:“艹!好啊,看来你还是选择了吃罚酒。”

  “我佩服你的骨气,也佩服你宁死不屈的精神,只可惜你这股倔强只会害死别人。”刀疤脸将手里的枪抛起接住,翘着的二郎腿不断抖动,“想想那群因为你死的人,就因为你保护另一个女人的秘密。”

  “那也是因为你们卑鄙,得不到消息就乱杀无辜,所以现在我们两个死了,你也就什么都得不到了。”栖母话音刚落,就被刀疤脸踹了一脚,眉头瞬间因为太痛了皱在一起。

  “你们TM真的是卑鄙小人,有什么事全他妈冲我自己来,对女人下手算什么本事。”栖穆一个飞身扑到了栖母面前,阻止那群人的动作。

  “把他的嘴堵上,给我打!”手下连忙把栖父的嘴堵上。

  “我给过你一次机会了,是你自己把握不住,我们想得到的东西自然有的是办法得到,你说了只不过是省点力气而已,真把自己看的很重要。”刀疤男说着拿出领口的手绢擦了擦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纪杨清看见一个男人手里燃起了火焰,另一个男人则是凭空变出来了两把长刀。

  “至于那个女人,兄弟们就交给你们了,好好招待一下。”

  “嘿嘿!多谢老大!”那群手下脸上扬起猥琐的笑容,双手来回摩挲,慢步的靠近栖母。

  “你们这样会不得好死!迟早会被制裁!”栖父一边挣扎,一边咒骂。

  “哈哈哈哈。”刀疤脸笑的轻狂,“你看看现在谁先死?”

  “阿穆,我没事,我没事……”栖母嘴唇勾起一抹弧度,安慰栖父,可那群手下早就已经上下其手。

  纪杨清看着被打的栖父,和正在被扒衣服的栖母,想要阻止这群穷凶极恶的歹徒,可是一次次都从这群人的身体里穿过去。

  “艹,一群狗日的。”纪杨清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嘴上骂两句泄愤。

  刀疤男轻蔑的笑了:“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

  就在对面那群人快要得逞的时候,纪杨清眼前一黑,之后就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