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盼丹的事只是一个小插曲, 陆清眠还是带江浸月去了食堂。
此时还不到中午,食堂里的人不多,未到饭点, 提供饭菜的窗口还没开,陆清眠带着江浸月上楼, 挑了一家烤肉拌饭的窗口。
在江浸月翻找刚办好的饭卡时,陆清眠已经帮江浸月点好了, 还不忘嘱咐食堂阿姨给江浸月多加了一份肉, 直接用他的饭卡付了钱。
江浸月赶忙把自己的饭卡递过去:“陆清眠, 我现在有钱的……”
陆清眠无所谓道:“一起了,不用那么麻烦。”
陆清眠不仅不需要江浸月付钱,连端餐盘都不需要江浸月, 领着江浸月挑了一处角落坐好后,坐在了江浸月的外侧, 还把江浸月的拌饭拽到自己面前, 拌好了才推回江浸月面前。
江浸月感觉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被陆清眠照顾得无微不至,握着陆清眠递过来的勺子,看着已经拌好的饭,心绪浮动, 半晌没吃。
陆清眠买了一瓶山楂汁和一瓶矿泉水,他把山楂汁拧开盖子放在江浸月面前,语气自然地叮嘱:“别喝太多,很酸。”
末了,陆清眠把矿泉水也拧开放在了一旁。
见江浸月还不吃,陆清眠问:“怎么不吃?不喜欢?”
江浸月用力摇头, “我喜欢的!”
他用勺子舀了一大口,塞进嘴巴里, 把嘴巴塞得满满的,咽下去后又喝了一口山楂汁,酸得眯起眼睛:“好酸!”
陆清眠顺手拿起江浸月刚喝过的山楂汁喝了一口,“也还好。”
话落,陆清眠把矿泉水往江浸月这边推了推,那矿泉水刚才陆清眠喝过了。
“太酸的话喝这个。”
江浸月捏着勺子的指尖泛起奇怪的酥麻,他明明不渴,却还是拿起了那瓶水,凑到唇边,喝了一小口。
微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江浸月垂眸,突然瞥到了陆清眠的视线。
陆清眠不知何时开始盯着他看,唇角勾起一点弧度,整个人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像只是随意地看看,却让江浸月的心跳乱了一瞬。
他立刻放下水,重新拿起勺子吃饭。
陆清眠却突然问:“好喝吗?”
江浸月慌忙咽下口中的饭,点头道:“好喝。”
陆清眠笑了一声:“白水有什么好喝的。”
江浸月无措地看着陆清眠,陆清眠先移开了视线:“快吃吧。”
饭吃到一半,江浸月发现他们周围坐着的人逐渐多了几桌。
那些人吃饭并不专心,大部分时间都在盯着陆清眠看。
江浸月悄悄看过去,发现好多人还拿手机偷拍。
陆清眠似乎完全没察觉到,照常吃饭,对那些人视而不见。
那些人在偷看陆清眠的时候,时不时会向江浸月瞥来几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不解,看几眼就会转头和同伴交头接耳,显然在议论江浸月和陆清眠的关系,他们似乎很震惊陆清眠怎么会有江浸月这样的朋友。
江浸月吃饭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还剩了一半多就已经放下了勺子,完全没了胃口。
陆清眠早就吃完了,见江浸月不吃了,问他:“吃这么少就饱了?”
江浸月牵强地扯起嘴角,“嗯,不是很饿。”
陆清眠听了眉头微皱,他似乎看透了什么,却并不明说,只是先站了起来,然后自然地向江浸月伸出手,“那走吧,我带你在学校里逛逛。”
江浸月却没有将手搭在陆清眠的手中,“我……我不去逛了,我困了,我想回家睡觉。”
陆清眠的眉头皱得更紧,他走在江浸月的外侧,主动牵起江浸月的手,“那我送你回家吧。”
两个人经过了一桌人,那桌人立刻低下头假装吃饭,却仍是传出了小小的惊呼声。
那惊呼声听在江浸月耳中特别刺耳,江浸月低着头,将手从陆清眠的手中抽了回来,再次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陆清眠的神情冷了几分:“行吧。”
走出食堂,陆清眠就走了,像是有些生气。
江浸月更显无措心慌,陆清眠一走,那些跟在身后一起出来的几个学生议论的声音立刻大了许多。
“那人谁啊?完全没听过。”
“不知道啊,跟陆清眠什么关系?”
“朋友吧,可能以前认识?”
“陆清眠怎么会有那样的朋友?”
陆清眠怎么会有他这样的朋友。
江浸月的心重重下沉,脚步虚浮地往家走,一路都在神游,回到出租屋后就把自己摔在床上,他明明只是去学校参加了一次班会,吃了一顿饭,却好像耗尽了浑身的力气。
“好累……”
江浸月缓缓闭上眼睛,甚至开始犹豫晚上还要不要去看陆清眠练琴。
他虽然说了要去,但陆清眠没告诉他去哪个礼堂,也没告诉他时间。
分开时陆清眠似乎生气了,也许……不会再叫他去礼堂了。
江浸月在床上蜷缩起来,双眸放空,随后把脸颊也藏了起来。
“我真的好差劲。”
一下午,江浸月都守着手机,他害怕陆清眠联系他,又害怕陆清眠不联系他。
可直到天渐渐黑了,手机也没有响起。
江浸月终于放弃,他将手机塞到枕头下面,起身去浴室。
却不想他刚刚走出卧室,枕头下就传来闷闷的铃声。
手机响了!
江浸月愣在原地,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脚步慌乱了跑回去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陆清眠。
真的是陆清眠!
江浸月莫名开始紧张,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接起电话。
陆清眠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透过话筒显得有几分失真,却依旧清冷好听。
“江浸月,我现在去接你。学生会那群人很烦,一点事拖到了现在。”
江浸月把手机贴在耳朵上,陆清眠的话像在他耳边说的一样,他抓着手机的手都有点抖,紧张的脑筋都跟着变笨了,干巴巴地回答:“啊?”
陆清眠:“不是说好来礼堂看我练琴吗?现在天黑了,我去接你。”
江浸月蓦地反应过来,他在小客厅里来回走了两步,努力缓和下紧张的呼吸,小声说:“不用接我!你告诉我礼堂的位置,我去找你。”
陆清眠不赞同:“天黑了。”
江浸月用力摇头,又想到陆清眠看不到,便说:“有路灯的,我没事。”
陆清眠:“好吧。”
得到地址,江浸月匆忙穿上外套,第一次没在出门前戴好眼镜和口罩就打开了门往出跑。
他边跑边戴眼镜和口罩,甚至忘记了长长的刘海还被发夹卡在脑袋上。
江浸月一共没去过H大几次,对里面并不熟悉,找礼堂的时候还找错了一次。
他走得很快,后面几乎小跑了起来,等终于来到礼堂门前,看着紧闭的礼堂大门,江浸月停在原地,努力平缓呼吸,等呼吸不那么急促了,才缓缓拉开了礼堂的门。
礼堂里面很黑,只有最前方的舞台上亮着一束灯光,照亮舞台一角,那里摆放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陆清眠并不在那里。
“陆清眠?”
江浸月走进去,入目是一排排隐在黑暗里的座位,哪里都看不到陆清眠的身影。
突然,一双手臂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好累。”
在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后,江浸月紧绷的身体蓦地放松,连眼前刚刚要涌现的幻象也飞速消散。
陆清眠低头,将脸颊埋进江浸月的颈窝,高挺的鼻梁抵着江浸月的皮肤,呼吸轻轻洒在江浸月的颈窝里。
过于亲密的姿势让江浸月下意识收紧肩膀,脊背往前倾了几分,想逃离陆清眠的拥抱。
陆清眠却紧了紧环在江浸月腰间的手臂,薄唇说话时几乎碰到了江浸月的脖子:“别动。”
江浸月不敢动了,好不容易平缓的呼吸又乱了起来,他微微启唇,用尽全力放小呼吸的声音,就怕被陆清眠听到。
却不想陆清眠很直白地指了出来:“江浸月,你呼吸这么乱。”
江浸月立刻闭上嘴巴,屏住了呼吸。
陆清眠察觉到,揽在他腰间的手突然轻轻捏了一下,江浸月立刻破功,张开嘴巴更快速地呼吸。
他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无措,指尖小心翼翼地碰到了陆清眠的手,却不想陆清眠立刻躲开了。
江浸月的指尖顿了顿,再次将手搭在了陆清眠的手上,这回陆清眠直接松开了江浸月的腰,贴着江浸月的头也抬了起来,却仍站在江浸月身后。
“不许碰。”陆清眠的声音泛着淡淡的凉意。
江浸月想回头,陆清眠却抬手掌控住了江浸月的脖颈,掌心轻压着江浸月小巧的喉结,不让他转头。
“陆、陆清眠……”
陆清眠侧头,靠近江浸月耳边,轻声问:“江浸月,白天……为什么躲我?为什么不和我牵手?”
“我、我……”江浸月想解释,可他又不知从何开始解释。
陆清眠的呼吸轻轻洒进江浸月的耳孔,又热又烫,泛起淡淡的痒。
江浸月难耐地微微歪头,“我”了几次后失落地垂眸,指尖抬起来,小心地去摸索陆清眠握着他脖颈的手。
礼堂的后排很黑,他们站在门口,光线更加暗淡,陆清眠侧着头,在极近的距离下看着江浸月的耳朵。
白如玉的耳朵染上了淡红,小巧的耳垂格外圆润,显得肉嘟嘟的。
江浸月的指尖终于搭上了陆清眠的手,陆清眠这次没有躲开。
颤抖的指尖彰显着江浸月凌乱的心,他鼓起勇气,认真说:“陆清眠,下次……下次我不会躲开你了。”
陆清眠没说话,只有轻缓的呼吸吹拂在江浸月的耳朵上。
江浸月觉得那一侧的耳朵热得快熟了,他想歪头躲开,又怕陆清眠生气,便僵硬地扬着脖子。
“这是你说的。”陆清眠的声音离江浸月的耳朵更近了,江浸月能感觉到耳朵似乎碰到了什么。
下一秒,耳垂被陆清眠咬住,叼在了唇间用牙齿轻轻碾磨,陆清眠的声音含糊了几分:“江浸月,别让我等太久。”
“陆清眠!”江浸月惊呼,终于忍不住想缩起脖子,躲开陆清眠,可他脖颈上抓着一只大手,根本动弹不得。
耳垂上陌生的感觉让江浸月的腰酸软一片,双腿也跟着摇摇晃晃,几乎站不住了。
那感觉直冲大脑,让江浸月连思考的能力都变得迟钝。
他似乎听懂了陆清眠话里的意思,又似乎什么都不懂。
本该微凉的耳垂慢慢变得滚烫,时间在此刻变得格外缓慢难熬,江浸月双手抓住了陆清眠的手臂,只觉得浑身没有半点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陆清眠终于放过了江浸月的耳垂。
白腻的耳垂被齿关碾磨通红,上面印着凌乱的齿印,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能看到淡淡的湿痕。
江浸月能感觉到耳朵上的湿润在空气中慢慢变凉,却无法为他滚烫的耳朵降温。
陆清眠松开了手,走到了江浸月身边,终于牵住了江浸月的手。
他带着江浸月走向舞台,江浸月浑身绵软,刚迈步就踉跄了一下。
陆清眠揽了下江浸月的腰后立刻松手,只肯牵着他的手,用稍显恶劣的语气说:“江浸月,站稳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明知道江浸月走不稳,却故意想看江浸月软绵绵地跟在他身旁。
江浸月丝毫未察觉到陆清眠的坏,努力跟着陆清眠往前走。
等两人一起坐在钢琴前,江浸月长长呼出一口气,有种终于解脱了的感觉。
陆清眠将双手搭在黑白色的琴键上,修长的手指与琴键格外搭配。
江浸月高中时就听说陆清眠会弹钢琴,但他从来没听过。
陆清眠没说曲名,指尖直接用力按了下去,快节奏的调子在空荡的礼堂响起。
江浸月除了小学时吹过几次竖笛外没接触过任何乐器,也没听过什么钢琴曲,他只知道陆清眠敲击钢琴键的手指快到他眼花缭乱,一个接一个砸进耳朵里的音符让他听得有些心慌。
这个曲子怎么听怎么奇怪,江浸月瞪圆了眼睛,模样显得有些傻。
三分半长的曲子流畅弹完,陆清眠转头看到了江浸月傻眼的模样。
他轻笑出声,抬手摘下了江浸月的眼镜和口罩,问:“好听吗?”
江浸月赶忙点头,陆清眠戏谑道:“真的好听?”
“好听……就像在听……恐怖电影的配乐。”江浸月迟疑道。
陆清眠笑得身体趴在了钢琴上,按得钢琴响起一阵混乱的音节,“你没听错,这曲子叫《鬼火》。”
“《鬼火》?”江浸月没听过,也不了解。
陆清眠点头,“嗯,炫技用的,我太久没弹,手有点生,过来练几遍。”
江浸月刚刚可没听出来陆清眠手生。
陆清眠又弹了几遍,江浸月一直乖巧地坐在旁边,听得格外认真,每次陆清眠弹完,他都要认真地夸奖:“好听。”
在江浸月的夸奖中,陆清眠越弹越快,弹得毫无感情只为炫技,手速快到几乎出现残影。
江浸月也格外捧场,望着陆清眠的眼神里满是崇拜。
崇拜陆清眠的人多了,陆清眠从不当回事。
偏偏江浸月那双眸子这样看着他,让他十分上瘾。
想要江浸月一直这样看着他。
终于,再又一遍结束时,陆清眠过够瘾了,转头看着江浸月,问:“你要试试吗?”
江浸月想到陆清眠弹的曲子,使劲摇头:“我不行的……”
陆清眠抓起江浸月的手,搭在了一侧琴键上,他则搭着另一侧,“我教你别的。”
江浸月的手很漂亮,虽然从未弹过钢琴,可纤细的手指搭在琴键上丝毫不觉得违和。
陆清眠按下一个音,江浸月跟着按下一个音,紧接着一下接一下,江浸月很快听出来了这是一首儿歌《小星星》。
因为节奏简单,江浸月学得很快,陆清眠让他自己试试。
江浸月仍旧只用一只手,在陆清眠的注视下,紧张地按下了第一个音,开始时有点卡顿,慢慢流畅起来,江浸月听着自己弹奏的曲调,心情格外好,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突然,头顶的灯熄灭了,整个礼堂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钢琴声和江浸月的歌声立刻停了,突然而至的黑暗让江浸月有些害怕。
一只手轻轻握住了江浸月搭在凳子上的手,陆清眠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继续弹。”
江浸月的指尖蜷缩在陆清眠的手心里,温暖而安心。
他深吸一口气,搭在钢琴上的指尖重新按了下去,“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琴声越来越流畅,江浸月的哼唱也轻快了不少,“一闪一闪亮晶晶……”
江浸月弹完一遍没有停,紧接着弹起了第二遍,第三遍。
黑暗中,黑白二色的钢琴键在敲击时突然迸溅出几颗闪亮的小星星。
金手指在江浸月的脑海中欢呼着出现:“为宿主提供超——级玛丽苏的小功能哦!”
江浸月却顾不上金手指的声音了,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钢琴和唱歌上。
他的心在简单的曲调里逐渐飞扬,他好像从未如此轻松快乐过。
琴键上迸溅出的小星星越来越多,照亮了陆清眠和江浸月的脸庞。
陆清眠侧着头,黑眸深深地注视着江浸月。
四周突然亮起一颗颗闪烁的小点,小点在黑暗中飞舞环绕,是一只只快活的萤火虫。
在萤火虫出现后,本该生活在海里的发光水母也突兀地出现在了空中,在没有一丝水的空气中上下浮动。
江浸月什么都没注意到,他只是专注地看着琴键,轻快地弹着钢琴。
光亮里,江浸月细软的发丝垂在脸颊边,唇角牵起,笑容灿烂,漂亮的五官像蒙了一层光,眼眸比星辰闪耀。
陆清眠看得入神,这样的江浸月是他从未见过的江浸月,褪去了丑陋的盔甲,是那么耀眼夺目。
如果没有那场绑架,江浸月本该成长为一个多么璀璨的人啊。
舞台上,围绕在钢琴周围的地面迅速长出了一片茵茵青草,青草中窜出无数朵小花,那些小花叶片单薄、颜色简单,却越长越高、越长越茂盛,高度直到与琴键平行才停止生长。
小花的香味很淡,簇拥在坐在钢琴前的陆清眠和江浸月身边。
舞台变成一片奇幻的花海,发光水母和萤火虫在江浸月的琴声里共舞。
江浸月漂亮的指尖再一次按下了这首简单儿歌的最后一个音节。
他停止了歌唱,看向陆清眠。
一阵微风拂过,小花掀起层层花浪。
陆清眠抬手,用力地鼓掌,黑眸里满是认真和赞扬:“江浸月,你弹得很好。”
江浸月仍搭在琴键上的手指颤了颤,转手从一旁摘下一朵小花递给了陆清眠。
“谢谢,”江浸月的双眸明亮,他没有像过去那般羞赧躲藏,在面对别人的感谢时手足无措,他清浅的眸子与陆清眠的漆黑双眸对视,“我也觉得我弹得挺好的。”
陆清眠抓住了那朵小花,同时抓住了江浸月的手。
“江浸月,你本该如此耀眼。”
江浸月愣了下,随即笑弯了眉眼,用力点头:“嗯!”
从礼堂回家的路程十分轻快,江浸月那张漂亮的脸虽然再次被藏了起来,可陆清眠相信,江浸月总有一天会自在地站在阳光下。
夜里,江浸月洗完澡躺在床上,心情仍不能平静。
他拿出手机,打开他的秘密基地“月的小窝”,在手机上敲打出一个又一个字,写了长长一段感想。
最后,他又将那些感想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只在里面发了两句话。
“我想变成更好的人。”
“我会变成更好的人。”
第二天,H大为期两周的军训正式开始。
江浸月早早起床,主动给陆清眠发了信息。
江浸月:我可以去看你的军训吗?
陆清眠:随时欢迎。
江浸月精神一振,立刻就想出门,却接到了陈可爱的电话。
陈可爱道:“月月啊,你是不是要去看陆清眠的军训啊?”
江浸月应是,陈可爱却叫江浸月等等他,他也要一起去。
“去看大一新生军训怎么能空手去呢?这不得准备下遮阳伞、板凳和冷饮?我还特意买了冰镇大西瓜!”
江浸月茫然:“是给新生准备的吗?”
陈可爱冷笑:“哼哼,怎么可能,是为我们自己准备的,在新生痛苦军训的时候在旁边遮阳休息吃冷饮,不是很快乐吗?”
新生军训被学长学姐折磨可是由来已久的传统了,陈可爱大一军训时就被这么折磨过,如今他好不容易大二了,怎么可能不折磨回去!
今天可算让他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