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咄咄逼人的两玩意，还有兴奋吃瓜的同事们，没办法，张子晋只能一退再退，带他们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两位有何贵干？”
张子晋是真搞不懂他们。
越子墨来找他算账，或者威逼利诱，他都可以理解，但是这一幅少年纯情懵懂，但爱得热烈的模样……
多少有点恶心人了。
司铮学着人家又是楼下苦等，又是鲜花礼物，很反常。
“接宝宝回家呀。”司铮却理所当然地把花塞进他怀里，不容拒绝。
张子晋看出来了，是在司农的地里摘的。
“……”他沉默看向伤怀失落不自然的越子墨。
这位不能也是接他下班的吧？
“那日一别已许久未见。”越子墨还真是这个意思。
不过他想要的更多，想和张子晋吃顿烛光晚餐，然后到酒店好好的叙叙旧。
“我已知那日空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没有考虑到你，唐突了子晋，所以想好好跟你道个歉。”
越子墨又是明媚的忧伤那样，将自己带来的玫瑰插进屋内的空花瓶里，“子晋不愿意原谅我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尽力弥补犯下的过错罢了。”
当真把自己低进了尘埃里。
并且句句说自己错了，但是又句句都是出自真心，让人无法责怪他。
“不愧是混娱乐圈的人。”张子晋在心里感慨，“八面玲珑会说话这点够我学八辈子了。”
“呵呵。”
越子墨见他不搭腔，虽然还是笑着，但整个人都要碎了。
他拿出自己的另一个诚意来，“之前出于私心，我想借着这个缘由可以跟子晋多接触几次，便是看一眼，说上两句话也是好的，如今……”他看了一眼司铮，笑容越发勉强，“就当是我送给子晋的礼物吧。”
张子晋虚虚扫了两眼文件，是他们这边拟定好他免费代言的合同。
“你也知道，我是负责技术的，这事儿不归我管。”张子晋客套而又太礼貌了，显得很疏离，“我们宣发的同事九点上班，要不你过几个小时再来？或者我代为转告，让他们去找你？你们该怎么谈就怎么谈。”
反正他不掺和。
“什么？！”
越子墨的表情僵住，然后扭曲。
之前张子晋去跟他谈这件事了，现在他却这般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证明他们已经放弃了与他合作。
也就意味着，他失去了一个抱大腿的机会。
免费代言这事儿，说起来好像是他让人占了便宜，可陆云深身后可是陆氏，可以说这是他打入上层圈子的一个敲门砖，是他与陆云深交好的契机。
不夸张的说，若是得到陆氏的垂青，他以后能在娱乐圈横着走，里面的利益，绝非今日小小的代言费可以比拟。
至于张子晋，他确实喜欢他，不过也只是权衡利弊之间的一点风花雪月罢了。
“为什么？”专业的素养让他很快调整过来，又是温文尔雅的伤心模样，“子晋就这么讨厌我吗？”
正常人，面对倾慕自己的人，即便是不喜欢，也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儿。
所以越子墨还是走的攻心这一套。
“我说了，这事儿不归我管。”张子晋囧囧的，怎么搞得他跟个负心汉一样？
“公司有什么决定，也不关我的事儿。”
想起陆云深也还没有回去，他把锅甩过去，“你今天是为了这件事儿的话，我送你去跟我们陆总谈？”
越子墨苦笑摇头。
他自认能拿捏张子晋这种连社会都没出的愣头青，但是陆云深从小在那样的家庭长大，他去了只能是自取其辱。
“我是为了你呀。”越子墨持续走深情款款路线，“本来我主动要求代言你们的游戏，也是为了你。”
“子晋，你……”
目光瞟到一边漫步经心，抓着张子晋手玩的司铮，他欲言又止，“罢了，如今我是什么心意都不重要了，又何必再说出来，惹你烦恼呢。”
“这样啊。”
张子晋不见有任何烦恼，倒是很没心没肺，“那你是不是没啥话可说了？”
越子墨：“……”
“那你请回？”
再折腾下去，天都要亮了。
“抱歉。”越子墨赖着不走，“我还要替我的粉丝跟你说声对不起，他们也只是关心则乱，希望你不要在意。”
他受到了群嘲，他的死忠粉们却也盯着张子晋骂，什么恶毒，什么难听骂什么。
“没关系。”张子晋一向不在意别人的狗急跳墙时的言论，那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你也不要觉得我是在针对你哦。”他还反过来，将了越子墨一军，“家中亲友偶然一舞惊为天人，我不过是随手发出去，记录一下罢了，没想到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不会。”
越子墨笑容再次僵住，差点连深情都演不下去了，“便是子晋故意的，我也不会怪你，我怎么舍得呀，而且确实是我技不如人。”
张子晋笑而不语，站在门边，保持自己请的手势。
越子墨是真的待不下去了，只能不甘不愿的起身告辞。
折腾了半夜，啥事没干成，他还白搭进去一束花，简直血亏。
“对了。”在张子晋关门的瞬间，越子墨抵住了缝隙，递过来一张票，“过几天我有一场live house，也是我的生日会，希望子晋能来。”
张子晋想了想，答应下来：“好。”
磨砂的玻璃门严丝合缝被关上，室内一片寂静。
张子晋转身，就见越子墨带过来的花被摧残成了烂泥，连带着花瓶，尸骨不全的躺在垃圾桶里。
司铮打个响指，白色的火焰瞬间将他们吞噬，无影无踪，不留一丝痕迹。
见他疑惑盯着自己，司铮也没有半分羞愧不安等情绪。
张子晋：“……”算了，烧了就烧了吧，反正他也不会把那花留下。
司铮过来，想要牵他的手，“我们回去吧。”
张子晋望向窗外已经微微泛白的天色~
还回什么去，既然通宵了，就通宵到底吧。
反正他现在身体可能是真的好了，熬了这么久不觉得困也不觉得累，精神百倍。
“你觉不觉得越子墨身上有问题？”
张子晋在沙发上瘫倒，抱了个抱枕在怀里，软软糯糯，很好rua的样子。
司铮过来，坐到他旁边，“他接触过相柳。”
越子墨没种任何邪术，没有被控制，只不过接触相柳的次数不低，并且还从他那里得了些好处，所以才会气息特殊。
“你能发现他的不一样？”
但这不是肉体凡胎的普通人能察觉的。
一时间，司铮看张子晋的眼神多了些探究。
“我……”张子晋会错了意，怕司铮发现他半人半鬼的样子，心虚把脸往抱枕里埋，“我就是感觉。嗯，男人的第七感还是比较准的。”
“嗯。”
司铮弹了弹他头顶的呆毛，忧心忡忡，生怕他体内的东西马上就要觉醒。
“你离那个越子墨远点。”这次倒不是因为吃醋，“相柳太过危险，万一他要对你做什么，我怕……”
张子晋刷一下做起来：“你不是相柳的对手？”
司铮摇头。
他们没交过手，所以是不是对手这个很难说，但相柳的实力总归不会和他相差太多就是了。
司铮不放心交代：“总之相柳在上古便是邪恶残暴的象征，离这种东西越远越好。”
张子晋懵懵懂懂点头。
其实他感觉相柳对他没有恶意，甚至还挺好的。
但是人心都难测，更何况是妖心呢。
离他越远越好这点……既然接了live house的门票，他自然是想要去一探究竟，搞清楚他们针对他要做什么的。
“我知道啦。”张子晋面上不显，乖乖巧巧的答应下来。
司铮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来一点，抚着他的鬓边温柔浅笑，“你这几天是不是都要在这里？”
他看得出来，张子晋挺在意他的这一份事业的。
果然得到了肯定了的答复。
司铮恋恋不舍：“正好，我有些事要离开一段时间，乖乖等我回来，嗯？”
张子晋被他一声“嗯”蛊惑酥了身子，乖乖点头。
司铮勾唇，低头，在他眉心印下一吻，声音更是勾人摄魄，“宝宝，要记得想我呀。”
张子晋：“！！！”
屋内已剩他一个人，可他还是沉浸在震惊当中，久久不能回神。
伸手摸了一下被吻的地方，又闪电般放开，他的手指和那里都烫得吓人。
“不要脸！”
许久，天色大亮，外面渐渐人来人往嘈杂起来，张子晋才又收回了自己失掉的灵魂和半颗心，“司铮铮竟然对我用魅术！”
再次摸上眉心，还是好烫啊。
“可他……”这会儿他患得患失起来，“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因为又学了什么育儿巧方？”
家长对孩子好像就是亲亲脸颊额头。
“还是他对我……？那不应该是亲嘴唇吗？”
“哎呀，好烦！”
想来想去，任何一种可能都说服不了自己，张子晋在沙发上扭成了蛆。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都忘记问司铮铮离开干嘛了。他是不是厌了我，不要我了？以前不管干什么，他都会带着我的呀。”
现在连去干什么都瞒着他了。
“果然还是不爱了，感情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