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宛伸出食指晃了晃:“我昨天有用塔罗牌占卜,今天晚上应该直接回到寝室,不宜去别的地方逗留哦。”

  钟琼气笑了:“真想给你的塔罗牌扔了。”

  “你扔我就哭。”

  “那我更要扔了。”

  易宛趴在桌子上,肩膀一动一动地笑着,显然是认为钟琼的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下午时候,一中期末时段的辩论赛告一段落,虽然钟琼这次没有参加,但一班的同学之前被她点燃了热情,大多数都冲到公告栏去观看结果。

  教室里的人变少了些,易宛找准机会对钟琼说:“印安容又参加了,还真是屡战屡败啊。之前你给她虐到了,她都不敢再邀请你了。不过你也不喜欢抛头露面的,去不去也无所谓。”她遗憾叹气,“就是我之前没看到你的精彩展现,现在特别后悔……”

  钟琼看着易宛:“辩论是让人明理的比赛,日常交流中也有类似的思想碰撞啊,你明明每分每秒都在看我的表现啊。”

  易宛撇撇嘴,忍不住说:“印安容是完全没有理解到明理的意思,有人看见她输了之后破防,走出会堂的门直接就哭了。”

  易宛抿抿唇:“其实……她的假想敌应该是你,因为有人听到她出门的时候念叨你的名字。可她又不敢对上你,真是怪矛盾的一个人。”

  钟琼:“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没说清楚之前不要随便揣度。”

  易宛抬手打断钟琼的话:“我可不是无端臆测,是合理推断。”

  一中辩论赛是老传统了,期中的时候举办一次,学期末也会举办一次,旨在让学生戒骄戒躁,理论中减少戾气,和平沟通。

  它也是一中学子格外关注的校赛,有的能言善辩的学生就等着在这次比赛里赢得掌声。

  钟琼:“内心充盈的人做事更会平和,也就更讲理……印安容也许是心里有什么烦心事扰乱判断了也说不定。”

  易宛却不是很想提印安容了,她身子微微前倾:“那……你跟喜欢的人也会一板一眼讲理吗?”

  钟琼无奈:“我要是跟你讲理早就被气死八百回了。”

  易宛对钟琼的表现十分满意。

  柯巧这个时候回来,急哄哄朝钟琼招手:“琼姐,接你身高一用跟我拍张照,不用你出境,你就用胳膊环住我,我拍张照气气我男朋友。”

  钟琼发懵,虽然没明白这是什么气法,但还是点了点头。

  易宛在旁边阴阳怪气:“切,拍亲密照哦,咱俩都只有很久之前的一张合照,你甚至都没看镜头。”

  柯巧没领会意外的意思,对钟琼:“你的手这样……”

  钟琼:“……”

  她自然很是在意易宛的感受,甚至已经凌驾到自己的心情之上。易宛赤luoluo的吃醋让她心里微妙的很爽,但同时也矛盾的担心她会不会真的不开心。

  钟琼本来很自然被柯巧牵住手,但易宛一说完,她就站得笔直,将手也从柯巧的拉扯中拿走。

  柯巧狐疑:“不想和我接触?你难不成有对象了?”

  虽然知道柯巧脑子里只装得下这个,肯定没有多想,但钟琼的脑子里的弦还是绷紧了,她想开个玩笑揭过这个话题,但硬是支支吾吾半天,脑子里完全都是易宛的脸。

  柯巧笑得贱兮兮:“那你还让我给你介绍对象干什么啊,把你对象带出来给我见见,我要看看你拿下了什么样的人。”

  易宛皮笑肉不笑:“对啊,带过来见见。”

  钟琼实在是顶不住这俩人的攻击,闷声答应着回到座位上拿出手机,给易宛发消息:我不是每天都在见你吗?每天也都在想你。

  钟琼这句话极大地取悦了易宛,本来易宛想在自习课复习的,但看两眼书视线就转移到了手机里,想你这两个字简直怎么看怎么顺眼。

  她将此页聊天记录截图,还在相册里翻出两个人之前在动物园里被迫的合照,当时照相的时候两个人都特别抗拒,但现在看来却觉得有趣极了。

  易宛握着手机,侧头看向钟琼,又将视线转移,将照片放大:“你说喜欢我的,不许不作数……”

  她打算将这些全都印出来,然后用中国邮政发给自己,中国邮政的公章是国家级别的,有着法律效益,里面如果是重要文件在未拆封的时候甚至可以当呈堂证供。易宛想永远保留着这份萌芽的爱意,就仿佛得到了结婚证上的钢戳一样……

  少女的爱就是如此隐秘又轰轰烈烈,与爱人携手一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易宛截图正开心的时候,钟琼凑过来:“做什么呢?”

  易宛一个激灵,给手机往书桌里塞了塞:“你属猫的啊,没动静。”

  钟琼瞥见她书桌里的一罐啤酒:“说我属猫,你在这偷偷喝猫尿。”

  “因为我要练海量。”

  钟琼嗤笑:“你终于承认自己是一杯倒了。”她伸手拿过啤酒,“我的了。”

  易宛伸手去抓:“还给我。拿你手里都浪费了。”

  钟琼观察没有老师后,举高了手:“你真以为我喝不了啊。”

  校服袖子随着她的动作自然滑落,手腕上那根筋因为用力被勾勒出清晰的形状。

  钟琼本身生得桀骜,只不过内里温柔,使得她的眼角眉梢都挂着温柔,但一旦自上而下看人的时候,独属她的野性眉眼就再也藏不住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

  易宛瞪眼:“倒反天罡,我是你姐姐!”

  她说完就伸出手去争抢:“闲得没事干是吧,抢我东西。”

  两个人推搡闹着,钟琼踮起脚,易宛站到了凳子上。

  笔记本被两人玩闹的时候推落到地上,在夏风里书页翻飞,最终还是钟琼败下阵来,将它重新捡了起来。

  易宛将笔记夺过,随意扔到桌面上,正好摊开到最新的书页,她提笔就往上写了某年某月某日,某人争夺她的东西,十分变态可耻,活脱脱就是一只带刺玫瑰。

  等到快上课的时候,两个人才分别,酒也成功留在了钟琼的手里。

  柯巧是一直看着两个人打打闹闹的,觉得有趣,上课还总回头观察情况,易宛想让柯巧回头,挥手的时候动作太大,手里的笔滑落到了地上。钟琼制止了易宛弯腰的动作,低头帮她捡了起来。

  易宛不解,钟琼只好指了指自己锁骨的位置,看起来颇为无奈。

  这家伙怎么弯腰不记得挡一下身前呢,就好像是专程来诱惑她一样。钟琼虽然为人正直又能忍,但不代表对喜欢的人也是这样的。取回来朱爱寄来的京八件糕点的时候,钟琼都没办法从易宛吃东西的小嘴移开眼睛。

  易宛这才想起来被钟琼掐出来的红印,顿时脸上绯霞弥漫。

  她都忘了……

  想起来之后脸上烫的要命,这还怎么听课啊?

  好在马上暑假就要到了,留给易宛很多空间去胡思乱想行程安排,除了去钟琼外婆家,她还有别的想法。下课就急不可耐询问着:“要不要去见见我妈,给她扫扫墓。”

  钟琼犹豫:"我的身份合适吗……"

  易宛满不在乎一摆手:“我爸这个老迂腐才可能不同意,但王建国女士才不是那种人。”

  钟琼一愣:“你说……你妈叫王建国?”

  这个名字很难同女士联想到一起。

  尤其是钟琼了解了易宛妈妈的一些事情时候,活在过去的那位女性被蒙上了一层善良又神秘的面纱,钟琼虽然没见过,但也畅想过她一定会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名字也该是听完就让人能想到一副徐徐展开的古画……

  但王建国这个名字,直接击碎了钟琼曾经的幻想,甚至让她嘴角都开始抽搐。

  钟琼瞠目结舌:“我一想到你母亲过生日的时候好多人围着拍手叫建国……好炸裂啊。”

  真是所有的联想都白费了。

  易宛看穿了钟琼的震惊,她挠了挠后脑,吐着舌:“其实……这是有原因的。我外公在没生我妈的时候想要参军,告诉了朋友,但朋友没有保密直接告诉我外公的家长了。参军这件事就被爱子心切的家里人搅黄了……后来我妈出生了……”

  “这跟你妈叫王建国有关系吗。”

  易宛支吾着:“外公朋友他爷爷就叫建国。”

  钟琼感觉喉咙一堵:“呃……那你外公还和他朋友有来往吗?”

  易宛耸耸肩:“这我怎么知道,都是老一辈的事情了。”

  钟琼这下可算知道易宛有时候莫名其妙的行事风格随谁了,这是从祖辈上就带来的无厘头精神。遗传这种东西不服不行啊。

  钟琼感慨:“我以后可千万不能惹你不开心,不然不知道你会想什么匪夷所思的注意治我。”

  易宛听到后耳根子红了起来,她耳朵皮肤薄,害羞会红,激动也会红:“你刚才就惹我不开心了。”

  两个人因为一直注意着彼此,所以刚才具体指得是那件事钟琼已经分不清了。她本来想问个清楚,但摸到书桌里的啤酒罐时,她忽然就觉得也没必要凡事问个清楚。

  一个恶劣又促狭的想法在她的脑中展开。她想要易宛知道,逗人不是她的专属。

  “易宛。”

  “嗯?”

  钟琼朝门口使了个眼色,手里提着刚收缴过来的啤酒:“那我现在让你开心开心?”

  易宛不明所以,但好奇精神还是让她跟着钟琼出门了。

  两个人一路拐到了B区的后门,钟琼单手打开易拉罐,随着“咔”的一声响起,她急不可耐地闷了一大口,然后捏着易宛的下巴,将这一口渡到了易宛的嘴里。

  易宛的眼睛睁大,被迫灌了下去,不受控地咳嗽起来。等气息稍稍稳了之后,还没来得及问出一句话,钟琼的第二口就随之而至。易宛头脑晕乎乎的,脑子还没转明白呢,钟琼直接将罐口对准了她的嘴,然后将剩下的酒液全都喂了进去。

  钟琼刚开始还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不能回头,她柔声说:“乖啊。”

  为了防止易宛吐出来,钟琼直接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将她抱在了怀里,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挲着,笑声随着声带的震动,一声声滑入易宛的耳朵。

  钟琼:“喝两口脸就红,这样还逞能呢?”

  易宛眼泪鼻涕一齐流,吸了下鼻子:“你有病啊!”

  钟琼:“你再买我还这么灌你,还喝吗?”

  易宛直接用钟琼的校服擦眼泪鼻涕,抬起脸的时候一副挑衅样:“当然喝。”

  钟琼松开对易宛的禁锢,用手纸擦过她的泪:“那我就接着搞哭你。”

  易宛微微偏头,然后双手捏起了钟琼的脸颊。

  钟琼覆住她的手,又摩挲到了她的两个手腕。

  易宛有些怕了,但又抽不回来手,硬撑着:“你又要做什么?”

  钟琼:“想给你手脚都绑起来,嘴也堵起来,扔到一个只有咱们两的地方。”

  易宛舔了舔嘴唇,说:“为什么?这么恶趣味?”

  “因为这样你就不能用语言挑逗我,也不能在捉弄完我之后轻飘飘找个理由就跑。”

  钟琼抿了抿唇,挑眉:“你真的很他妈对不起我。”

  忽然电话声响起,是朱爱。

  “我不。”钟琼接了之后没说几句就挂断了,但刚才积攒起来的怨气却因为这个插曲而莫名散掉了,十分无奈。

  已经43岁的朱爱刚刚到家收拾好行礼,黄启还没回来,屋子里空唠唠的觉得无聊,就想着跟女儿说句话。每当一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就有一种和世间万物都失去联系的错觉,尤其是与她的女儿,更是渐行渐远。

  女儿已经17了,但她还不知道钟琼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好像钟琼对吃食什么的无所谓。但人活着就会有偏好,怎么可能没有喜欢的食物。

  朱爱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她眼角的皱纹又多了,但女儿莫名其妙的笑在电话里也多了……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人或者遇到了什么事,可问起来又不告诉她。朱爱一方面为女儿开心,另一方面又觉得女儿的世界变大了,她融不进去了。

  人到了中年,生命燃烧了一半,却陡然生出对一切都没有把控的感觉。就连刚刚邀请钟琼会拉住的电话都被拒绝了。

  朱爱记得她小时候上学,巴不得一直都回家,怎么轮到钟琼反而恨不得住在学校呢?

  实际上钟琼不是喜欢住在学校,是喜欢有和易宛独立出家里的感觉,有一种小世界里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幸福感。

  钟琼因为朱爱这个电话,自然是不可能在控诉易宛。

  她都要气死了,却只能强忍下来。

  人在学校,人来人往的,都是令她烦躁的视线,钟琼微微低头看着她:“你再这么惹火,当心我真的被你搞疯。”

  “好。”易宛虽然这么说,但完全没有要改的意思,“我真不敢啦。”

  “自己说得话,可要记住了。”

  放学的时候,钟琼打定主意一定要给易宛拽走。

  放学在教室她准备给隐形眼镜取下来,结果打开美瞳盒,发现今天压根都没带上去。说来也奇怪,当她没意识到没带眼镜的时候是能看清的,但一旦发现没带,看东西又变得模糊了。

  人脑的强大脑补能力有时候也令人叹服。

  因为钟琼一直在揉眼睛,易宛忍不住凑过去:“哭了?”

  钟琼指着脱掉的校服外套:“没你会哭。”

  这时时蕾招呼她们出门,她要准备锁门了,钟琼过去将锁拿来:“你先走吧,我们走的时候会锁门的。”

  等拿着锁头回来的时候,易宛跑到讲台边抱住了她:“你今天跟我说的话,不就是怪我不陪你吗,我现在陪你。”

  钟琼切了一声,想躲开她:“这也就是教室没人,有人你就滚蛋了。待会儿年级主任巡查教室关灯情况,你肯定躲得比谁都远。”

  “我这不是要小心别被其他人发现吗。”

  “嗯?”钟琼冷着脸,却推不开她,易宛像八爪鱼粘人,手就像吸盘一样,钟琼一下子就知道她又要闹了……一瞬间气上心头,“哦,叫我小心别给你碍眼。”

  易宛抬头亲了亲她的下巴:“你脸上的小绒毛好可爱。”

  钟琼抬起下颚:“嫌我脸上长毛。”

  易宛噘嘴,把头埋到了钟琼的怀里:“等以后出去吃恋爱两星期蛋糕。”

  钟琼:“哦,两星期之后要和我说拜拜。”

  易宛:“……你没完了是吧!”她伸出手虚虚掐着钟琼的脖子表达不满。

  钟琼不甘示弱,轻轻揽着易宛的腰,轻而易举把她捧到了讲台上,手顺着腰就掀起了上衣,连着内衣的扣子都被解开,直接同衣服被推到了上方。

  易宛发懵,张嘴要说话,却直接被钟琼把卷起的衣服塞到了她嘴里。

  易宛看着钟琼的眼睛,吐出来衣服之后颤声求饶:“错了错了,我真错了。”

  但是钟琼的手已经往下探去,轻轻揉捏着,易宛忍不住夹紧了双腿。钟琼皱着眉将手拿出来,将湿湿嗒嗒的液体在易宛的衣服上擦了擦:“真不愿意假不愿意?”

  她说完又朝易宛逼近了些:“我今天就想知道,真不愿意吗?”

  “换一天。”

  易宛咽了口口水,动也不敢动,钟琼却有些变本加厉,轻轻嗅着她,感受着她的战栗。易宛被她抚弄的一个激灵,带着哭腔:“我想上厕所,让我……”

  钟琼听到现在,当然知道她又要跑掉了:“我就要今天,就现在。”

  “呜。”

  钟琼听着易宛破碎的声音:“为什么不说话?”

  易宛咬着牙,沉默着翻身想逃,却被钟琼直接按住,钟琼轻轻剐蹭着易宛花丛外围,笑得张扬,而后坏心眼的重重一捏:“就在这,我看着你尿。”

  “别闹了。”

  钟琼挑眉,而后从外围试探变成了里面,流水潺潺惹得易宛控制不住惊呼了一声。

  “想被发现就再大点声。”

  易宛瞬间捂住了嘴,眼泪汪汪却死咬牙关,明明这个人刚才还问她为什么不说话!

  钟琼细细密密亲吻着她的身体,手下的力道也加大了些,她感受到易宛的大腿在不受控的/痉/挛、抽/搐。

  两个人都因为这种隐秘刺激的角落而兴奋。

  她看着易宛嘴角留下的口水,笑了。

  但此时,她耳朵听到了有走路的声音,两个人都是一惊,易宛被她抱下来藏到了讲台下面,残局还没来得及收拾,年纪主任就已经推开了门:“咦,这么晚还有人,我还以为是忘记关灯锁门了。”

  钟琼拿起手纸擦手,淡然自若:“明天班任让我讲题,我想着先给题目抄黑板上节省时间。”

  年级主任笑了:“钟琼吧,果然学年前几的孩子不仅不用操心还能帮忙。什么题啊,给我看看,我之前跟小陈一样是教化学的。”主任往前每走一步,易宛心跳就快一分,她在下面拼命拽钟琼的裤脚让她想办法。

  “等下老师……”

  “怎么?”

  钟琼垂下头,一向转得快的脑筋都有些死了,她哪里有什么题,都是乱说的。

  “咳咳咳。”她急中生智捂住嘴咳嗽了几声,“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我想着提前来抄题就是我感冒了,怕明天再讲台前面接触人多传染给别人,您还是别过来了。”

  钟琼害怕年级主任还不放弃,脑中搜寻着另一种借口,但好在对方没有坚持。

  年级主任点头:“好孩子考虑的就是细致,那你先忙你的就是了,记得快点走,关灯锁门啊。”

  钟琼答应的飞快,目送着老师乐呵呵的离开。

  易宛长出了一口气,从讲台底下出来的时候已经整理好了着装仪表。

  钟琼:“咱俩这事要被发现了肯定要找家长了,然后被骂到屁滚尿流。”

  易宛翻了个白眼:“你真乐观。这可是学校,这可是讲台,被退学都不奇怪,到时候咱俩就火了,等着千夫所指吧。”

  “被我妈知道不仅千夫所指,还可能会被逐出家门……我妈很重视书本。”钟琼伸出手指,上面还带着莹莹的水泽,她嘴角露出虎牙,“我妈还很喜欢游泳,从小就学,我虽然没游过泳,但玩起水来还不错吧。”

  易宛听了之后一个头两个大,没想到钟琼有时候也挺疯的,早知道平日里就不撩拨她了……

  等两个人往寝室走的时候,易宛总有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好像世界都在对她们感到不齿。月光冷冷清清的,好像在嘲弄,挂起来的月牙也像唾弃的笑意,晚风吹来焦躁,风声嘲哳刺耳,甚至身边路过一个人都能给易宛吓一跳。

  如果现在有一班的人路过,看见这样的易宛肯定会错愕,毕竟她在班级一直都是趾高气扬的冰山美人。

  但易宛从不是冰山,她表面上和钟琼一样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并不是真的,她敏感的关注着周围的一切,不像钟琼为了目标可以忽视一切。钟琼是一个纯粹的人,喜欢她就会为了她出头,明明是一个柔和的人,却为了她惹一身腥甚至别人对立都无所谓。

  易宛不是这样的,她会想东想西,表面上跟钟琼说不在意别人的眼神,但实际上她根本不是这样。

  她是一个努力活得离经叛道的人,但这种活并不是为自己,而是像其他人展示她的个性,仿佛跟别人不一样就会更高人一等。

  就像小学假装会魔法,中学犯了中二病,高中在意起了外界的方方面面……

  易宛喜欢钟琼,因为钟琼跟别人不一样,总是能让她放下一些架子,还会包容她的任性,无论她变成什么样,身后都有钟琼呢。

  和钟琼做了那种事,她既开心和爱人接触,又惶恐,有一种被所有人看穿,然后唾骂的感觉……

  她抱紧了肩膀,朝钟琼靠了靠,企图得到些力量。

  她一直都知道因为母亲的事有心病,在逐渐喜欢上钟琼之后,这个感觉并没有消散……在心慌意乱焦躁的时候,特别想要钟琼的触碰。

  所以……她也不是故意撩拨钟琼的啊,只是内心深处总渴望离她近点,再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