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能这样……”沈槐之一脸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宁风眠看着震惊得连瓜子都忘了磕的沈槐之,忽然觉得自己最开始对他的防备和捉弄有些可笑,他明明就是在锦绣堆里被蜜泡大的花花小公子,虽然不受爹娘疼爱,但他的世界始终是一片浮华,并没有真的见识过世界的险恶和权力倾轧的残酷。

  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目的杀人放火,对沈槐之而言恐怕简直是天方夜谭般的故事。

  天真和通透,这两种完全对立的感觉却奇妙地在他身上完成了合并统一,形成专属于沈槐之的独特气质,让宁风眠为之着迷。

  “那你是不是在张老板被烧毁的宅子里发现了些什么东西?”沈槐之突然问道,这种人物家中一定会有密室暗格什么的,里面一定藏着能够扳倒反派大boss的证据,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嗯!

  宁风眠微微挑眉,这只小狐狸确实聪明。

  “嗯,找到了一块石头和一本簿册。”说着,宁风眠从怀里掏出石头和簿册一起放进沈槐之的手心里。

  “嗯?这个石头摸起来不像是很值钱的样子啊,不是玉也不像是金,”沈槐之眯着根本看不到的眼睛边仔细摸着边评价道,仿佛是位摸骨看相的算命先生, “但是这个纹路有些意思哎!”

  纹路?宁风眠把东西全都揣进怀里就赶紧回来看沈槐之了,自己还没有仔细端详过这石头,听沈槐之这么一说,便也抓着他的手仔细观察起这块石头来。

  这块石头颜色黑灰没有光泽,质地坚硬粗粝,乍一看确实平平无奇,甚至有明显摔碎的痕迹,但石头上却有着崎岖的纹路,这纹路无头无尾看上去颇有些奇怪。

  宁风眠觉得这块石头的样子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却一时想不起来缘由,这块石头的来由恐怕不简单。

  “对了,那本子呢?”沈瞎子又摸摸索索地把手伸向那本簿册,”本子长什么样子?里面都写了些什么?”

  宁风眠拉过沈槐之的手,把它放在本子上领着他抚摸说道: “这个簿册的书面是黑色皮质的,里面……”宁风眠翻开第一页看了看,然后皱起了眉, “里面的内容完全不知所云。”

  “不知所云是什么?”

  “里面没有文字,写的全是三个一组三个一组的数字,等等,也有单独的数字的。”宁风眠粗粗翻看了一遍整个簿册,蹙眉道, “整个簿册全都是数字,一个汉字都没有。”声音颇有些不解。

  “三个一组的数字?”沈槐之突然抓住宁风眠的手腕问道, “你确定?”

  “嗯,怎么了?”

  “我知道了!”沈槐之兴奋起来,没想到在祝朝已经有人开始使用来保存重要信息了!三个一组的数字,这个对自己而言简直是太过熟悉的把戏,小时候自己有一段时间和发小沉迷于编不能自拔,三个一组的数字分别代表着页码,行,列,只要能够找到那本特定的编码书就能按图索骥地找到一组组数字所对应的字,然后就能知道对方留的讯息,但是如果找不到那本特定的编码书,则是任凭天王老子来也没办法知道内容是什么。

  所以以这种形式编制的,其保密程度是相当高的,关键就在于编码书。一般写这种的人会事先以某种方式指定编码书,或者,如果写的本人为了更加保险,经常更换编码书的话,也可能在簿册中按照他的编码习惯给经常利用给编码书编码,然后在每次更换编码书的时候提前提示。

  但是张春生已经死了,该去哪里问编码书。

  “知道什么?”宁风眠不解道。

  “三个一组的数字是,分别代表的是某一本书或者别的什么有文字的东西中的页码,行,列,找到这本书就能破译簿册里的内容。”沈槐之胸有成竹道, “但是,问题就在于该如何找到那本书呢……”

  宁风眠有些惊讶,小狐狸正在自己面前冥思苦想,模样可爱至极,可是这只小狐狸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是了,他确实知道很多他本不应该知道的东西,或许他说的没错,他确实不属于祝国。

  “一个人是不可能脱离自己的认知的,他也一定想过,如果自己哪天突遭不幸,他的家人该如何拿这本簿册保命的问题,”沈槐之忽地一拍手, “咱们去他的书房一本本地翻!”

  “宅子烧掉了。”宁风眠温柔地把他的手拢进自己的手心里说道。

  “哦,对,差点儿忘记这一茬了。”小狐狸的耳朵尖都耷拉下来了。

  “早点儿睡,好好休息才能早点好起来陪我一起去找线索。”宁风眠把床上的小木几搬开,抖了抖那床红艳艳的被子温声说道。

  “那个……”沈槐之突然尴尬, “我想上厕所……”

  “我抱你去。”

  “不不不!”沈槐之连忙摆手, “扶我过去就行!”

  “不可以走,你知道你伤得有多重吗?”宁风眠欺负沈瞎子看不见,双手直接放到沈槐之的后背和膝弯处,不容拒绝地把他一把从床上横抱了起来。

  骠骑将军的臂力果然不容小觑,沈槐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公主抱!

  于是在生怕自己第一次被公主抱就惨遭摔死的沈槐之,在目不能视的不安全感中立刻顺势勾住宁将军的脖颈,紧紧贴在将军身上,在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嘴唇贴着的微凉的皮肤是宁将军的侧颈时,沈槐之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悄咪咪地默默拉开自己和将军之间的距离,没想到将军原本横抱自己的手突然紧了紧,自己就又毫无选择地被迫重新贴了回去。

  沈槐之:……

  等宁风眠终于把沈槐之放下来站好时,沈槐之本人已经熟成了一只红虾,漫无目标且委屈地在空中晃了晃手道: “你,出去!”

  “不行,我说过不能再让你离开我,你不能再受伤了。”宁风眠看着那只根本没有指对自己的手拒绝道。

  “不是,我都站好了!”

  “那请问以阁下现在的视力,能对得准么?”

  沈槐之:?!沈槐之万万没想到,清正雅直的宁风眠将军居然能字正腔圆地公然说出这么流氓的话且自己还无法反驳。

  最终,在宁风眠想帮忙一帮到底的热情和沈槐之坚决拒绝的冷漠的极限拉扯中,二人终于解决完问题重新回到床边。紧接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沈槐之大少爷在看不见的情况又被迫接受了宁将军帮忙宽衣解带的贴身服务。

  虽然宁将军温柔细致有礼有节,但整个过程还是让沈槐之毛骨悚然,宁风眠这人,很难想象他居然还有这么人妻的一面……

  “睡吧。”宁风眠吹灭了灯,借着月光用手轻轻摘掉沈槐之粘在颈侧的发丝。

  粗粝的指腹刮擦着脖颈,常年征战磨出来的茧子让沈槐之梅花疫后刚刚长出来的软薄皮肤感觉有一点疼,在看不见的绝对黑暗中,沈槐之的触感被无限放大,那有一下没一下的微痒的疼痛,出现在颈侧,出现在耳垂,出现在耳廓……甚至还出现在锁骨上,这种不知道下一步会出现在哪里的触碰,让沈槐之变得极其敏感,仿佛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长出了无形的触角,在空气中灵敏地捕捉着属于宁风眠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时刻准备着被触碰,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对此其实有着隐秘的期待。

  空气突然变得十分粘稠,沈槐之看不到夜色,可是夜色却将他整个缠绕住,如同最温柔的水,将他从头到脚地包裹,主宰着他全部感官和神经,他感觉自己变得十分迟钝,迟钝到四周的一切都仿佛和自己隔开了起来,同时又变得异常敏锐,敏锐到宁风眠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在他身上引发一场地震。

  黑暗中的沉默开始变得暧昧。

  “将军。”沈槐之低低地叫了一声,手在床上摸索着,小心翼翼地朝宁风眠躺着的那边凑过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这么一声,好像也没有什么想说的话,但就是想叫一下宁风眠。

  不一会儿,手就被温柔地抓住,硬质的茧子带来的粗粝疼痛感从手腕传来,沈槐之耳边感觉到一股气流,仿佛宁风眠刚才无声地轻笑了一下,然后就听到那个略显低沉的悦耳声音在耳边轻声说道: “夫人对宁某做什么都可以,但是现在不行。”

  “?”

  “没有伤及内脏不代表伤得不重。”

  呵,我说想做什么了吗?沈槐之在黑暗中瘪了瘪嘴,肮脏的成年人!

  一双微凉柔软的唇意料之外地覆盖在沈槐之的唇上,激得沈槐之瞬间睁开眼,在夜晚里看不见东西的眼睛盛满茫然与无措,柔软的舌尖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地在唇缝勾过,却直接引燃沈槐之身体里埋藏已久的火焰,沈槐之感觉自己的身体“轰”地一下,瞬间燃烧了起来。

  很快,被亲吻的嘴唇被不容拒绝地打开,并且瞬间开始主动去迎合,那双富贵小公子的手终于如愿以偿地贴在将军的胸口上,柔韧而坚实的肌肉让沈槐之的指尖都开始战栗。

  “将军。”沈槐之从那个夺人心魂的吻中勉强挣扎出来,喘息着轻声叹道。

  沈槐之的眼睛被亲得水光潋滟,因为看不见反而有一种懵懂的迷茫,宁风眠的心被这只无辜的小狐狸拽得紧紧的,而刚刚那一声轻唤则是正中靶心,宁风眠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要被这一声“将军”绊住了。

  宁风眠喉结滚动,拦住沈槐之还在继续往下探的手: “好好养伤,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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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将军:老婆,贴贴!

  很难想象今天下午六点以后的各位小天使该有多快乐!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国庆好好玩哦!

  我九月份的愿望是收藏满100,现在还差3个,愿望能不能实现就看今明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