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四十五分。
备受全球观众观众的师徒之战，最终以影刀的全新风系超级进化形态战胜真武石凝兔，获得最终胜利而告终。
现场一片沸腾，这场比赛的精彩程度，甚至让很多人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主裁判宣布比赛结果时，才从刚刚的精彩战斗中回过神来。
而影刀的全新超级进化形态，更是在全球引发了一阵热议。各种讨论帖与分析帖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并争相抢占着各国热搜榜的首位。
但这些都与赛场上的二人无关了。
在裁判吹响比赛结束的哨声之后，两人便在观众们的掌声和呐喊声中，一前一后的离开了比赛场地。
向阳倒是想过去和自己老师聊几句，可惜，一股强烈的疲倦感涌上脑海，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
毕竟两场比赛之间的休整时间只有10分钟，他必须尽快回去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以便迎接后面的比赛。
而且普鲁和刀哥它们还需要接受治疗，所以向阳只是往伍一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抱着精疲力尽的绿纹虫跟影刀一起走向了选手通道。
他走得匆忙，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在伍一身后的看台上，一个服饰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青年，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默默地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眸中闪动着异常复杂的情绪。
而坐在另一边看台上的仙鹤，虽然感受到了一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但看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是它的错觉吗？
仙鹤歪头思索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将这件事暂时抛在了脑后。
左右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就算真有什么东西，也翻不出它的手心。
与此同时。
回到选手备赛区的向阳，也将怀里有些灰头土脸的绿纹虫和红绸，交给了等在选手通道中的医生，让他们帮忙治疗一下。
送幽焰狼王去医疗中心接受检查的那位医生还没有回来，想来应该是检查还没有结束。
向阳等影刀跟着绿纹虫它们进入治疗室后，才转身准备返回选手休息室去恢复一下自己的灵力。
上场比赛因为赛前磕了十多瓶复灵液的原因，他并没有用到格灵都布之印。
但一场比赛下来，体内的灵力也差不多被他消耗殆尽。
向阳现在很累。
这种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疲惫，让他迫切地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来闭眼休息一会儿。
然而，就在他走到治疗室对面的选手休息室，推开大门准备走进去之际，映入眼帘的熟悉身影，却让他脚步一顿。
向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关上了刚刚推开的大门，抬头看了一眼挂在门上的标牌，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之后，才再次推开了大门。
可惜，他的这种自欺欺人，似乎并没有任何作用。
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依旧不动如山地坐在选手休息室里的单人沙发上，看起来好像是在那等待他许久了。
向阳站在门口，浑身僵硬，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而他的这种古怪行为，也引起了走廊上的工作人员注意。
离他最近的一名工作人员走了过来，询问他怎么了。
向阳从他的表情可以得知，他并没有看到选手休息里坐着的人，于是连忙撒了一个小谎，说他只是太累了，一时看到有些陌生的房间，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工作人员听了，虽然有疑惑，却也没有多想。
而向阳也不再犹豫，直接走进了休息室，并反手关上了门。
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向阳背靠着门，看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夏一鸣，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他没想过会在这里看到夏一鸣。
又或者说，自打在与米国二队的比赛上，夏一鸣察觉到他的目光，主动转身离开之后，向阳就知道……自己这辈子，怕是都没有机会与夏一鸣见面了。
但现在，夏一鸣却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要说不激动，那绝对是假的。
可比起激动，向阳心中更多的，还是紧张与忐忑。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总之，他就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一样，低垂着头，不敢看夏一鸣，也不敢主动开口和他说话。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足足半分钟之久，最后，还是夏一鸣率先打破了沉寂。
“低着头干嘛？我就这么可怕？”
“当然不是！”向阳猛地抬起头来，飞快地否认了夏一鸣的话。
而他这一抬头，正好对上了夏一鸣没有被墨镜遮挡的那双深红色眼睛。
向阳的喉咙有些发涩。
他有太多的话想对夏一鸣说。
可最终，那憋在心里的千言万语，却只汇聚成了简短的两个字：“师兄……”
时隔一年，再次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即使夏一鸣在来见向阳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这一刻，他还是忍不住愣怔了一下。
但也仅仅只是一下，他便收敛好了心底的波澜，站起身来，走向了向阳。
向阳就这样看着夏一鸣走向自己，瞳孔微缩。
“现在，你有答案了吗？”
夏一鸣走到了走到距离向阳只有一臂之遥的位置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但向阳知道他在问什么。
【现在，你有想活下去的欲望了吗？】
这个一年前，夏一鸣离开时，留给他的问题。
那个时候，他没能及时给出回答。
而现在……
向阳的指尖轻颤了一下，缓慢而坚决地对夏一鸣点了点头。
“有。”
这个字被他咬得极重，仿佛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无法掩饰的决意。
夏一鸣看着眼神已经与过去完全不同的向阳，扯了扯嘴角，然后，在向阳的注视下，露出了一个带着嘲讽的笑容。
“可是，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注定什么都改变不了。”
向阳猛地睁大了眼睛，有些惊愕地看着夏一鸣，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你不会成功的，师弟。”夏一鸣语气冷漠得就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你，注定什么都改变不了。”
“即使赌上性命，也不过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过去罢了。”
“你……”
“根本就没有迈出那一步的决心。”
“所以，奇迹也注定不会降临到你的身上。”
向阳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似乎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可话到嘴边，他却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反驳夏一鸣的东西。
“复灵液应该已经对你不起作用了吧？”
夏一鸣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走到了向阳的旁边，与他肩并肩地站在门口。
“就算拿回我让幽焰狼王从你那里拿走的灵力，你想做的那件事，也绝对不可能实现。”
虽然过去的这一年里，他并未待在向阳身边。但在看到那些复灵液的时候，夏一鸣就知道，向阳想在世界联盟大会的最后一场比赛上，做什么了。
可惜，他想做的那件事，注定没法成功！
因为——他并没有足够的决心。
又或者说，他的决心，还不够！
什么都想要，却又什么都不肯舍弃……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夏一鸣微微抬起头，继续对身边身体轻颤的向阳说：“在制造协同进化石的晶石被发现前，一些人会用幻兽的晶核来代替自己的灵力使用协同进化。这件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别让我看不起你，向阳。”
“毕竟……”
“连那个蠢货都能放手得那么坚决，你又有什么理由，继续抓着不放呢？”
向阳浑身僵硬地站在夏一鸣旁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夏一鸣的声音并不大，但说出来的每个字，都令他的耳膜震痛。
向阳低垂着头，紧攥在一起的手，几乎要将掌心都给掐出血来。
夏一鸣淡淡地瞥了向阳一眼，也不管他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直接化作一道火焰消失在了选手休息室里。
而在他消失的下一秒，向阳身后的大门，突然被人敲响。
同一时间，影刀的声音，透过厚重的房门，传进了向阳的耳朵里。
『向阳。』
『幽焰狼王回来了。』
影刀就像是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一般，只是把幽焰狼王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向阳，就不再说话。
但它的这两句话，还是成功把向阳拉回了现实。
向阳深吸了一口气，等待情绪稍微平复一些，才转过身去，打开了门。
此时，影刀和幽焰狼王，还有绿纹虫和红绸，都挤在门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它们看着向阳，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切都在不言中。
也是……
它们与他之间，都有灵魂契约。
那样剧烈的情绪波动，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它们呢？
向阳扯了扯嘴角，很想对它们说自己没事。
可在绿纹虫还有幽焰狼王那“我们都感觉到了，你再说没事试试！”的目光下，向阳最终还是没有把那几个字说出来，而是看着影刀身后的治疗室问道：“你们的治疗结束了？”
绿纹虫点了点头。
而红绸则围着向阳飞了一圈，表达自己的关心。
向阳冲着它温柔一笑，然后低头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幽焰狼王。
比起去医疗中心前的无精打采，现在的幽焰狼王，看起来精神多了。
就是盯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善，仿佛他欠了它钱一样。
向阳知道，幽焰狼王这是在向他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张了张嘴，然后看向影刀，询问道：“还剩多少时间？”
向阳没有忘记，他们只有10分钟的休整时间。
虽然他没想过要隐瞒它们什么，但这个时候，明显不是什么谈话的好时机。
因为夏一鸣的出现，让他还没来得及去恢复上场比赛消耗的灵力。
现在，他体内空空荡荡，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疲惫之中。
为了不影响下场与辛向梦的比赛，在问完影刀“还剩多少时间”的这个问题之后，他便转身走进了休息室，打算把剩下的复灵液先喝了再说。
而影刀则一边回答他的问题，一边跟其他三兽一起进入了休息室，并顺便帮向阳把门关上，隔绝外面的人窥探。
『还有四分钟，你可以休息一下，到了时间我喊你。』
向阳应了一声，绕过沙发走到了茶几旁，弯腰准备去拿放在上面的复灵液。
然而，就在他刚俯下身子的那一瞬间，映入眼帘的一个透明物体，就让他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那再熟悉不过的鳞片状结构，毫无疑问是他留在房间里的那枚应龙留下来的晶核。
向阳看着在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芒的晶核，耳边似乎再度响起了夏一鸣的声音……
【你不会成功的，师弟。】
【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你，注定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根本就没有迈出那一步的决心。】
【所以，奇迹也注定不会降临到你的身上。】
向阳停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握紧，然后松开，再次伸向了茶几上的复灵液。
一瓶、两瓶、三瓶……
向阳不断地将复灵液拿起来，倒入口中，就像是灌水一般，将其全部饮尽。
如果是以前，当他将一瓶复灵液一饮而尽之后，马上就会感受到充沛的灵力涌向四肢百骸。
可现在，直到几瓶复灵液下肚，他才勉强感觉到体内的灵力有了那么一丝的增长。
说到底，人类的身体根本就没法像幻兽那样，从外吸收灵力化为已用。
协会能创造出复灵液这种恢复灵力的神药，已经很不容易，就算用多了会产生耐药性，也很正常。
向阳将空瓶随意地往桌上一扔，然后缓缓开口，对身后盯着他的四只幻兽说：“刚刚……师兄来过一趟。”
听到夏一鸣的名字，四只幻兽皆是一愣。
然而，还没等它们开口询问，向阳就已经继续对它们说了起来。
“他告诉我……什么都想要，最后只会什么都得不到。”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要学会放下……”
“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太贪心了？”
向阳一边询问，一边转过身来看向了身后的四只幻兽。
正对着他的影刀，看着他没有说话。
而跟幽焰狼王一起站在沙发靠背上的绿纹虫，则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向阳的这个问题。
它很想回答向阳，他并不贪心。
但看到向阳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之后，它却怎么也说不出这五个字。
因为它知道，向阳要的不是它们的否认，而是……
“小鬼。
”幽焰狼王忽然叫了向阳一声。
“要拿回留在本大爷这里的那份灵力吗？”
这是幽焰狼王自说开以后，第二次向他提起这件事。
而这一次，向阳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拒绝，而是转过头来，看着幽焰狼王，道：“下场比赛吧。”
“这场比赛……还不需要。”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回答，但这一刻，幽焰狼王和影刀，都从向阳的话中，听出了他的改变。
“走吧，比赛要开始了，我们该上场了。”
向阳冲它们笑了一下，然后抬脚朝着休息室的大门走去。
那用头绳扎成马尾束在脑后的长发，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晃动。
站在沙发靠背上的绿纹虫和幽焰狼王，看着停下来等它们的向阳，相互交换了一下视线之后，同时跳到了向阳的肩膀上。
紧接着，飞在空中的红绸，也在绿纹虫爬到向阳怀里去的时候，落到了向阳的肩膀上，用身体温柔地缠住了他的脖颈。
向阳微微侧头，看向了站在他身后一步远距离的影刀，笑了笑。
“走吧，刀哥。”
『嗯。』
影刀点头应了一声，接着抬脚跟上了向阳。
赛场上，辛向梦已经在那等他。
见到向阳从选手通道里走出来，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叫着向阳小弟弟，也没有和向阳打招呼。只是静静地看着向阳走到位置上站定。
然后，听着裁判宣读着那老生常谈的比赛规则。
带着些许燥热的风从两人中间宽广的岩石场地上吹过，拂乱了向阳额前细碎短发，也撩起了辛向梦鬓间飘逸的发丝。
终于！
宣读完规则的裁判，吹响了比赛开始的哨声。
随着刺耳的哨声响彻整个天穹竞技场，幽焰狼王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赛场另一边的辛向梦，却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我认输。”
当这三个字从她口中吐出来的时候，整个赛场，包括向阳，皆是一愣。
好在担任本场比赛主裁判的赛贝特是个见过大风大雨的人，在短暂的错愕之后，便向辛向梦看了过去，又确定了一遍她的话。
“你确定要认输吗？”赛贝特问道。
辛向梦点了点头：“确定。”
见状，赛贝特也只好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宣布道：“辛向梦选手认输，获胜者——向阳！”
向阳怎么也没想到，辛向梦会突然认输。
他愣愣地看着赛场另一边的辛向梦，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辛向梦仿佛早就预料到他的反应一般，笑着开口，为向阳还有全场的观众解释道：“反正我俩在选拔赛的时候，就已经打过了。再打一场，也没什么意义。”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去睡我的美容觉……是吧，向阳小弟弟~”
辛向梦眨了眨眼睛，俏皮地问道：“你应该没有欺负手下败将的奇怪爱好吧？”
听到辛向梦的话，全场一片哗然。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辛向梦已经和向阳打过一场，并且胜得那个人，还是向阳！
什么时候的事？
众人都被辛向梦的话，弄得心痒痒，迫切地想知道，两人是什么时候比过一场。
可惜，在说完那句“你应该没有欺负手下败将的奇怪爱好吧？”之后，辛向梦就转身走向了选手通道的方向。没有给向阳任何回答她问题的机会。
而向阳……在看着辛向梦快要走到选手通道时，也转身走向了自己这边的选手通道。
他知道辛向梦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他已经连战了一队三名天王，要是再跟辛向梦打一场，后面对上夏侯禹的时候，状态只会更差。
所以，辛向梦便借着他们已经打过一次，再打一场没有意思为由，主动认输，给他争取了更多的休息时间，以迎接接下来与夏侯禹的那场比赛。
这份好意，向阳承了，也记下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向阳一边想着，一边跟自己的幻兽一起，又回到了休息室。
那枚被夏一鸣带来的鳞片状晶核，此时正与空掉的复灵液瓶子一起躺在茶几上。
这一刻，看着在灯光下闪烁着莹润光泽的晶核，向阳不禁又想起了刚才夏一鸣对他说得那些话。
【在制造协同进化石的晶石被发现前，一些人会用幻兽的晶核来代替自己的灵力使用协同进化。这件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你，注定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不会成功的，师弟。】
向阳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面前的晶核，眼前迅速闪过了许多画面。
有他第一次穿越到这个世界，被足球大小的普鲁吓到，拿石头砸它的画面；也有他们一人一兽依偎在树洞里，躲避暴雨时的画面……
那是他们的过去，一个只有他自己记得过去。
明明应该是无比清晰，甚至每一帧都历历在目的回忆，可这一刻，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水雾一般，模糊、遥远，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去。
向阳瞳孔骤缩，努力去回忆那些模糊不堪的地方，试图将它们还原成清晰的样子。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过去的那些记忆仍在不断地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这一世的种种。
灌木丛的初遇，狼湖山的结缘，以及雪夜的下定决心……
一幕幕的记忆，就像是放电影一样，从他眼前掠过。
不仅有和普鲁的，还有和红绸，狼王以及刀哥的点点滴滴……
向阳怔怔地看着倒映在晶核中的自己，突然伸手将它握在了掌心。
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恢复清醒。
向阳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影刀、幽焰狼王、绿纹虫正担心地看着他。
“呜……”绿纹虫朝他轻轻地叫唤了一声，似乎是在询问他怎么了。
向阳看了看它，又看了看旁边的影刀和幽焰狼王，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缠绕到了他的手腕上。
垂下眸子看去，毫无疑问地看到了那抹鲜亮的红色。
向阳张了张嘴巴，忽然抬起头看对幽焰狼王说：“狼王，把灵力给我吧。”
狼王愣了一下，也没有跟向阳废话，直接闭上眼睛，展开了周术留给他的积蓄灵力之术。
那属于应龙留给向阳的灵力，随着幽焰狼王额头上的菱形图案向它的四肢蔓延，通过链接他们的灵魂契约，缓缓地涌入到了向阳的体内，物归原主。
向阳握着晶核的手，也随着飞快充盈身体的灵力，不自觉地收紧，直到掌心传来刺痛才停下。
他的人生，从来没有过奇迹，只有努力留下来的痕迹。
但今天，他想去抓住一次奇迹。
抓住那，仅此一次的奇迹。
……
“在制造协同进化石的晶石被发现前，一些人会用幻兽的晶核来代替自己的灵力使用协同进化。这件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啊，他当然还记得。
毕竟这种手段，曾在没有协同进化石的大周时代，掀起过巨大波澜。
而他也曾在夏一鸣的教导下，使用过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