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精有没有用谢雨青已经记不得了,反正他现在只觉得腰特别酸,走动的时候,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还有些隐隐作痛。下次真的得节制些了,谢雨青扶着腰仰头望天叹道。

  刘阿奶不小心撞见谢雨青这副神态,不仅没有斥责谢雨青,反倒发自内心的觉得开心。就青哥儿和他哥婿那副亲热劲儿来看,重孙有望啊!刘阿奶高兴都还来不及,又怎会去劝他们节制?

  为了早日备齐兔子,一大早张迁就带上干粮,回山上去了。谢雨青一个人面对刘阿奶,总会觉得有些羞耻,再加上刘阿奶主张炖汤给谢雨青补补身子。谢雨青顿时就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这家是待不下去了!干脆收拾收拾回镇上打拼去吧。

  谢雨青付了这月的草料钱,因为家里兔子多起来了,谢雨青托芳哥儿每天多割些青草,他会多付钱的。等把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谢雨青就收拾好,坐牛车回镇上。

  路过说书先生的场子的时候,谢雨青还隐隐听见,说书先生还在宣传他家的螺蛳粉呢。

  谢雨青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了下,这钱花得值啊!这不,都过去一个多周了,就算没续费说书先生也还在不遗余力的宣传呢。就是这宣传词实在是太出乎谢雨青的意料了。唉,不过有用就行了。

  谢雨青没再多看,加快脚步回铺子里看账本去了。

  余光中,有个面熟的人影一闪而过,不过那人消失的太快,谢雨青还没看清,那人就隐入人群里了。谢雨青摇摇头,是错觉吧,今晚不能再熬夜了。

  刘水见谢雨青走远了,这才从人群里走出来。

  说书先生还在讲,刘水却是没心思再听了。青哥儿青哥儿,怎么哪里都有谢雨青!刘水不甘心的咬咬嘴唇,他倒是要看看什么螺蛳粉生意这么好!进门刘水先抬眼扫了一圈,见没有谢雨青的身影,他小小的松了口气。

  “这位客官,请问要点儿什么吗?”刘豹看刘水面生,想着是第一次想来尝尝螺蛳粉的顾客,就热情的迎接上去。“咱们店里最有特色的就是螺蛳粉了,只要七文一碗,您要是吃辣可以试试红汤,这个滋味最足。要是不能吃辣的话,也可以试试骨汤,这个不辣,汤底是大骨头熬的,也好喝。”

  常来螺蛳粉店的顾客,刘豹差不多对能将他们的脸给记住了。最为重要的是,常来吃螺蛳粉的顾客都可以记住菜单了,他们也有自己的偏好,常常一进门就开口报出自己想点的菜。

  刘水本意可不是来这儿消费,给谢雨青送钱的。

  螺蛳粉店装修的好,桌椅整洁,店里生意也好。

  刘水却是越看越生气,谢雨青现在凭什么越过越好?最开始刘水以为谢雨青是和张迁一起到镇上摆摊,每天起早贪黑的就赚那么几个钱,哪里有他的日子过得舒坦?可现在,瞧瞧这大铺子,这么多客人,每天得赚不少钱吧?刘水妒忌的心里像有把火再烧,谢雨青哪里走的狗屎运?不仅没死,日子还越过越好了!

  “客官,客官你要吃点什么吗?”刘豹见这小哥儿一进门就四处观察,却不找位置坐下,也不点餐,心下有些疑惑,不由得再次开口询问。

  吃什么,他现在哪里有心情吃点什么?刘水没回话,却再心里发疯似的质问。

  刘豹眼尖,心想这人怕是来惹事的,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说道:“这位客官,你要是还没想好吃点什么,可以先在旁边好好想想。店里还有其他客人等着,我就不奉陪了。”

  “站住!”刘水心里很不高兴,这店小二怎么回事,竟然敢这样和他说话,“你们店卖的什么东西?怎么一碗粉就要七文钱?这是抢钱吗?我那一文不是辛辛苦苦赚来的?”

  刘豹这下确认这人就是来闹事的了,他冷脸道:“我们店可都是明码标价的,不存在抢钱这一说。而且店里卖的螺蛳粉,一碗粉里有菜有粉,还有炒过的螺蛳,汤底还是每天用大骨头现熬的,我认为我们店里的螺蛳粉对得起七文这个价钱。再说了,你还没点,要是不满意这个价钱,完全可以不点。”

  刘水心底的妒火这下燃得更旺了,瞧瞧瞧瞧,谢雨青都招的什么人?就这样的铺子也配有这么多客人,赚这么多钱吗?“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瞧不起我,不想让我在你们店里吃饭?”

  碰见这么胡搅蛮缠的顾客,刘豹心里烦死了,又不能动手,怕坏了店铺的声誉,可和他讲道理,对方显然是不听的。再闹下去,怕是还会影响其他顾客的用餐体验。

  刘豹软了态度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怕是我们店铺满足不了你的要求,你完全可以去其他铺子里吃饭。咱们这家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就行行好,别在这儿杵着,妨碍我们做生意了。你不吃,还有别的顾客要吃饭呢。”

  “你……”刘水指着刘豹的鼻子,气得脸都红了,这人不愧是在谢雨青手底下做事情,这说话气人的方式一模一样。

  “我,我什么啊””刘豹也指着自己,“我可什么都没做啊,没动手动脚扒拉他啊,大家都看到了吧?”刘豹朝眼熟的顾客投去求助的眼神,“是这位客官,一进门就站在这儿。我说您没想好吃什么可以让让路吗,别挡着我们做生意啊。”

  那顾客常来吃螺蛳粉,是这儿的常客了,听完刘豹的话,自然是站在刘豹那边,他开口道:“唉,你这小哥这么回事啊?不吃就让让道,我还没吃饭。你不吃,大家伙还要吃呢。”

  “是啊,就是啊,怎么回事。”

  刘水气得指着刘豹的手都在发抖了,他知晓自己在这儿是讨不了好了,“你跟我等着!”

  说完,刘水转身利落地走了,再不走,他就要被人当做笑话传遍整个抚溪镇了!

  刘豹无奈地一摊手,可能是有人妒忌他们东家生意做得太好了,这些天都有好些人来挑事了。

  “总算是走了给我来一碗红汤螺蛳粉,加两个炸蛋!”

  “给我来一碗清汤的,多来些汤!”

  “好嘞!”刘豹一一记下,回后厨传话了。

  谢雨青此时正巧在螺蛳粉店的后厨,账本他已经看完了,现在正再熬新辣子。来螺蛳粉店吃饭的人还是很多的,这边空地也大,谢雨青就想着,干脆在这边再推出一个酸辣粉。

  反正都是粉,不过一个是米粉,一个是红薯粉,一个是螺蛳粉,一个是酸辣粉罢了。不过是粉总有共通性,两者开在一处也方便些,吃腻了螺蛳粉的顾客,偶尔也可以换换口味,尝尝酸辣粉嘛。

  谢雨青此时就正在试验酸辣粉的汤料配比。怎么样才能做出一碗味道上好的螺蛳粉来。

  刘豹报完菜单,正巧看见谢雨青在,就将刚刚外面发生的事情当个插曲讲了出来。

  李婶搅动着螺蛳粉汤底,摇摇头道:“这螺蛳粉店一开,糟心事儿比煎饼果子那边要多得多了。”

  刘豹虽没在煎饼果子那边做事,但还是附和着:“可不是嘛!我看,要不咱们去庙里给铺子求个平安符,看能不能保佑咱们铺子顺顺利利的!这天天有人来找事也不合适啊。”

  谢雨青听了摇摇头,“真要有人铁了心来找事情,求多少符也没用。”

  李婶跟着叹气,“也是,不过也不算是一点儿好处没有,刘豹那嘴皮子就利索多了。”

  刘豹挠挠头,就当李婶在夸自己。“我觉得还是得去求个符,心里有底儿些。”

  谢雨青本是不信鬼神一说,但想起他自身的经历,有些事儿还真不好说。“行,我抽空会去求个符回来的。”

  李婶将两碗粉煮好,说道:“粉好了,快去端给客人吧,别让他们等太久。一会儿这些客人吃完饭,也该咱们吃饭了。”

  刘豹应了声,端起粉送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