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然睁开眼,就看见一位清冷的女子对他说着这句话。
他摇了摇头;“当然不行,小爷我 有了心悦之人。”
女子咬着下唇,婀娜身子摇曳着记下,暮雪然却闭上眼睛,感受窗棱外的好风光。
“是看小爷我有钱?缺钱还是想赎身?”
暮雪然抛出一锭银子:“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要是摆脱奴籍,去找乐坊主人,搬出我的名声。”
“公子您……”
女子眼神中似乎带着不甘心,伸出手跃跃欲试。
“你要是敢动手,小爷我下一秒就敢废了你。”
懒洋洋的声音,说得却全都是威胁的话,女子顿时僵住,身上的薄纱都裹紧,捡起那滚落在脚附近的金子,匆忙跑出去,脸上带着惊恐。
柳云霜听见声音,这才睁开眼,一边感慨好无聊,一边打着哈欠在阳光的照射下昏昏欲睡,按照时间的话,想在暮恒应该是到京城了。……京城。
席尘正因为暮雪然的重新回归而万分激动不已,连忙下朝之后,就往城门口走去,站在高墙之上,他远看着那辆马车,富贵且大,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来福笑看着:“皇上,奴才派人去准备热水?侍郎舟车劳顿的,总是要休息……”
席尘蹙眉微微颔首,看着远方的车,却感受不到丝毫让他舒服的气息,就好像,车里面的那个人不是他的侍郎。
这般想着,他在来福走之后没多久,就下了城楼,一步步的回到皇宫里,见到了侍郎。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性子,可就是感觉不对,到底是哪里……
“席尘,你傻愣着干嘛?”
“暮雪然”不耐,对他喊道:“快点,我要饿死了,你肯定让御厨为我准备好早饭了对吧。”
席尘远远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忽的见对方被高高的宫门门槛绊了一下,想要将对方扶起来,手都伸出来了,却忽的停住,因为对方流血了。
席尘只感觉到自己眉心一跳,下一秒,他大步上前喊着御医,伸出手道:“起来。”
发觉自己竟然不自觉口吻都冷淡了这么多,席尘额角情景突起。
他另一手无奈揉着眉心,随即叹气用力把人拉起来,就看见红了一片的手腕骨。
“怎么伤的这么重?”
席尘哪怕再感觉不对,还是将对方扶起来,护着给带到亭子里等御医来。
“暮雪然”撇嘴,仰头看着席尘:“吓死我了,等等,别影响我干饭,席尘我……”
“嗯?”
席尘有些烦闷的抬头。
“想要边吃饭边包扎。”
席尘理解了他的意思,但是不认同,“不行。”
等到夜晚,来福问暮雪然是否要留下的时候,席尘却果断的拒绝:“不用,想让他回自己的府内待着。”
来福不解,但还是恭敬的去传了消息。
而从来没讲过天威的的暮恒则怀揣着一脸的心动回去,原来皇帝真的长得这么的帅气,要是早知道,他当初一定会主动要求来的,而不是让暮雪然来,害的他还要扮演他的性格。
一连几日过去。
时刻认为暮雪然在揩油的席尘还是觉得那里不对,便打发了暮雪然之后,问着来福。
“来福,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对?”
来福摇了摇脑袋:“皇上说的是哪里不对?”
“就是侍郎他……”
“嗯?”来福倒是没想到皇上说的是这件事情,疑惑抬头后,惊讶的道:“皇上你是不是不喜欢暮侍郎了?”
席尘闻言:“……”
他低头反应,似乎是觉得真的有这个可能,毕竟当初喜欢的时候,暮侍郎做什么他都很习惯,可现在好像不一样了,难道是因为他自己变心了?
席尘内心想要告诉自己不可能,因为他敢确定他很喜欢暮雪然。
就在席尘与自我内心做斗争时,有曹县那边户籍所在地的张正户命人上了一封奏折。
是关于曹县曹陈光要为他远房的侄子上到自己户口上的事情,大概是因为当初席尘对暮家的额外关注,故而张正户知道了这件事情,便也没有隐瞒的上报。
这天,“暮雪然”依旧不老实的研磨。
“听说你有个堂弟?”
“是的。”
“暮雪然”手下一僵,将心虚掩藏的同时,抬头问道:“席尘你问这个干什么?”
“听说你父母想要将你堂弟过继。”
“这不行!”
暮恒这次没有忍住,倏的瞳孔松紧,偏偏就是这个神情,让席尘越发的肯定,他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了,哪怕他也叫做暮雪然。
“好。”
但往事的情分似乎在此刻放大,席尘偏偏舍不得说什么,就好像是舍不得对过去的暮侍君说什么,故而不过是摆手,让他离开。
后面依旧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可明眼人却都看的出来,皇上对暮侍郎的态度变了。
“这是什么情况?”
“来福公公?之前皇上不是很宠爱暮侍郎的吗?”、
“是啊,但是君心难测,你们还是不要多嘴。”
来福公公警告的看了眼小太监,转身进入御书房,不得不说,在这段风口浪尖上,他似乎也能感受到几分不对劲,但是归咎于皇帝不喜欢他了,故而心理变化是很正常的。一年过去。
就在席尘以为自己当初的那份真挚的爱不过是过眼云烟般散去的时候,上元节也随之来了。
以为解除后宫的行为导致军队内男儿成批的增加,兵部侍郎直接对着皇帝敬酒,其他官臣也纷纷端起酒杯。
席尘笑着噙了口就放下了金樽,随意同大臣们聊了几步,就在所有人想要谈一谈皇帝的子嗣问题的时候,席尘却看了眼自己身边空着的位置,对那群欲言又止的大臣们道:“爱卿们还是别说话的好,不然这个合家团圆的好日子,谁也不想少了个脑袋回去吧。”
暴戾恣睢的暴君显然已经收敛了脾性,不过是轻描淡写的说要了人脑袋,而非像之前那般,特地等到大臣们开口之后,直接不留情面的让人将他们脱下去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