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夜晚在璃月边境处,元清在疲惫之后,难得睡了个好觉。

  至于“女仆”应该帮主人清洗身体的职责,被他忘得一干二净,还让需要服侍的主人来帮他换了衣服。

  第三天的白天风平浪静。

  船上没有和阿贾克斯针锋相对的人,他满心满眼只想粘着元清,幸福的冒粉色泡泡。

  花样都玩完了,但阿贾克斯不知道从哪里借了一套侍者的马甲,公开出入餐厅,殷勤的不得了。

  这让那些知道内情的商人看向元清的眼神更加敬佩。

  能够执行官甘愿为爱奉献,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第三天的夜晚,船只航行到了须弥的境内。

  照例和阿贾克斯进行惯例的深入交流后,元清睡了过去。

  他以为自己会和第二天一样,一夜无梦,但没想到自己走进了一片绿色的空间。

  绿意盎然的空间中间,一个银发绿眸的小女孩坐在秋千上,手里抱着一个卷心菜一样的生物。

  ——小吉祥草王纳西妲和兰那罗。

  元清试探性的走近,纳西妲用枝条为他做出一把舒适的椅子。

  稚嫩却带着温柔的嗓音从小女孩口中说出,“你来啦,我等你好久了。”

  元清知道她是谁,却忘了自己是怎么认识她的。

  青年茫然地看向纳西妲,不知道如何作答。

  “我…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看见面前的纳西妲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更加疑惑。

  “嗯…”小女孩有些烦恼,“虽然我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觉得有点难受。”

  “啊?不是因为你忘了我,是因为别的事情。”

  她抱紧手里的兰那罗,“我答应过你,不会向你透露我们之间的任何回忆。”

  “你的记忆,需要靠自己去寻找。”

  元清默然点头,“我明白了。”

  他露出宽慰的笑容,“地脉会记住一切,不是吗?”

  就像他曾经在雪山捡到的那根枝叶一样。

  纳西妲弯眼笑起,“嗯!”

  她想了想,继续说:“那我派个人去港口接你怎么样?正好来世界树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信息。”

  派人?

  元清想起在须弥的风流债,心虚的低下头,“不用不用,我身边有个人跟着保护,到须弥城绝对没问题。”

  纳西妲疑惑的“嗯”了一声,还想坚持一下,“可是,那个孩子想见你很久了,现在都快读到大贤者的位置了。”

  “你答应他,在他成为大贤者的时候,一定会来看他的。”

  大…大贤者?元清记得两个风流债似乎都没有这种志向,而且那个人还被纳西妲称作“孩子”。

  虽然艾尔海森和卡维的年龄相对来说很小,但外形应该还没到让纳西妲称呼孩子的程度。

  所以——

  元清试探性地询问:“是…阿帽吗?”

  纳西妲点头,“对啊,没想到你还记得他,阿帽一定很高兴吧。”

  不,我只是在过两位成男周目的时候,参加了两次学院争霸赛。

  元清现在还不清楚,艾尔海森和卡维的记忆是怎么样的。

  因为在某种程度上,他在攻略其中一个人的时候,基本都会和另一人有正常的接触。

  这一点,也体现在稻妻和枫丹的两组成男中。

  更加可怕的是,这些两两组合当中,还有像那维莱特和莱欧斯利这样高武力值高地位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需要一个身份的原因。

  ——他可不想一到枫丹,就以重婚罪的罪名拷进梅洛彼得堡。

  如果不是为了未完成的事情,他是绝对不可能跑到这几个国家来的。

  元清脸上的忧愁并未遮掩,纳西妲想起这几天偶然看到的梦境,出声提醒:

  “元清,要不要你到时候…躲着点?还是去解释清楚?”

  “老躲着也不是办法。”

  “我…我会说清楚的。”

  青年有些不确定道:“但是我觉得,他们可能并不会听我的解释……”

  这是元清在蒙德和璃月的经验。

  那些男人可从来都没听过他的解释,都是直接上来输出的。

  纳西妲不确定:“我觉得…书记官应该是个冷静的人,但是你可能应付不来,不如先去找卡维?”

  “卡维的性格应该是对你有优势的。”

  她像个大人一样叹了一口气,“这样说我好愧疚啊,毕竟是我的子民。”

  “你真的不能两个都答应吗?”

  ——

  元清睁开眼,坚决的在心里回答:“不能。”

  一个已经够他受的了,再加上成男在那方面的能力…他都要的话真的会没的。

  他看着还在他身上乱蹭的阿贾克斯,眼里透露出空洞疲惫的神情。

  为什么精力都这么好啊可恶!就他一个人不行是吧!

  总之,元清在梦里和纳西妲谈妥了让阿帽来接他的事情,顺便还打算帮他躲一下艾尔海森。

  正好卡维最近去沙漠考察了,纳西妲可以找点理由,给艾尔海森放个假。

  按照她一贯的观察,放假的话,这位书记官是喜欢呆在家里看书,不爱出门社交的。

  元清赞成她的看法,并表达了自己真挚的感谢,得到纳西妲一句:

  “你从前也帮过我,现在就轮到我帮你啦。”

  这也让他对自己从前的记忆更加好奇。

  现在,元清在安抚了阿贾克斯早晨的兴奋后,来到甲板望风,看着远处的山林出神。

  须弥…

  他记得在沙漠底下,有一个坎瑞亚的遗迹。

  这一次去了应该是无功而返,得等他去过渊下宫,找到一点碎片之后,才能开启那座通往最初回忆的大门。

  元清不知道为什么,极其笃定这个顺序。

  也许是雪山给他的提示吧。

  青年穿的有些单薄,阿贾克斯拿出挂在臂弯的外套为他披上,然后顺理成章的从背后环住,将下巴搁在肩膀上,看着青年眺望的方向。

  “一会儿要去吃什么?我问了问那些商人哪里的饭比较好吃,保证不让你受苦。”

  元清选不出来,沉思道:“你来订吧。”

  “哦对了,到时候应该有个人跟我们一起吃,那是小吉祥草王派来接我们的。”

  阿贾克斯顿时警惕起来,“谁?男的女的?”

  元清在他怀里转身,先亲了一口,安抚道:“是个少年,你放心,我不喜欢这种类型。”

  阿贾克斯看似松了一口,心里却暗自在意起来。

  元清不喜欢,不代表那个少年不喜欢!他还是要防着点才行。

  第四天的下午,船只总算在奥摩斯港停泊,元清也见到了名为阿帽的少年。

  少年一头齐耳短发,眼睛和头发一样,都是紫色,身上穿着教令院的制服,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样子。

  但他一开口,就把这个形象破坏成一地碎片。

  “啧,怎么现在才来看我?”他双手抱胸,眼神锐利地扫视阿贾克斯,“喂,我说,把你的脏手从我的监护人身上拿开。”

  ——

  如果没有元清在中间劝架,那奥摩斯港一定会发生一起足以派来大风纪官的冲突和灾难。

  虽说阿帽没有元清记忆中那样经历过各种身份,但多年的读书经历,让最初的纯白人偶…变成了一个暴躁的学者。

  当然,他并不介意这份暴躁。

  只要阿帽和他没有感情上的纠葛,他会包容一下对方的毒舌。

  这也导致他差点拉了偏架,还好及时反映过来,把阿贾克斯安抚去点菜了。

  坐在饭店内,元清和阿帽相视一眼,不知道谁先开口。

  “小吉祥草王跟我说了,你现在没有之前的记忆,”阿帽撑着头,眼里好像带了点谴责的意味,“但是你依然可以叫我阿帽,也可以像从前一样差遣我去做些什么事情。”

  “正好最近沙漠里的那些机器打腻了,不如给我换点新鲜的吧。”

  啊?啊??

  元清控制不住自己诧异的表情,开始怀疑自己从前是不是什么剥削员工的黑心资/本/家。

  随后他就看到面前的少年拉下眼,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看来你这次没说谎,真的忘了啊。”

  阿帽懒懒散散地说:“别愧疚了,你刚刚跟我认识的时候,不仅解决了大问题,还把我护的跟眼珠子似的,是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他露出看热闹的脸色,“我听说,你和那个书记官和妙论派之光有过一段,打算怎么解决?要不要我来帮忙?”

  元清…元清觉得自己拳头硬了,但对着这张脸又下不了手。

  他淡淡地扫过一眼,“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就不用插手了。”

  “回去接着读书吧。”

  阿帽并未被他的话激怒,反而突然握上了他捏着茶杯的手,“我是不是小孩子,你难道不知道吗?”

  “喂——把手给我放开!”

  刚刚点完菜的阿贾克斯转身没走几步,就看到那个瑰丽的少年握上了元清的手,面上还带着“邪恶”的光芒。

  老婆被当街调戏,这他能忍?

  当即一个快步上前,将少年的手拍开,随后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用桌上的纸巾把元清的手都快擦红了。

  阿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评价:“这个倒是比之前那个好。”

  “之前那个不仅心思深沉,还对你居心不良,一点都不真诚,前几天还借着你的名义来找我,说是要帮我成为新的神明。”

  “我一听就觉得很像你说的那个‘我,秦始皇,打钱’,直接忽略他走了。”

  元清一猜就知道是谁。

  难得看博士吃瘪,还挺有意思的。

  从本土人阿帽嘴里听到这个梗,他也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做的防诈骗功课有成效一样,让人满足。

  但是,他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开始头疼起这一路上的相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