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给元清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在还没逃离璃月范围的时候,答应阿贾克斯的要求。

  迎面是冷飕飕的海风,让他的身体不断颤抖,却始终无法逃离来自身后的禁锢。

  来自神明的疼爱让人无法完全承受,不断溢出的声音同时取悦着梦里梦外的两人。

  元清以为自己睡了,阿贾克斯也应当在安分睡觉才是,但他忘了考虑至冬武人对声音的敏感。

  在青年发出第一句低/吟、手底的身体开始熟悉的颤抖时,阿贾克斯想起了璃月那几晚元清的怪状,联系起来后,又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倒是没有做什么多余的动作,而是抱着青年安抚。

  岩神摩拉克斯,在独占了元清这么久之后,见到这样的一幕,不知道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他好像完全将青年看作所有物一般,不顾对方的感受,强行索取。

  阿贾克斯在见到了元清掌握主动权的一面之后,就明白了一件事——

  就算有再强的占有欲,也不能用强迫的动作来表达。

  这是他在璃月这几日摸索出来的经验。

  强势如摩拉克斯,也只在离别时见到一面,只能在每天的夜晚逞威风。元清越是讨厌这种占有,越不会将目光加诸于他,而是寻找新的伴侣。

  但也不能像白术一样,将自己置于弱势的地位,即便奉献了一切,也什么都没捞到。

  平衡很难,但他还有一些时间。

  麦色的手掌覆上白腻的肩膀,摩挲着那些突然出现的红印,随后低低的笑。

  明晚,试一试那个能让元清快/乐的办法吧。

  ——好像是学会逗弄前/面?

  阿贾克斯舔舔唇,想起了今晚见到那一处风景。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身上一样香。

  梦境中,摩拉克斯发现元清的身体和情绪竟然稳定了下来,没有刚刚激烈的挣扎和断断续续的哭腔。

  放在腰/窝手有一瞬间凝滞,随后又重新恢复动作。

  阿贾克斯,愚人众执行官「公子」,倒是有点本事。

  如果按照这样的发展,想必等元清下次回璃月的时候,就能发现某个小偷在暗地里做的事情吧。

  摩拉克斯暴怒的心里多了一些戏谑,还掺杂着几分懊悔。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做,却还是强迫了。

  他不是没有克制过,但他已经无法忍受了。

  百年的孤独在岩石中沉淀,成为他无法化解的执念。

  和元清有过婚契的摩拉克斯已经“去世”,人身的往生堂客卿钟离和他不过是点头之交。

  巨大的落差和缠绕在元清身边的苍蝇都让他将这一切转化为占有,只有在梦里,他才能借着交易拥有他。

  这一次过后,他缓缓退/出,温柔地擦拭青年眼角的泪珠。

  周围的场景变为舒适的客房,摩拉克斯再一次将梦境无限延长,让元清好好的休息一回。

  已经扣去的分数便不要再想了,现在,他要去抢夺更多的注目和分数,将那群烦人的苍蝇碾碎。

  ——

  难得休闲的一晚过后,元清能乘着刚刚升起的朝阳睁开眼,被同样苏醒晨练的阿贾克斯就着被子抱起,来到阳台看日出。

  清晨的海风徐徐吹来,拂去一晚的燥热和疲惫。

  元清惦记着昨晚的事,踌躇开口,“阿贾克斯,我昨晚…”

  还未等他说出口,阿贾克斯就抢过话头,“昨晚?昨晚你可是答应我今晚穿女仆装的,今早我还找服务生要了一份,你不会想食言吧——”

  带着少年意气、活泼开朗的声音在元清耳边响起,长长的尾音和搞怪的表情让他展颜。

  青年摇摇头,面向缓缓升起的朝阳,“当然不会,既然你借到了,白天你穿,晚上我穿,怎么样?”

  他将手从被子里抽出,反手圈过男人的脖颈,在对方唇边印下一吻,“不知道执行官大人,愿不愿意为我这个平民放下身段呢?”

  “当然可以,”阿贾克斯立刻答应,“不过,你只给我看,我也只给你看。”

  执行官很是上道,当即将手伸进被子,恭敬又暧昧地在“主人”耳边道:“我亲爱的主人,一会儿让我来服饰您穿衣如何?”

  “好啊。”

  ——

  宽松的长款睡衣被剥落,露出白/皙/滑/腻的内/里。

  先穿上的,是护住/胸/口/的一条贴身内衣。柔软丝滑的布料将经过一/夜逗/弄的地方包裹,让其在温暖舒适的地方慢慢修养。

  然后是一贯的高领衬衣,扣子要扣到最上方,将刚刚剥开的美味给隐藏起来,不让旁人窥伺。

  不要忘记,为了衬衣的整洁和贴身,要帮主人扣上衬衫夹。

  随后是宽松的长裤和外衫,最后记得把精心挑选的珠串和耳夹带上,为主人增添色彩。

  至于这个过程到底进行了多久,看他们在临近午饭的时间才叫了第一餐就知道了。

  ——

  临近璃月的边界处,潘塔罗涅带着行李,准备坐上另一条来接他回至冬的船。

  与元清这艘船相遇的,还有另一条从须弥出发的船只。

  他和阿贾克斯从房间出来,去甲板散步望风,见到了也在甲板上的「博士」多托雷。

  看他的样子,须弥的进展似乎并不顺利,所说的第二个实验品应该也落了空。

  自从和多托雷交锋后,元清冥思苦想,总算推测出对方所说的第二个「完美的作品」应该是谁。

  从多托雷的反应看,自己的身份绝对不只是一个奇特的物种。

  那时的他没什么反抗能力,唯一的依仗是来自摩拉克斯的护盾,但多托雷没有动他,甚至在他仅存的记忆里,对方也没有在自己身上开刀,最多抽抽血。

  当然,也可能是他把那些都忘了。

  不管怎样,多托雷寻找的实验品,一定是拥有某方面特长的物种。

  而在原来的走向中,他是将来自稻妻的人偶改造成了正机之神。

  元清看着多托雷,问身边的阿贾克斯,“阿贾克斯,你们执行官的第六席是谁来着?”

  “第六席?第六席没有人啊。”

  阿贾克斯冥思苦想,也没在记忆里找到有关第六席的回忆。

  元清感觉自己抓住了点什么,但还需要多托雷的信息才能证实。

  “没事,我只是觉得这个席位一直空着,有点奇怪而已。”

  阿贾克斯闲散道:“这有什么,第十席也是空着的,又没什么关系。”

  他也跟着元清的目光,看向了驶来的船只,也看见了在甲板上远眺的同事。

  阿贾克斯咬牙,要不是碍于所谓的虚假和平,他早就揍上去了。

  在得知元清是被他胁迫带走之后,他就看多托雷有点不爽,那种对高席位的“尊敬”也早就烟消云散。

  对面的多托雷对元清冷漠的眼神和来自同事的眼刀浑然不觉,极其自然的露出微笑。

  “元清,我猜你肯定有事情问我。”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又要拿什么来交换呢?”

  “不,我不问你,”元清冷淡道,“等到了须弥,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还真是自信,”鸟嘴面具下的嘴角扯了扯,“我等待你来问我的那一天。”

  ——

  多托雷是打算回至冬交任务,顺便等着吃第八席的白事酒。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问问他稻妻的切片就好了。

  也许因为一些布局,很多事情就像被按上了加速键一样快,中间的许多事情也有了转机,但是结局无法改变。

  ——罗莎琳,终究会燃烧于那片充斥雷暴的土地。

  至于这次去须弥的收获,也不是没有。

  鸟嘴面具下,猩红色的眼睛带着让人害怕的红光。

  多托雷想起在世界树中看到的信息,扬起刚刚因拒绝而平成一条线的嘴角。

  他很期待元清看到那些信息后的表情。

  不、不对,元清看不到了。

  那些信息在他看过之后,便直接从内部清除了。

  除非,将这段记忆放进去的主人,能够自己想起,不然的话…

  多托雷还未从畅想中回神,一根水箭便从他的耳边擦过。

  对面甲板的阿贾克斯手里拿着弓箭,下一箭蓄势待发。

  他听见末席理所当然地说:“我说多托雷,既然你任务都结束了,那多余的经费就给我怎么样?”

  那只箭向下移动,瞄准了船只的引擎处,“不然的话,你大概只能靠自己游泳回至冬了。”

  末席自顾自地讲起来,“说起来,博士你好像还没在至冬冬泳过,是不是身体不太行啊。”

  “毕竟,身体切片切了这么多,会不会把那个地方也切小啊。”

  ——

  沉默。

  阿贾克斯这边船只上,在甲板望风的客人都沉默了。

  他们哪里能想到,只是上了一艘船,就吃了一大口关于执行官之间大瓜。

  只是来甲板吹个海风,就听到了愚人众执行官「博士」疑似不行的说法。

  这实在是——

  过于刺激和劲爆了。

  秉承着法不责众、愚人众的名声还没臭到那个地步的基础上,他们的脚步都没动,装作没听见一般继续找人攀谈。

  多托雷倒没有被激怒,他面无表情:“我行不行,昨晚和你在一起的人最清楚。”

  “至于你,阿贾克斯?一个只会用蛮力的蠢货,恐怕还没能让他到最满足的地步吧。”

  “我可是收到情报,他亲口说,你第一次的技术真的差劲到不忍直视。”

  又一根水箭从他颊边擦过,险些将面具打下。

  “那又怎么样,他不还是不待见你?刚刚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

  阿贾克斯摇摇头,“况且,你就在须弥,他怎么会不找你同行,却找我呢?”

  多托雷上下打量了末席一眼,“为什么?因为你没脑子,足够听话。”

  “最终,他一定会来选择我的。”

  “我有许许多多的切片可以做事,可以满足他,可以帮他完成一切。”

  多托雷笃定:“最终,他一定会来到我身边。”

  「博士」挥挥手,身后的手下将一张卡递了过去。

  他瞄准之后,扔到对面的甲板上,让手下通知船长离开。

  “好好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