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的时间,玉京台的住户已经对愚人众执行官总是顶着两个巴掌印傻笑的场景见怪不怪了。

  ——一看就知道是给夫人打的。

  璃月人是包容的。

  这种包容体现在阿贾克斯的票数上。

  愚人众的两个执行官,除了动用钞能力的潘塔罗涅,阿贾克斯的票数当中,有着相当一部分的璃月本地人……

  当旁人问起的时候,这些人都理所当然的讲:

  “因为这个至冬小子能放下身段啊!”

  “帝君仙逝后,夫人一定很伤心,有这么个任打任骂的伴侣在身边,想必心情会好很多吧。”

  “而且有这个至冬小子在身边,夫人出门的频率都高了很多。”

  ……

  如此种种,不再多说。

  阿贾克斯对这个比赛也心知肚明,但他现在手里经费不多,不能像富人那样撒钱投票,只能动用一点手下的舆论。

  毕竟他还要和元清去须弥,虽然嘴上说着吃软饭,但他还是想尽力给对方最好的体验。

  不知道能不能从博士的研究经费里头截一点,反正女皇陛下也不在意,到时候随便给个说法就行。

  阿贾克斯浏览了一下手下收集上来的情报,决定去须弥的时候抽空动个手。

  博士在须弥到底要做什么,这件事阿贾克斯不知道内情,却也知道博士去须弥绝对不是为了神之心。

  草神神之心早在之前就作为交换,和至冬女皇换了份绝密的东西。

  只要和最终目标无关的东西,即便他抢了又能怎么样?

  正好他想和博士打一架很久了,不知道能不能碰上对方全盛时期的切片。

  阿贾克斯摸摸嘴边的牙印,对迎面走来的潘塔罗涅挑衅一笑:

  “元清邀请我一起去须弥了,看来品味好也不是什么决定胜局的因素嘛。”

  潘塔罗涅盯着他嘴边的印记和清晰的巴掌印,努力压住翻天的嫉妒和怒火,“呵,我可没有你这么喜欢受虐。”

  “阿贾克斯,一时的得意算不了什么。我在蒙德的线报告诉我,元清在蒙德的时候,和一个神秘的金发男性在旅馆共度了一周的时间。”

  他上下打量着末席执行官,毫不留情地嘲笑:“你不会连他的床都没上,每天得了两个巴掌就满足了吧。”

  “别到时候被分手了,还要到处发疯、痛哭流涕。”

  “我可不想再听到什么执行官为爱买醉,结果喝空了人家酒库的八卦,还要让北国银行来报销。”

  阿贾克斯不甘示弱:“谁说我没上过的,我可是和他共度过美好的一夜,哪像你,连个亲吻都没捞到,就连比赛还要靠刷票。”

  “你不会是嫉妒我吧?嫉妒我能更进一步,嫉妒我更早的找到他?还是嫉妒我能够打破那层隔膜,走进新的赛道?”

  “潘塔罗涅,你总是想要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难道不知道,感情是最不好算计的东西吗?”

  他也上前挑剔的扫视潘塔罗涅,“你没发现吗,他看你的眼神里面,可没有一点别的感情。”

  “你以为你参与了这场竞争,可连加入的门票都没有。”

  黑卷发男人眯眼微笑,双目泛着冷光,注视着末席离去的背影。

  “既然你这么自信,这段时间的经费就不拨了。”

  “反正我也没收到你要执行什么任务。”

  ——

  临近傍晚,白术外出出诊归来,刚刚走到门口,便闻到阵阵香味。

  他踏步进门,刚好碰上了还系着围裙的元清。

  青年将银白色的长发扎起,发绳是白术亲自挑的红色,上面滚了一圈金色的花纹,同银白的发丝很是相称。

  围裙是七七挑的粉蓝色,元清在当时欣喜的收下,还保证自己在不卜庐的每一天的都会穿上。

  那真是足够美好、让人难以忘却的回忆。

  即便被各种日常琐碎沾满、被无礼又傲慢的病人破坏了心情,只要看到他,似乎这一切都不算什么了。

  白术很想一直一直这样过下去,但他知道——

  不论是从前的初见,还是现在的重逢,元清身上总有着需要完成的事情。

  他无法跟随,却能为青年提供最温暖的港湾。

  “白术,我打算明日前往须弥。我知道这很匆忙,但我…”元清将后面的话含混过去。

  白术明白他的意思——

  只要还呆在璃月,摩拉克斯近乎无孔不入。

  无论是对他的身体,还是对他需要做的事情,都不是一个足够好的环境。

  元清刚刚从蒙德回来,稻妻又在锁国,相比之下,稳定的须弥成了最好的选择。

  温和的金瞳微微亮起,带着无限的包容与体贴,“我知道了,需要我为你准备一点什么吗?”

  还未等元清回答,白术又无奈的苦笑,轻声呢喃:“好像说了什么废话…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甚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

  他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好,当即打住,遗憾地说:“这一次的重逢真是太短暂了…我们都没有静下心来好好聊过。”

  “元清,”白术郑重地叫了青年的名字,“一切结束以后,你会回来的,对不对…”

  元清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不想给出一个无法回答的承诺,也不想在此刻伤了白术的心。

  在这段感情当中,白术已经足够体贴,甚至到了卑微的程度。

  而元清,就连和对方安度一夜的承诺都无法给出。

  无法拒绝,无法接受,独属于两人的空间中,只有冒着热气的饭菜还在孜孜不倦地散发自己的存在感。

  元清想要道歉,却又不知道从何讲起;元清想要答应,却又不知道一切的终点在哪里,他甚至连起点都没找到;元清想要拒绝,可面对这样一张痛苦的面庞,他又说不出口。

  白术没有动。

  他不能一味的付出,让对方将一切视作习以为常,即便元清不会如此。

  人与人,或者说暧昧关系中的相处,本就是一松一紧,让对方能够在关键时刻想起你。

  元清的身边有很多人,白术想要当无可替代、独一无二的那个。

  最终,元清咬牙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可以回来的话,那我一定来找你,好吗?”

  白术并不在意这个承诺会不会兑现,可以最好。

  他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那一步,接下来又该怎么做。

  事实证明,他的办法没有错,他还需要继续坚持下去。

  更何况…自从有人给自己背黑锅了以后,日子也没有那么难熬。

  ——

  为了不加重白术的心里负担,元清将商城兑换的药物放进了自己做的零嘴里头。

  慢慢来的话,等到白术发现的时候,基本已经成了。

  如同往常一般互道晚安后,元清回到了房间。

  他不想睡着,不想去见那个在梦境中无所不能的摩拉克斯,但睡眠又是他必须的流程。

  到底是什么物种,才会需要从男性身上获得力量,还要如同人类一般有正常的作息。

  带着这个问题,他终究还是无法抵抗睡意,进入了早已编织好的梦乡。

  ——

  这次是洞府的客厅,摩拉克斯坐在桌旁,正在泡茶。

  “夫人,你来了。”

  元清默不作声地坐到他对面,平静的陈述:“我明天要去须弥,在这里跟你说声再见。”

  如同鬼魅一般,摩拉克斯来到了他身边将他抱起,置于自己的大腿上。

  男人的声线压下,语气中带着点无法忽视的怒火,“哦?是这样啊。”

  带着岩印的手从身后抬起青年的下巴,另一只手从腰身向上,“那这么说,今日岂不是我和夫人的最后一夜了?”

  “我会好好数着日子,等夫人回来后补给我。”

  元清握住在身上作乱的手,“摩拉克斯,这已经超出交易部分太多了。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我还是放弃这个身份吧。”

  “这几日,就当补偿了。”

  颈窝处传来濡湿的触感和一声轻笑,“放弃?夫人真是天真,岩王帝君妻子的身份,哪里是能够轻易放弃的?”

  看来是把人惹急了。

  摩拉克斯想到现实里群狼环伺的局面,决定适当的放松一点,但这也不代表他会纵容多少。

  珍宝被窥伺、被旁人染指的感觉,他不想再看见。

  粗糙的指腹压上红唇,在表面不断摩擦,男人在青年身后慢悠悠道:

  “我听说,「公子」今日又顶着两个巴掌印回去了,他碰了你多少?”

  “还有,你在蒙德的时候,和一个金发男性在旅馆呆了一周,这笔帐,我们怎么算?”

  “我们可是只有三晚。”

  “元清,你不能厚此薄彼。”

  元清张嘴想要辩解,摩拉克斯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像第一晚那样,将水润殷红、如同红玉一般的舌尖放于指尖把玩。

  他听见男人在他耳边说:“那个男人做了多少次,我也要做多少次。”

  元清激烈的挣扎,眼角不自觉流下泪水。

  ——完全不行的,他真的不行,他完全承受不住。

  “然后…我们之间的事情暂时一笔勾销,等你回来了再商量。”

  手下身体的挣扎突然停下,松软的依靠在摩拉克斯的胸膛。

  男人露出浅笑,“夫人,你总是能够做出明智的决定。”

  “那么,今晚就好好的数清楚,可不要弄出什么纰漏来。”

  梦里的时间流速被无限的放慢,元清在梦里沉沉浮浮,睁眼闭眼都是做着同样的事情。

  他根本没办法数,也不知道自己和戴因到底做了多少次。

  这只是摩拉克斯想要尽兴的借口而已,元清知道,却也受到了之后条件的诱惑,选择接受。

  他现实的身体无时无刻的遭受着来自顶点的刺激,被折腾了一整晚,就连白术也担忧地看着青年潮红的身体,放下了还想要继续的念头。

  神明不愿他醒来,却也不愿他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