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谁是仙君小白脸>第40章 卷一指节上多了咬痕

  谢危楼看了眼谢宛清,提着凌翌的臂膀,带他离远了些,道:“我不指望你。”

  “你姐姐是女子,我偏偏看不得身边有人经历这种事。”凌翌拍了拍臂膀上的灰,“你只是不愿意和我同行罢了,可我有一绝佳的妙计能把他们削一顿。”

  “你只问你,来还是不来?”

  修真界一直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学府内的学子很少体会到这一点,唯一讲究力量和胜负的地方只在武场。

  摘幕篱那件事之后,学府退了一批弟子,剩下的那些学子未免战战兢兢。

  谢宛清有些想躲着人,她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出去见过人了。

  最后还是凌翌劳动府邸内的那群姑娘,女孩子叽叽喳喳地劝动声从传音镜内跑了出来,谢危楼在旁听着,侧过头,目光专注地落在几人身上,眸子眨动时,视线又偏向握着传音镜的凌翌身上。

  “他自己长什么样啊?敢这样说你?”

  “真不要脸,他回娘胎重新学学做人吧。”

  镜中不断传来清透的声音,凌翌也在嘻嘻哈哈地笑,他今儿难得束了马尾,整个人像从水里洗出来,干干净净的,他身上穿的又是白衣,手里的刀光又映在了他的脸上,站在厅堂里,一眼便是那个最亮眼的人。

  谢危楼注意到凌翌那件衣服又换了,这个人身上衣服大多一个色,几乎每天都不重样。裁剪不同、材质不同、装饰不同,常常能换出花样。

  谢危楼眉心轻皱了下,又敛起神情,问凌翌:“你说的方法到底行不行?”

  凌翌抬头,挑了挑眉:“怎么不行?从小到大,我最在行的就是打架和跑路。”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收了怀里的传音镜,故意倒转过头,仰过长长的马尾,从怀中取出谢宛清的那方帕子。

  谢危楼眸光一收,伸出手,却只抓住了那方帕子的一角,像是一缕水从他的指尖流过,环绕在了凌翌身侧。

  凌翌回头对谢危楼眨起一只眼,那双眯起的眼睛很明朗,好像落了日光和天光,又逗弄般地笑了。

  “谢危楼,谁追不上谁孙子。”

  厅堂内,只有凌翌远去的声音。

  谢危楼抱紧了臂膀,再抬眸过去,谢宛清却在旁边噗嗤笑了。

  谢宛清:“重光,你去啊。”

  谢危楼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要同意凌翌的话。

  他本能地知道这个人靠不住,就算在武场也好,学堂也罢,他们之间有太多不同。

  而凌翌身上也有他太多看不惯的东西。

  这个人自我、任性、冲动、骄矜,好像身上就没什么好的地方。但谢危楼大概是少听了很多笑声,厅堂内的笑好像还萦绕其中,让他脑海里仍然是那个笑容。

  今日武场又是设立师兄弟在幻境内对打,对战时间会很长。

  直到一方打不下去为止,才会罢休。

  凌翌在饮水处看到了正在舀水的师弟,他凑了过去,白天这么一个结过仇的大活人出现。

  师弟啊地叫了声,吓得把手里的水袋都留在清泉里。

  凌翌见怪不怪地从水里捞出了那个水袋,悄然在水里撒了些让灵流无从止息的粉末,他做这动作天衣无缝,施施然递过去,又在邀请道,“等下在幻境内,我想请你和我大战几回,不止不罢休。”

  师弟一下被哽住,摆手拒绝道:“别,用不着。”

  凌翌故意拍了拍他的水袋,打得声音“啪啪”两声清响:“就这么定了。”

  既是约战,就难有逃脱的道理。

  众目睽睽之下,凌翌也不嫌这样的行为有多招摇,他和当日嘲笑过谢宛清的所有人约了战,一轮轮打下去,水镜内只有泛动的波光,还有不断从幻境内飞出去的人。

  偏偏在这些人飞出去之后还有体力,水晶镜判定那人没有输,于是又一轮轮地进行了下去。

  这打到最后,观战的人都变成了看热闹的,四下议论声都变成了“你看这回他会用什么姿势飞出去”。

  水镜上泛出对战的场次,整整百回,六个人修为相同的人和凌翌一起对打。凌翌半点不气喘,好像在做什么毫不费力的事,轻巧得只是把人从幻境里打出去。

  他打到最后一个,对面师弟撑着刀,支撑不住地单跪在地上,摆手道:“祖宗!别打了,我自己出去!”

  凌翌手中持刀,指尖从刀身抚下刀剑,旋过刀身,两声风过,白光左右各自两道骤然的白光。

  啪地一声。

  师弟又换了个姿势,大叫着,利落地飞出了幻境。

  学府内切磋比武的机会一直有很多。

  没有学生愿意再上去,被他快打趴出去的师弟支撑在底下,不满道:“胜之不武,你也不嫌脸皮薄。”

  那群人七零八落,互相支持着将要离开,又听到身后传来冷厉的声音:“让你们走了?”

  凌翌利落收了手里的刀背,笑答:“谢危楼,你来了。”

  谢危楼抽开了扶生剑,剑光如寒光,接着,他又让修真界的学子看到了一场奇观。

  手起剑落,清脆的剑鸣传来,众人只见那群学子挨个飞拉出去,这飞出去还不算话,好像水镜的判定出了失误,永远都算这几个人没有离场。

  他们飞出去时化作一道白光,又被重新拉回水镜内。

  这些人在谢危楼手底下变成了活靶,只被他反反复复拽回来,打出去,再拉回来。

  整个下午结束,两个人好像都不知疲倦。

  凌翌转着手里的刀,左右轮转,挽出好几个刀花,到了日落的时候,他才觉得有一点点疲惫了,转头看向谢危楼,盈盈一笑道:“谢危楼,你没有没觉得今天还挺好玩?”

  谢危楼偏过头,一偏头,对上了凌翌的视线。

  凌翌额上还凝着汗,呼吸起伏轻微,白袍下尘土不染半分,那张面孔清透、舒朗,眼底的笑意如秋水泛起,他见谢危楼不笑了,还觉得对面是不是觉得哪里不好玩,停下眸子,反问道:“怎么了?”

  谢危楼别开视线,他惯是会沉下面色。只不过谢危楼做惯了这神情,眼底就算再像寒池中的墨石,自有一分专注在,好像除了不满之外,还有很多别的情绪。

  凌翌望着谢危楼变了脸,不自觉地看了一会儿,从里面细品出了些别的东西,又别开目光:“你别走啊,事情还没完呢。”

  谢危楼:“我没忘。”

  事后,凌翌给那群人留了言,他做事情惯是讨巧,留下读后消散的信条。

  那群人知道了下午的事情着了道,去了后山挑衅。

  他们骂骂咧咧去了,挑衅之后,又被劈头盖脸地暴打。

  凌翌利落收了手里的刀,偏过头,还想对谢危楼笑一下,笑容才露出。

  铛铛。

  学府内钟声撞了起来。

  幻境内的波动惊动了学府内的仙侍。

  凌翌拉着谢危楼躲到了白玉京的柱子后,空间狭小,他们只能挨在一起,躲在了柱子后。凌翌偷偷朝外望去,再细看时,他的心口竟在狂跳。

  落地时他正好坐在谢危楼腰腿上,磕碰上去竟实在得很,凌翌只能咬了牙,忍住了喘声。

  所幸那群人并未发现他们。

  凌翌低下头,视线又正好落在谢危楼的胸膛上。

  谢危楼这人体力好得很,刚才在幻境内打过一架,胸膛起伏如常,连气息都不乱。

  在这样的距离下看谢危楼,凌翌压下越发跳动的心口,沉下呼吸,凑了过去。两双眸子里倒映着彼此的神情,鼻尖相对,陆续赶来的仙侍只围着那群弟子来回走动。

  谢危楼拧起眉:“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凌翌:“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做这件事?”

  谢伟楼低下头,眸光敛起戏谑之色,难得应了声:“凌公子是想说什么?”

  谢伟楼说得惯是漫不经心,也不在乎凌翌是答还是不答,他身上压了个人也不显得吃力,甚至好整以暇地看着凌翌。

  凌翌又不满起这人都满不在乎,他揣着故意报复的想法,放低声音道:“你不是觉得我从来都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今天的事情你可看到了。”

  他凑了上去,又直勾勾看着对面的眼睛,“谢危楼,我和你所想的,并不相同。”

  谢危楼挑眉:“是么?”

  他一点都不在乎腰腹上的力气,好像那只是在隔靴搔痒,那双眸子里寒色如旧,好似满满都是嘲弄。

  谢危楼:“难道你不就是一时脑热,冲动行事的人?凌公子怕是不懂贸然的仗义不是仗义这道理。”

  凌翌不气反笑:“我怎么就不能做一辈子?谢重光,我这个人生来就这样,见不得旁人漠然。”

  谢危楼讥讽道:“凌公子,你可真有骨气。”

  凌翌反笑:“我可不在乎你对我什么有评价。”

  围绕那群弟子的仙侍又带着人,陆陆续续从山上离开。

  凌翌却没什么动作,保持着原状,抛下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以后我和你的旧账就扯平了。”

  突然,那群人中有人朝白玉石柱后望了一眼。

  谢危楼抬眸扫了眼柱子后,捂着凌翌的嘴,压着他翻滚两下,和他倒向另一根柱子。他见凌翌在他手下挣扎。

  谢危楼放慢了手里的动作,垂着眼帘,施施然地把凌翌的表情欣赏了好一会儿。

  手底下的人要咬他了。

  谢危楼偏过头,眼底没什么波澜,只用口型答道:“你先别乱动。”

  凌翌哪知道谢危楼是怎么想的。

  捂着他的手摁在他的唇上,混蛋得很,又很用力。而他对上的视线很专注,但在那平静之下又暗藏着波澜,实在猜不透对面在想什么。

  凌翌懒得知道谢危楼在想什么,满心满意地想把对面报复回去,就着谢危楼的指尖,竟启口,咬了上去。

  水声啧啧,牵拉出了细线般的银丝。

  那双常年握剑的手指节上多了咬痕,泛着水光,指节被发白。

  凌翌一边咬,眼底的神色却越发嘲弄:“那你也别捂我。”

  谢危楼视线落在了指节上,这双手要么握剑、要么就是在救人,能落在臂膀上的只有他驯服的鹰隼。他瞧着头一回破了他先例的人,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血都朝指尖上涌去。

  悸动的背后,只有他眼前这个人。

  这个人总是那么准确地能踩到他的红线。

  那群仙侍分明已经走了。

  谢危楼保持着原状,低头时,放低声音,对凌翌答道:“凌翌,你知不知道挑衅我的人只有一种结果。”

  凌翌的名字又被对面连名带姓地唤了出来,他像是碰到了一件极有意思的事,把唇从谢危楼指尖上挪开,轻声道:“我不管结果是什么,谢危楼,你可能不知道我从来只会打破底线和规矩。你的这条先例,只会为我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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