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谁是仙君小白脸>第39章 卷一你怎么就那么记仇?

  谢危楼眸子顿在那里,竟没反驳。

  片刻,他眉心挑了挑,不耐道:“等我做什么?”

  凌翌从手里提出了半袋子灵石,朝对面递了过去,面露正色,说得也算真心实意:“我不管我们在幻境里的意见合不合,你跑那么快,这东西我都没机会给你。”

  谢危楼垂眸扫了两眼,只是偏了偏目光。

  凌翌神情一滞,世上要是有人能坏了他心情,谢危楼绝对算是第一人。他揉了揉眉心,干笑了两声:“既是你救了我,这幻境也不算是我一个人走完,灵石哪有不分你一半的道理。”

  谢危楼眉心微蹙:“凌公子也会有缺灵石的时候。”

  凌翌笑容彻底隐去:“我怎么就不能缺灵石了?”

  谢危楼敛起眸色,足足把对面的神情看了好一会儿,也学着凌翌的口吻淡道:“不劳你分赏,我和你本就是不同的人。”

  凌翌彻底失语。

  他之前和谢危楼互相骂是骂得狠,可男人之间不打不相识,他再不喜欢谢危楼也记得他这次只身来幻境内找的他。现在旧仇也算一页翻过,他是没想到谢危楼比他还记仇。

  谢危楼收回那一眼,背过身,过了会儿,他又回过头,目光朝凌翌扫去,像是在下最后的通牒:“你不要对我阿姐抱有非分之想。”

  这个人怎么那么油盐不进。

  凌翌啧了声,低头又捣鼓了会儿手里的符咒,反正没多时,他会在药园看到谢宛清,这东西他到时候送给她就行。他管谢危楼怎么想呢?

  应天学府内,开设的课程不少,第一年还是以涉猎为主。

  除了常规的礼仪课、内修课,平日还会讲不少的药学,既是讲了药学,也要学会识别灵草、配药、播种。

  药学是周家的人在主持。

  谢宛清在医学上的造诣不低,自然在授课的名单中,只是她年纪也和其他人同龄,打扮也比寻常人要显眼很多。

  碧药园内,那身墨色的道袍勾勒出女子修长的身形,声音温温和和,性子却分明不输寻常男子干练。墨色幕篱盖住了一半白皙的脖颈,帘纱撩动,盈盈如水波,她腰间盈盈系着银剑和莲花禁步,引得无数师兄弟看去。

  周围弟子对新来的姑娘好奇,瞪大了眼睛去瞧那幕篱下的神情。

  那微透光的幕篱层层叠叠,若隐若现地盖住了所有。

  “这是谢师兄的表姐?”

  “看这身段,想来应该也是一个美人。”

  “既是美人,她又何必把自己面容都遮着呢?”

  学子私下议论纷纷,却在谢危楼瞪了他们一眼之后,噤若寒蝉。

  谢宛清:“苎麻和紫苏长得肖似,药用完全不同,你们去后山分辨十种我刚才说的草药。”

  “师姐,你方才讲得我不明白。可否再给我详细说上一二。”有弟子迎了上去。

  谢宛清看了那弟子一眼,见他身后都是师兄妹,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她在家时身边族弟、族妹很多,很多也会缠着她去甄别草药。

  这一行人远离了人群,带着谢宛清去了偏僻的地方,一路上,那名为首的弟子和谢宛清并行在走,刻意又和底下师兄妹拉开十步的距离。

  弟子:“师姐,可否再给我讲讲药性?”

  谢宛清:“你要听什么东西的药性?”

  女子的声音清越,像后山上吹起了一阵带着林音的风。

  话语传到了凌翌的耳朵里,他握着手里的草药,目光没从那群人身上挪开。

  凌翌瞧了瞧那行人还觉得奇怪,但他说不明白哪里觉得不对劲。

  不过看了会儿,眼前所见却让凌翌目光一滞,等他抽出无悔刀便已经来不及了。

  学子们尖锐的惊叫声从后山出来,惊动了所有低头找寻草药的学生,他们纷纷抬头看去,目光聚焦在后山那个墨色的影子上,目光皆是一顿。

  “好吓人!”

  “怎么那道疤缠脖子上了。”

  谢宛清站在人群中间,昂起头,她面色只是微微错愕。周围人觉得她好像再理应慌张一点,谁想她只伸出手,对那名弟子强自镇定道:“既是看清楚了,还请物归原主。”

  摘下谢宛清幕篱的学子嫌手里的东西腌臜,捻了捻指尖:“欲盖弥彰。这幕篱我看还是一辈子都戴在头上,别再拿下来了!”

  周围又是流影一闪。

  等谢宛清意识到有弟子给她的样子留了影,她才转过身,半张面上的黑痕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众人面前,细细碎碎的窃窃私语声在不断放大,有说她丑陋、有说她白瞎了这张好骨相。

  “……”

  “诶,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谢家人有个待出嫁的丈夫,新婚当夜她丈夫去了古战场,结果就死在了那里,最后是她扑过去找的人,谁想回来以后竟成了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

  “早知道这么倒胃口,我就不听她说的了。”

  谢宛清忽然被一道极大的力道揽在身后,身前人的白袍正好把她的面容全然挡住,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凌翌的背影看上去很陌生,谢宛清抬手,捂住了自己半张脸,又在近乎麻木的心绪间,看到了凌翌单手折着刚才取她幕篱的人,让他跪在台阶上。凌翌又改用脚踏着对面的背,冷声道:“把你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给我说清楚。”

  这动作无法让人开口。

  那名弟子大张着嘴巴,勉强保持呼吸,正要大呼小叫,又被凌翌朝后狠狠提了一把:“你不说就跪在这里。想清楚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周围根本没有人能动。

  地上又传来沉重的拖地声,接着,地上多出了一片墨色的衣摆,衣摆朝上莲花禁步晃动,刻的正是七瓣。

  谢危楼提着流影石,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有人才看清谢危楼的另一只手里提着那个人,一路从地上把他拖拽了过来,丟在谢宛清脚边。

  其余人身上都抱团在一起,瑟瑟发抖地看着这两人。

  “道歉。”谢危楼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我……”流影过的弟子像是没听到那句话,抖抖索索,突然,他听到身侧传来响亮的爆裂声,流影石在谢危楼手中碎成了齑粉。他对上了谢危楼平静到极致的目光。

  谢危楼:“道歉。”

  他分了余力,拦住了从凌翌身后出来的谢宛清,又在地上捡起被他们弄在地上的幕篱,轻拍了两下,拂去幕篱上所有的灰。

  道歉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谢危楼好像听到了让他觉得很烦躁的声音,只是扣着斗笠,戴回了谢宛清身上。

  谢危楼冷然扫了眼,底下弟子一抖,他又道:“让你停了?”

  谢宛清劝道:“重光,不用了。”

  旁的弟子全然围了过去。周洵清脚步不方便,却出现在所有人身前,他前倾过身体,想朝谢宛清伸出手又不能,从地上拾了谢宛清弄丢在地上的药包、小书,他捡得很细,每捡起一下,都不顾脏地在膝上拍一拍。

  这事肯定又要惊动玉生烟。

  凌翌是半点不害怕,他觉得这群人简直草包到了极致,有朝一日竟敢对女子嬉闹下手。

  难得他也有和谢危楼达成共识的时候,但女儿家心思细腻敏感,也不知道这事以后谢危楼的姐姐会怎么想。

  谢宛清这脾气也太好了。

  谢宛清也像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恶意,她从前不曾经历过这些事,竟像是才缓过来,幕篱盖住了她的面容,瞧不出她在想什么。

  事后,玉生烟没对凌翌谢危楼点评什么,对凌翌谢危楼两人小惩大诫,罚了他们这几日都去书阁夜读。其余学子则是重罚,退了一人的学。

  凌翌到了书阁里也照样休息不误,他倒是更担心谢宛清会怎么想,毕竟一个女孩子独自经历这种事,又像被人撕去结痂的疤痕。

  凌翌领了罚,他也实在看不过去,又回头去了药院找谢宛清。

  药院内,他不意外地看到了站在谢宛清身边的谢危楼。

  满地草药前,谢危楼背过身,他换了身白色的武服,长腿紧绷,他瞧上去很不情愿,却依旧在帮谢宛清收拾晒开的药草。

  谢宛清拿下了头上的幕篱,背过手,擦过面上的两道泪,吸了两口气。她手里握了一泓清水,洗去了药草上的灰泥,指节浸没在其中,一遍遍地揉过。

  谢危楼又道:“事到如今,你还在帮他们做这些东西。他们配么?阿姐,你脾气好也不是这样的。”

  谢宛清沉默了,她伸手从水里捞出了药草,回头望见了凌翌,竟是惊了一瞬,下意识是要把自己的脸遮住。

  凌翌却道:“事情都这样了,你说你姐姐的脾气做什么?”

  谢危楼一眼扫去,旋即不满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凌翌反驳道:“今日我没有闲心和你斗嘴。”

  “谢危楼。”凌翌又唤了对面一声,这回,他又昂了昂自己的下巴,与谢危楼初见时别无二致。青年骄傲如故,可这一回,他身上像洒落了金光,定定道,“我来,是想找你一起给你阿姐出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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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凌一种少年升级流爽文男主。

  凌:一点不错!

  话没说完,实际上你也是纯爱文主角。那个,那个,下面那个。

  凌:(喂喂喂?我这里信号不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