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谁是仙君小白脸>第35章 卷一现在你还可以向我求饶

  “你确定要找我?”一道冷利的声音打断了凌翌的声音。

  幻境内浮现了墨色的影子,跃起如云中龙,气势磅礴,完全让人无法想象这居然只是一个年岁未大的青年。

  幻境外众人只看到两人同时起身,快如留影。

  谢危楼抽剑时,剑身上短暂地映出了他如铁石般的面庞,薄唇紧抿,紧绷着下颌。他抽出了那把剑,剑尖下垂,冒出深寒的光。

  幻境中,凌翌持刀,抱着臂膀,目光逡巡谢危楼一圈,闲心道:“谢危楼,知不知道我的刀叫什么名字?”

  谢危楼冷声嘲弄:“我没兴趣知道。”

  凌翌抬手,用手背点了下刀身,刀身发出鸣啸声,沉声答:“我会让你记住我的刀叫无悔。”

  声落,两把刀剑勾缠。

  剑啸、刀鸣,快如场上击鼓。

  灵流波动在镜面上,散出层层涟漪。

  金光、火光、剑光。

  他们打得实在太快,又是不要命的拼法,刀刀剑剑几乎都往人要害上砍去。

  酣战之余,凌翌对上了谢危楼的一剑,侧过身,刀锋下压,他故意压着谢危楼的剑,忙着打架,闲心假笑。嘴角的笑还没淡去,他又突然收了笑容,一转手中刀势,刺向谢危楼的腹部。

  谢危楼嘴角冷意顿生。他似是看到了极大的笑话,又像被那声讥笑彻底嘲讽到。

  那抹笑容像是刺到了他。

  谢危楼断了无悔刀的去处,以剑勾斗,低声道:“我可以再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现在你还可以向我求饶。”

  低低的声音传在了凌翌耳朵里,身后相贴的人勾过一缕气息,一触即远。

  后背贴过温热的胸膛。

  下一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剑风。

  刀与剑相撞。

  幻境内灵流开始不正常地波动。

  场外哗然声一片,本就目不暇接之余,他们看到刀和剑激烈地击打在一起,各自带着饮河吞海的气势。

  水晶镜一瞬间波动,出现了一瞬的空白。

  震荡之后,眼中所见只有刀光剑影,蹁跹的白衣和黑衣。

  这哪里是同门之间的比试切磋,两人也根本不是才入学府时的少年该有的实力。

  幻境内不过能承载两人十余岁时的灵力,境界波动,白光波动,如同湖中不断被丢入灵石。

  泡茶闲谈的师长都停了下来。

  周师长手边的茶过了火候,一直在冒着沸水,滚了又滚。

  凌翌跃身动作很快,干净利落,腾空而起,又旋身落刀。他目光发狠,落下的刀几乎往谢危楼脖子上抹去,可就在刀尖靠近时,墨色的长剑又断了它的去处。

  凌翌朗声道:“谢公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纨绔?”

  谢危楼:“凌公子,除了享乐,你好像是什么都不会。”

  扶生劈砍而下。

  刀尖只不过是断路,凌翌虎口震得几乎拿不住剑,他深吸一口气,又屏息,收了刀。

  水晶镜上不断波动出字符。

  甲等。

  甲等。

  甲甲甲甲等。

  接着,所有的字符都开始变得混乱不堪。

  幻境几乎面临崩塌,谢危楼送出了手里最后一招的剑式,他说话时满是嘲讽,也总是能不经意地触到凌翌的骄傲。

  谢危楼:“你怕不怕输?”

  凌翌几乎力竭,他却死死握着手里的刀,喘了两口,回敬道:“谢危楼,学会赢之前,必须要学会输。”

  “可惜,在明白这个道理之前,我不曾输过多少回。”

  “我不会输。”

  幻境崩塌,波荡不断。

  所有人都看清了,在出刀时,凌翌比谢危楼快了一步,刀架在他手上,直刺向谢危楼腰腹。

  场下满是惊叫和避让声,幻境骤然崩塌。

  陆文竺伸手,抓住了从幻境中飞身而出的凌翌,他手上用了定身咒,拽着凌翌却被他连带着一起拖出了好远好远。

  人群中让开一丈长的圆,凌翌在地上支撑起自己,捂着自己的腹部,斯了声,咬着牙,又把那声疼吞了下去。

  他腹上明明没有流血,却像是被硬生生用剑撕开般疼痛。

  陆文竺发觉凌翌神情不对,反问道:“你怎么样?”

  凌翌自己撑了起来,摇了摇头,吞下了那声叹息。对面谢危楼状况不比他好。谢危楼下场根本就没有人扶着,长剑握在他手,指节止不住的抖,他站在场下,目光森森地盯了过来。

  最后一下他们打得太狠,认不出到底谁赢谁输。

  这大概是一场平局。

  旁的弟子剩下的一起打打也就算了,反正没有人会比这一对还要厉害。

  陆文竺见凌翌不说话,又反问:“你赢了么?”

  凌翌恨道:“他赢得不光彩。”

  竟是输了?

  陆文竺没再多问,拉了凌翌起身,他又抬头看向幻境中的最后一幕。

  凌翌出刀快,谢危楼落剑准,全然看不出谁占下风。不知为什么凌翌竟犹豫了一下,而就在这一念之间,对面的剑早已捅穿他的腹部。

  陆文竺才低头,又看到凌翌叹了一声:“那一刀明明是你出手更快,怎么会没落下?”

  凌翌眉心动了两下:“我没舍得下手。”

  陆文竺大为惊叹:“你们之前……不是还在吵?”

  凌翌:“不是你想得那样。”

  这事怪他恻隐之心。

  他懂得留情面,姓谢的竟不懂得看情分。那一刀他若是砍下去,势必会把谢危楼佩在身上的莲花禁步砍断。

  他讨厌谢危楼的傲慢,但不代表他会折损谢危楼的功绩。

  幻境里的东西算不得真,但是禁步这东西多少意味着在墨泽的功勋,踏过多少血肉枯骨。

  只是这一念之差,对面居然真的毫不留情地落了剑,扶生剑刺到了他,他现在还觉得腹上有那道锐利的剑伤。

  这五千个灵石的账也没什么好算的。

  凌翌这辈子没为五斗米折过腰,也不知道差钱是种什么感觉。

  现在让他觉得比对面抢了他东西还恶心。

  他低下眉,恨恨地看着谢危楼领过了那一袋子灵石。

  装满灵石的袋子未免太沉,凌翌手里握紧无悔刀,就算没了力气还想和谢危楼打上一回。

  谢危楼垂下眼,他对着师长说了会儿什么,又在重新把袋子递回前,回头望了凌翌一眼,这次,那双望过来的眼睛不算太冷,目光略略扫了凌翌两下,又别开。

  凌翌凝神听着,隐约听到人前说:“五千个灵石能花好久,水镜不需要他修,怎么都被他拿去维护水镜了。”

  凌翌咬着牙吞下了叹息。

  好,好得很,也怪他技不如人。

  能到手的东西他得不到。

  这仇也算正式结下了,凌翌又扫了谢危楼一眼,收了无悔刀,利利索索地抱臂离开了场上。说是走得利落,凌翌身上到底不太舒服,扯到都觉得疼。

  陆文竺道:“你这样下场怎么行,还是去医馆瞧瞧吧。”

  凌翌:“我自己去。”不过话说的到底是赌气话,他被接去了后山的药馆。

  周家人在中州,大多行踪比较低调,又是杏林世家,周家的少年少女大多去五州内行医。

  自从读书以来,凌翌很少见到周家的人。

  凌翌才后山靠近就闻到了满鼻子的中药味。

  他一下子皱紧了眉。

  光暗交接的室内,周洵清坐在最高的凳子上,他腿脚不好,月白色长袍盖住了足下,不断搅动手中膏药。

  医馆内坐了一群师兄弟,他提着袖子给这些人擦药,闲闲扫了凌翌一眼,毫不掩嫌弃道:“闻不得这里的味道就出去。”

  医者冷心,周洵清更是个冷情的人。

  对面师弟疼得大呼小叫,他只淡道:“忍着点。”

  这换了他不也得疼死。

  凌翌心底犯了怵,后背的伤还没长好呢,想来看他的毛病要脱衣,不是平白无故地在这里惹人笑话。

  真不高兴站在这里。

  有这功夫不如自己去上药。

  凌翌脚下站着的地还没热呢,药堂后又出现了熟悉的墨影,他一瞧见来人,嘴里骂了声。

  谢危楼又没受伤,他来药馆看他笑话么?

  这回心底炸了毛,凌翌站在原处扫了谢危楼两眼,到底那点胜负欲作祟,他不满地解了扣子,故意在谢危楼面前脱下了衣服。

  凌翌这副身体很健硕,他皮肤很白,腰腹、后背练得紧紧实实,在白与红的对比下,这几天他受的伤实在太明显不过。

  他是故意让谢危楼看到了。

  周洵清扫了眼,撕了手里的纱布,纱布背面被他涂抹了棕褐色的药膏,硬生生地摁了上去。

  凌翌差点吱哇叫出来,到底还是忍住了,他自己动手接了过去,咬着牙在自己腰腹上缠绕了两圈,缠一圈,他都要停顿一下,忍一口气,再继续往下缠。

  凌翌抬眸,目光越过谢危楼,扯了扯嘴角:“劳烦谢师兄牵挂。”

  谢危楼却道:“别缠太紧。”

  凌翌手顿在那里,像被膈应到。

  凌翌不可思议地扫了谢危楼两眼,哪里都觉得奇怪,又草草缠绕了两圈。

  这个人没吃错药吧?

  有谢危楼的地方他是呆不下去了。

  他谢过陆、周两人,头也不回地从药馆内走了出去。

  嘴硬归嘴硬,等到了夜里的时候,凌翌才初尝到了苦头,腹上的疼痛隐隐消了下去,可还是一动就疼。他从来是个爱干净的人,这会儿子要洗澡,全然不方便脱光了下水。

  谢危楼这个人到了晚上就不回来。

  不管是他在书堂,还是在找哪个师姐妹你侬我侬。凌翌也不关心他这个人到底去了哪里,他打了盆清水,很快又想到了谢危楼能和谁你侬我侬,顿时觉得可笑无比。

  谁看上谢危楼这样的人,谁倒霉。

  再回去时,他还打算找块丝软点的锦帕,脱下衣服。

  凌翌披散着头发,低头在箱子内寻来寻去。锦帕一时没找到,他低头,后背对着门口,门口传开了开门的吱呀声。

  门后,谢危楼脸色不算太难看,垂下的手里拿着瓶药,他站在门口,目光扫了下凌翌的后背,又没挪开。

  大晚上的看到这个人,凌翌心跳蓦地快了一拍,接着,扯了扯嘴角,咬牙道:“你怎么就那么喜欢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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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来了,是眉来眼去情意绵绵剑法!

  300年前:谁和谢危楼你侬我侬。谁看上谁倒霉。

  300年后:“危危楼。”“还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