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谁是仙君小白脸>第27章 要不要听三百年以前的故事

  白玉京殿内非巅峰级修士不得入内,何况还是,还是传闻中的那位凌前辈。

  不可能!!

  谢首尊怎么会与这样的魔头一起为伍。

  当下有少年语塞,脸色憋得发白,他从书袋里翻出了谢危楼的画轴,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冷着脸,卷起了那幅卷轴。

  他追着两个人的步伐,目光锁定在身前人上,越看心口越像横了一道东西。

  厅堂内,凌翌的修为少了谢危楼一截,他半点不露怯,转过头,望着谢危楼,眼角都带着笑。他们一路上说着话,半点不在乎别人是怎么想的,如今这人算是正式亮相了,哪怕之前早有传闻,他只觉得这件事他可以当空穴来风。

  如今,这人都算是正主了。

  少年气恼得很,追在身后,又见两人被人群层层覆盖。

  这样的人半点配不上谢首尊。

  谢危楼接了人,心境似乎很好,嘴角的笑都没下去过,他偏头望了望身边人,又见凌翌站在山阶上,朝下望去。

  凌翌坦坦荡荡地接受了底下所有人的目光,好像这事比他想象中轻松很多,他大胆地加纳了那些或讶异、或不屑、或懵懂的目光,流苏耳坠还在左耳下晃,抬手拨了拨,等望够了,又抬起头看向了谢危楼。

  “这事比我想象中轻松太多,看来谢首尊背地里做的事情不少。”凌翌抱着臂膀,又是从前舒朗的模样,大大方方道,“而且好像这里没有那么多人讨厌我?果然人活世上还是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凌翌迎上了谢危楼的目光,敛了敛下巴:“是不是啊谢首尊。”

  这段时间凌翌做这样的事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想想凌翌也觉得好笑,忙活了大半辈子,这辈子专来偷懒,这下他名声彻底要坏了,混吃等死,专做小白脸,废事忘学地食寝。

  谢危楼轻笑了声:“我知道你不会在我身后待太久。”

  凌翌编排自己归编排。

  他当然知道在应天学府内,谢危楼可能要给小辈讲规矩,虽然谢危楼讲的东西他不一定喜欢,但他一定会去瞧瞧谢危楼的风采。

  之前谢危楼大概是真的怕他会出事。

  现今他再也不怕担心那些人的目光或是意外。

  道坛内几乎坐满了人。

  凌翌找了个角落的蒲团坐了下去,从前他在应天学府时,倒是很不屑那些互相去找对方的道侣,如今这件俗事被他做了,他才觉得确实没什么好嘲讽的。

  想见对方而已。

  此番去蓬莱,偌大的厅堂内设了很多蒲团,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

  凌翌托着下巴,目光聚焦在谢危楼身上,谢危楼发上束了玉冠,衣衫矜贵,面色却很冷。

  接着,凌翌缓缓挪了开去,看到了底下的陆文竺。

  陆文竺身上萦绕了一股子文气,嘴角常年带着笑,他见谢危楼来了,让开主位。

  凌翌眸子定了会儿,眉头动了动,目光又追在才入道场的一个身影上,忽然间,目光就不动了。

  木制轮椅徐徐出现在场上。

  轮轴滚动,场上却无人说话。轮椅上的人眸子很淡,半点不带情绪,身上穿的衣衫是如雪的白色,按理说,这种场合不能穿白,他眸子动都不动一下,也没理会陆文竺的客套。

  周洵清目光向下扫了圈,直到视线落在凌翌身上。

  他生硬地别开眸子,冷哼了声。

  凌翌望着他,面上什么神情都没有。

  过去仙门有四大家,谢陆凌周。

  如今仙门就剩下了三家,周家的人一直深居简出,很少露面、陷入纷争,凌翌还以为周洵清不会出现在道场上。

  周洵清擅长医术,能活死人,肉白骨,修真界总是在他门前乌泱泱地跪了很多人。

  医者见惯了生死,大多冷情。

  凌翌也是太久没见到周洵清了,读书的时候,他一直见不到这个人,从前还和周洵清有个误会。周洵清误会过他倾慕过谢危楼的姐姐,其实哪儿的事。

  陈年旧事也没什么好算的了。

  可就在观望间,凌翌头脑内突如其来地钻入了一片记忆,他揉了揉眉头,想了会儿。他好像听到了楼阁坍塌的声音,在纷乱中,他听到自己说。

  “周洵清,日后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我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人。我要你把谢危楼带上去。”

  ……

  两界战时的记忆突然跑了过来。

  凌翌定了定神,对那些乱序的东西排起了序,他先是和谢危楼分别了百年,又在战前和谢危楼一起去了蜃海,开战时,他又见到了谢危楼?

  凌翌揉了揉眉心,回忆想得他龇牙咧嘴,头疼到不行,想也太累了,后背都湿了许多。

  算了,太累。

  不想了。

  凌翌托着下巴,视线从谢危楼身上转了一圈,放空的时候看这个人,他倒是瞧出些不同的东西了,底下人很信赖谢危楼,一到谢危楼讲话,视线就汇聚在他身上。

  道坛上讲什么话,凌翌都是不屑去听的,读书的时候,他学东西很快,又不爱听这些规矩,很喜欢在底下琢磨一些符箓、咒语。如今这高位他也坐过了,正儿八经地坐在这里,他除了看谢危楼都不知道看谁。

  谢危楼偶尔会望向他,每次一瞥,场下都会带来长久的安静。

  凌翌又听了会儿,想想觉得自己真像个祸患,于是悄然从道场上离去,听青缨说,这里还有很多供人休息的地方,想来话本应该也不少,他还想找回去的路,谁想身后竟也传来了脚步声。

  他回头,一眼就撞见了从门口出来的少年。

  少年压低了声音,愤道:“冒牌货。”

  凌翌视线目光逡巡一圈,还觉得好玩,反问:“少年郎,你不去里面看你的谢首尊,出来找我做什么?”

  少年:“你怎么可能是谢仙尊从前念念不忘的人?”

  凌翌失笑,眼前少年就像个气鼓鼓的河豚,他来了兴致,干脆逗了起来:“这都被你发现了?”

  少年煞有介事:“我亲眼见到谢首尊随身带着一块木牌,谢首尊日夜出行都贴身带着。”

  凌翌挑挑眉。

  反正谢危楼再念念不忘,那个人也不可能超过他的认知。谢危楼什么人,就算把谢危楼丢到千万人群里,他照样能把谢危楼找出来。

  凌翌随口答了:“那块牌子上写了什么?”

  少年道:“如今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那块牌子上林羽立,这三个字我看得清清楚楚。你不过就是那个人的替身!”

  凌翌忽然笑了起来,他这一笑还不停,眉眼弯起,晃着谢危楼给他的那颗珠子,玉珠在他发间流转,像环绕着他的虹带。

  少年反问:“你笑什么?”

  凌翌卖了关子,沉吟两声,道:“这下我事迹败露,绝对没有别的去路了。原来我只是谢首尊的替身。我今晚就要和谢首尊去摊牌。”

  少年又道:“你分明是在装!你根本就不害怕。”

  他没弄明白为什么凌翌笑那么开心。他读不懂凌翌脸上的笑,也不明白凌翌为什么笑得那么肆意。

  凌翌摇了摇头,像是提起了一件不足为道的事:“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在很久以前,我陪谢仙尊去古战场战过一回,那个时候,还是我和他在外门的时候,书写我们姓名的仙使弄错了我的名字。”

  “我的凌他写太快了,写成了林,他把我的翌写成了羽立。”

  在凌翌的目光下,少年的神情看上去有几分痛苦。

  凌翌也觉得他挺好玩,这少年年纪小,也不过才十五六岁大:“小东西,你都小了我三百岁,见了我不该叫声祖宗。”

  “你乱涨辈分!”少年红了面庞,越说脸越红,“想来定是你用了什么诡计,使得谢首尊一时被乱花迷了眼。鬼迷心窍罢了!”

  凌翌点头:“还真没错,我是做过鬼。”

  传闻中的魔头杀人无数,刀尖上滴下的血足以成河。可真的等凌翌站在他面前了,他倒也不算害怕,凌翌这个也有手有脚,和他们没什么两样。

  凌翌:“我是你谢首尊的人,你就不怕我回去告状,枕边风一吹,谢首尊就会为我撑腰。”

  少年气恼道:“你这个人满嘴歪理。我说不过你!”

  陆陆续续出来的学子都看呆了,原本不敢四下议论在一起的学生话题一下子炸开。

  谢首尊是带了一个人回来。

  但眼前所见给他们点冲击力实在太大。

  活的人。

  活的魔尊,这下居然和谢首尊走在一起了。

  据说,凌翌在下九界没有影子,皮肤常年苍白,出没有如鬼魅。他杀人无数,专用蹊跷的法子把人杀去。

  勾引。

  七窍流血。

  他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难得这也是真的吗?

  身后出来的少男少女越来越多。

  凌翌走到了学府内的泮池,月牙状的泮池底下水流潺潺,有灵鱼跳跃。

  少年们早已按捺不住,问道:“凌……凌前辈。”

  他们吞了口水,讳莫如深地说了声:“你真的死而复生了么?”

  凌翌回首朝他一笑。他足足看够了别人的惶恐,才施施然回头,朗朗道:“我在阴曹地府内骗够了阎罗小鬼,从十八层地狱往上爬,才一路脱了险境来到这里。可要说山高水远,长路迢迢,都比不过这里。”

  传闻中凌翌这个人,像是个玉面修罗,骨子里都是黑的。

  少年们不免很好奇,凌翌既是从下九界上来的人,他也做过鬼,那么他的身体冷不冷,皮肤苍不苍白,影子是不是也和他们的一样。

  可是传闻中,他不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他好像都不怕他们。

  传闻当年去了下九界不就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一件修为这件事重新回到了原点,要从头开始炼造起来,会不会很痛苦?

  “前辈,那你和谢仙尊以前是什么样的?”

  “我和谢危楼么?”

  凌翌低下头,清水潺潺,底下潭石清澈,目光聚焦,望了一会儿,又抬起头。青年扬起的面孔笑时风头无二,桃花眼似弯不弯,不羁洒脱,又满是少年意气。清澈的水光折射,他又像是陷入了一场很长的回忆。

  “这事要从三百年以前讲起了。”凌翌回眸,又见弟子成排地坐好,天光倾洒,绿荫下,洁白的花瓣飘落。

  “那是我和谢危楼认识的第一年。”

  【开端卷·三百年后的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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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尊小白脸这是为哪般?

  传闻中的凌翌自以为1,还是为爱做0?

  少年:你不配!

  小凌:哟,这是谢危楼唯粉呢?

  小凌耸肩:啊呀,可惜他公开了。

  # 第一卷 少年不识愁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