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谁是仙君小白脸>第17章 我便是想一直瞧着你

  谢危楼:“中午你违约了。”

  凌翌收了神,又肯定道:“我这人想一出是一出,反正乾坤袖里的灵石也能用了,这顿饭我请你吃吧。”

  两人去的这家茶馆里的人不少。

  茶博士端着茶盏上楼,额头上汗水还未擦去,楼下吆喝一人,又来了一行人。等上了茶,茶博士表演了两回凤凰三点头,这菜还没上来。

  谢危楼没说话,他也不着急,只是转过头,眉头偏了偏,看了凌翌一会儿。

  凌翌心道,今天也是稀奇,谢危楼也没嫌这里茶水不好,动作太慢,竟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

  凌翌捏着碟子里的花生米,嚼了两口,好像把看着谢危楼这件事也做配茶的趣事。

  底下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街头嘈杂的声音遥遥传来。

  凌翌靠着窗口坐着,总觉得这就是江湖老友在会友的样子,寻常到好像他只是在某年某月和谢危楼一起出来吃了顿饭。

  凌翌渐渐走了神。

  他们就这样做一辈子的朋友,兵器也可以相互借来借去,想上台就上台,想做看客就做看客。

  没有两界那一战,他们应该……会一直这样下去的。

  可是想到这里,凌翌又有了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他和谢危楼做朋友也很好。

  难道他还嫌关系不够好?

  “为什么要送我夜昙花的种子?”大概是看凌翌走神久了,谢危楼难得先开口问道。

  凌翌收神,又调侃道:“我住在那里,四壁空空,真的好不习惯。住的地方么,总要弄些人情味出来。再说有市无价的东西最好,你之前肯定没怎么看过夜昙花,它还能解忧。你也不要总是愁眉苦脸的了。”

  凌翌想到了什么,又把手里的牌子递到谢危楼面前:“对,你看这个牌子。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谢危楼望了过去,看清了牌子上的字,淡道:“能有什么特别的?”

  凌翌叹了声,迅速地收起了木牌,“罢了,看你这个反应,不看也罢。”

  谢危楼朝凌翌推了盏新做的炒三白,靠在窗台上,稍稍勾了勾嘴角。

  谢危楼不用吃东西,他依靠在二楼的栏杆处。

  楼下还有丝竹小曲,二胡咿咿呀呀地拉了出来,配合扬琴和胡琴,街头春风吹来,慢到人想要在这里待上一下午。

  谢危楼姿态从来端庄,只有在难得的时候才会这样放松下来。听到了楼下的声音,他指尖打在膝盖上,一起一落,竟极有节奏,他支起一条腿,整个人都沐浴在日头下。

  凌翌打了一架,肚子也饿了,那碗蛤蜊米脯汤香得像把他的魂都勾走了。

  他抽开一丝空隙朝谢危楼望去,哪怕谢危楼面上样貌有了易容的变化,但凌翌每次抬头看,竟丝毫没有不习惯。

  谢危楼转过了头,目光落在凌翌身上:“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看你好看呀。”凌翌喝完了手底最后一口汤,“有些人也会听曲子啦。”

  谢危楼手里的拍子停了。

  凌翌还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你现在觉得听曲好玩了吧。”凌翌舔了舔嘴角,又夹了一块酥皮奶豆腐,一口咬下去,汁水满溢,酥皮清脆,香而甜,他回味了很久,舍不得地饮了一口桂花酒,“我还知道很多好玩的地方和事情,你有没有兴趣都试一下?”

  谢危楼缓缓收神,颔首答:“好。”

  重生的那个人才是谢危楼吧!

  凌翌呆愣了一下,刚才喝的酒一下落了下去,秋来桂花酒最是齿颊留香,一口饮下去,肚子里全是满溢的香气。很快,他又感觉到,他的胃热了。

  凌翌顾左右言他:“呃,其实这曲子我也听不懂是唱什么的,但我也能哼,看着点曲的本子也能念叨了。”

  谢危楼:“你会不会唱?”

  凌翌轻笑:“没赏钱,我怎么能给你白嫖。”

  谢危楼飞快解下了腰上的佩玉,抬了抬下巴:“唱两声,我听听。”

  “……”

  这一声就让两人一起在楼阁里多耗了半个时辰。

  最后,账目还是谢危楼付的,凌翌还在和貌美老板娘攀谈养花的事,他嘴里喊着姐姐长、姐姐短,最后,还是被谢危楼硬生生提上了剑。

  这次谢危楼的脸有点黑,凌翌并肩站在谢危楼身边,转头时,几乎能靠在谢危楼肩膀上。

  两人都没有乔装,迎风时,他又望见了谢危楼的眼底,好像对面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谢危楼也望了过来。

  目光相触之后,臂膀相贴的位置都变得敏感。

  扶生剑平稳前去,他们在彼此眼底望见了自己,一时间,都忘记了挪开眸子,也不知道是谁笑出的第一声。两个人开口时,声音都放轻了很多。

  谢危楼:“凌师弟,你多风流。”

  凌翌答:“人不风流枉少年,谢师兄,你多正经。”

  谢危楼低下头,轻声道:“白日里我一直想着带你出去,只不过等到忙好总是到了夜晚。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凌翌被谢危楼抱着,这个姿势正好坐在谢危楼怀里,他可以轻轻松松揽过谢危楼的肩头。

  他们从高阁上离开,乘着扶生剑,从夜雾中离去,身后只有流云和夜风。

  凌翌又想到了他和青缨的那一次夜归,可惜那次谢危楼没出来。

  当时吹曲的叶片还在乾坤袖里。

  凌翌:“谢危楼,你要不要听我吹曲子?”

  谢危楼丝毫没反驳,应道:“好。”

  凌翌迎风吹了起来。曲调悠长,他会的曲子很多,南腔北调,怎么吹都吹不完。

  吹了好久,凌翌又低下头,用叶片吹出了“谢危楼”的音调。他不意外地看到了谢危楼轻轻笑了。

  峭壁山崖间,谢危楼御剑下了万丈深的缝隙,夜间萤火点点,萦绕着两人,伴随着一阵剑风,眼前浓雾散开,只剩下了拂风而过的花海。

  花海摇晃,哪怕在夜色里,也不见倦色。

  凌翌故意道:“师兄,你弄得好神秘啊。”

  谢危楼收了目光:“换个称谓。”

  “危危楼。”凌翌从谢危楼怀里下来了,他背过身子走,望着谢危楼,走了会儿,才发觉好像他和谢危楼去哪里都是好的。

  “这里你还有印象么?”谢危楼反问,问起这话的时候,他开口的声音很寻常,好像也无所谓凌翌回答是与否。

  凌翌:“我记得蜃海里面有好多花吧,你不会从那里把这些花都挖过来,种在了这里?”

  谢危楼不置可否:“先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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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现实中的老男人并不怎么样,但是纸片人老男人真的很可以。

  和我念,老男人真的香,老男人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