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谁是仙君小白脸>第9章 夜里缠人的很

  卖画的人又道:“有将近数十年的时间,都是谢首尊和凌公子一起在外门打拼。”

  “从前他们做同门的时候,两把刀剑都能打起来,如今应天学府的书堂内还有刀剑砸出的坑。谁想去了外门,他们惺惺相惜,居然扶持在一起。”

  “传闻中都说这两人彼此不对付吧,一个成了首尊,一个做了魔头,怎么可能有过那种经历。”有少年反驳。

  卖画的人嘿嘿一笑:“五百个灵石,把谢首尊带回去,你买了画,我就继续和你讲故事。”

  “啊!好你个卖画的!”仙子少年们纷纷面色泛红,然而少年们当场筹了笔灵石,掏出了五百个数,塞了过去。

  “要不要带幅周仙长的呢?这周仙长平日不怎么露面,也是位远近闻名的美男子。这样,你给九百个数,我给你三幅,还送周仙长的故事给你。”

  凌翌看得啧啧称奇。

  现在的小少年也太好骗了吧,这幅画,他花五个灵石就能买到了,买谢危楼还能一带二。

  这老头胆子也太大了,说他的事就算了,居然还敢在谢危楼眼皮底下做这种事。

  卖画的人分出了谢危楼的那张图,也没急着从箱子里拿出谢危楼的新画,咳嗽了两声,又道:“其实凌公子堕魔的说法也很多种,修真界流传版本不一,一是说这位凌公子死在雨华幻境,堕魔也是情非得已,二是说这凌公子家族被灭,他……”

  凌翌抱着臂膀,点了点指节,他一个大活人还在这里,听他们编排自己,那几个版本他听得耳朵起了茧子。

  真是,能不能有点新意啊,怎么还是一百年前的那套说辞。

  “好听么?”凌翌转了转腰间的香囊,拍着香囊间的玉石,听了个响,“青缨我们走了好不好?”

  “……”青缨一开始没回答。凌翌看过去,却是撞上了青缨呆呆愣愣的眼神。

  “仙长。”青缨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你在沧州那几年,应该……不是很好过吧。”

  “这些事情本就是闲谈。”凌翌大方地笑了,“当不得真。”

  青缨又问道:“可是仙长,随便被人误会,说三道四,你不会委屈?”

  “我委屈什么?”凌翌想了会儿,又道,“如果真的觉得特别委屈的话,我就会想这是很早以前的事,我都不在意,旁人在意又有什么用呢。”

  街头这一耽搁,时间要比凌翌预想的要久,他还得下山去找找书。

  书铺里,遮住自己面目的人并不少。有戴幕篱的,有戴面具的,还有拿半块帕子遮住自己面颊的,这下凌翌悄然混进去,就像寻常修真家的小公子,身后跟着仙侍,只是偶然来这里观阅。

  凌翌在书铺里穿梭,找到了很多靠得住的古籍,随后翻了一本修真界百家书。

  有些书他以前在世的时候,曾经也录入过他的名字,如今,凌翌从头到尾翻了两遍也没找到自己,就好像他彻底从修真界除名了,除却被提及他是下九界的首尊,就查无此人。

  书阁既然能开在山下,生意还能一直做下去,一定有更实在的东西。

  整个下午,凌翌一直在翻越有关修为和复生的事。

  书上只言片语地提及了部分,还真没办法知道他为什么复生。书里没有的东西,他好像只能去问老熟人。

  凌翌又想,这事他肯定也不能直接拿这件事去问谢危楼,问也是白搭。

  凌翌转头去了买话本的地方,他从上到下翻了一会儿。

  所有人都对下九界抱有揣测,哪怕是话本,也会极力描写底下暗无天日、满是奇形怪状的鬼魅。凌翌翻了两眼就不想再看了,随手找了本最新的话本,看了看,一下子还真看了进去,他又选了几本画册,心满意足地从书阁里走了出来。

  路过街坊的摊头,青缨探着脑袋看了很久,凌翌给他买了块看得最久的灵玉小兔子,青缨眼睛一亮,欢欢喜喜收下,抱在怀里玩了很久,又问凌翌:“仙长,你再往前面走就远了,这里不是回去的路。”

  凌翌等天边暮色渐黑,他低头本想把谢危楼给他的香囊解下,才拆了一会儿,莫名觉得好像他把人家的心意破坏了:“我也给谢危楼带点东西。”

  街市口正好有个卖香囊的店,绣娘手艺精巧,香囊着色古朴,飞针走线灵动,落画栩栩如生。

  凌翌认真挑了一个看得最顺眼的香囊,揣在手里。

  他生得俊俏,本就是笑相,面庞如白玉,他的那双眼睛很是亮眼,杏衣在身,端得是风流倜傥的做派,低头弄那枚香囊却像是在弄一件爱物。

  老板娘只以为他要送情人,又好心劝道:“公子,瞧你修为才到筑基,夜深以后,那片林子可就千万不要去了。那片林子深黑,灵气萦绕,生活了很多灵兽,水边自然有很多瘴气,夜里缠人得很,仔细吸干你修为。”

  凌翌朝大娘莞尔笑了:“好嘞,多谢大娘。”

  夜色渐浓,天色如泼墨。

  巍峨高耸的树木摇晃,沙沙作响间,还有林豹跃动。

  青缨看着凌翌在暮色深处,不免反问:“仙长,既是被旁人提醒过,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凌翌恍然不觉得害怕,伸出手,在掌心捉住了一只在半空飞舞的绿萤,他望了一会儿,开口道:“因为我想要给谢危楼带的东西就在这里。”

  萤火虫在指尖飞舞了一会儿,又被凌翌收入了香囊中。

  凌翌惯会找这个小东西,他抓捕时很轻柔,也知道这么用一点点灵力去吸引这些萤火虫飞来,不一会儿,他在芦苇地找来了好多只小虫子,又在溪边的石块上扑了好几只。

  等把香囊装满,凌翌又听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跳动,不过那点动静很小,只敢在他周围徘徊,又忽然靠近。

  深林,溪水中易生精怪。

  凌翌还听到了耳边嘻嘻哈哈的笑声,一团瘴气萦绕在他身边,通身乌黑,尾巴上下晃了晃。

  瘴气笑眯眯地舔了舔嘴巴:“小郎君,你的胆子好大啊。”

  凌翌随口道:“我是你爷爷,乱叫什么。”

  “啊!淦!!”瘴气的尾巴还没缠紧,一下子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分散成一团薄雾,那点笑声又变成了咒骂声,骂又不敢骂太大声,只能骂骂咧咧地滚远了。

  青缨手中灵力才冒出,又速速收了,讶然道:“仙长,这瘴气竟不敢靠近?难道因为你是魔尊的缘故?”

  凌翌像是听到了再忍不住的笑话:“我觉得白玉京一直对沧州有个误会,沧州这地方是叫下九界不错,又有个怨灵多得不得了的古战场,但这并不意味着沧州的人都是妖魔鬼怪,沧州的人有手有脚,有鼻子有眼睛,只是出身不好的修士而已。”

  那枚香囊发出淡绿色的荧光,和旁边谢危楼给他的香囊映衬着摆在一起。

  “今天也多亏谢危楼。”

  凌翌拍了拍自己的香囊,他在水边抓了很多萤火虫,坐在青缨驱使出的灵舟。灵力驱使的小舟可以顺着江流而上,速度也不比御剑慢。

  凌翌托腮,他坐在船头,水流在他足下淌过,他有伸出手,触了触软柔的水流,偶尔,他还能看到鱼群和他并行,与乌篷船一起上流,穿梭过急流。

  急流的水清澈,月照之下,凌翌望了一会儿,摘下了覆面的面具,临水照着,对水梳理一番,重新绑紧了发带,马尾随灵流而荡,他低下头,满意地对水笑了下,跨坐在舟头,用叶子吹起了江南的小调。

  凌翌吹完一首,望着近在眼前的白玉京,忽然想到,此时要是谢危楼也在就好了。

  此时的夜归像是载着月,带着少年时的桂花酒,乘兴而返。

  他又靠在舟上,支着臂膀,望着白玉京的方向。

  临到回去,凌翌指尖动了动,啧了一声。

  路上的桂花酒忘记打了!

  不过算了,凌翌又想,他这后背的伤还没长好呢,带酒回去喝,谢危楼指定说他。

  凌翌下了飞舟,足尖轻点,落回了那栋高楼里,又对身后人道:“对了,青缨。我今日遇到的瘴气事要不要告诉谢首尊。”

  青缨:“咦,仙长,这是为什么?”

  凌翌才推着青缨进了屋子里,回头就看到谢危楼站在厅堂中央,他身边落了很多笔墨,手边批阅了很多宗卷,堆起如小山。

  “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屋子里响起一道淳厚的嗓音。

  凌翌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干哈哈道:“哈哈,谢首尊,好巧。”

  谢危楼没抬头:“在我自己的楼阁里见到你,是挺巧的。”

  青缨望了两人一眼,偷笑了声,抱着东西下去了。

  谢危楼抬头,放下了手里批到一半的宗卷,站起身,朝凌翌面前迈了两步。他惯会搜身,抽了一缕灵气出来,残余的瘴气全然飞了出来,又被那道至纯的灵气刹那剿灭。

  谢危楼不快:“跑哪儿去了?”

  凌翌打哈哈道:“青缨修为在元婴,我又有你灵气傍身,怕什么呢?”

  谢危楼:“就凭你那点筑基修为?”

  凌翌低头拍了拍谢危楼给他的香囊:“我要东西就在水边,再说不是你的灵气吓唬人,旁的东西见我如见你,这不就吓跑了。”

  谢危楼目光略略停滞。

  凌翌朝谢危楼近了一步,轻笑声融在夜色里:“我是不是很聪明。”

  谢危楼面色松了些。

  凌翌从腰上解下了另一个香囊,这枚香囊绣工精巧,绣了云纹和飞鱼,配色古朴,很配谢危楼那枚莲花禁步。淡银色的香囊中焕发出若隐若现的绿光,像是把烛火和夜色隔开了。

  谢危楼又颦眉:“这是做什么?”

  凌翌不等谢危楼接过,握着香囊,落在了谢危楼手心:“说好的,借你灵气之后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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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买谢危楼还能一带二。

  小凌:什么!亿万老婆买一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