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应弟我想拜托你。”罗平瞧见俞安俯身牵着颗颗缓步走来,瞬间想到什么。

  应有初微笑着和俞安他们挥手,一眼不错的盯着步态蹒跚的颗颗,看着他用仅有他半个巴掌大的小脚摇摇晃晃的走路,心不由自主地被这个小东西牵着走。

  “你说吧,反正说了我也不会答应的。”应有初直言道。

  罗平:“……”

  早知道他就先让应有初应下了再提贺礼一事的。

  “应弟,我想向你讨几个奶瓶,左右都是给你侄儿用的,你总不能这么小气吧。”

  应有初扭过头,平静的反问道,“我小气?”

  “相公,正巧颗颗奶瓶都被他咬坏得只剩下一个了,反正你都要做的,不妨多做几个。”俞安抱起颗颗走到应有初身边温柔的说道。

  “那正好用坏了最后一个奶瓶就断奶吧,”应有初无情的说道,“再说了,罗兄家又不是没有乳娘,那可比奶瓶高级了不止一点。”还自带恒温系统呢。

  颗颗别的没听懂,就听懂了“断奶”二字,顿时急了,挥着小手就去拍应有初,“啊,爹爹……坏!”

  应有初还是南下回来后第一次听见颗颗叫他爹爹,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产生的。不管怎么说,听到颗颗叫他,他还是很高兴的。

  “爹爹怎么坏了?又不是爹爹把你的奶嘴咬坏的。”应有初喜形于色道,“让爹爹看看你长了几颗小牙,竟然能把这么的多奶嘴都咬坏了。”

  应有初说着就上手要掐颗颗白嫩嫩的小脸蛋,颗颗立刻将头埋在俞安的颈侧躲着应有初的大黑手。

  “颗颗让爹爹看了的话,爹爹就考虑再做几个新的奶瓶给颗颗怎么样?”应有初诱惑着颗颗。

  颗颗听后果然上当了,他偷偷从俞安的颈侧看应有初,小嘴紧抿,似乎在思考应有初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颗颗最后向新奶瓶妥协了。他向应有初伸出双手,主动求抱。

  应有初自然乐不可支的把颗颗抱过来,颗颗那香香软软的小身子靠在应有初怀里,对着他主动的张开了小嘴,让他看自己的小牙。

  应有初认真的瞧了瞧颗颗的乳牙,发现乳牙很健康后,满意的夸奖道,“颗颗长了八颗乳牙呢,真棒。”

  颗颗听到应有初夸自己,开心的晃了晃小脚,还不忘应有初刚刚承诺他的事,“爹爹,要,奶瓶。”

  应有初在一声声爹爹中迷失自己,满口答应道,“好好好,爹爹给你做,给你做好多好多奶瓶。”

  罗平在旁边轻咳了一声,刷存在感道,“多做点,做好了给我几个。”

  应有初扭头瞅了眼罗平,然后一手抱着颗颗,一手牵着俞安,轻哼一声回家了。

  罗平摸了摸鼻子,他知道应有初最后是答应他了。

  应财在家看到他们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进屋了,不由得露出真切的笑容,就在昨天,颗颗还不让应有初碰,现在应有初竟然能在俞安面前抱着颗颗了。

  这无疑是一项巨大的突破,果然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即使颗颗刚开始嘴上嫌弃,但内心还是应有初有种莫名的亲近。

  夜幕降临,应有初早早的就将颗颗哄睡了,将人丢给应财后,转身就扑倒了俞安。

  昏暗的房间内只燃有一豆灯火,床上两人紧紧地缠绵在一起。

  应有初的两只大黑手和俞安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南下后免不了要做一些木工,导致手掌上长了许多茧子。

  粗糙的触感引起一阵阵颤栗,俞安扭动着身子躲闪着那双四处作恶的大手。

  气氛逐渐攀升,他眼尾慢慢泛红,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扣住应有初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惊呼出声。

  俞安反应过激,应有初好笑的俯身贴在俞安耳边,戏谑道,“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俞安面上发烫,支支吾吾道,“我们,好久…都没…我有点不习惯…”

  “安安这是在怪我走了这么久?”应有初温柔的抚上俞安的眉眼,“这半年里,我可是天天都在想你。”

  应有初紧紧箍住他的腰肢,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有多想他。

  “我很想相公。”俞安两颊爆红小声的喃喃道,语气软糯,有些委屈又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应有初闻言眼神瞬间变得深不见底起来,还带着一点侵略性。

  俞安的声音堵在喉间,声不成声,调不成调,细细碎碎的拼凑不出一句话来。

  夜晚漆黑又漫长,映在墙上的人影晃动,红色的烛泪静静地流淌。

  应有初缓解了刚开始那会儿急切的阶段,之后的他整个人变得松弛起来,慢慢的享受其中。

  他慢条斯理进行着,仿佛这样就能将战线无限制的拉长。

  中途甚至还会和俞安唠几句家常,不过俞安已经累得只剩气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应有初仿佛要把这半年的空缺补上一样,中场喂了俞安一口温水后,依旧精神抖擞的继续着。

  俞安就被折腾得不轻了,可他又舍不得叫停,到最后,他眼神失焦地望着床边那一抹跳动的烛火,失去了意识,就连应有初什么时候停下,什么时候为他清洗,总之以后的事他都不知道了。

  身穿绯色朝服的应有初立在床边,弯腰对着俞安红肿的嘴唇轻啄了一口,俞安的双唇经过他无数次的辗转吮吸,破开了几道细小的伤口。

  应有初一碰,就有细细密密的痛感就传来,让俞安在睡梦中都情不自禁的微微蹙了蹙眉。

  应有初看着俞安这个惨样子,他知道自己做得太狠,虽然有点心虚,但更多的还是满足。

  于是一夜未睡但精神大好的应有初餍足的上朝去了。

  朝会上,老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给应有初升了官,将应有初擢升为工部左侍郎。

  应有初考中进士后,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从一个翰林七品小官做到正三品的工部左侍郎,这晋升速度快到令人咂舌。

  这些朝廷官员个个都是人精,鲜少有人官职晋升得如此之快,他们虽然嫉妒,但也知道应有初现在是老皇帝的宠臣,是朝廷新贵,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来巴结他。

  刚一退朝,一众官员就围上来祝贺,应有初做足了恭谦的姿态,应付完一个又来一个,直到脸都笑僵了才把这些官员打发走。

  “应大人高升,真是可喜可贺啊。”三皇子站在应有初后面,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应有初立马重新扬起标准的假笑,回头道,“见过三殿下,”瞧见三皇子身后还站着他顶头上司工部尚书,又行礼,“见过褚大人。”

  褚大人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小应呀,当初你进工部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才,就放心地将营缮司交给到你手里,现在一看,果然没交错人,营缮司在小应手里,发挥的作用越发的大了。”

  应有初听到褚大人如此亲切的叫他小应,不由得抽了抽嘴角,自他去了工部上值,除了上班的第一天见到这位褚大人外,之后更是没见过几面。

  如今他得了老皇帝的赏识,现在来他眼前刷存在感就算了,可话里话外都在给三皇子和他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应有初能有今天,多亏他褚大人的照拂,没有他,何来今日的应有初。

  这一番话,不仅在三皇子面前强调了自己的重要性,也暗中给应有初一个下马威。

  “褚大人那里的话,陛下仁慈,怜我南下半年有余才封赏了在下,陛下如此信任我,我定当为陛下尽犬马之劳。”

  应有初浅笑着,纵使这个褚大人怎么说,他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到最后,把褚大人搞得无话可说了。

  “应大人今日荣升,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只是本王暂时无礼可贺大人,不如今日邀请应大人来本王府上一叙如何?”

  三皇子邀请着应有初去他府上吃饭。

  应有初哪敢就这么跟着三皇子去他府上吃饭,只怕他前脚应下,后脚刚回家就被姬景璃套麻袋暗杀了。

  于是他只得尬笑着推迟,“殿下客气了,下官无功受禄,实在惶恐,就不劳烦殿下了。”

  应有初对着三皇子拱手行礼,正要辞别,“殿下,下官还有要事在身,就先退……”

  结果他还未说完,三皇子不死心的又道,“既然应大人今日有事,那本王就不勉强应大人了,正好三日后,本王要在府上举办一场秋日宴,这回应大人总不能再推辞了吧?”

  三皇子说里带着隐隐的威胁,应有初刚拒绝完三皇子一次,又不好再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事后,应有初走在路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一想,他严重怀疑三皇子第一次邀约就在给他下套,为的就是逼他三日后参加三皇子举办的秋日宴。

  应有初愤愤地拍了下手,如此简单计谋,他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肯定昨天晚上做太多次了,把脑子也射没了。

  陆景时在宫外远远的就看见应有初一脸懊恼的样子,本就是在等他出宫的陆景时便出声询问缘由。

  应有初将刚刚的发生的事告诉了陆景时,“看来我去三殿下府上参宴的事得告知宁王殿下一声了。”

  陆景时却说,“宁王殿下近日可能没工夫理你,你直接去就是了,要是今日我回府也收到桓王殿下的邀贴,我就陪你一起去吧。”

  桓王就是三皇子的封号。

  应有初好奇,“宁王殿下在忙些什么?怎么就没空理我了?”

  今日下朝的时候,他就看见姬景璃行色匆匆,路过他身边的时,连正眼都没来得及看他,他还以为姬景璃是故意和他保持距离的,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已经结成联盟这回事。

  “上次我们南下回京后,陛下不是单独将他留下了吗?”陆景时和他一同上了一辆马车,他在马车里给应有初解释。

  “陛下单独留下宁王殿下,难道不是因为陛下想了解我们具体南下的事吗?”应有初问。

  陆景时,“当然不是,陛下是想给宁王殿下赐婚。”

  姬景璃南下前才被封了王,在此之前,陛下可能都没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来,现在南下归来,他也过了加冠的年纪,的确该成婚了。

  只是姬景璃成婚了,叶煜辰该怎么办?

  叶煜辰一直都是以男儿身份示人,就目前形式来看,姬景璃根本不可能和叶煜辰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而此时姬景璃正好可以通过联姻的方式获得某个重臣的支持。

  姬景璃真的会这么做吗?

  应有初不禁开始担忧起这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