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马车修整完毕后,摇摇晃晃的再次启程,接下来的日子路途中没有顺路的县城了,意味着之后的三天他们只能呆在马车上。

  苏楠的马车还放了六个绑着的山匪,让本不富裕的空间变得更加狭窄。

  到了晚上,他们准备将山匪丢在地上,他们分配三个男人去睡苏楠的马车,再让俞安和苏楠两个哥儿睡在罗平的马车里,最后留下一人轮流看守地上的山匪。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找到一处平坦的地方准备就此过夜时,何兆却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小少爷,苏公子的马车可能不能再睡人了。”何兆皱着眉呲着牙面脸嫌弃的样子,“那几个山匪……他们…在…哎呀……”

  何兆越是纠结,应有初几人就越是好奇,“他们怎么了?快说呀。”

  何兆一咬牙,神情十分厌恶的说道:“他们在马车里遗失!”

  此话一出,众人神态各异,俞安诧异,罗平呆愣,苏楠面若寒霜,只有应有初一脸茫然,“遗失?丢东西了?丢啥东西了?”

  应有初见众人一言难尽的样子,决定自己去看看到底怎么了,他边说边走向苏楠的马车,身后的俞安想要拦住他,“相公,别!”

  话音未落,应有初已经掀开车帘,他还没看清里面的状况就一股强烈的恶臭熏得后退几步。

  “yue!!!”

  他身后的几人皆是早有准备的掩住口鼻,但还是有淡淡的味道飘散过来,苏楠更是厌恶的蹙眉,又瞪了罗平一眼,“罗平,你说怎么办吧?”

  把这些山匪放在苏楠的马车上是罗平的主意,苏楠心情复杂的上了罗平的马车,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姿态,罗平忙追上去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可我也没想到这些腌臜货会在马车上做这种事,等到了昭城我再赔你一辆马车好不好?”

  罗平鼓起勇气去拉苏楠的手,又是道歉又是哄,苏楠虽把脸转到一旁不想理他的样子,但心里却好受了几分。

  马车外的应有初拉着俞安远离那群山匪的“毒气”攻击范围,被那味道熏得上头的应有初看着远处的马车,心有余悸道:“你们怎么不告诉我,遗失的失是那个‘屎’!”

  “我不是提醒你了吗?我根本拦不住。”俞安好笑道。

  应有初吃瘪,埋怨着:“这些山贼就是故意的,故意整蛊我们。”

  他回想着今天赶路的时候总是听到后面马车一些争吵声,只是当时山贼嘴里塞着布团喊不出来,可能当时他们就憋不住拉在裤子里了,应有初他们几人听到异常的声音还以为是他们在骂骂咧咧,所以就没太在意。

  现在苏楠的马车他们肯定是不能去睡觉了,那就让这六个山匪自己臭自己吧。

  初秋的时节,夜晚的天气微凉,自然也不能让俞安他们睡在外面,于是应有初一帮男人们只能睡在外面,用干草垫一垫,再铺上一层外衣,他们就这样和衣而睡,好在他们带了蚊香,至少可以避免野外的蚊虫叮咬。

  次日,应有初一觉醒来,仿佛昨天睡觉的时候被人打了一顿,腰酸背疼的。

  俞安心疼他,空闲的时候就替他锤锤背,白天赶路的时候就让应有初枕在他腿上补眠,罗平就没应有初这么幸福了,只能沉着脸艳羡的看着应有初。

  苏楠倒不是还在生罗平弄脏他马车的气,不让罗平靠着他睡的原因很简单,罗平太高大了,让他佝着身子靠在他身上肯定也睡不好。

  还有就是,罗平的脑袋太重了,枕在他腿上不消半刻钟,他整个下半身都麻了。

  “我们就放任那些山贼这样下去吗?”罗平没有得到苏楠的关心,语气怨幽的说道:“我们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昭城。”

  “不然呢?你去帮他们洗裤子?”应有初躺在俞安的怀里,转过身子把整个头都埋在俞安柔软的腹部,猛吸一口,别人吸猫,他吸老婆。

  老婆香香。

  俞安轻拍了一下应有初,示意他不要这么放肆,然后说道:“再忍忍吧,忍过今天就好了,我刚才看到长善给那些山贼送吃的,送完干粮回来后,饭都吃不下了。”

  坐在他们对面的罗平和苏楠两人脸色铁青,罗平轻咳一声,再次低声向苏楠保证:“到了昭城,我一定给你换新的马车。”

  苏楠的马车他肯定是不会再要了的,就算清洗干净了他也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可这和罗平的关系并不大,若不是有罗平在,他可能早就被这些山贼掳了去。

  所以,苏楠从一开始就没真的和罗平生过气,“不用,这也怪不得你,等明天到了昭城赶紧把这些腌臜解决了吧。”

  罗平听到苏楠这样说后,又小心翼翼地去握苏楠的手,见他没反抗,彻底舒颜道:“嗯,别想这些烦心事了,我们继续打牌吧。”

  车上几人又开始最初的娱乐活动,但应有初没玩几局就被罗平和苏楠禁止玩牌了,原因无他,应有初作为一个理科生,记忆力又好,他习惯性的算牌,导致把把都是他赢。

  罗平虽然聪明,但他的技能明显点亮在文科上,根本不是应有初的对手。被禁玩后的应有初就给俞安做场外指导,有了应有初这个外挂,俞安连赢几局,兴奋得小脸儿红扑扑的,他高兴,应有初自然也就开心。

  一行人不开心的只有给苏楠赶车的何兆,他又是用碎布堵鼻孔又是蒙面,这才堪堪抵挡住马车内的“生化攻击”。

  因带了六个山匪的原因,为了早点到昭城他们晚上也在赶路,总算在第二天清晨不负众望的赶到了昭城。

  他们在城门时就迫不及待地将山匪事全盘脱出,官兵检查完他们的路引确认无误后,才来到他们说的马车,正要掀开车帘,应有初好心的提醒他做好心理准备。

  官兵不屑一顾,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区区六个行动受碍的山匪算什么。

  紧密的帘子骤然掀开,露出几个七歪八扭的山匪,在看到来人是官兵后几人皆是惊恐,害怕的缩在一团,嘴里堵着布团,含糊不清的喊着饶命。

  然而官兵显然没想到掀开车帘后是这副光景,在这狭小的空间,塞了六个男人在里面,全身沾满污秽,伤口也只是得到简单的处理,现在有些化脓,带着血腥气和脓水的气息。

  天气闷热,车内的气体经过不断的发酵后,简直恶臭熏天。

  他被这“毒气”打得当头一棒,熏得他直翻白眼。

  他回头一看,那几个捉山匪的人早就有预料般躲得远远的了。最后,官兵实在没忍住,侧过身子将自己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他被熏得五迷三道的走回来,看到自己的手下面露鄙夷,他愤怒道:“你们几个去把人带到衙门审问去!”

  几人顿时丧如考妣。

  山匪这事很快就解决了,毕竟应有初他们能拿出士籍印来,实打实的读书人,这几个山匪连户籍都没有,简单的核实情况后就将山匪收押了。

  应有初等人处理了路上最大的麻烦后,一身轻松的找了个大酒楼美美的吃一顿,再找了当地的牙人短租一处院子。

  他们考完试后还要等着九月初的放榜,要在这里待上一个多月,一直住客栈的话做什么都不方便,大家在路上就商议好租一个大院子一起住。

  省城的房价自然比南宁的贵上一些,这段时间又逢乡试,城里的不管是客栈还是租房都比平时贵了两倍不止,不过俞安他们开了两三年的精品铺子,赚了不少钱,租个院子的钱对他们来说就是小意思。

  果然,只要不差钱,哪怕是短租两个月,他们也很快就租到一处三进三出的宅子。

  想到来的路上坐的是罗平和苏楠的马车,他们还折损了一辆马车,应有初夫夫过意不去,于是这租宅子的钱就由他们出了。

  宅子很大,足够住下所有人,最开心的莫过于应有初,他终于不用和俞安分开睡了。

  想到这儿,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罗平一眼,要不是他一直没能说服他父母接受苏楠,他两早点成亲,赶路的时候他就不至于和俞安分开睡这么多天。

  收拾好新住处后,大家都很疲惫,各自回到房间歇下了,应有初却抑制不住的兴奋,拉着俞安进卧室后,顺势将房门一关,抵着俞安就急不可耐的吻上去。

  不断有细哼从俞安口中溢出,他的手无力的攀上应有初的脖子,“相公,赶这么久的路,你不累吗?”

  “不累。”只有在这时候应有初才会惜字如金,因为他的嘴要用来做别的事。

  累什么累!

  他个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他在马车上多少天没亲热了,到后面一两天的时候,他和俞安多对视两眼他都梆硬。

  现在还不容易有独处的空间了,他岂能放过?

  应有初一边想着,一边用惊人的臂力将俞安背部抵着门猛地举高高,方便他下口。

  俞安被他的动作吓得轻呼一声,很快腿如同肌肉记忆般盘在应有初腰间,双手紧扣应有初埋头苦干的脑袋。

  “相公,轻些,不然明天穿上衣服该疼了。”俞安提醒着他。

  应有初听话的放过俞安一边的红樱,转战另一边,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两人还不熟悉这间卧室,跌跌撞撞的摔进床榻,应有初从旁边拿出一物,在俞安眼前晃了晃,神情得意的说着:“看,我的考试必备。”

  俞安眼神迷离,已然动情后的瞳孔变得涣散,在应有初说完这句话后,将此物用在他身上时他才想起应有初说的是什么。

  他莞尔一笑,抬起身子,迎合着应有初的动作,断断续续的问道:“又从家中常备变成考试必备了?”

  应有初压下身子,哑声道:“以后都是生活必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