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黔冷着一张脸,一身西装,身材修长挺拔。
程意眼睛一亮,还没等叶子黔过来,就兴冲冲跑过去。
“子黔哥哥。”
“你可算来了。”
张开手就要抱叶子黔。
叶子黔硬生生转了个弯,躲开了。
不冷不淡地“嗯”了声,径直到姚可身边坐下。
背对着叶子黔,程意脸色一变,僵硬站在那里没动。
反观叶子黔,毫无察觉,自顾自地坐在位子上,还拿出了手机玩起来。
姚可都感受到了尴尬的气氛,瞟了叶子黔一眼,这个好人还是得他来做。
他干笑两声,扬声对程意道:“程意,你也别站着了,赶紧过来吧。”
程意心里苦笑,怪不得谁,都怪自己当初一时冲动。
程意扬扬头,嘴角勉强牵起笑。
他的目光停留在叶子黔旁边的座位上,还没有动作,叶子黔就把随身提的手提包放在了上面,人还端端正正坐着,好像刚刚动的人不是他。
程意脸色成功一白,坐到了最先坐在的位置上。
这顿饭吃的沉默非常,没有一个人说话,不像正常的聚餐。
姚可受不了这样氛围,吃了几口索然无味。
“程意,你这几年在国外都有什么好玩的?说来听听呗。”
“没什么好玩,跟国内一样,就那样。”
程意有心活跃气氛,但程意不给力,毫不给面子。
姚可又继续干笑。
谁叫你多嘴了,真是话多。
姚可暗暗在心里给自己两耳光。
这下好了,活跃气氛的人没有了,唯一活跃的人也不说话了,气氛彻底冷下来。
这一刻,姚可开始后悔答应帮程意的忙。
多管闲事吧,活该!
“子黔哥哥,你没在华大当校医了吗?”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叶子黔冷冷道,并不打算回答程意,只是纠正他的称呼。
“……好。”
程意咬着下嘴唇,难堪又难过,面对面前一桌子美味的食物,一点也提不起胃口。
姚可有心缓解气氛,见状主动找程意搭话。
“哎程意,你弟弟了?学校是不是放假了。”在姚可得印象里,国内高中放假一般都比较迟。
问这话,也纯粹是没话找话。
“嗯,已经放假了。”可能也需要缓解自己得尴尬,程意话多了些。
他看了眼继续冷漠吃菜的叶子黔,回答姚可。
“我妈给他找了个家教,最近都在家里学习。”
“真可怜,刚放假就上补习啊?还好我早就毕业了。”姚可一半同情一半庆幸。
“听说也是华大的,看来还是很有能力的。”顾及到叶子黔和姚可曾经在华大当过校医,即使很不想,程意还是夸了这个家教老师,他想了想道:“好像叫季……季云白。”
“什么?”
姚可嘴里的茶直接震惊地喷出来,他慌慌张张躲,以防把自己身上弄脏,但不想弄到了旁边叶子黔的身上。
“哥,不好意思啊,我给你擦擦。”姚可压住震惊,看着叶子黔整洁的西装上一滩明显的水污,心虚又害怕。
叶子黔现在没心思管身上的水污,他把注意都移到程意身上。
“你弟弟的家教老师叫季云白?”
叶子黔眼神太过可怕,黑沉沉的眸子酝酿着莫名的情绪。
一股惧意升起来,程意有点承受不住,顶着压力,他声音细听有些颤抖:“没记错是叫季云白,但我没怎么看到他。”
“哥,不会真是嫂子吧?”姚可压低了声音,小声对叶子黔道:“华大的,同名同姓,八成是了。”
叶子黔垂眸思考,沉思片刻,他问对面坐着的程意:“他一般什么时候去补课”
“我想想……好像是中午一点到四点。”
“哥,你在想什么?”
姚可打破了叶子黔的沉思,压低了声音说话。
叶子黔瞥了眼姚可,没有满足他的好奇心。
“哥,说不定真是嫂子,你不想见见吗?”
只有姚可知道叶子黔沉默的背后是深深的思念和纠结。
叶子黔眼神一凝,不知道是不是被姚可得话触动。
对面程意探究得目光一直紧紧盯着,眼神充满怀疑。
说什么需要悄悄说?
是什么他不能听得吗?
“你想想,离得那么近,不看一眼不就吃亏了吗?”姚可还在尽心尽力地劝说叶子黔。
叶子黔眼里出现松动,他比谁都想见到季云白。
可是他害怕,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他还没准备好,他画了个圈,属于季云白的圈。
最后欲望战胜了理智,那就让一切都崩溃吧。
“好久没去拜访了程伯父了,今天正好有空,一起去看看吧。”叶子黔对程因说话依旧面无表情。
“好啊好啊,但是今天爸爸可能会晚点回来。”
叶子黔主动跟他说话,这让程意很高兴,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叶子黔就再也没去过他们家了。
现在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程意很珍惜。
但直觉告诉他,这很不对劲,叶子黔和姚可两个人都很不对劲,有什么东西不是他知道的,他也不明白叶子黔为什么会突然去他家?
“嗯。”回得晚不晚叶子黔根本不在意,他又不是真的是去见程意的爸爸。
吃过饭,叶子黔就和程意开着各自的车去程家,姚可本想去看看热闹,但是奈何家有粘人精,只好放弃了跟着去的念头,回家去了。
今天季云白没有再去程宿房间里补课,而是选在了一楼客厅。
鉴于程宿上课不认真,还总是对季云白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季云白察觉到只有两个人的卧室并不是一个好地方,所以特地把补课地点放在了客厅,这样程宿会估计到家里的阿姨而收敛一些。
程宿确实收敛了一些,但是改了地点,却改不了不想学的懒性子。
在客厅方便了程宿好找各种借口不学习,一会说口渴了要去拿水喝,一会又说肚子饿了想吃水果,一会说累了要出去跑两圈。
这个时候的大少爷又不会折腾家里的阿姨,会自己去拿水,自己切水果。
但每一次都会让季云白的脸色下沉。也更让他坚定了辞职的想法,他很珍惜自己的时间,很珍惜自己备考的时间,花时间来上课,这些时间他都可以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
现在程家客厅,季云白正和程宿费口水。
“这个是介词,后面需要跟动名词或者名字,但是看句子结构很明显是变成动名词。”季云白已经不知道讲了多少遍这个语法了,他耐着性子问一脸空白的程宿:“这样说理解了吗?”
“可是这个词又是什么词,你为什么要把他变成我不认识的词。”程宿睁大眼睛,很认真的问季云白。
季云白很不想说话现在,他想不通一个词只是在后面加了一个后缀,程宿就会不认识,觉得是一个新词。
他不禁怀疑现在的英语真的变难了,还是他讲得不清楚。
程宿得不解让他很挫败。
但他还是尝试着解释:“他没有变,只是变换了形式,意思还是没变的。”
“哦……”程宿若有所思,“就像人换了衣服还是哪个人,对吗?”
“……对,放在这里对。”
“哎,这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了。”程宿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抱怨道:“英语也太难了。”
“英语不难,只要肯花时间积累好好学,没有什么难的。”秉着家教老师得责任,季云白还是努力开导程宿。
“我不想学了,还是玩游戏吧,这东西看着就头痛。”奈何程宿不懂季云白的良苦用心,英语试卷一扔,手机摸出来就打开游戏,呼朋唤友一起。
“程宿。”
程宿抬头看季云白。
“把手机放下,现在是上课时间。”季云白语气没有一点起伏,态度坚持。
程宿不以为然。
“季老师,你那么认真干嘛,反正钱你已经拿到了,我学不学你就别管了。”他好不所动,继续埋头打游戏。
“你妈妈请我来,不是花钱看你玩的。”
一而再再而三,程宿有些不耐烦了。
“你只需要等时间一到,拿钱就好了,其他的别管。”
季云白抿抿嘴,并没有放弃,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了程宿的手机,把英语教材拍到程宿面前。
手机被夺,程宿有一瞬间茫然,反应过来就是愤怒。
他站起来,毫不掩饰怒火,凶狠盯着季云白,愤怒道:“季云白你发什么疯?谁允许你抢我手机的,你管我学不学?”
“把手机还我,别逼我打你。”
虽然还是高中,但程宿身材发育很好,身高已经一米七多了,站在季云白面前俯视季云白,到有几分压迫感。
季云白脸色不变,淡淡道:“你好好学习,结束了自会还你。”
“我不学!”
“赶紧还我!”
季云白眉头一皱,还不待他开口,程宿已经扑过来了。
季云白一时不备,被他控制住了手臂,季云白向后退,程宿就跟着逼近。
好在面前有一张桌子,程宿够不到那么远。
季云白仰着头警告程宿:“你好好坐回去。”
“你把手机还我。”程宿不放,力道很大,死死把季云白王往怀里拉。
程意和叶子钱刚进来看到的就是季云白和程宿拉扯的画面。
陈意站在门口,面色不善,大声朝两人吼道:“你们在干什么?”
猛然惊醒正在抢手机的二人,程意一看到有人马上起来回到座位上,没什么情绪道:“哥,你回来了?”
季云白整理备扯乱的衣服。
“你们刚刚在干什么?”不同于程意的生气。
叶子钱玩味笑道:“这就是你们上课的方式吗?还真是特别。”最后一句意味深长,暗含冷冽。
季云白动作一滞,恍惚觉得这道声音如此熟悉,人僵硬着不动。
好半天才慢吞吞转身,下一秒看清了说话的主人,马上变得不可置信。
一时难掩脸上的表情,心脏突得在紧张跳动。
叶子黔?他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