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浔之一直站在门口,见到裴君牧出来,看着他走路都走不稳的样子,原本皱着的眉头更紧了。
他要做什么?
“主子,裴公子他......”北辰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忍不住出声问道。
褚浔之没回他,只是直直的盯着裴君牧,眉心狠狠拧起,面色不悦。
星朗从门口进来,见裴君牧出来了忙上前搀扶:“公子,您出来做什么?”
裴君牧抬眸,眼底泛着血丝:“我、里面、没有桶,我、去井里......”
他说话断断续续,似乎每一个字都说的极其费力。
“不可以。”星朗直接将人拉住:“这井到底有多深都不知道,怎么可以去井里?”
“放开。”裴君牧声音瞬间冷下,眼神微沉,“我说,放手!”
星朗被裴君牧的眼神吓到,手上的力道也减了不少,裴君牧直接甩开他的手,强撑着仅存的一丝丝理智朝井边走去。
在靠近井边时,他双手撑着井边,胸膛起伏的厉害,重重的喘着粗气,视线落在井中时,似乎还能隐约看到某人身影。
这井应该不会很深,这具身体如今算不上多好,但也比一开始强不少,应该可以的。
然而,就在他准备下去时,整个人直接腾空而起,一阵熟悉的清香钻入鼻腔,他本就不多的理智瞬间被击溃。
“褚浔之......”他呢喃着,意识不多,可依旧挡不住他的挣扎。
“你、你放开我......”该死!
他咬牙暗骂,可在褚浔之的禁锢之下,他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字字句句都在攻击着他本就破败不堪的理智。
“是。”他无意识的回着,遵循着心底最真实的想法,没有半分犹豫。
“所以,你的喜欢就是宁愿去死,也不愿意我救你?”褚浔之很生气,可他不知道自已的怒气从何而来。
他将人重重的丢在床上,冷声吩咐了一声:“北辰,守好房门。”
“是。”北辰好像看出了些什么,脸上带着可疑的绯红,死死的低着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星朗见状匆匆来到门口,可却如北辰一样,站在门口不敢吱声。
他是反应慢,不是真的蠢笨,若是还看不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那就是真的蠢笨了。
“不是。”裴君牧看着眼前模糊又清晰的身影,嘴里喃喃的说着。
“不是,我没有,我不想死,我也没有不愿意。”
他一再的强调,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说,但就是感觉自已必须要说,要解释。
他不是那样想的,他只是......
不想这样,他与褚浔之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可他的想法,终究抵不过体内肆虐的药效,浑身的燥热让他感觉整个人似乎置身于火海一般,双手止不住的开始撕扯自已的衣服。
褚浔之见状眸光微动,随即缓缓垂眸,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许久——
“褚浔之......”
“我好难受......”
“我......难受......”
裴君牧的声音很轻,温和,还带着挥之不去的柔夷,落在褚浔之耳中,让他不自知的握紧了双拳。
“该死!”他暗骂一声,终究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裴君牧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清明,只剩下本能,他目光专注的停留在褚浔之身上,情愫涌动之时,似乎能看见眼底深处的挣扎。
可挣扎终究只坚持了一瞬,随后便彻底被ys布满,眼神逐渐变得炙热,灼灼的注视着身前的人,看着他缓缓脱去衣裳,眸光有一瞬间的呆滞。
牙齿与舌尖再次接触,一股腥甜瞬间在口腔蔓延,只一瞬间,他直接翻身从床上下来。
“褚浔之......”他想让他走,让他离开,可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已,在靠近他的一瞬间,那用血换回的理智,瞬间崩溃。
手掌轻轻落在褚浔之肩头,只余一件薄衫的褚浔之浑身一紧,浑身每个细胞都在抗拒,心头更是无端的升起一阵害怕。
所以,自已的第一次就要这样了吗?
“褚浔之......”
裴君牧温热的气息缓缓喷出,拂过耳畔的那一瞬,褚浔之心跳莫名加快。
垂在身侧的双手更是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裴君牧。”他唇瓣轻启,声音中带着丝丝缕缕的颤意,不知是忍耐,还是心慌。
“我在。”裴君牧接到,指腹缓缓覆上他唇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作,让褚浔之浑身发紧,站的犹如标杆。
“你可知道我是谁?”褚浔之尽量控制住自已的身体,轻声问着,望着裴君牧眼神中带着偏执。
“知道。”裴君牧毫不犹豫的回道:“褚浔之,我、我难受......”
“你真的喜欢我?真的不怕我?”褚浔之继续问。
“喜欢。”裴君牧声音暗哑,眼神微醺,整个人几乎已经完全贴上来了。
此刻的他,没有理智,亦没有了思考的能力,有的只是最原始的本能。
“喜欢,我见你的第一眼,便看上你了。”
“褚浔之......我、想......”
裴君牧的声音,气息,呼吸,不断且轻缓的在耳畔拂过,褚浔之闭着眼睛,
浑身汗毛根根竖起,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只感觉身体在发软,酥麻——
他想说话,可是脑子一片空白,他张不开嘴,更不敢再睁开眼睛——
呼吸也随着裴君牧无意识的挑逗,而渐渐粗重——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光影下照出两道交映的身影。
与此同时,主院一片宁静,望舒在外守了多时,什么也不曾发现。
而暗道中,却是早已灯火通明,那群着装各异的巫师围在那个冰棺周围,嘴里念念有词的念着什么。
蒋令舟神情焦急的守在门口,时而兴奋,时而担忧,时而又会无端笑开,活像个疯子。
手持拐杖的老者猛地睁开眼睛,朝着众人使了个眼色,那拿着拂尘的老婆子,立刻朝冰棺上撒出一把粉末。
‘砰’一道火光自冰棺上无端而起,一抹盈绿的气体瞬间自火光中飞出,随后以最快的速度越过蒋令舟,冲出暗道。
蒋令舟看着那盈绿的光消失在入口处,激动的就要追出去,被那老者喊住。
“蒋庄主,贵夫人如今魂魄极为不稳,您若是现在追过去,很可能会将其吓的魂飞魄散。”
“到时候,可就神仙难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