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盈袖愕然顿住,呆呆的立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众人皆是一副被雷劈的的样子,看得裴君牧与星朗俩人有些发懵。
裴君牧看向星朗:这是怎么了?
星朗难得的开了窍,竟然像是看出了裴君牧的疑惑,摇摇头,缓缓开口:“公子,您将世子踹那湖里了吗?”
“可是......为什么您的衣服也湿了呢?外衫也掉在一旁。”
裴君牧:......
你可真是,多余一问。
亏他以为这个呆子终于看懂了自已的眼神。
众人:......
他们听见了什么?!
沈知衍微张着嘴,喃喃的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外衫都脱了,你们......干嘛了?”
杨怀瑾猛地回神,一巴掌就落在了沈知衍头上,眼神似是要杀人一般瞪着他。
后者后知后觉的回神,忙一把捂住了自已的嘴,默默的往后面退了几步。
至于褚浔之,此时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众人皆是噤若寒蝉,没一个人敢说半句,除了苏星奕与苏盈袖,其他人都极为默契的退到了一旁,半低着头,试图降低自已的存在感。
若不是苏盈袖也在场,他们估计早就溜之大吉了。
“呵、咳咳......”苏星奕嘴角抽了抽,第一次,身为太子的他,这还是第一次面对这般尴尬的场面。
“姑母,星奕还未回宫复命,这......这就先、先告退了。”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次的太傅府之行,似乎听到了太多不该听到的东西。
他觉得,自已还是先避一避为好。
苏盈袖也还在震惊中没能回神,她僵硬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见了还是没听见,苏星奕见状忙转身离开,没有半分停留。
至于苏以清他们四人,见苏星奕都走了,哪还敢再留下,也忙纷纷告辞离开,那模样,似乎是生怕自已跑慢了,然后遭了无妄之灾,被殃及池鱼。
很快,院中便只剩下了四人,苏盈袖,褚浔之,裴君牧,还有一个弄不清形势,看不懂眼神的星朗。
“星朗,你先下去。”
苏盈袖扯了扯嘴角,强行拉回被震惊的神思。
星朗不解,但还是照做,抱着虎崽就离开了。
等他离开之后,苏盈袖才暗暗的吸了口气,看了看自已的儿子,又看了看浑身冒着冷气的褚浔之。
“咳咳......”她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俩孩子之间的眼神较量。
褚浔之闭了闭眼,强行将直冲脑门的怒火生生压下,转向苏盈袖行了一礼:“浔之,见过长公主。”
苏盈袖慈爱的笑了笑,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眼底是止不住的满意。
没想到啊,她的宝贝儿子,似乎并不是被欺负的那个诶。
只是,想起自已刚刚听到的话,木木将浔之踹水里了?
那......
木木是不是看到了?
怪不得浔之这般生气,唉~~
都怪她,没有早些与木木说明,让木木无形之中将浔之这孩子开罪了。
苏盈袖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是和蔼可亲,见褚浔之行礼,忙走近伸手将人拉起。
“好孩子,本宫倒是许久不曾见过浔之了,浔之可愿陪本宫聊聊?”
褚浔之正在气头上,可骨子里的教养,让他无法将怒火迁怒于人,何况对方还是长公主,是长辈。
所以,尽管心中很气,尽管恨不得生剖了裴君牧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尽管依旧冷着脸......
他还是随着苏盈袖的动作,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
“你也过来。”苏盈袖微微侧首,语气很明显的冷了下来。
裴君牧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坐下,又看着苏盈袖朝他笑,然后冷不丁的听到苏盈袖的声音,一时根本就没能反应过来。
“叫我吗?”
苏盈袖无奈的闭了闭眼:“不叫你本宫叫鬼呢?”
裴君牧:......
他张嘴欲言,最终还是选择了默默闭上,抬脚走到苏盈袖身边:“娘。”
“说吧,出什么事了?”苏盈袖抬头看他,“本宫要听实话。”
裴君牧有些愕然,这质问的语气,是什么鬼?
而对面坐着的褚浔之,也有些诧异的望向苏盈袖,不是说长公主极为溺爱裴君牧吗?
现在这是......???
他留下来,是想弄清楚裴君牧身上胎记之事,在苏盈袖说让自已陪她聊天时,他还以为是要为裴君牧讨公道呢。
没想到......
“娘,什么叫您要听实话?”裴君牧不可置信的问道:“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您怎么就知道我说的不是实话了?”
“娘,您这胳膊肘,怎么还带朝外拐的?”
说着,他转头看向一旁同样诧异的褚浔之:“我的世子殿下,你摸着你的良心讲,我可有添油加醋,夸大其词?”
褚浔之缓缓抬眸,对上裴君牧‘纯洁’的眼神,眼底的嫌弃不加任何掩饰,开口道:“你没有夸大其词,也没有添油加醋。”
裴君牧闻言瞬间就乐了,转向苏盈袖:“娘,您听见了吧?”
说着,他又看向褚浔之,眼底划过赞赏:“算你还有点良心,没有昧着良心说话。”
然而,褚浔之却是看都没再看他一眼,接道:“你只是会挑重点。”
“嘿~你这人......”裴君牧瞬间就急了,可苏盈袖当场便打断了施法。
“木木!”
一道冷光直直射在裴君牧身上,他本要出口的话,被生生堵在了喉间。
“说实话。”苏盈袖语气又沉了几分。
裴君牧:......
行,要听实话是吧。
他重重的点头,“好,我从头告诉您。”
“我们刚到西郊大山,我就是去撒个尿,他就悄无声息的跟在我身后,差点没给我吓死也就算了,开口就让我脱衣服。”
话落,他看向褚浔之,眼神挑衅:“我可有说错?”
褚浔之摇头:“没有。”
裴君牧咬牙点头:“好,我们继续。”
“分组进山以后,他朝洞里扔石头,将原本在洞中的狼群引出来,自已却跑了。”
“我可有说错?”
褚浔之摇头:“我没有扔石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