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边,这边可以下山。”
没一会,星朗便兴冲冲的回来了,裴君牧淡淡抬眸:“你确定这次是对的?”
星朗重重点头:“确定,我看见路了公子。”
之前不管他们怎么走,都没看到一条像样的路,这次他可是真切的看见了一条下路。
路两旁有很明显修剪过的痕迹,尽头肯定会有村子。
裴君牧将信将疑的起身,主要是不起身也没法子不是,这最后一只虎崽子连哼唧的声音都没有了,眼看着也要玩完了。
“走吧走吧,赶紧的。”
裴君牧跟着星朗,顺着下路一路向下,速度是越走越快。
俩人就这样匆匆离开了大山,至于那什么为期半个月的历练,早就被裴君牧抛之脑后了。
“星朗,你的师傅是谁?还在府里吗?”裴君牧边走边问道。
这次出门,他被刺激到了,被狠狠的刺激了。
刚开始自已拉着星朗对练的时候,虽然因为内力的原因,时常被绊手绊脚的,但是似乎差距也并没有那么明显。
直到遇上褚浔之,而且,他觉得似乎......
不仅仅是褚浔之,就连苏星奕苏以清他们,自已似乎都相差甚远,而星朗......
不是星朗有多弱,也不是星朗与他们相差太远,而是自已之前与之对练的时候,星朗可能连一半的实力都不曾发挥出来。
而自已却根本察觉不到,因为没有内力,触摸不到那个层次。
直到遇上褚浔之,一个敢对他动手,并且没有太多顾忌的家伙。
内力,于现在的自已而言,那就是一个逾越不过去的鸿沟,无关拳脚,更无关技巧。
“公子,属下的武功是禁军统领教的,算不上师傅,因为统领说他不收徒,教我武功只是因为长公主的缘故。”
星朗在前面回道,语气中似乎含着淡淡的失落,裴君牧心中事多,所以并没有听出来。
“不收徒,那算了。”裴君牧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走了一段才想起什么,又问道:
“你刚刚说禁军,是御林军吗?”
星朗摇摇头:“不是,禁军是只负责皇上的,御林军是守卫皇宫的。”
说到这里,星朗突然顿住转过身来:“公子,您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了?”
裴君牧被问的一愣,这孩子......
怎么突然长脑子了?
他干笑了一声:“那什么,我这记忆时有时无的,我记得你小时候练功不用心被罚了,哭哭啼啼的找我告状的一些小事,但有些东西怎么也记不住。”
星朗拧着眉缓缓点了点头:“这样啊,那公子您的失忆症还是没有完全好,等回去了还得与长公主说明一下,找钱老再确认一番才是。”
“嗯嗯,这个可以,回去再说。”裴君牧应付着,颠了颠怀里的虎崽子:“行了,赶紧走吧,这虎崽要饿死了。”
“哦,对对对。”星朗忙转身继续前行。
裴君牧看着星朗的背影无奈叹气,这孩子的脑子,怎么时灵时不灵的?
俩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傍晚时分看见了袅袅炊烟。
“公子,快到了,你看。”
裴君牧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脚脖子:“嗯,看见了,快走吧。”
这身子还是不行,太差了。
得想想办法才行,要不......
直接找苏盈袖说自已想习武?
直说应该不会引起怀疑吧?
毕竟他变化这么大,苏盈袖不也直接接受了,这接受能力应该是能行的。
不然就靠自已现在这逼样,去哪里找大佬?
身边有现成的资源,总不能浪费了不是。
打定主意之后,裴君牧走路速度都不自觉的加快了,星朗在前面察觉到,也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可能是那虎崽子要死了,所以公子着急了吧?
“公子,这村子怎么怪怪的?”星朗走在裴君牧身侧,一副保护的姿态,视线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裴君牧没说话,看着家家户户都紧闭着的房门,还有街道上荒凉不堪的样貌。
怎么回事?
明明家家户户都升着炊烟,为何街道上会是这番景象?
“公子,这个村子不对劲,我们去别处看看吧。”星朗担心遇上危险,试着劝道。
裴君牧摇摇头,“你觉得这附近像是还有村子的样子吗?况且现在马上就要天黑了,乱跑更危险。”
毕竟在这偏远的地方,他觉得遇上山贼的几率,要比遇上村子的可能更大。
“先找找看,有没有养狗的人家再说。”
“哦。”星朗应声,公子不愿意,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乖乖的开始寻找。
俩人一前一后,裴君牧用自已的衣摆将虎崽包着,这一到夜里气温骤降,前天晚上那只虎崽,他估摸着就是被冻死的。
毕竟是刚出生不久的虎崽,离了母虎的照顾,想要活下来可太难了。
边走边找,养狗的人家倒是有,但是母狗没几家,并且还得是下了崽的母狗,就更难找了。
裴君牧找了个石墩子坐下,看着怀里的虎崽子轻叹一声:“唉,你今晚估计也熬不过去了。”
星朗在对面篱笆外不停的张望着什么,裴君牧起身走了过来:“看什么呢?”
“公子,您听,是不是有小狗的叫声?”星朗回道。
裴君牧眼眸亮了亮,忙竖起耳朵仔细听,“好像是有,快,你进去敲门试试。”
说着,他直接将身前的竹门打开,“轻点,不要吓到他们。”
“是,主子稍等。”
裴君牧见星朗进去了,低头看向自已怀里张着小嘴找吃的虎崽子,轻笑出声:“小东西,你这命好像也不是那么差。”
“什么人?!”
星朗刚敲响房门,屋内便传来一声中气不足的暴喝声,裴君牧站在篱笆外都听到了。
星朗也不敢轻易搭腔,只得回头看向裴君牧,后者狐疑的拧了拧眉,抬脚走了进来。
“老人家,我们路过此处,天色已晚,不知可否在此借住一晚?”
“过路人?”里面那道苍老的声音突然轻了许多,却还是带着浓浓的犹豫。
“此处是西郊,你们为何会在此路过?”
“我们就是从西郊出来的,这不是在山里待了太久,水粮也用完了,您看能否借住一晚,多少银钱您开个价。”
裴君牧尽量放缓自已的声音,让它听起来温和一些。
然而,里面却是半天都没有动静,裴君牧从星朗那拿了一个银锭子,放在了门缝处:
“老人家,您看这些够吗?如果不行,我们便换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