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落雁居中,苏盈袖正一脸无奈的望着自家公公。
“父亲,您刚刚为何在孩子们面前这般做?就不怕伤了您的面子吗?”
裴鸿深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才笑着道:“长公主,浔之那孩子,今日来了两趟了。”
闻言,苏盈袖眉心微微一拢,没明白他的意思:“来了两次?父亲这是何意?”
他乐意来找木木玩,不是挺好的吗?
裴鸿深轻叹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起初我也不曾在意,直到那孩子再来,我才觉得此事,或有蹊跷。”
“午时过半,那孩子说替他他父亲来探望,前些日子皇上下旨之后,我便以染了风寒为由,推了许多人。”
“所以浔之来时,我便也不曾放在心上。”
“那之后呢?”苏盈袖问道。
“这不,刚回去没多久,那孩子又来了。”裴鸿深道:“你想想那孩子的性子,以往你见他来过几次?”
苏盈袖摇摇头:“浔之那孩子,确实难得见一次。”
“可这与父亲您这......有何关联?”
“我怀疑那孩子估计怀疑上君牧了。”裴鸿深轻声道。
“啊?”苏盈袖愣住了:“怀疑?木木有何值得怀疑的?父亲您在说什么?”
裴鸿深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忘了那孩子的情况吗?”
此话一出,苏盈袖不说话了,对啊,她把这事给忘了。
可是......
“这事,似乎也没什么关系吧?”
裴鸿深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须臾,才重重的叹了口气:“长公主,您平时挺伶俐的啊,怎的一到孩子身上,就迟钝了呢?”
苏盈袖:......
“父亲,您有话直说吧,媳妇有时候,是真的理解不了。”
“我估计浔之那孩子,怀疑君牧与他一样的情况。”裴鸿深无奈,只得直接道,可终究还是斟酌了一下用词,没有直接挑明。
如果这还理解不了,他真的没办法了。
“君牧现在虽然恢复了,但是性子有些无常,而且他也不懂那些,从来不曾接触过。”
“如果浔之那孩子继续缠着君牧,保不齐何时君牧就傻乎乎的说了出来。”
“你别忘了,浔之那孩子,最忌讳此事。”
说到这,苏盈袖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如此,父亲您这想的也太远了。”
况且,她不觉得木木是这般不知分寸的人。
不过,她突然觉得,自已是不是该与木木说说此事?
万一......
“那个混小子,他连我都敢叫臭老头,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的?”裴鸿深没好气的说道。
苏盈袖无奈:“那不是您拿他的吃食吗?”
“我刚刚问了林管家了,木木忙活了好几日,还特意去铁匠铺定了那个架子,您一句话不说,全都给他拿了。”
说着,她又似是有些委屈的嘟囔了一句:“还害得我不分青红皂白的罚了他,父亲,这次属实是您不讲理。”
“那本就是他给老夫做的,讨老夫开心的。”裴鸿深也自知理亏,说话声音也略有不足。
“好好好,是媳妇错了,我不该不弄清楚事情原委,就直接罚木木的。”
苏盈袖无声叹气,算了,这个坏人终究只能她来做了。
裴鸿深满意的点点头:“那长公主将君牧的禁足,解了吧。”
苏盈袖无奈:“父亲,您得少喝点酒。”
“知道了。”裴鸿深敷衍的回道,南叙那小子难得出个远门,现在不喝,等他回来又得唠叨。
烦得很。
————静雅院。
“对了君牧,我们准备过几日去城外西郊打猎,正好你身体也好了,一起吧。”
沈知衍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道。
别说,君牧这小子病好了之后,还挺好玩的。
裴君牧还没说话,杨怀瑾就接嘴道:“我们去的是西郊深处,那边多是猛兽,带上君牧......”
“猛兽?”裴君牧正好在家里憋的无聊,听见沈知衍的话便已经来了兴致,见杨怀瑾阻拦,直接出声打断。
“我还没见过猛兽呢?你们就带上我呗,我保证躲在后面,看看就行。”
“这......”杨怀瑾见状也不好再说不带他的话,只能恨恨的瞪了眼多嘴的沈知衍。
沈知衍后知后觉的想起什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额......君牧你,要不......”
裴君牧皱眉:“我虽然不会打架,可我会跑,你们见过的。”
“你不是还在禁足吗?”杨怀瑾突然想起这茬,忙出声道。
“已经解了。”裴君牧道。
俩人无言,相视一眼,最终将视线落在了褚浔之身上,裴君牧也将头转了过去,随后起身来到褚浔之这边。
“世子殿下这么厉害,不会担心多我一个累赘吧?”
褚浔之喝着茶,听见裴君牧的话缓缓抬眸,茶杯在指尖缓缓转动,神色也看不出喜怒。
“既知累赘,又何须逞强?”
裴君牧咬牙,强行牵起一抹僵硬的笑:“世子殿下害怕了?”
“激将法于本世子,无用。”褚浔之淡淡道。
裴君牧:......
“星朗会护着我,无需你们操心。”
“悉听尊便。”褚浔之掂了掂手中的茶杯,一副凭君喜欢的模样。
“呵呵......”
沈知衍见状只得出声:“没事没事,多君牧一个也无妨的,到时候皇上会派御林军跟着,保护君牧还是绰绰有余的。”
“也是,有御林军在呢,没事的。”杨怀瑾也只得附和道。
裴君牧点点头,转身回到自已座位上,看了那装深沉的褚浔之一眼,随即装出一副担心的模样。
“那我要不要准备什么东西?刀?剑啥的?”
沈知衍:“不用不用,我们有,你到时候跟好星朗,不要乱跑乱叫就行了。”
“额,那行,那你们到时候记得叫我。”裴君牧点点头:“对了,具体是哪一天?”
沈知衍:“三日后,是春猎最好的日子。”
“那行。”
俩人一问一答聊挺好,一旁的杨怀瑾还是有些担心,看了眼不说话的褚浔之,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
“君牧,这春猎,其实是历练,从十五岁开始,我们便每年都需要春猎历练。”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们春猎的地点与目标也不一样,这真的不是去玩......”
裴君牧却是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也说了,你们都历练了好几年了,我一次都没有过,也该去长长见识了。”
“可是......”
“行了,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是不是男人了?”
杨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