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就见两名同样身着蓝衣的男子出现,手持银剑,来势汹汹。

  站定时他们的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人,蓝衣上布满鲜血,此时早已没了声息。

  又见紫衣道袍者手中攥着颗染血金丹,哪里还不知发生什么。

  其中一人持剑相对,怒喝一声,“恶道,杀我师弟,今日要你血债血偿!”话音一落,飞身便朝着紫衣道袍者袭去。

  “就凭你,哼!”紫衣道袍者显然是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在看到他们袭来时,冷哼一声,同时手中拂尘一扫。

  便见飞沙走石间,林内涌来一阵狂风,吹得人迷了眼。

  正是如此,两名蓝衣男子的攻势也被直接挡下,同时快速抬袖遮挡风沙。

  也是在同时,又见冷光出现。

  两人一见也不再遮挡,直接抬剑去挡,奈何这风沙实在是厉害,手起剑落间竟是什么都未挡下。

  一时间,两人竟是被困在风沙阵中。

  “师兄,怎么办?”其中一位男子出了声。

  另一位被唤作为师兄的男子听闻沉默片刻,随后又往四周看去。

  只是入眼便是一片风沙,吹得他连眼都睁不开。

  终于是在片刻后,他道:“先走。”话落才要从这风沙阵中突围出去。

  “入我阵者,还想走!”

  也是这时,便闻一声厉喝传来,下一刻风沙中银丝拂尘出现,以迅猛之势朝着两人袭去。

  两人见状快速后退,但还未退出一步,却见恶道已经到了他们面前。

  拂尘化为染血铁索直接缠住两人,同时双手出招,直刺两人身体。

  两人一见就要去挡,可剑也才抬起却见恶道的手已经嵌入他们的腹部,鲜血随即涌出来,下一刻快速离开便见两颗内丹赫然出现。

  恶道看着手中的金丹又是一声冷哼,不屑地道:“不自量力!”

  他没再去看这两人,收了手中铁链就绕过他们离开。

  而在他走出几步外后,被挖了内丹的两人猛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满地鲜血,飞沙已散,只余下三具尸体。

  约莫片刻后,此地才静了下来,恶道也已经离开。

  *

  旭日高升,云间涌现阵阵金光,境内云雾缥缈,仙气缭绕。

  桃枝上朵朵桃花开满,许是才晨起,更有晨露沾染,到是有了些凉意。

  岁云暮已在瑶台仙境住了有半月,以往在道门时大多都是在处理鬼道的事,回道门的时间也是极少。

  如今这一回后,他竟是清闲了起来,道门已有数日不曾递信来过,大多都是醉须君在处理。

  突然这么清闲,他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这日晨起,天才亮他就醒了,屋外传来极浅的说话声。

  他下意识往外头瞥了一眼,注意到说话声散去,他才再次躺了回去。

  昨夜睡得早,此时躺回去后也有些睡不着了。

  醉须君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此时就贴在他的身后,同时手搭在他的腰上,亲昵的揽着他。

  也是这时,身后又传来动静,揽着他腰的手也微微收拢,身后的人又贴了上来,靠在他的后颈上,静了下来。

  只当这时还未醒,但下一刻他却是被搂着翻身,原本还睡在边上的人突然起身倚在他的身前。

  漂亮的凤眸也在此时睁开,里边儿还带着一抹倦意,可见也才醒。

  他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人,浅笑着吻了上去,随后才道:“怎么不再睡会儿?”嗓音还有些哑,可却也是极好听。

  话落后又是一番缠绵,搂着他腰间的手也顺势探入衣裳间,亲昵厮磨了一番后才抚上他的背脊。

  岁云暮察觉到了他的动作,并未推拒,顺从的揽着他的背,然后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道门那儿可还好?”

  昨日用晚膳时道门那儿突然送了信过来,他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但看醉须君匆忙离开也知道应该事情严重。

  “才回来,看你睡着就没舍得唤你。”醉须君说着又去吻他的眼,那双桃花眸极勾人,只是这般看着都让人神魂颠倒。

  这也让他有些不舍得离开,亲吻着好一会儿,他才又去吻他的唇。

  不过这回到是没有缠着多久,只片刻后他就收起,后头也只浅浅吻了几个,然后道:“我们安、插、在鬼道的线人出事了,昨日白江陵唤我过去就是为了此事。”

  “怎么回事?”岁云暮听着此话也是一愣,对于安、插、在鬼道的线人他有所耳闻,已有数年。

  只是这么多年都未曾发现,怎么现在好好的就出事了。

  猛地,他又想到了什么,启口便道:“你的意思是......”

  此话还未落,亲吻又缠了上来,直扰的他皱起眉,呼吸都有些涣散。

  约莫片刻后,这吻才散。

  醉须君也知道他这是猜出来了,笑着又咬了咬他的舌尖,然后道:“此事暂时只有两位主事知道,以免打草惊蛇不必多提。”

  正是此番话,岁云暮也知道自己没有猜错,道门内有鬼族的线人。

  而这个线人竟是还知道如此核心的事,毕竟连他都不知道道门安、插、在鬼道的线人是谁,既然如此道门中藏着的又会是谁。

  他低眸思虑了片刻,可却并未想出有什么人来。

  片刻后,他抬眸去看醉须君,道:“那我们安、插、在鬼道的线人现在如何了?”

  其实他也知道,线人怕是已经死了。

  这消息能被传到道门,可见是鬼道想让他们知道,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线人已经死了,是在挑衅他们。

  下意识,他的眉头又紧皱了起来。

  “微云可还记得在梅花镇时,白江陵曾唤我回道门。”醉须君瞧着他又皱眉,伸手抚了上去。

  动作小心,同时也往他的身上又贴近了些。

  岁云暮也在他动作时跟随着挪了挪身子,随后他道:“也是为了此事?”

  “恩。”醉须君点头应了一声,后头又道:“那时线人就传出消息告知鬼母那儿已经起了疑心,是混进道门的鬼族人所传,不过那时也只是起了疑心,鬼母那儿还不知是何人,直到昨日才突然知道我们的线人是谁。”

  他这话说着低下头,同时伸手撩起岁云暮的一缕发丝,攥在手心细细把玩,又道:“微云觉得,鬼母是如何知道我们安、插、着的线人是谁?”

  岁云暮听着此话并未出声,因为他发现醉须君的话与他先前的猜想有些不对。

  方才他想,能够知道线人的也就道门几个地位高深的真人,可现在听着此话,他又觉得并不是。

  因为线人并不是立马出事,也就是说鬼母只是起疑心并不知道谁是线人,那也就是说混入道门的鬼族人并不是那几位真人中的一位。

  可后头鬼母却又知道了线人是谁,那便是那个人虽然不是道门即为核心之人,但身份定然也不低,至少是能出入道门存放机密的库房。

  而那个位置,可能与他一样是先者,也可能是底下几个。

  那几人他虽是并不相熟,但也都认得,左思右想下他也想不出是何人。

  他抬头去看醉须君,道:“那个人可是其中一位先者,还是天师?”

  “还不知道。”醉须君摇了摇头。

  岁云暮见此也知这是真的不知道,想也是,既然能混进道门且到现在他们才发觉,想要立马将人抓出来,难。

  他皱着眉片刻,然后又道:“那线人呢?死了?”

  此话刚落,醉须君便已经倚了上来,同时还搂着他往床榻里头去。

  岁云暮不知何意,疑惑地看着。

  醉须君见此又哪里不知他疑惑,不过他并未出声,只低眸去吻他。

  同时又将他早已松散的衣裳给扯下丢在边上,指尖轻抚上他的身子,仿佛怀中人是他的至宝般,动作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正是如此,岁云暮也知道他是不会说,倒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事关道门。

  又见他吻上自己的颈项,迎合着仰头,双手也顺势搂上他的腰,眼眸半阖由着他亲昵。

  说来自那一日穆云烟提过不可太频繁后,这人就真的安分了下来,到现在已有数日都不曾有过双修,他都不知道醉须君能这么忍。

  好几回都见他想要的不行,但回回都止下,有时他真是想笑。

  他又不是凡人之躯,还能因为个仙息作乱出事不成。

  此时见他如此,自是没有推拒。

  也是这时,亲吻落在他的耳边,同时又有话音传来,只听他道:“没死,那一日回道门后我便与白江陵商量了一番,用傀儡替下了线人。”

  “也幸好那一日我们做了准备,知道线人一事泄露定是会出事,所以事先用了法子替换,死的只是傀儡。”

  “闭关前我在鬼道放了傀儡,现在线人用傀儡的身份留在鬼道,此事只有白江陵与我知道,暂时不会查到他的身上。”

  他在说完后又在岁云暮的唇上落了一吻,随后才搂着他靠在怀中,亲昵的贴在他的颈项边。

  鼻息间的淡香极浓,令他很是舒心。

  下意识又轻蹭了蹭,他才用着暗哑的嗓音道:“一会儿我还得再回道门去,微云陪我躺会儿。”说着搭在他腰侧的手落在他的腹部,帮着他小心揉着。

  “这么匆忙?”岁云暮听着他的话有些愣神,才回来怎么又要走,后头又道:“为何不住在道门?”

  这般的匆忙,怎么还回瑶台仙境。

  他侧过头去看他,想是真的累,面上还带着些许疲惫,闭着眸小憩。

  见此,他也没再出声。

  只是他没出声,醉须君到是先有了动作,挪着身子又往他身侧依,然后才道:“那儿又没你,有什么可住的。”说话间他又睁开眼,见岁云暮看着自己。

  瞧着这,他笑了起来,道:“微云,你吻我好不好?”

  “恩?”岁云暮听着这话微楞片刻,但很快又回过神,见他眼底染笑地等着自己。

  之前大多都是醉须君缠着吻他,要他主动去吻还真没试过。

  又看了一眼,他才仰头小心地在他的唇上落了一吻。

  正要退离时,醉须君缠了上来,勾着他好一番缠绵。

  等到片刻后,这人才退离,又靠在他的发丝间,然后道:“微云再陪我睡会儿。”

  “好。”岁云暮也没再说什么,点头应了一声。

  两人相拥而眠,屋中寂静不已。

  岁云暮原也才醒没一会儿,按说是没什么倦意,但也不知是不是醉须君搂着他,同时还一直帮他揉捏腹部,这么躺了片刻后到还真困了。

  睡下时已是片刻后,亲昵地挨在醉须君的怀中。

  醉须君睡得并不久,只一会儿就醒了,入眼见岁云暮安静的睡在自己的怀中,发丝微乱,面容姣好。

  他瞧着心尖也都是甜腻,这个人是自己的,谁也夺不走。

  这也使得他没忍住又去吻他的颈项,直在上头添了个红痕,他才满足。

  起身时也都是小心,怕吵醒了岁云暮。

  出门后他便去了道门,殿内又静了下来。

  岁云暮醒来已是正午时分,殿外天色大亮,更有些许透过窗户落入其中。

  他下意识看向身侧,见那儿空空如也,也知道醉须君这是已经走了。

  这让他有些微楞,竟是没发现人走了。

  起身时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待到困倦散去,他才起身下床。

  也是同时,殿门被推开,两名小童端着午膳走了进来。

  岁云暮低身坐在桌边,瞧着他们摆放,然后道:“剑仙何时走的?”边说边去倒了杯茶,润了润喉。

  “早晨就走了。”小童乖顺的出声,后头将饭菜摆放齐全后,他们才走。

  正是如此,岁云暮也知应该是他睡下后不久人就走了。

  又看了一眼,他才收回视线,起身去洗漱。

  回来时,就见小五趴在桌面上,手里还抱着一碟红豆糕,吃的桌上到处都是碎屑。

  这也使得他下意识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坐在边上。

  桌上菜色极好,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醉须君不在,他也没什么胃口,只随意吃了两口便不吃了。

  小五这厢吃完红豆糕后就去看岁云暮,时不时还去看摆在桌上那些吃食。

  岁云暮自然是看到了,也知道它这是想吃。

  总归来说他也吃不下,于是点头由着它了。

  小五一见高兴地就往上头扑,仿佛是要将其全给吃光了。

  岁云暮见此也是无奈,但也没说什么,起身去了衣柜边。

  也是这时,衣摆处传来动静,疑惑地低下头,见小五站在边上,手里还拿着封信。

  “谁给的?”他询问着将信接过,上头并未写何人,拆封后里边儿到是写了何人,是时微末。

  这也让他有些疑惑,儒林怎么会给自己递信。

  他与时微末也不过只在鬼道有过一面,之后便再无交集,不解他怎么会给自己送信。

  这般疑惑下,他才去看信。

  信上倒没说什么事,只说邀他去儒林一聚。

  又看了片刻,他低头去看小五,道:“什么时候送来的?”

  ‘昨日。’小五乖乖地出声。

  岁云暮听着又去看手中信,此时也是愈发不解时微末为何意。

  不过既然都递信来了,不管是何缘由,还是得去一趟。

  *

  离开瑶台仙境时已是片刻后,原是想等醉须君回来。

  不过他也不知这人要何时才回来也就没有等,只送了信过去,他便去了儒林。

  儒林为儒门正统分支,现根据地就在江南,才入境内便是连绵细雨,凉意拂散他身上的热气,很是舒爽。

  脚踩金莲花瓣,乘风而过,行了不过一二个时辰到了儒林。

  儒林庄园外并未守人,大门敞开,里头景色映入眼帘。

  门前顶上悬挂着匾额,上头只写了‘儒林’两字。

  瞧着这,他才入门去。

  只是入门后,门内是一片寂静,倒像是没什么人在。

  正在这时,前头传来脚步声,匆匆而来。

  他也寻着声音看去,见一蓝衣男子快步行来,手上还拿着把素色油纸伞,匆匆忙忙也不知是要去何处。

  来人显然也看到了他,下意识停下步子。

  不过也只片刻,那人便又快步迎上来,脸上也都是笑意,道:“前辈!”

  “前辈。”他很快就到了岁云暮跟前,笑着唤了一声,后头又道:“方才听到掌教说前辈你要来,弟子还有些不信,没想到前辈你真的来了,弟子原还想去道门拜谢前辈,若不是前辈搭救,弟子定是不能活着出鬼道。”

  “前辈一路行来可还好,可用了膳......”

  想是真的高兴,他这一个人说了好一会儿没停,有些吵闹。

  岁云暮听着微皱了皱眉,不过却也未出声,只想着眼前人是谁。

  梅丹青此时也终于是回过神,见他看着自己未出声,当即就拍了拍脑袋,然后笑着道:“到是给忘了,弟子梅丹青见过前辈。”说着做辑行礼。

  “梅丹青?”岁云暮应着他的话出声,同时他也想起眼前人是谁,是一开始在鬼道救下的那个儒生。

  那时断了一只手,虽被接上了,但能不能用却是不知。

  于是他低眸看向他的手,然后道:“你的伤如何了?”

  “已无大碍。”梅丹青也知道他这是认出自己了笑了起来,后头摇了摇头,道:“药师说,幸好回来早,若是再拖上一会儿,我这手就真的废了。”

  想到那时药师说的话,他还有些心有余悸。

  对于剑修来说,若是废了手,那便比死还要痛苦,生不如死。

  好在如今并没有什么事,所以他对岁云暮的感激也是极深,若不是岁云暮他们整个儒林怕是都要死在鬼道,更别提他的手了。

  今日知道岁云暮会来时他是高兴的不行,但又怕只是忽悠他的,所以这会儿出来也是想去瞧瞧岁云暮是不是真的要来。

  这不,刚来门口就瞧见了。

  他又嘿嘿笑了笑,随后道:“前辈,弟子带你去见掌教。”

  “恩。”岁云暮点头应了一声。

  两人走在雨幕中,约莫走上片刻,便入了儒林议事厅。

  此时厅内有几人在,儒林掌教时微末就在其中。

  梅丹青见状快步入内,恭敬行礼,道:“掌教,前辈来了。”

  “恩?”时微末听到声音回过头去,然后就见梅丹青站在门边,而他的身侧还站着一人,身着龙纹白衣道袍,青丝由银绸微束,谪仙般的面容映入眼帘。

  看着前头的人,他自然是认了出来,快步上前,道:“我还以为前辈这是不来了,前辈一路行来可还好?”

  “无事。”岁云暮摇了摇头,同时又看向厅内。

  见方才还在同时微末说话的几人此时也都看着他,微微点头示意了一番。

  对于儒门的人,他接触甚少,自然也就认不得前头几人。

  时微末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回眸才见几位儒生站在原地,他道:“你们先出去吧,之后的事我会再通知你们。”

  “是。”几人听闻自是没有多留,应声后离开议事厅。

  至于梅丹青还想留着,不过也都被时微末给打发了。

  很快议事厅内便只余下他们二人,时微末迎着他去了前头桌边,倒了杯茶后便道:“此行到是让前辈跑了一趟。”

  “可是有什么事?”岁云暮此时已坐在桌边,同时接过他递来的茶。

  不过他并未喝,只将其放在桌边,然后才问起此行唤他前来的事。

  时微末见他未喝茶也没在意,只应着他的话,道:“儒林先锋缺了一人,此行我想从儒林中选拔一人继承第四位先锋,儒门那儿也来了几人,原是由四位监司试炼选拔,奈何儒门那儿出了些事,程玉静此行已前往儒门正统处理。”

  这话说着,他又去看岁云暮。

  岁云暮瞧见了,道:“你的意思是?”

  “原是打算只由三位监司试炼选拔也可,不过先锋一位事关重大,若是实力不足唯恐陷儒林于险境,所以在下想请前辈帮忙试炼。”时微末说着微叹了一声气,儒林只是儒门正统的分支,一些个事上只能他们自己处理。

  原是有四位先锋,奈何其中一人如今回了儒门正统,这剩余的位置便空了出来。

  试炼选拔是由四位监司以及他这个掌教动手,如今少了一位,若是寻常职位也就罢了,但这先锋一职却是事关重要。

  岁云暮的实力极高,从梅丹青口中他便能清楚,就连程玉静也是如此看法,他知道岁云暮的实力定然是在他这个儒林掌教之上。

  若是能让他来帮忙,此事定然事半功倍。

  岁云暮此时也知道儒林掌教突然送信过来所为何事,竟是想他帮忙试炼先锋一位。

  这若是道门亦或者道门分支他到是会同意,可此时出言的是儒门。

  儒林虽只是个分支,但却也是儒门所有。

  他一个道门如何动手,一旦他动手,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想着这,他开口就要推拒。

  可也在这时,耳畔传来一阵劲风,银剑飞旋而来,同时还伴随着一声厉喝,“恶道,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