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气氛怪异,只有他俩的独处空间下,少年表情突然变得局促。
“对不起,昨天我忙着打扫房子,实在腾不出时间来见你。”
权斯庭抓起他的手背,男人的指摩.挲起他细.嫩的皮肤,“宝贝我不想听你拙劣的借口。”
“怎么拙劣了?我说的可全是实话。 ”
权斯庭冷哼一声不去接茬。
喊盛褚年出门过夜全凭他自己心情,不搭理他的时候怎么喊都喊不出来,哪怕是拿钱蛊惑都不行。
明明是个财迷还装得清高,现在回想一下,那天那人骂他是个给钱就.陪的婊.子也不是不无道理。
实在是那混账动的是权斯庭觉得有趣的东西,不然他可懒得操心闲事。
没准儿还是盛褚年自导自演的。
小家伙就像只爱偷.腥的猫儿,给他足够的甜头就会你亲近,但亲近归亲近疏离终归能感觉到。
猫科动物还有一种特性,总是养不熟。
甜头是钱,无论是谁都可以,至少权斯庭是这样认为的。
有些时候盛褚年会乖的像猫一样装模作样地满是一副爱他入骨的模样。
骗人的把戏和劣质的借口总是多了去。
换做是别人还真演出不他这股绿茶的劲儿。
“老公,其实你不知道我是真的好想你的。”盛褚年别过脸黯然神伤,实则他是把心虚全部掩藏在心底,对视权斯庭的眼睛他怕穿帮。
毕竟权斯庭总能意识到他的谎言,面对面脸贴脸太容易戳穿。
很白很干净的少年每次道歉的态度也实在诚恳,无论盛褚年怎么倔,只要他服个软认个错权斯庭总会心软原谅。
“宝贝最乖了,是我不该对你说重话。”
男人闻声不得已动容,手温柔去碰他的脸颊,试图耐着性子哄哄他。
装深情有瘾,和立人设似的。
毕竟白捡来的便宜最近学的很听话会乖顺的喊他老公,比起刚见面抬杠那几天,盛褚年简直就像换了人。
盛褚年的脸颊和手都很凉,冷到似乎没有温度,权斯庭双手握住他的手企图帮他暖手。
动作暗昧,还带了些关怀。两人确实都演得入戏三分。
上车时带了些风,硬冷的气息还附着在衣服表面,即便俩人在车里却仍旧捂不暖盛褚年。
车没启动静静停靠在路边的车位,路灯
良久,盛褚年抽回手,斑驳的光影打过头顶,他侧身主动去抱权斯庭,然后语带埋怨地小声说:“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和我计较了。”
“不会。”权斯庭笃定地把答复抛给他。
话落盛褚年便着急似的松开男人,从怀抱里挣扎出来立刻像变了性格般看不出半点委屈,在他脸上看不到半丝痕迹。
“我偶尔会闹情绪,但是我真的喜欢你。”他把脸扭到窗边,语气夹了淡漠,假装看风景。
论傻子都能看出盛褚年在钓他,钓到了感情就没那么投入了。
权斯庭见他态度肉眼可见的冷下,什么都没说只是揉他头发,凝视半晌许久才道:“宝贝只要乖乖听话想要什么有什么。”
盛褚年转过头很认真地看他,“那如果说我想要天上的星星?”
“尽我所能满足你的一切愿望。”权斯庭突然凑的很近,盛褚年本能躲闪后背碰到车门有些色缩,他试探性推了推,垂着眼睛,“今晚能不能不去你家,我最近需要复习从你那边回来需要很久的时间。”
他这话听上去不像拒绝但也绝对没有主动,盛褚年表现出的反应闷闷的,还有些无可奈地无措感。
不反抗不抗拒等于默认的同意。
权斯庭一手搭在车窗,神色慵懒地与其对望,唇角微扬着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知道了,晚上去你家。”
权斯庭要亲他,盛褚年不闪不避慢慢闭上眸子,半秒过后双唇碰在一起。
再次睁眼少年的脸庞在灯映照射下多了些清冷的苍白,包含情意的双眸晕染出一丝模糊,他勾住男人的肩,低俯身子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权斯庭,我爱你。”
当然这是一句很假很离谱的谎言。
“小家伙骗人要适度,才睡.过几次而已,”权斯庭心存挑.逗继续说:“看来你的爱很廉价嘛。”
爱在恨面前确实廉价,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恐怕盛褚年一辈子都不会对任何人付出真情他甚至都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
人性有多复杂他看的太透彻了。
拿情爱当利剑只为报复。
盛褚年撇撇嘴推开权斯庭抱臂扭头故意与他保持距离,言语充斥起不满的控诉道,“笨蛋难道你不懂一见钟情。”
“我该信吗?”反问句,等着盛褚年自己解答。
盛褚年:“看你喽。”
权斯庭:“那我可不敢相信。”
听完,盛褚年佯作气愤,扣着车门就想往外面走。
他明知车是锁着的根本打不开门,还是动了动手装作别扭的喊权斯庭开锁,相当于在演权斯庭。
权斯庭笑了,“好了,我信还不行。”说罢,他将手放在少年腿根狠掐了一下。
“疼……”
盛褚年立刻眼睛水汪汪地,一张小脸因疼而扭曲着就快哭了,可见男人手劲不轻。
“ 别哭,不然现在就把你按.在车里。”男人咬着后牙槽恶劣的笑着,明晃晃吓唬他。
盛褚年立刻止了哭声,连哽咽都湮灭在喉咙,犹如兜头泼了盆冷水,他拉起权斯庭的手小说,“不要,我不哭。 ”
说话间泪滴已经掉在权斯庭手背。
模样过于可怜,权斯庭目光转向少年,忍不住怜惜,抬手摸摸他的脸拇指擦拭掉眼泪。
少年傲娇的撇过脸躲的措手不及,下一秒抽抽鼻子自己抹了把泪珠,气氛拿捏的恰到好处,盛褚年却发现自己哭不出来了。
尴尬蔓延开来,再多装一秒他都要笑出声。
盛褚年脸埋在男人肩窝,沉默良久他真有点想笑了,瘦弱的肩膀一直在微微的发颤,他怕自己真要笑场,暗搓搓握拳地拿指甲用力嵌进手心。
没留神差点掐破。
这次他真哭了,疼哭的。
盛褚年哭的上起不接下气,哽咽到呼吸困难,演过头了他还得接着装,“ 你就知道吓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我要去喜欢别人,讨厌你……”
他话还未尽,权斯庭把人捞起来捧着脸颊,掌心微热的触感很舒服。
少年抬着沾上水雾的眸子,他这双眼睛清澈透亮平日就显得格外勾人,此刻浸了泪显得更加生动。
权斯庭心猛烈抨击几下,与他对碰上视线的那瞬,男人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笑意,势在必得的猎物过于招惹,惹得他恨不得立刻尝尝味道。
少年发觉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然后慢慢下移,他连忙出声带着哭腔就喊,“回家,别在车里。”
“哈哈,宝贝看来你很懂我啊。”权斯庭笑的得意又放肆,凑过来吻掉他眼角的泪水后便收了手,用命令的口吻说,“从我外套把烟盒拿出来。”
盛褚年异常懂事的从靠背搭着的那件外衣里把烟盒拿出,抽了支烟递给权斯庭,顺便还帮他点了火。
两人终于相互沉默,不在有言语交流。
昏暗的暮霭沉沉,连同车内也是暗的,路灯下的飞蛾闪荧荧的跃动。
白色的烟雾缭绕,遮了盛褚年的眼,他呛的直咳嗽。
──
餐后,权斯庭送他回小区,借着送盛褚年的名义顺理成章地住进他新租的房子。
盛褚年不想留,但他找不出合适理由反驳男人。况且前几个小时在车里,也是他先说出今晚住这边的决定。
推门进屋的第二秒,权斯庭就显现了狼性,搂腰把他钉在玄关亲了又亲。
半推半就还是没逃过。
房子装修偏中式风,满屋实木家装,整个屋子充斥着华贵,除了不像家其他哪都好。
盛褚年撞了狗屎运才碰上这么好的房子超低价出租。
当时他甚至都没想过,这万一是个凶宅怎么办,反正低价就是大便宜,凶不凶宅都不重要。
这房子是个大平层的阳光房,整个面积目测在两百平以上。
主卧的床特别大,就在刚刚他也已经亲身体验过质感了。不拉窗帘的话临江夜景都能一览无余。
权斯庭体力很好,天黑到天明。
每次都要盛褚年嚷嚷着告哭求饶才能在要快天明时睡那么一阵。
有权斯庭在,盛褚年每天白日里都在泛困中度过,以至于往后的三天他都没怎么睡足懒觉。
更没心思思考复习。
说起来权斯庭,他最近似乎清闲了,闲到在硬生生盛褚年这边住了三天。
甚至在盛褚年白天去上课时,他还帮他添了些“生活必需品”等到夜里盛褚年拉开床头柜抽屉,才发现里面各式各样牌子的都有。
“…!”盛褚年太阳穴突突直跳,捂着额头将抽屉归了原样。
自从上次惹得盛褚年高烧不退,权斯庭便节.制了不少。现在又来!照这个趋势下去,他可吃不消。
盛褚年抱起被子往外走,男人抓着他胳膊,“去哪?”
“睡沙发!”
“才不要和你在一起,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