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风清凉,车还在行驶中,盛褚年早已困倦到睁不开眼。
……肢体有些酸痛,微微弯曲身体都能感受肌肉酸痛的涨感。
用一句话来形容,权斯庭简直不是人!
衣冠禽兽一个!!!
提线木偶一般会在四肢绑上几根几乎看不到的鱼线,方便操控者驱动。
盛褚年在权斯庭手里也差不多就像个小木偶,摆来摆去还总受气。
一天天过得比出气筒还艰难,唯独不同的地方在于盛褚年会说话,而且能说会道十分讨欢心,但也架不住权斯庭喜怒无常总喜欢折腾人。
呼来喝去就先不提了,当夜幕低垂后,他总会被权斯庭一通电话打来命令般叫去。
不仅陪.床同时还得陪笑哄大爷,帮这尊喜怒无常的大佛抚平情绪快要成了他的人生必修课。
难,太难了。
权斯庭有一点坏处,总是喜欢在某些事情上发狠,而且他本人还会厚脸皮的觉得事如平常没什么大不了。
想到这,盛褚年叹息出一口浊气,强撑困意将手心扶着后腰用力揉搓几下。
简直折腾人折腾到没边。
车窗降得很低,冷风吹进来扑在面颊的凉意沁心,盛褚年的头发被吹的乱糟糟,这种场景不自觉就会令人放松紧绷的神经。
盛褚年甚至都记不清楚自己刚才是如何从KTV移到车里的,似乎是权斯庭披着衣服将他抱着送到座位上。

盛褚年把头抵在窗边,感受风吹过头顶的惬意。
往前半小时的记忆不想也罢,他不愿回忆,这些不需要留在脑子里的记忆丢掉才是最好的。他咬着几乎没有血色的唇,蔫巴巴的像是霜打过的茄子。
车还在行驶途中,他便已经困的阖了眸子,睡着的时间里盛褚年似乎是做了梦,整个人坠入沉沉的黑暗中用尽全力也抓不到一丝救命稻草。
从深渊中找到出口,却不曾遇到光亮。
等到盛褚年再次睁开眼,一双温暖的手搭在肩头,才发现原来权斯庭就坐在身旁,他的头还软软的枕在男人肩膀。
权斯庭叫了司机所以并没亲自开车,所以能在他旁边悠闲地坐着。
“醒了?离家还有十分钟左右,在眯会儿吧。”权斯庭看了看表,将他的脑袋朝着自己方向挪了挪位置。
不得不说,某事已过后的时刻里权斯庭总是很贴心。
男人在盛褚年睡觉靠他肩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没变过坐姿,任由他像只猫一样黏在身上。
权斯庭搂住盛褚年温柔把他的脑袋护着,无疑是想让他枕着自己眯觉能更舒服些。
“要回你家吗?”盛褚年抬起头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话音刚落,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直叫 。
权斯庭点头回应。
夜色正浓,窗外的街景留线式划过,街两边的路灯散发着耀眼的黄光。
盛褚年摸摸肚子,侧过脑袋和权斯庭对视,瑟瑟颤动的睫毛宛如被水浸泡过似的,他说:“我有点饿了,能不能带我去吃饭。”
权斯庭掏出手机搜了附近营业中的餐馆,有条步行街上没打烊的还有好几家。
“想吃什么,火锅,烤肉,打边炉。”他人性化的问盛褚年。
盛褚年思考许久,说:“我想吃打边炉。”
“调头先不回去了,去吃饭。”权斯庭打开导航将手机递到前排给了司机。
车一路行驶,大约十几分钟就到了步行街附近,凌晨一点半,这边依旧热闹繁华。
——
简单填饱肚子,盛褚年乖乖和权斯庭回了别墅,掰着手指头数,他第三次留宿这里。
从熟悉到现在按理说还不到火候,甚至盛褚年严重怀疑他今天所安排的场景百分百是在针对自己。
上次太大意闯进书房还被抓了现行,仅凭一个不着调的谎言蒙惑过关,论追究起来的话盛褚年早死八百次了。
只是权斯庭懒得拿在台面说。
按平常来看,权斯庭其实警惕性高到离谱,抛开他这张貌美的脸来,很难不说他对盛褚年是报有敌意的。
盛褚年洗了漱抱起被子自己缩在床角躺下,规规矩矩道:“我明天有课,先睡了。”
权斯庭归家后有习惯要打开笔记本先检查一遍邮箱里的文件才睡,等到他躺到床上时外面都响起来鸟鸣。
再看看身边,少年被子只盖了一半,俊秀的唇紧抿呼吸安稳,毫无防备的躺在那。
窗外突然变了天,顷刻间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如注浇下。
棉麻材质的窗帘透出一道极亮的光而后在短时间内快速泯灭,是雷电响起的前兆。
轰的一声巨响,冲天震的像是要把房屋都劈成两半。
睡梦中的盛褚年被雷声吓到了,鼻息哼了几声。
沙发上的权斯庭合了电脑懒懒解开袖扣,侧躺在盛褚年旁边。忽得少年动了动翻身和他面对着面,哼哼唧唧往他怀里钻。
不等权斯庭有所反应,他就对上少年近在咫尺的脸,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不多时盛褚年极其困倦的睁开眼用手揉揉,他懒洋洋的问:“权哥我可以抱着你睡吗?我害怕。”
多大人了还怕闪电打雷?
权斯庭被逗笑,将人圈在怀中伸胳膊像哄小孩似的拍扶他的后背,等他彻底睡着,权斯庭想抽出手将他推到一边,奈何盛褚年抱的太紧。
良久之后,权斯庭盯着他的脸忍不住想亲亲他。
一吻落在额头,怀里的盛褚年手微微抬起环抱权斯庭抱的更紧了。
权斯庭把他搭在腰间的手扒开,扣着人按到身下,盛褚年迷糊地睁开眼皮,困意显然盖过理智。
沐浴露的香味离盛褚年很近,淡淡的一股茶香味,他能闻得到却睁不开眼。下一秒温热的唇越吻越深,将他意识逐步一点一点抽离。
盛褚年有意识用手推,但力度不够完全徒劳,从喉咙发出几声带哭腔的呜咽,被动的回吻对方。
权斯庭并没有其他动作,亲了亲他的嘴唇,只有纯粹的怜惜和温柔,吻也并不深。
整整一夜过去,数不清两人接了多少次吻。
在天明时雨停了,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消失了。
盛褚年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他竟然缩在权斯庭怀里睡了一夜,一张双人床硬是被他挤得像睡在单人床似的狭窄。
他扭过头,枕头早就孤零零掉在地板,自己就宛如树懒挂在权斯庭身上紧紧抱着不肯松手。
权斯庭很容忍,柔声道:“再睡吧,还早。”
闻声盛褚年点点头继续阖起眸子。
——
打开窗,外面的空气夹杂了一股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不知过了多久。
盛褚年昏沉沉醒来,他实在太困了从床头摸索一番抓到手机,按亮屏幕定睛细看。
差一分钟八点。
他猛地反应两秒钟,要上课了,要迟到了,要完蛋了。
现在爬起来要去上课已经来不及了,不如请假多睡一会儿。说到做到,他给导员发了请假消息倒头又躺进被窝。
再次醒来是权斯庭站在床边叫他起床吃午餐,一觉睡到大中午,他终于算是彻底清醒。
“你的课在几点,快点吃饭,吃完饭送你去学校。”权斯庭不知道他早就误了时间甚至连假都请好了。
“……”
盛褚年大脑飞速旋转,楞了片刻,说:“我请假了。”他又抓起手机点开日历细细看了一番,“明天有节日加起来可以休一周!”
满满一周的休息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住在哪却成了大问题。
盛褚年思索着去处,若是不回宿舍住,他可以去兼职多久酒吧,在那边待几天顺便还蹭到员工宿舍。
餐桌上摆了很多菜,是权斯庭叫了上门厨师做的简餐。他怕里面没有盛褚年爱吃的菜,便多挑了几道。
于是两个人一顿简单的中午餐几乎吃成了满汉全席,一张不大的餐桌应有尽有。
以及一道干炸鸡翅,就是盛褚年上次多夹了几筷子的菜。
盛褚年打着哈欠慢悠悠伸了个懒腰才爬下床。
权斯庭问了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休息天有没有想好要去的地方,或者说想让我带你去哪儿。”
这破天荒的一问,把盛褚年问懵了,他的计划里可没有把权斯庭规划进来,“不用那么麻烦你,我待学校住宿舍。”
“行,随便你。”权斯庭夹了块鸡翅放进他碗里:“要是不想回去住我这里也可以。”
“?”盛褚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脸上写满惊讶。
权斯庭的性格转变太快,昨天和今天完全就是两样简直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搞得盛褚年都快要不敢相信他的和善,总感觉假惺惺地很套路。
万一答应了,绝对会栽进坑,光是吃了瘪还不算人也得十乘十的搭进去。
敲门声从外面响起,权斯庭起身去开门,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纸袋,“今晚就住这里吧,正好可以试试新到的衣服。”
盛褚年不解,摆摆手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眨眼功夫权斯庭就将纸袋里放着的衣服拿出来。
一件女仆装,还是带猫耳和尾巴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