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虞天现在就在幽竹林,不管这两到底有什么阴谋,你们难道就不好奇这上面写的到底是谁的名字?”
“还有那江屿秋,你们难道就不想再确认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放弃了萧王府?”
“而且你们可别忘了,我们今儿来这儿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搞清楚虞天他为什么要来这儿的吗?”
“这么好的机会,你们难道真想错过?”
“......”
柳渊一边听着魏呈延越来越激动的阐述,又一边偷偷的,不动声色的往桌边靠近了几分。
不得不说,魏呈延说的其实还是有几分道理。
因为自从江屿秋与王爷决裂后,整座太师府就立马和萧王府划清了界限,就连平时总去的望月楼他也不去了,天天往宫里跑,无论刮风还是下雨,乐此不疲。
仔细想来,其实今天也算是他们南下回来后,柳渊第一次见江屿秋。
虽然没见着面吧,但好歹是听到了他的消息。
一院之隔,几墙之远。
柳渊忽视了从心底油然而生的一股情绪,小心翼翼的撑着头,眯着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那木牌上留下的芳名。
希望那上面不会是他心里的那个名字。
也希望真能如王爷所说,他们只是逢场作戏,没有因果,也不会有后来。
.......
忽然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鼻尖萦绕着一股木香,很淡,不腻,像是一种果子成熟的风味,让人不自觉的放下了所有防备,心旷神怡。
有时候吧,这人还真挺奇怪的。
明明嘴上都说着不在意了,可身体却很诚实,偷偷摸摸的,自以为不会惹人注意,可其实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倒映在了每一个人的眼里。
在意一个人的神情是怎么都隐藏不了的。
就像是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永远也学不会。
“别看了,那上面就只有一段话,没有写真名。”
‘碰’的一声,是魏呈延一把按住那木牌。
“......我,我就是好奇,没想怎么样的。”柳渊没想到他们会发现,遂立马站直了身子,把头偏向一边,不敢去看萧衍之的眼睛。
天啊,就差一点,他真的就差一点就能看清了!
可谁知道魏公子的眼睛居然这么尖?好奇怪,但也是真的好可惜......
“唉,柳渊啊柳渊,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口是心非了?”
魏呈延一手拿过木牌,一手又揽过萧衍之的肩膀,好笑的看着眼前面红耳赤的柳渊说道。
“我刚问你的时候呢,你还摆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说什么过去就过去了,你要好好把握现在,一定会靠自己的努力抓住现在的幸福。”
“可谁知道某些人呢就嘴上逞强,心里还偷偷摸摸的在意着。”
“不过你既然想看告诉我一声不就得了?干嘛还跟个小偷似的,吓得我还以为这牌子上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生怕衍之就灭我口了。”
话落,魏呈延就把那牌子举到了半空。
几乎是下意识的,柳渊都顾不上害羞了,就在萧衍之深邃如海的眸光中立马抬头观望,想看看那段话写的究竟是什么。
“我记得老王爷和老王妃还在世时,他们的佳话可是巷头传巷尾,年年如此,乐此不疲,都说老王爷深情,是难得的一位好男人。”
魏呈延把玩着木牌的边缘,看着正一动不动的柳渊也是笑道。
“后来等老王妃逝世,老王爷伤心欲绝,把自己关在萧王府沉寂了整整一个月。”
“可谁知道,就在那中间不知是谁突然大放厥词,说老王爷夜会佳人,还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众始城里的百姓都相信老王爷的品行,可还是免不了一些听信谗言的小人。”
那时魏呈延还没出生,至于这些往事都在他在和父亲饮酒畅谈时才知晓的。
虽然此间都相隔了数十载光阴,可就凭老王爷后来对他的好,魏呈延就知道老王爷不可能会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
“你也见过老王爷,也知道老王爷的待人处事,所以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的吧?”
魏呈延看着柳渊说道,目光深邃,似是试探。
柳渊见状点了点头:“我知道的,老王爷他很爱王妃。”说完还不忘看向了萧衍之,抿了抿唇,像是在犹豫。
老王爷对老王妃的爱从来没有人可以怀疑。
因为老王爷真是爱惨了老王妃,即使是多年以后,柳渊也曾见过老王爷在老王妃的画像前流泪,诉说着无尽的思念。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多少人对爱情的梦寐以求?
柳渊想,就算是江屿秋也想,不然也不会在姻缘牌上留下这样一句话。
可眼观四方,生在皇室里的人哪儿能有那么多的炽热纯情?
为了权利,也为了权势,他们不得不迎娶一些没有爱,但却能为他们自己带来利益的棋子。
从古至今从无例外,就像是那代表着后宫的佳丽三千。
所以江屿秋的愿望放在魏呈延的眼里是何其可笑?
因为虞天只要想高人一等,那拦在他和江屿秋之间的就不只是一个萧衍之。
毕竟那些将门之女,又岂会放过这样好的一个机会?
“怎么?看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难不成是还有什么我们不能知道的事?”
魏呈延见柳渊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是难受,遂立马怼到了他面前:“不是吧,不是吧?难道还真被我给说中了?”不等人反应,魏呈延又突然屈下身子,还很幸运的逮住了某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慌张。
“我的天啊,你.......不是,柳渊,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
“魏呈延,你玩够了没有?”
下一秒,两个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一个带着不敢相信的震惊,一个又带着怒不可遏的警示。
“......我,我没有的。”柳渊被魏呈延突然逼近的俊脸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往事,没有不想告诉你们的......”
柳渊说完立马抓住了横在他腰间的手腕,神情紧张,生怕萧衍之就不信他,都忘他刚差点就栽到了石桌上。
“衍之,我真的没有不想告诉你的!我就是,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觉得老王爷真的好爱老王妃,就忘了,忘了我还跟你们在一起。”
柳渊急的都快哭了,双眼通红,就像是个小兔子,正可怜巴巴的看着萧衍之,乞求着不要吃它,不要吃它。
“嗯......那个......我吧......要不我还是去外面看看?”
可能是被柳渊的眼泪给吓到了,魏呈延现在是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叫他话多,叫他话多!
这下好了吧?把人给惹哭了,看他一会儿还怎么跟人赔罪!
“把东西拿走,别让人以为萧王府和魏府里的人都是偷偷摸摸的小人。”萧衍之面无表情的瞪了眼魏呈延,一把揽过了柳渊的肩膀,抬着头,示意人快滚。
“......”魏呈延见状也是有苦说不出,于是只能憋屈的笑了一声:“好好好,我现在就拿走,现在就拿走啊。”说完就立马消失在了原地,快的连一丝残影都捕捉不住。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这有了家室的人啊就是不一样。
以前那屁大点的事连看都不带看的,直接当个甩手掌柜,好不乐哉。
可现在呢?
就一个木牌,他妈的就是不小心说错了一句话就恨不得掐死他?
呵,呵呵呵,这他妈的要再不是见色忘友他就把头拧下了给他!
“柳渊,你刚才想到了什么?”
魏呈延前脚刚走,萧衍之就挑起了柳渊的下颚。
“是想到了我父亲,还是我?”
柳渊泪眼朦胧的看向了萧衍之,抿了抿唇。
他就是突然发现,王爷和老王爷其实都是一样的......
“唉,为什么要咬自己呢?”萧衍之见人都快把自己咬出血了,遂垂眸叹息了一声:“到底是什么事,就这么不想告诉我吗”
萧衍之抬手轻柔着柳渊的红唇,温热的指腹按压在他火热柔软的唇峰上,一会儿轻,又一会儿用力。
这小花奴实在是太软了,任他揉搓的样子看起来就很亲。
“柳渊,你刚才到底想到了什么?”
沉默了良久,萧衍之突然目光深邃的看向了柳渊。
眼里的欲望盛大而热烈,毫不加修饰的就照在了柳渊脸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人拆骨入腹。
“你之前不还说不会骗我的吗?这才过了多久就忘了,嗯?”
“......”
萧衍之的最后一个尾音差点就让柳渊直接跪地求饶。
所幸萧衍之一直都揽着柳渊的腰肢,这才让双腿一软的柳渊免了一劫。
不过王爷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撩人了?他以前到底是瞎了,还是聋了?居然就没发现?
“衍之......你,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啊?”
柳渊红着脸,不敢去看萧衍之的眼睛。
天知道他现在是有多激动,这要是换在了床上,那他还......还怎么招架得住啊......
“柳渊,你确定要我放开你吗?”萧衍之闻言挑眉,低头看向了那还在打颤的双腿。
“我们现在都已经是夫妻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