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回去的日子还有十天左右, 但陆欢觉得时间足够了。
原先延长时间,是因为她们二人还没有说开,陆欢想再等一段时间, 等到白矜愿意说开的时候。
而目前, 已经等到了。
她们把话说开,并携手说, 会慢慢补上以前的遗憾。
白矜也愿意跟她回去, 愿意跟她在一起。
这些天, 陆欢开始在想有关于猫咖的事。
店铺的位置, 手续,十多只猫的运输, 照顾。每件事都是需要极大的精力去处理。
便与白矜一起, 从选大致地点,到后来,粗略做过一套计划。
在所剩不多的日子里, 时怀得知她们要回去的消息, 就喊她们来民宿吃饭。
这段时间民宿又来了两个小姑娘, 看上去是做音乐的, 两个人都是长发,就是一个白金粉色头发和一个蓝黑色头发,年龄二十左右。
她们偶尔会带着吉他, 坐在海边礁石上弹唱,傍晚陆欢和白矜去沙滩散步时会遇见到这两人,与她们在一起聊过天, 性子很合得来。
民宿内, 大家围着一盘圆桌吃,格外有氛围。
“婆婆, 你的手艺也太好了,这土豆牛腩简直仙品!”
孟简简不停夸赞道。
粉头发的叫孟简简,蓝黑发的是盛语。两人因为刚来,还没有吃习惯民宿的饭菜,这几天每次吃饭都是赞不绝口。
盛语也赞成,“是啊,到市里开饭馆一定很挣钱。”
时怀微笑,“外婆以前就是开饭馆的哦。”
“哇!真的吗?!”
她们以一种惊艳的眼光,再次看向桌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婆婆更是乐得上天了,嘴角就没下来过。
提到往年开饭馆的经验,就又开始讲述她的经历。
桌上的人都津津有味地听她讲故事。
白矜和陆欢余扇在很久之前就听过一遍了,但每一次婆婆再讲一遍,她们还是会耐耐心心地听一遍。
讲到最后,孟简简拍案而起。
“什么?最后那个人打官司打赢啦?!这都能赢!?”
“还有那个人,他脸皮怎么能比城墙拐弯还厚?还敢腆着脸来要赔偿?!”
新来的孟简简显然是活跃的主,经常一惊一乍的,身边盛语一直在拉着她,防止她突然跳起来又把大伙吓着一跳。
但显然是又没拉住。
盛语:“收着点,这么多人呢。”
时怀摆摆手,“没事啦,小孟活跃是好事。”
孟简简嘿嘿两声,坐了回去。
外面有邻居过来送鸡蛋,婆婆就下桌去招待,和邻居在门口聊天。
她们谈话苏门本地口音太浓,孟简简和盛语都是省外来的,不怎么听得懂。
饭桌之间,话题便聊到苏门话,又聊到民宿,再到陆欢和白矜的事。
孟简简一惊,“诶,你们要走了吗?”
陆欢点头,“过段日子,快了。”
“啊——好可惜。”孟简简瘪瘪嘴,有些沮丧,“难得能找到两个会听我们的新歌,还能帮我们评价的人。”
“还有还有,我和盛姐想着帮你们写首曲子呢,看来要等你们走才能给你们听了。”
盛语吃完了,放下筷子,话接在孟简简后面,“对,叫《樊花》。”
“等成品了再发给你们听。”
陆欢侧头跟白矜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一笑。
“好。”
陆欢将头转回来,看着盛简简她们,“有机会来津宁玩,我招待,包吃包住。”
“哇!好好好,下次一定。”提到这个孟简简直接上来兴致了。
也越加好奇陆欢在津宁到底是做什么的。
“话说陆姐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为什么说“到底”呢,是因为认识的些天来,陆欢没有把工作透露给她们,这可把孟简简好奇坏了。
陆欢不说,孟简简就转头方向,更换战略:
“余姐,陆姐她不告诉我,你说说嘛。”
余扇耸耸肩,“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孟简简:“白姐!”
白矜也配合陆欢,摇头。
“哎呀——”
孟简简又一次打听无果。
隔了一会儿,时怀抬眼看白矜,“小白,那你们之后打算怎么运猫?”
白矜把菜咽下去,回道,“还在想办法,大概会先运去津宁,暂且安置,然后再去处理店铺的事情。”
“这样会不会有些麻烦?”
时怀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恰好平时我也没什么事做,我可以帮你照看一段时间的小猫,等你们那边解决完地方的事,再把它们接走。”
时怀之前也帮忙过白矜照看小院,平常的一些喂养照顾都是清楚的。
白矜微睁了睁眼,“真的可以吗?”
时怀见她这样子,笑了。
“当然。跟我客气什么呀,就是一定要记得带走它们哦,不然这群小猫可都归我了。”
孟简简眨眨眼,举手:“我也可以帮忙哦!”
“我们都可以,对吧对吧?”她手肘怼怼身边的盛语。
盛语学着她的样子,也举了举手。
余扇顺带也举手,“我也行,我最近不打算回去。”
四个人,足够了。
陆欢看向白矜。
白矜显然有些意外,似是没想到大家会这么热心的帮忙。
在这个民宿,她真的收获到了好多。
她唇角含着笑。
“谢谢你们。”
—
八月的气温依旧较高,但到了晚上,清凉的海风会吹散炎热。
天上繁星照耀,地下知了蝉鸣。
陆欢提前收拾了下民宿房间的东西。以便于后来带走。
其实也没多少要收拾的,来之前就是一切从简。上回又把衣服带去了白矜那,房间内就更没什么东西了。
相比之下,白矜的房间内东西较多。
她空手来到这里,一切都是置新的。缺什么,再买什么。
堆积下来东西很多,也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直到后面为了饲养小猫,她便搬去特意购置的屋子内居住。带去一些必用品,其他的旧物都留在这里。
收拾得差不多,白矜起身时,看见窗外透来的月光。
走到窗边,再次从此处,看向外面的景色。
这时候陆欢走来门口看白矜收拾的情况。外门口摆放的一箱是杂乱的旧物,看上去是废弃物品。
房门是敞开的,能看见白矜的背影。
东西都被整理归纳到纸箱。
纸箱还没盖上,可以看见有很多不同领域的东西。
其中一箱,有许多水粉颜料,和画架与画板、调色盘。
另一箱,是一些音乐器材,竹笛,吹笛教程书,手指琴,尤克里里。
除去画画和音乐,还有众多别的领域的书籍。
能看出来,白矜当时真的在寻找自己的爱好,和想做的事。
陆欢轻声走过去,从后搂住白矜。
靠在她的肩上。
“在想什么?”
白矜微微愣了一下,在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后,心随之安定。
手抚上来,摸摸陆欢的头。
“姐姐,你看。”她示意陆欢看窗外。
陆欢:“嗯?”
“低头看,是水泥路的地面,人跨过窗户摔下去,一般都会骨折残疾——这是我以前所想的。”
白矜垂着眸子,说道。
“但是现在我再低头看,脑海中想的不再是人摔下去。而是看见了别的东西——看见了路边的灌丛。”
“生长的灌丛,鸣叫的夏蝉,飞舞的萤火虫,有众多鲜活的生命出现在我的视线,而这些......好像都被以前的我忽略了。”
“这恰恰在证明,你在越变越好。”陆欢搂着她,默了一会儿,慢慢说道,“是因为有生命,有月亮和太阳,世界才会出现。”
“世界......”白矜失神喃喃道,好似在心底回想她的话。
过了一会儿,陆欢又说:
“看月亮。”
听言,白矜抬眸。
今晚的月亮圆润,像是玉盘。
莹莹柔光跌入眸中,倒映出星河的色泽。
陆欢薄唇轻启,“月亮皎洁,独一无二,是组成世界的一部分,也是夜里回家的一盏路灯。”
“你所看见的,是天空的月亮。”
“而我所抱着的你,是我的月亮。”
白矜微愣了愣,转而弯起唇角。
“所以,这是情话吗?”
陆欢笑了,“如果你开心了,那就是吧。”
白矜转过身来,手附上她的面庞,闭眸同她接吻。
柔软相挨,甜意弥漫。
这也是在以实际行动来告诉她回答。
一吻了却后,陆欢拥住她,给予一道相贴的拥抱。
在她的耳边轻道,“明后两天先收拾下东西,我也跟妈妈打声招呼,说我们回去,也提一嘴我们的事,可以吗?”
“可以。”白矜道,“反正迟早......也是要告诉秦阿姨的。”
早晚的事。
陆欢应下,松开她,“那我先去帮你把不要的东西扔出去。”
白矜点头,“好。”
说完,陆欢跟白矜确认过门口的杂物箱是废弃物,就搬起来往楼下走。
再丢掉镇上放置到路边的垃圾箱里。
每天都会有专门的清洁员,开着垃圾车清理镇上的公共垃圾箱,丢在这儿第二天早晨就不见了。
陆欢拍拍手,走回去。
上楼时,透过厨房的窗户看见后院有两人背影。便走去后院看了看。
后院内,余扇和时怀并肩坐在台阶上聊天。
“小余为什么不回家?”时怀侧头看余扇。
“还是因为跟爸爸妈妈吵架吗?”
之前余扇就跟时怀说过来这的原因,不过时怀只知道是因为家庭,但并不知道吵架的缘由。
余扇垂着头,“......嗯。”
时怀:“如果双方都冷静下来了,还是要说清楚的。有时候一直逃避只会让误会更深。”
“我知道,但是她们经常不理解我...”
余扇低头,用一颗小石子在地上画圈。
“当初我开咖啡馆的时候也是。一直在反对,总想着让我进家里企业,可那些都是我不喜欢的。”
时怀:“观念不一样吧。但后来,她们还是支持你了呀。”
余扇嘴硬,“那是因为犟不过我。”
“这也算一种来自家人的迁就吧。”
时怀微微倚向后,手臂撑在台阶上,看向天空。
一些往日的思绪,不自觉地袭击脑海。
“真好。”时怀望着月亮发神,“如果我爸爸妈妈还在我身边,我就算经常跟她们吵架也是好的。”
“起码她们还在。”
余扇无声地抬起头,偏看向她。
只见时怀那双温和眸中,浮现出一层银光的水面。
“如果外婆走了,我还真不知道身边还剩下谁了呢。”
余扇知道时怀的父母早年车祸去世。
所以时怀是跟着外婆长大的,两人相依为命。时怀考上大学后工作没两年,婆婆就被查出来高血压,还有其他的老毛病。
她便从市里赶回来照顾。帮婆婆一起管理民宿,平时也在做一些自媒体。
为的,都是能够多陪陪婆婆。
多陪一天就多一天。
少陪一天,就少看一眼。
“不会的。”余扇看向她的侧脸。
手伸去,盖在时怀的手背面上,“而且,我会陪你。”
“平常难过的时候,开心的时候,你都可以找我,我会陪你。”
其实这些话时怀以前也听过。民宿内来过的朋友会说,我会陪着你的。但时怀知道是浮于表面的客套话。
等人走了,也就断了联系。
但这次她总察觉到安慰这中,隐隐约约地掺杂了一些真心。
不像是客套的模板。
愣完后,时怀转而温柔一笑,“谢谢小余。”
“有你做朋友,我很幸运。”
不想只是朋友。
余扇没有把心底的话说出来,而是说道,“我也是。”
两人就这样一并坐着,看月亮。
顷刻后,手机铃声响起。
时怀接到一通电话,有关于民宿入住。
“我去接个电话。”
“好。”
等时怀走远,余扇也先回了下屋内,想喝口水。恰巧就碰见陆欢。
“说吧,在这站多久了?”
“没一会儿。”陆欢侧头看她,“真不回去了?”
“嗯。”余扇靠在她身边的墙上,“上回出柜的事我妈还没消气呢,我再避一避。”
陆欢一挑眉,“确定是为了避风头,而不是为了别的?”
这话说得够明显了,明里暗里都在指时怀。
余扇看了陆欢一眼,“知道你还说。”
陆欢笑了笑,“之后回来别忘了付我们一年在梦苑的钱啊,这事我已经跟钟若她们说过了。”
余扇刚紧接着要说些什么,陆欢预判她的话,提前道:“放心,没说你遇见了喜欢的人。“
余扇松口气,“那就行。”
不然被钟若知道,可真是吵死了。
“什么进展了?”
“慢慢来,随缘随心。”
余扇似乎不是很想深究这方面,干脆转了话题,“快上去忙你的吧,早点收拾收拾回津宁。”
“祝你回去之后能顺顺利利的。安顿好一切。”随后又笑着补充道:
“跟白矜好好过,过一辈子。”
“行。”
陆欢勾着唇点头,转身上楼去。
“借你吉言。”
“......”
炎阳升起,又是一日清晨。
这两日白矜在收拾东西,陆欢也和她商量着,大致选定了位置。
熙合路接近市中心,人流量大,并且附近有几所大学扎居,会更有消费人群。
暂定这处。
恰好附近有几个铺位转租,距离那较近的大商场内也有空位,陆欢已经托人留意了,也联系好了人。
过些天回去,再和白矜去详细了解。
下午,白矜在楼下和小猫玩,陆欢在阳台。
她靠在阳台上看小镇的景色,回想起之前,白矜就是经常站在这里,向下看她。
而就她站在桥面上,等待白矜。
陆欢边划着手机,看向左上角的日期,和右上角的时间。
心想眼看时间差不多了。
她们的事和回去的日子,还没跟母亲提过。
这个时间点,母亲应该在公司。
陆欢深吸一口气,打通了秦岺的电话。
听筒内传来响铃。只感觉铃声响起的每一秒,都像是有石头在心脏上敲击。
响起几秒过后,通话被挂断了。
陆欢刚拿下手机,上方跳出一个弹窗。
[开会。]
是秦岺回复的消息。
陆欢稍松了口气,但因为话还没说出口,气也没完全松下。
开口说这些,确实有些难办。
手指摩挲着手机,纠结之间,又一条消息弹来,这次是白矜。
[一楼没茶叶了。]
[好,我拿点下去。]
陆欢转身去电视机下的柜子里翻找,记得之前看见白矜翻过一回,貌似是在房间,便折去房间。
打开柜子,不小心碰倒书架上的两本书。
陆欢弯腰将笔记本和书捡起来,想放回去,却想起这本笔记本有点眼熟。
晚上的时候,经常能看见白矜打开台灯书写的身影。
白矜没说,陆欢也没问。
拿在手上有点好奇,陆欢翻开看了两眼。
不料上面的内容——
“......这。”
力度,时机。
一步步的顺序。
做出怎样的动作会使得她的身子随之一颤,怎样会使得她有反应。
以及,敏感点具体在什么样的位置和阶段,其他敏感处又在哪,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然而这些内容,详细到记录了满满三页纸。
三页a5大小的纸。
这真是......
陆欢看得面红耳赤。
定在原处僵了很久才回过神,面颊绯热,把笔记本重新放入书架中。
好吧。不得不承认,白矜真的在慢慢学。
不管是日常方面,还是这厨艺方面......
都在学。
而且学的很认真。
这都做笔记了,还能不认真么。陆欢心想道,也难怪学生时期白矜成绩优秀。
抹开刚刚所看见的东西,佯装没看见过,接着去翻找茶叶。
蹲下身来,在下方的柜子中找到了收纳茶叶的纸箱。陆欢从中取出一罐,正欲放回去,又看见最里面还有一个。
之前没见过。
她打开看了眼。
但下一刻比看见笔记本的表情还要滞停。
项圈,绑带,还有......
各样东西都很齐全。
是一箱情趣用品。
陆欢微微张着唇。眸子灰暗,不禁回想起那几天,一些被触动的记忆又随之泛来。
这些东西,白矜都在她身上用过。
看到这些,附着在上面的相关记忆如同潮水般,好似要将她吞噬。
自从上一次白矜占有过她后,那股压抑在心底的阴影已经被驱散大半。
但此时,陆欢手还是有些抖,面目微滞。
楼梯间突然传来脚步声。
从频率上听起来,有些急。
“姐姐。”
白矜赶进来,刚刚反应过来柜里的东西,跑得有些急。
“我......”
陆欢手中抱着这一小箱东西,刚张唇,白矜见她面色不对,便赶忙过来抚抚她的面颊,抱住她。
“对不起姐姐,这些不是给你用的。”
“是给我的,不是给你用的。在一起之后,我悄悄买的,但后来一直没拿出来过。对不起。”
和那天晚上一样,很慌张,害怕陆欢会因此想起不好的事情。
白矜知道那几天她对她用了很多东西。
也知道对她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后来的白矜开始后悔,再怎样,都不应该用那种方式......
真的很后悔。
说话间急促,气息不稳。
陆欢见白矜这样慌张的样子,回抱了下她,“没事,都过去了。”
“对不起姐姐,我当时不该强迫你。”白矜非但没放手,还抱得更紧,声音也有些哭腔,“我错了。”
“我当时不该那么做的......”
陆欢带着她起来,坐在床边。抱着她揉揉后脑,又一遍安慰,“过去了,没事的。”
白矜面靠在她肩膀,抽泣起来,泪珠像是不听话似的滴落而下。
“怎么又掉珍珠了。”陆欢松开她,替她抹去眼泪。
声音软下来,耐心哄着她,拍拍背,“好了好了,明明是我的事,怎么又变成我安慰你了呢。不哭了。”
可她越是这么哄,白矜好似就越难过起来。
当情绪有了发泄的地方,就很难再压抑住。
待她哭了一会儿,抽泣也平息下来,陆欢拿过桌面的纸巾仔细擦过她的眼角,望着这双发红的眼眶,不由笑了。
“在一起之后怎么变成哭包了呢,越来越爱哭了。”
本意是想转移下注意,没想到白矜以为陆欢是嫌弃她,刚止住的眼泪又要涌出来。
陆欢见状赶紧抱住她,补道,“不过变成哭包也好,这样就不用把所有情绪憋在心里了。”
“把你在意的事情说出来,想的想法说出来。情绪也都发泄出来,这样很好,真的。”
“不用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说,把情绪憋在心里,憋坏了。”
直至这么说,白矜才又平复下来。
退下身,抬着眼睛看陆欢。
对刚才那句哭包的称呼,似是有些不满意。
“你也很爱哭。”白矜反击回去。
陆欢一愣,“嗯?”
白矜开始翻账,“上一次还是我哄的,不然还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去。”
陆欢哑言:“嗯...这......”
上一次喝醉酒,跑到家门口哭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她极力挽回,“就那一次。上一次是喝多了,平时不会。”
白矜:“就那一次吗?”
陆欢咽下心虚的唾沫,“嗯。”
可是白矜听时怀说,初遇那天也是,她在海边哭了很久。
白矜正要说话,陆欢的手机响起,打断了话题。
“是妈妈。”
一听到是秦岺,想说的话语消散,白矜心也紧了一下。
陆欢跟白矜说完,便接通了电话,打开免提。
传出秦岺低磁且具攻击性的声音,“刚刚在开会,找我什么事?确定日子回来了?”
陆欢:“嗯,打算周六回去,三天后。”
秦岺点头,“也好,玩这么久也该回来了。”
陆欢跟白矜对视了一眼,在后者的眼神里得到确认后,说出口:“妈妈,我还有个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说吧。”
秦岺那边听上去有高跟鞋的声音,应当是在经过走廊。
陆欢慢吸一气,语气不轻不重,却是花了很多力气。
“我跟白矜,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