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药十分喜欢祢豆子。
第一次见面时灶门家的长女就已经快把阿药的好感值刷满了。蜘蛛山事件之后,灶门炭治郎养伤期间祢豆子都是和阿药住在一起,由阿药照看。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小孩子体态的灶门祢豆子性格上也变的像个小孩子。
试想一下,一个不到三头身的小可爱,睁着一双水灵灵的桃红色大眼睛看着你,时不时还会伸手要抱抱。
谁能不心动?
总之阿药是不能了,特别是祢豆子白天抱着阿橘躺在已经长大不少的流月肚皮上睡觉时。
两只毛茸茸和外表看起来还不到三头身,脸颊肉乎乎的人类幼崽。
三者靠在一起可爱的进行贴贴时就是三倍暴击!
而且小小的祢豆子五官精致又乖巧听话,像个可爱的瓷娃娃。阿药不止一次出现过想把孩子拐回家当自己妹妹养的冲动。
但是想到如果那样做灶门炭治郎绝对不会允许,而小淳大概率会闹变扭之后就也只是想想了。
祢豆子从箱子里爬出来跳到地上后哒哒哒的跑到昏睡的兄长面前,她伸手推了推没得到回应。
维持着小孩子外貌的祢豆困惑子偏了偏脑袋,似乎不能理解兄长为什么睡这么死。她转头看着旁边这个车厢里除她以外唯一醒着的人想要求助。
而在看到阿药的脸色不太好后祢豆子露出了担心表情,她推开兄长的脑袋,自己哼哧哼哧的爬上了阿药的腿上坐下。
“唔嗯嗯——”她用小手捧住了阿药的脸颊揉了揉,嘴里发出焦急的呜呜声。
阿药被梦境搅乱的情绪稍微回升了一些,她抱住祢豆子,低下头和对方贴了贴额头。
在蝶屋那会阿药就发现祢豆子似乎很喜欢这个小动作。安静的贴了一小会阿药就松开了祢豆子,与她相似的体温让她更快的恢复过来,可以稍微冷静的去思考目前的状况。
“谢谢。”她摸了摸祢豆子的头。
祢豆子看到阿药脸色好了些,满意的‘嗯嗯’了两声后重新跳回地上,尝试去叫醒昏睡的兄长。
阿药站起身检查了下医城淳的状态,确认少年只是因为血鬼术陷入昏睡,并没有其他异样后才松了口气。她用指尖点了点医城淳的眉头,那里紧紧皱出一个川字。
只是……看起来梦境似乎并没有那么美妙。
阿药按了按胸口,鸟笼的纹路依旧带着细细麻麻的刺痛。阿药能这么快反应过来那是血鬼术做出的梦境大半原因就是即使在梦里,这个地方也会时不时的狠狠痛一阵子,像是某种警报一样。
昏睡之前疼痛有一次短暂的加深,就是列车员检票的一瞬间。这么看来进入梦境的契机大概就是车票被打上孔的一瞬间。
从一开始阿药就觉得列车员的转态很不对劲,是被控制了,还是被鬼收买了?
边想着阿药的视线落在了车厢里其他几个陌生人身上。最后停留在被炼狱杏寿郎掐着脖子的少女身上。
长相普通的少女扎着双麻花辫,身上衣服的用料看起来也十分普通,但并不是最差的,手上没有明显的老茧,以上条件可以推断出家境不算差。而眼下和列车员一样泛着微微的青黑……
阿药猜测他们会帮助恶鬼的理由大概是因为对方造梦的能力吧。这个世界上过的如意的人终究是极少数,谁不想沉沦于一场与现实没有差别的美梦之中呢。
美好的梦境就像是毒品,在成瘾之后又回到残酷的现实之中,任谁都无法再睡一个好觉。
梦境里美好的画面不受控制的在脑海里播放,像是无法关闭的电影,似乎试图再一次把她拖入梦中。
阿药晃了晃脑袋,抿着嘴上前一步从背后抱住了金发的猎鬼人,把脸埋在对方比起初识时成长的更加宽阔的背脊上。
强大的求生意识使炼狱杏寿郎的身体在黑发少女试图击破‘核’的一瞬间动了起来。他精准的找到袭击者,手掌死死卡住对方的脖颈将人从地面提了起来。
而此时他对阿药的接近并没有下意识做出抵抗,反而还似乎放松了些,掐着敌人的手也略微松开了一点,给予对方能给呼吸的空间。
恋人身上熟悉的气息以及体温比起祢豆子的贴贴更加成功的安抚了阿药的情绪。
这边才是真实的……
稍微用力的缩紧手臂,阿药在心里告诉自己最多再抱十秒就得松手。
毕竟这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场所,把人强行拽入梦境的恶鬼还不知道在哪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们。
内心的倒计时读秒才数到六的时候阿药听到身后突然响起‘砰’的一声,声音有些发闷但是很响,吓得她提前松开了炼狱杏寿郎转身查看情况。
“……祢豆子。”阿药哭笑不得的看着女孩额头渗出的血液,以位置来看大概对方试图用头锤叫醒自己兄长,结果撞上去把头给磕破了。
灶门炭治郎的脑袋是鬼杀队里公认的硬啊。
阿药还记得对方在蝶屋养伤那会曾经不小心摔倒一头撞在了在一边吃草的兔子身上。
兔子当场没了,阿药当晚心疼的把可怜的兔子先生和萝卜一起炖了汤。也就是在处理兔子的时候阿药才发现它的头骨几乎都碎了。
原本以为是被压死的……
处理兔子的时候阿药看着破碎的头骨心情复杂。虽然是小体型动物吧,但是正常人类真的能单纯的只用脑袋一击砸碎成年公兔的骨骼并且自己毫发无损吗?
看来灶门炭治郎曾经说过他母亲曾经用头锤击退过熊的事并不是什么美化过后的记忆。
但是这像技能居然是可以遗传的吗?
只是同为灶门家孩子的祢豆子显然没有继承这像技能。变成鬼后强化过的躯体撞上兄长的脑袋还是磕破了皮,而灶门炭治郎的额头上只留下了浅浅的红印。
看着女孩捂着脑袋眼泪打转的模样阿药刚想上前安慰就被突然燃起的玫红色火焰吓的后退了几步,贴到了炼狱杏寿郎背上。
那个是血鬼术吧……
阿药小心的避开火焰,看着生气起来连亲哥都烧的灶门祢豆子没敢上前。
火焰看着吓人但实际上似乎温度并不高,而灶门炭治郎被烧了两次后到真的醒了过来。
通过灶门炭治郎奇妙的嗅觉两人确定了让他们昏睡的原因就出在车票上。
“总之先把那些绳子解开吧。”
阿药拔出药研切断了黑发麻花辫少女和炼狱杏寿郎牵在一起的绳子后转身去解医城淳手上的。
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这一行人只有她没被牵上,是觉得她没有战斗力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吗?
嘴平伊之助和我妻善逸手上的绳子也被祢豆子用血鬼术烧断,但是炼狱杏寿郎几人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那这些绳子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习惯性的轻咬着指尖,阿药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思考。直到耳朵敏锐的捕捉到背后传来的细微声响。
她猛的回头,看到了那名麻花辫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挣脱了炼狱杏寿郎的禁锢正趴在地上找着什么。
在阿药看过去的下一秒,少女捡起了地上如同冰锥一样的武器。
不需要阿药提醒,察觉到杀意的灶门炭治郎轻松的躲过了麻花辫少女的攻击。
善良的少年起初还以为对方是被恶鬼操控了,就像蜘蛛山时那样。
直到其他陌生人也醒了过来,对他们做出进攻的动作。眼神清明,除了眼下都带着睡眠不足导致的乌黑以外丝毫不像被控制的。
恶鬼以美梦为诱饵,用梦中的伊甸园作为报酬来让这些人类替他做事。
可怜的人们或许知道与他们交易的并不是什么好人,但却不知对方实际上是以人为食的恶鬼,在完成交易后她们就会变成对方的一顿美餐。
交涉无果,面对几乎疯狂的几人灶门炭治郎只能将他们打晕。
少年站在车厢中央失落的垂着脑袋。阿药听到他极其小声的自言自语——
“如果可以我也想要留在美梦之中。”
阿药走上前,像对方刚刚夸奖祢豆子一样摸了摸少年的脑袋。在少年疑惑的抬头看过来时笑着说道:“炭治郎真的很厉害,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
灶门炭治郎张了张嘴又闭上,用力咬住下唇握紧拳头才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
“嗯——”他重重的应了一声,抬手抹掉了眼角的湿气。
过了会灶门炭治郎决定独自去寻找列车上恶鬼,而阿药和祢豆子则是留在车厢守着剩下的人。
和灶门炭治郎牵在一起的年轻男性是唯一没对他们做出攻击性的人,对方似乎是患上了严重的肺病。在少年离开前笑着让对方注意安全。
阿药多看了男人两眼,心里有个想法但是没有说出来。
灶门炭治郎离开之后往车厢的前方走,阿药想了想和祢豆子交代了一声带着狐之助和付丧神们往后面的车厢走去。
她没和灶门炭治郎说,在对方离开前胸前烙纹的疼痛突然加剧,似乎代表着有其他恶鬼登上了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