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和阿药看了一下午书的的原因,心情变的更好了的蝴蝶香奈惠吃的要比中午多一些。当然最后还是有一半进了阿药的肚子,好在这次有栗花落香奈乎一起和她分担了另一半,并且蝴蝶香奈惠的主要投喂对象变成了小小的少女。
在阿药看来香奈乎是个过分安静的孩子,除了一开始和她打招呼外就没主动说过话,连吃东西的时候也几乎不会发出声音,只是鼓着腮帮子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看上去像是一只抱着坚果认真啃的小松鼠。
她没忍住自己的冲动,抬手在小松鼠的脑袋上揉了把。对方好像也习惯了突然被揉脑袋这种事情,依旧安静的嚼着寿司,同时习惯性的抬头配合阿药的动作。
阿药吸了口气,十分努力的把手收了回去。手心还留着暖乎乎的触感,像是被塞了一直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样,一下子就把她的紧张治愈了大半。
蝴蝶香奈惠冲阿眨了眨眼,无声的做出了几个口型,她说:“很可爱吧。”
确实很可爱。
阿药表情严肃的点头表示赞同。
弟弟和妹妹的不同在这里就能体现出来,换做是医城淳才不会怪怪的给她揉脑袋。
小男孩都有很奇怪的自尊心,明明确实是个半大的孩子却不愿意被别人看做孩子,矛盾得很。
这么说起来那个叫炭治郎的少年倒是和同龄的孩子有些区别。有着小辈的谦逊又有长男的当担,平时照顾着弟弟妹妹看起来很稳重的样子,但也会在被阿药摸摸头的时候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笑。
还有祢豆子,那个倒在血泊里挣扎着让她快逃的少女。
阿药垂眼挑着鱼刺,打算如果之后一切顺利的话找机会去看看灶门炭治郎。那天积雪很深,灶门家的长男估计是留宿在了山脚的那户人家里,所以才在那天晚上躲过了鬼舞辻无惨的袭击。
如果炭治郎平安无事……那个被她交由朝海歌慎吾照顾的孩子也能回到自家兄长身边了。
“这套衣服很适合阿药呢。”香奈惠坐在轮椅上,替阿药抚平了袖子的褶皱。
衣服是蝴蝶忍执意拉着炼狱杏寿郎去选的。当时柱们正聚在一起开了个简短的小会议,回忆结束后蝴蝶忍就把打算去吃饭的炎柱给拉走了。
身材娇小的少女无视了富冈义勇疑惑的眼神,仅仅用了两个红薯就把炼狱杏寿郎带走了。
“嗯——年轻人啊。”早就已经成家,并且拥有三个老婆的音柱宇髄天元用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看着离开的两人。
他还没忘记炼狱杏寿郎之前握着一颗胸针在病床上哭的一脸狼狈的模样。
伊黑小芭内抱着手站在房间的隐隐处。他垂着眼点了点套在脖颈上白蛇的脑袋,突然间脑海里就划过了那抹粉色的身影。
“……”黑发的青年不自在的转了转头,庆幸自己半张脸都被绷带遮住了没人能看见上面浮起的浅红。
“唔姆!”炼狱杏寿郎抱着手站在一堆女士和服面前,看上去其实十足但问出口的话缺有些没底气。
“蝴蝶,女孩子的衣服该怎么挑?”
半个小时前他被蝴蝶忍拽到了离鬼杀队不远的小镇上,跟着少女走进了一家服装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坚持让他来选,但最后他还是老实的站在了一排花色各异的布匹前面。
这家店的门口放着紫藤花的标记,是产屋敷家的产业之一,老板在看到两人进来的瞬间就确认了客人的身份,礼貌的微笑后退到一边招呼别的客人去了,留下炼狱杏寿郎对着一堆女士和服发愁。
年轻的炎柱对挑衣服一点经验都没有,小时候的衣服母亲自会为他们准备好,加入鬼杀队他更常穿的就是那身黑色的制服,偶尔的常服家里也会有人定期按着他的身材的变化来准备。
炼狱家好歹也是有着多年历史和良好口碑的剑道道场,家务和一些杂事也有弟子和仆从负责,要不然在炼狱熘火去世后用酒精麻醉自己的前任炎柱早就醉死在房间里了,年纪尚幼的炼狱杏寿郎千寿郎根本管不住他那个父亲。
在炼狱杏寿郎眼里这些衣服之间的不同之处就只有颜色和花纹,款式上的差别他完全看不出来,也就不知道该怎么选。
蝴蝶忍看了眼被花花绿绿的颜色包围着的少年,对方就是一脚踏进了花丛的雄狮,脆弱柔软的花瓣轻柔的抚过他的鬓毛,把这个强大的食肉动物限制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的收起爪子,试图用相对柔软的肉垫去触碰那些花。
蝴蝶忍随手取下了架子上的一条发带,用指尖轻轻蹭着上面的绣花。她也好久没给自己选过衣服了……
“选你想让她穿的就可以了。”半响后她给出建议。
依她看来阿药的性格就算是炼狱杏寿郎给她选个麻袋,少女也能开开心心的往身上套。
好在炼狱杏寿郎的审美还是在线,选个麻袋让阿药穿的情况在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发生。
得到建议后的炼狱杏寿郎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做出了选择。他避开了那些大红大绿显得有些老气的款式,给阿药挑了一套方便行动的衣服后又选了一件和对方眼睛一个颜色的棉袄。
在离开店铺前他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买下了那条摆放在门口橱窗里的围巾。
染着火焰一般暖红色的围巾是橱窗里唯一的亮色,绒线带着能把积雪都融化的温暖。
“真的吗?总感觉不太能适应这种颜色……”听着香奈惠的夸赞阿药不好意思的拉高了围巾。
柔软温暖的棉线遮住了她的半张脸,贴着皮肤,无法阻挡的暖意将过于白皙的脸颊染上了浅浅的红晕。
“嗯!很适合哦,对吧香奈乎。”蝴蝶香奈惠看向站在她身后扶着轮椅的少女。
栗花落香奈乎明显不在转态,听到自己的名字后还愣了下。反应过来香奈惠和她说了什么之后才认真的打量了换好衣服的阿药。
半分钟后,少女给出了中肯的评价。
“很好看。”配合上栗花落香奈乎那张没什么表情所以看上去有些严肃的脸,这句话听起来格外可信。
“看吧,香奈乎都觉得好看。”蝴蝶香奈惠没有说的是那条红色的围巾给少女染上了些人类的气色,让阿药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人了。
同时,也把她从那种令人不安的苍白里拽了回来,不会给人一种安静到透明,像是随时都会消失的感觉。
蝴蝶香奈惠对着香奈乎点了点头,对方准确的接收到了她的意思,推着轮椅往外走。
到阿药旁边的时候轮椅稍微顿了顿,蝴蝶香奈惠牵住了她的手。算不上温暖的体温裹住了她的指尖。
“我们走吧。别担心,我和杏寿郎君都会在旁边的。”
……
天又开始下起了小雪,气温倒是比较前两天暖一些。
阿药抬手接了片雪花,柔软的白色躺在她掌心里许久后才融化成小小的水珠。
说起来再过不久就是新年了。
阿药在心里计算着时间,这才发现再有不到一个月就是新年了。
这是她第一次在外面过年。
[希望能顺的度过今年。]少女在心里提前许下了新年的愿望。
因为身体原因,蝴蝶香奈惠在接触到室外的冷空气后时不时的会咳几声,与童磨的战斗中她的内脏被对方的血鬼术损伤了大半,别说是现在的医疗水平了,就算是戈薇所在的现代对此都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手段。
普通人受了这样的伤是绝对就不回来的。这两三年的寿命,是蝴蝶忍依靠着呼吸法从死神手里抢下来的,但她此刻的身体依旧脆弱的像一个玻璃瓶,稍微受到撞击就会破碎。
呼吸法维持着她的生命,同时也在她每一次呼吸的间隙带来疼痛。
就像是和女巫换了双腿的爱丽儿,每一次行走都是踩在刀尖上的痛。
这么说来……童磨就是女妖乌苏拉了。
蝶屋离主宅并不算远,但是轮椅在积了薄薄一层雪的地面上容易打滑,所以她们的速度也不快,一路走到住宅的时候所有柱都到齐了。
其中有两位阿药没有见过。
和尚打扮高大男人在看到他后眼泪就稀里哗啦的流,让阿药莫名的压力大了起来。
另一个不认识的柱坐在树上,积雪落满了他的肩膀。让阿药在意的是青年几乎和不死心实弥一样凶狠的眼神,和缠绕在对方脖颈上的那条蛇。
这种蛇……不需要冬眠的吗。
炼狱杏寿郎和不死川实弥也在,只是他们都没有上前和阿药打招呼。但在见到少女的一瞬间炼狱杏寿郎立即冲对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热烈到似乎能融化积雪的程度。
原本被悲鸣屿行冥和伊黑小芭内弄得有些紧张的阿药瞬间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放松下来。也冲着炼狱杏寿郎柔柔的笑起来。
蝴蝶忍头疼的捂住了眼睛。
半小时前她才叮嘱过对方不要表现的和阿药很熟络,至少在主公做出最终的决定前。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有可能影响到其他柱和主公的判断。但现在……
在场的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了